030.偷渡票
小男孩在碎碎念之后又陷入了沉默，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许阳也并没有出声催促，只是和林珏带着男孩往回走。
“我妈妈现在就在黑市的诊室里，需要钱做手术救命。”
沉默良久后，男孩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经典家庭不幸，许阳点点头，示意男孩继续说。
“那也不该轮到你出来冒险赚钱吧！”林珏感觉得到对方后颈处植入的身份识别芯片，忍不住开口道，“你父亲呢？为什么不去向能源中心申请贷款？”
“能源中心评定后认为我们没有还贷能力，拒绝放款。
“爸爸没有办法，为了给妈妈筹钱签下了一份自愿书，把自己、把自己变成了很多份……卖了出去……但还是不够，本来、本来我也想……但是他们说太小了卖不出去……我明明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男孩哽咽着说得断断续续，但许阳和林珏都听懂了他的意思。
你有几个愿意为你去死的家人？
在外城，一个医生曾经这样问过想筹钱治疗燃素病的许阳。
男孩接着说道：“我还想过向外城的人出售内城居民身份资格赚钱，然后和妈妈搬到外城去，但是妈妈不让我怎么做，她说就是死也要死在内城。”
“明智的决定。”许阳评价道，“你们孤儿寡母在外城只会死得更快。”
林珏回头瞪了一眼许阳，向小男孩问道：“你还缺多少钱？”
小男孩眼睛突然放光，不敢置信地看着林珏：“还缺20万西元！”
“你有线上账户……不……”林珏拿出一个印章，“这里面有30万西元，把你妈妈接到更正规的医院吧。”
“真的是给我的？”
林珏点点头。
男孩当即接过印章，向林珏跪下：“真的、真的很谢谢你，姐姐……”
林珏无话可说，神色复杂地让男孩起来。
许阳在一旁简直要鼓掌，整体评分9.8，很不错。
倒不是说小男孩在说谎，小男孩只是个普通人而已，感情流露时自然的神色、肌肉反应足以判断他说的是真心话，而是……
“你似乎对我的行为有意见？”林珏看向许阳。
“没有，只是这种在内城是个例的情况在外城简直是常态，你救不完的，所以我一般把这种行为看作表演，哦，如果你觉得外城人的命不是命的话那就当我没说。”
林珏声音放低了些许：“我当然知道外城的情况……我也知道我没有能力拯救所有人，所以我只能尽量去帮助我看到的人。你来自外城，那是我视线常常触及不到的地方，因为我在内城的行动都已经耗费很多心力了，你如果觉得我虚伪，我也无话可说。
“毕竟内外城的秩序是城市和天道公司定下的，作为守护城市的执法者，其存在本身就是在维护这种秩序，特别是考虑到我的出身，从某种意义上说，我的行为只是一种赎罪罢了。”
许阳有些惊讶，没想到这大小姐居然还有这种思想。
“如果你认为自己的出身是一种原罪，那你当然会觉得自己在赎罪；非要秉持这种思想，那总能找到各种角度证明每一个人生来都是负有原罪的，这个想法太沉重了，我不喜欢。”
许阳笑道：“不如只看个人行为，把自己当成一个好人，君子远庖厨，见其生不忍见其死也，虽然我会说你的行为是表演，但我还挺喜欢这样的表演的。”
说着，许阳蹲下身，掏出一个刚刚在虎爪帮成员身上搜刮到的印章递给小男孩：“一万五千西元，我不像那位姐姐那么有钱，就只给你这么多了。”
在男孩再次响起的感激声中，许阳起身：“现在我也是虚伪的表演者了。”
“你……”许阳的言行再次出乎意料，林珏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好了。”许阳打断了男孩的感激，“第二个问题，你卖的什么东西引起了元宝会的注意？”
得到了救命钱的男孩兴奋不已，完全放下了对许阳两人的戒心：“是后天离开不夜城去繁星市的票！”
“去繁星市的票？”
许阳有些惊讶，他记得这个世界的各个城市之间是彼此独立封闭的，除了能在危机四伏的野外生存的修真者外，普通人根本没办法自由穿梭于各个城市之间。
少量友好城市会在两地之间建立起运输货物和人员的高速列车，这也是普通人唯一可以合法花高价离开城市的机会。
但繁星市根本不是不夜城的三个友好城市之一，没有直达的列车啊？
“应该是偷渡票。”林珏说道，“偶尔会有散修从外城出发穿过普通人难以越过的荒野到达另一个城市的外城进行走私，在这个过程中为了多赚钱他们也会携带一些想要前往目标城市的人出发，被称为偷渡。”
“是的。”男孩点点头，“就是虎爪帮的偷渡票，爸爸原本打算去繁星市走私货物回来赚钱的，但妈妈的病恶化得太快，已经来不及了……”
说到这里，男孩把自己的票递了出来：“这张票对我已经没用了，本来我是打算把它卖二十万的，现在给你们吧。”
林珏摇摇头：“这张票对我来说也没什么用，杨旭你收下吧。”
许阳也有些无奈，这张票对自己也没有用啊！
先不提自己现在多半已经挂上号了，想要出光幕去外城都是个问题，更别说自己现在还需要庆云等人帮助解决金丹融合问题，至于和庆云他们一起出去……要是能出得去的话，自己等人还在这里干嘛？
这张后天的偷渡票无论怎么看许阳都用不上。
不过林珏既然已经声明不要，自己又花了钱，许阳也只能把票接了下来，寻思着自己也找个机会卖了换钱算了。
明明是来抓无证经营者的，现在自己也要成为无证经营者了，这大概就是屠龙者终成恶龙吧。
许阳把脑子里稀奇古怪的想法甩出去，向男孩叙述了自己待会要他配合的事情。
“我妈妈现在就在黑市的诊室里，需要钱做手术救命。”
沉默良久后，男孩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经典家庭不幸，许阳点点头，示意男孩继续说。
“那也不该轮到你出来冒险赚钱吧！”林珏感觉得到对方后颈处植入的身份识别芯片，忍不住开口道，“你父亲呢？为什么不去向能源中心申请贷款？”
“能源中心评定后认为我们没有还贷能力，拒绝放款。
“爸爸没有办法，为了给妈妈筹钱签下了一份自愿书，把自己、把自己变成了很多份……卖了出去……但还是不够，本来、本来我也想……但是他们说太小了卖不出去……我明明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男孩哽咽着说得断断续续，但许阳和林珏都听懂了他的意思。
你有几个愿意为你去死的家人？
在外城，一个医生曾经这样问过想筹钱治疗燃素病的许阳。
男孩接着说道：“我还想过向外城的人出售内城居民身份资格赚钱，然后和妈妈搬到外城去，但是妈妈不让我怎么做，她说就是死也要死在内城。”
“明智的决定。”许阳评价道，“你们孤儿寡母在外城只会死得更快。”
林珏回头瞪了一眼许阳，向小男孩问道：“你还缺多少钱？”
小男孩眼睛突然放光，不敢置信地看着林珏：“还缺20万西元！”
“你有线上账户……不……”林珏拿出一个印章，“这里面有30万西元，把你妈妈接到更正规的医院吧。”
“真的是给我的？”
林珏点点头。
男孩当即接过印章，向林珏跪下：“真的、真的很谢谢你，姐姐……”
林珏无话可说，神色复杂地让男孩起来。
许阳在一旁简直要鼓掌，整体评分9.8，很不错。
倒不是说小男孩在说谎，小男孩只是个普通人而已，感情流露时自然的神色、肌肉反应足以判断他说的是真心话，而是……
“你似乎对我的行为有意见？”林珏看向许阳。
“没有，只是这种在内城是个例的情况在外城简直是常态，你救不完的，所以我一般把这种行为看作表演，哦，如果你觉得外城人的命不是命的话那就当我没说。”
林珏声音放低了些许：“我当然知道外城的情况……我也知道我没有能力拯救所有人，所以我只能尽量去帮助我看到的人。你来自外城，那是我视线常常触及不到的地方，因为我在内城的行动都已经耗费很多心力了，你如果觉得我虚伪，我也无话可说。
“毕竟内外城的秩序是城市和天道公司定下的，作为守护城市的执法者，其存在本身就是在维护这种秩序，特别是考虑到我的出身，从某种意义上说，我的行为只是一种赎罪罢了。”
许阳有些惊讶，没想到这大小姐居然还有这种思想。
“如果你认为自己的出身是一种原罪，那你当然会觉得自己在赎罪；非要秉持这种思想，那总能找到各种角度证明每一个人生来都是负有原罪的，这个想法太沉重了，我不喜欢。”
许阳笑道：“不如只看个人行为，把自己当成一个好人，君子远庖厨，见其生不忍见其死也，虽然我会说你的行为是表演，但我还挺喜欢这样的表演的。”
说着，许阳蹲下身，掏出一个刚刚在虎爪帮成员身上搜刮到的印章递给小男孩：“一万五千西元，我不像那位姐姐那么有钱，就只给你这么多了。”
在男孩再次响起的感激声中，许阳起身：“现在我也是虚伪的表演者了。”
“你……”许阳的言行再次出乎意料，林珏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好了。”许阳打断了男孩的感激，“第二个问题，你卖的什么东西引起了元宝会的注意？”
得到了救命钱的男孩兴奋不已，完全放下了对许阳两人的戒心：“是后天离开不夜城去繁星市的票！”
“去繁星市的票？”
许阳有些惊讶，他记得这个世界的各个城市之间是彼此独立封闭的，除了能在危机四伏的野外生存的修真者外，普通人根本没办法自由穿梭于各个城市之间。
少量友好城市会在两地之间建立起运输货物和人员的高速列车，这也是普通人唯一可以合法花高价离开城市的机会。
但繁星市根本不是不夜城的三个友好城市之一，没有直达的列车啊？
“应该是偷渡票。”林珏说道，“偶尔会有散修从外城出发穿过普通人难以越过的荒野到达另一个城市的外城进行走私，在这个过程中为了多赚钱他们也会携带一些想要前往目标城市的人出发，被称为偷渡。”
“是的。”男孩点点头，“就是虎爪帮的偷渡票，爸爸原本打算去繁星市走私货物回来赚钱的，但妈妈的病恶化得太快，已经来不及了……”
说到这里，男孩把自己的票递了出来：“这张票对我已经没用了，本来我是打算把它卖二十万的，现在给你们吧。”
林珏摇摇头：“这张票对我来说也没什么用，杨旭你收下吧。”
许阳也有些无奈，这张票对自己也没有用啊！
先不提自己现在多半已经挂上号了，想要出光幕去外城都是个问题，更别说自己现在还需要庆云等人帮助解决金丹融合问题，至于和庆云他们一起出去……要是能出得去的话，自己等人还在这里干嘛？
这张后天的偷渡票无论怎么看许阳都用不上。
不过林珏既然已经声明不要，自己又花了钱，许阳也只能把票接了下来，寻思着自己也找个机会卖了换钱算了。
明明是来抓无证经营者的，现在自己也要成为无证经营者了，这大概就是屠龙者终成恶龙吧。
许阳把脑子里稀奇古怪的想法甩出去，向男孩叙述了自己待会要他配合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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