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困境
“呼……呼……”
沉重的呼吸声，沉没在这格外沉重的世界里。
无边无际的黑暗包裹着他，而他似乎拥抱着光明。
他低头看着怀中的躯体，光洁透亮，仿若一颗晶莹的明珠；温暖柔软，好似一块无瑕的暖玉。
……
四周冰凉压抑的海水，在推挤着他，似乎想让他沉入无底的声海。
身周皆是黑暗，那遥远的上方，光亮在轻轻闪烁。
在明珠的晕绕下，陈墨并未感觉呼吸不畅，或被海水压得不能动弹。
他奋力向上游去，双手双脚快速地摆动，冲向光明的地方。
……
耀眼的太阳挂在天空正中，空旷的四周仍是漫无边际的海洋，海浪翻滚，卷起波光粼粼。
“噗……”陈墨浮上海面，喷出一大口海水，在阳光的照耀下，隐约泛着蓝光。
怀中的女孩，紧闭着眼睛，脸色白得发亮，胸口略有起伏，还有一口气在。
他想了想，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蛋，轻轻拍了两下。然后，将她颠倒下来，按着她的肺部，用力压了几下，并没有海水吐出。
轻轻地掰开她的眼睛，一双涣散的眼瞳，布满了血丝，映着蓝色的天空，分外的幽深。
陈墨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将女孩背在身上，找到西方，继续向陆地的方向游去。
现在他身无一物，浑身如被烫伤一般红艳中带着鲜嫩，与女孩洁白的身躯全然不同，灼烧与痛感一直刺激着他，海水沁润下没有一丝的凉意，只是更为刺痛，仅有背上一片柔软的温暖让他缓和一些。
海上仿佛被清理过一样，漂浮的杂物很少，水面极为干净澄澈，有时可以看到海鱼在水面跃动。
数小时后，他已经习惯在海中游泳，身上的疼痛慢慢的缓解，精力缓缓恢复，丝毫没有疲惫的感觉了，甚至越游越快。
忽然，他察觉背上的女孩似乎动了动。微弱的触动敏感地传递到他的身上，带起一阵的悸动。
“醒了?”
“嗯。”女孩痛苦的呻吟一声，许久之后，才问：“我们在哪?我们死了吗……”
“没有。”
李清薇没有再说话，脑袋里的混乱与肿胀让她痛苦不已。
她咬着呀，双目无神地看着这广阔的天海之间。天极高，海极阔，却容纳不下她膨胀的心灵。
“哼…”她忍不住闷哼一声，脑子昏昏沉沉，漫无意识地说着胡话：“我记得天是蓝的，海是蓝的，一切都是蓝的。但好像又不是，天是黑的，海是黑的，一切都是黑的。”
“似乎那是天堂与地狱的区别……”
女孩侧着头，看着天海之间，上方是深蓝，下方是幽黑，中间是一道宁静的白线……
“我们会死在这里！我们逃不出这里！”女孩有气无力地说着丧气的话，泪水却止不住地往下流，敲落在陈墨背上。
陈墨不知如何作答，确实看不到一丝希望，只能沉默着，坚持往前游。
……
天色渐渐暗了，昏黄的太阳燃烧一般，染红了半面天空。
他也疲惫极了，游得越来越慢，没在水中，压抑到窒息。
“呼……”
陈墨停下，抬起头，看向前方，忽然发现那里有一个黑影，爬在海面上。
他看了一会，才慢慢地向那黑影游去。
“小清，醒醒，你看那是什么？”
“嗯……”李清薇迷蒙着眼，抬起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视线越过海面，看到一块不大的陆地。
“是陆地？”她轻轻说：“我们得救了？”
“是的，得救了。”
他鼓起口气，挥动着有些酸痛的手臂，奋力向前游去。
兴奋刺激着他，为他注入新的动力。
夜幕降临，繁星与明月落在海里，为漆黑的海水点缀着一些亮光。
他们终于到了岸边，是一个小岛。
岛上岩石林立，树木丛生，并不是个原生的小岛，而是一座被淹没的山，现在露出了山头。被海啸冲刷过的树木被摧残得破败不堪，东倒西歪横在四处。
他们在一个还算平坦的位置，上了岸，临着海水就地休息。
陈墨随意地找个岩石躺下，裸露的皮肤可以感受到岩块的粗粝，但身体和精神的疲惫让他忘记这一切。
只与女孩说了句，不要乱跑，就睡着了。
李清薇不敢乱动，就坐在他旁边，漆黑的海面里又隐隐泛着蓝光。她的脑子不再混沌迷茫，痛苦减轻了许多，异常清晰敏锐。
她想起了很多过去的事，也想到了很多未来的事，脑中似乎莫名地多了一些东西，也似乎那些本来就存在，让她也分不太清。
只是现在的夜晚，寒意异常的浓重，她缩了缩肩膀，埋在陈墨身上，期望着一点暖意。
“妈妈、爸爸、爷爷、奶奶……你们在哪？你们还好吗？”
孤独的呓语，仿若孤寂的灵魂，无人应答……
……
海面上飘起淡淡的白雾，白雾渐渐弥散在小岛四周，融入黯淡的云层里。
陈墨被饿醒，睁开眼睛四周茫茫一片，看不出百米之外。
被他的动作惊醒，李清薇抬起头，笑道：“您醒了。”
“嗯，冷吗？”陈墨点点头。
李清薇摇摇头，“不冷。”
她原本就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物，经历海啸和光树的洗礼后，早已破烂不堪，现在天气似乎变了，清晨异常的冷。
陈墨又问：“饿吗？”
“不饿。”女孩微微一笑，依旧是摇头。
她好似在一夜之间长大了许多。
陈墨将她抱起，站起身来，摸了摸她的头，打量起身后的小岛。
岛很小，一眼可以望见尽头，他们花了一个小时将岛转了个遍。
确确实实只是一座荒山、荒岛，不多的树木，遍布的岩石，剩下的就是死了的鱼和鸟，已有些腐败的痕迹，活着的动物是一个也没有见到。
陈墨折了些树枝，站在岸边，看着渐渐浓重的雾气，小岛之外已辨不清它物，也看不到海中是否有鱼。
现在面临两个选择，一是出海找到出路，二是呆在岛上等待救援。
他不相信这次海啸将所有的陆地都淹没了，只要往西一直走，总会有走到陆地的时候，但困境是他不知道还会走多远，也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危险。
他也不相信国家会被这次海啸所毁灭，他坚信会有救援的，但他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坚持到救援来到的那一刻。
这是一个两难的困境，需要一些决断。
……
沉重的呼吸声，沉没在这格外沉重的世界里。
无边无际的黑暗包裹着他，而他似乎拥抱着光明。
他低头看着怀中的躯体，光洁透亮，仿若一颗晶莹的明珠；温暖柔软，好似一块无瑕的暖玉。
……
四周冰凉压抑的海水，在推挤着他，似乎想让他沉入无底的声海。
身周皆是黑暗，那遥远的上方，光亮在轻轻闪烁。
在明珠的晕绕下，陈墨并未感觉呼吸不畅，或被海水压得不能动弹。
他奋力向上游去，双手双脚快速地摆动，冲向光明的地方。
……
耀眼的太阳挂在天空正中，空旷的四周仍是漫无边际的海洋，海浪翻滚，卷起波光粼粼。
“噗……”陈墨浮上海面，喷出一大口海水，在阳光的照耀下，隐约泛着蓝光。
怀中的女孩，紧闭着眼睛，脸色白得发亮，胸口略有起伏，还有一口气在。
他想了想，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蛋，轻轻拍了两下。然后，将她颠倒下来，按着她的肺部，用力压了几下，并没有海水吐出。
轻轻地掰开她的眼睛，一双涣散的眼瞳，布满了血丝，映着蓝色的天空，分外的幽深。
陈墨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将女孩背在身上，找到西方，继续向陆地的方向游去。
现在他身无一物，浑身如被烫伤一般红艳中带着鲜嫩，与女孩洁白的身躯全然不同，灼烧与痛感一直刺激着他，海水沁润下没有一丝的凉意，只是更为刺痛，仅有背上一片柔软的温暖让他缓和一些。
海上仿佛被清理过一样，漂浮的杂物很少，水面极为干净澄澈，有时可以看到海鱼在水面跃动。
数小时后，他已经习惯在海中游泳，身上的疼痛慢慢的缓解，精力缓缓恢复，丝毫没有疲惫的感觉了，甚至越游越快。
忽然，他察觉背上的女孩似乎动了动。微弱的触动敏感地传递到他的身上，带起一阵的悸动。
“醒了?”
“嗯。”女孩痛苦的呻吟一声，许久之后，才问：“我们在哪?我们死了吗……”
“没有。”
李清薇没有再说话，脑袋里的混乱与肿胀让她痛苦不已。
她咬着呀，双目无神地看着这广阔的天海之间。天极高，海极阔，却容纳不下她膨胀的心灵。
“哼…”她忍不住闷哼一声，脑子昏昏沉沉，漫无意识地说着胡话：“我记得天是蓝的，海是蓝的，一切都是蓝的。但好像又不是，天是黑的，海是黑的，一切都是黑的。”
“似乎那是天堂与地狱的区别……”
女孩侧着头，看着天海之间，上方是深蓝，下方是幽黑，中间是一道宁静的白线……
“我们会死在这里！我们逃不出这里！”女孩有气无力地说着丧气的话，泪水却止不住地往下流，敲落在陈墨背上。
陈墨不知如何作答，确实看不到一丝希望，只能沉默着，坚持往前游。
……
天色渐渐暗了，昏黄的太阳燃烧一般，染红了半面天空。
他也疲惫极了，游得越来越慢，没在水中，压抑到窒息。
“呼……”
陈墨停下，抬起头，看向前方，忽然发现那里有一个黑影，爬在海面上。
他看了一会，才慢慢地向那黑影游去。
“小清，醒醒，你看那是什么？”
“嗯……”李清薇迷蒙着眼，抬起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视线越过海面，看到一块不大的陆地。
“是陆地？”她轻轻说：“我们得救了？”
“是的，得救了。”
他鼓起口气，挥动着有些酸痛的手臂，奋力向前游去。
兴奋刺激着他，为他注入新的动力。
夜幕降临，繁星与明月落在海里，为漆黑的海水点缀着一些亮光。
他们终于到了岸边，是一个小岛。
岛上岩石林立，树木丛生，并不是个原生的小岛，而是一座被淹没的山，现在露出了山头。被海啸冲刷过的树木被摧残得破败不堪，东倒西歪横在四处。
他们在一个还算平坦的位置，上了岸，临着海水就地休息。
陈墨随意地找个岩石躺下，裸露的皮肤可以感受到岩块的粗粝，但身体和精神的疲惫让他忘记这一切。
只与女孩说了句，不要乱跑，就睡着了。
李清薇不敢乱动，就坐在他旁边，漆黑的海面里又隐隐泛着蓝光。她的脑子不再混沌迷茫，痛苦减轻了许多，异常清晰敏锐。
她想起了很多过去的事，也想到了很多未来的事，脑中似乎莫名地多了一些东西，也似乎那些本来就存在，让她也分不太清。
只是现在的夜晚，寒意异常的浓重，她缩了缩肩膀，埋在陈墨身上，期望着一点暖意。
“妈妈、爸爸、爷爷、奶奶……你们在哪？你们还好吗？”
孤独的呓语，仿若孤寂的灵魂，无人应答……
……
海面上飘起淡淡的白雾，白雾渐渐弥散在小岛四周，融入黯淡的云层里。
陈墨被饿醒，睁开眼睛四周茫茫一片，看不出百米之外。
被他的动作惊醒，李清薇抬起头，笑道：“您醒了。”
“嗯，冷吗？”陈墨点点头。
李清薇摇摇头，“不冷。”
她原本就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物，经历海啸和光树的洗礼后，早已破烂不堪，现在天气似乎变了，清晨异常的冷。
陈墨又问：“饿吗？”
“不饿。”女孩微微一笑，依旧是摇头。
她好似在一夜之间长大了许多。
陈墨将她抱起，站起身来，摸了摸她的头，打量起身后的小岛。
岛很小，一眼可以望见尽头，他们花了一个小时将岛转了个遍。
确确实实只是一座荒山、荒岛，不多的树木，遍布的岩石，剩下的就是死了的鱼和鸟，已有些腐败的痕迹，活着的动物是一个也没有见到。
陈墨折了些树枝，站在岸边，看着渐渐浓重的雾气，小岛之外已辨不清它物，也看不到海中是否有鱼。
现在面临两个选择，一是出海找到出路，二是呆在岛上等待救援。
他不相信这次海啸将所有的陆地都淹没了，只要往西一直走，总会有走到陆地的时候，但困境是他不知道还会走多远，也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危险。
他也不相信国家会被这次海啸所毁灭，他坚信会有救援的，但他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坚持到救援来到的那一刻。
这是一个两难的困境，需要一些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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