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虚维之树
吃饱喝足，有穿有住，又抛却了思想上的负担，陈墨有些满足。
虽然已是夜晚，但他并不困，难得有这么清闲的时候，陈墨琢磨起自己异能的用法。多一分掌控，在这多变诡谲的世界便能多一分存活的机会。
他白天的时候对着墙上挂着的人体解剖图看了一整天，将其中的器官血管的分布走向记了个大概，觉得会对自己掌控异能有帮助。
然后，缓缓闭上眼睛，世界在眼前消失，少了外界信息的干扰，对身体的掌控愈发集中，身体的触觉更加敏感。
他能清晰地感受能量在他身体中流淌，不局限于任一的器官，可自由地穿梭于皮肤、肌肉、血管和骨头之间。
每过一处便有一种酥麻痛快之感，便有一种蓬勃强劲之势。
“力量在我身体里流淌！”
他仔细地探查这股能量的来源，从身体的最远端开始，一一收拢能量。遍布全身的能量慢慢回缩，顺着流淌的痕迹，他来到了脑袋。
人身体上最神秘的区域，大脑。
……
能量汇集在一起，被他轻轻驱赶着、引导者，绕着脑袋转了几圈，终于找到一个宣泄口，能量一拥而入，归入他的眉心。
他也仿佛进入其中，他突然可以想象出、感受到，那处似乎有一个巨大的空腔。一个虚无的空间，仿若空寂的宇宙空间，不知其长，不知其宽，不知方向。
能量汇入其中，仿佛有了可见的颜色与形状，弥散在整个空间中，仿若为黑色空间渲染了极淡极淡的白雾。清淡缥缈的白雾在空间中缓缓流淌，轻轻的翻滚纠结，任意地扩散自己的身躯。
空间中悬停着一枚明亮的光点，仿若米粒大小，散发着朦胧美丽的光芒，好似漆黑夜空中的一粒明星，微弱而又异常瞩目，为白雾镀上了一丝梦幻的色彩。
陈墨看着光粒，有些熟悉，好像蓝色光树的构成之一。那巨大而又密集的光团在爆炸之后便消失不见，或许其中一枚落在自己身上，融入自己脑中。
或许是它辟开了这片莫名的区域，或许是它让自己获得了异能，亦或许它是一枚隐藏的炸弹，将在某一刻毁灭自己。
最后，陈墨看到了最为奇怪却又异常熟悉的事物。
那是一条贯穿认知界限的白线，极细极长，白线上分出无数枝杈，纵横交错，凌乱并不无序，可见数条脉络有序生长。
枝杈的末端是一个个由白线构筑的光球，密密麻麻的细线结成了一个球，仿若一个个规则的牢笼。
大多的笼中都是虚无，仅有少数几个光球中显示出他熟悉的事物。
一柱洁白的高塔、一株通天的光树、一团密集的眼瞳、一个黑色的旋涡、一个虚无的巨影、一位白衣女子、一滴黑色的雨、一件提线木偶……
这是一株虚伪的树，是他的思维潜意识对他的保护，将不属于或不能被他认知的东西隔离起来、囚禁起来，让他拥有直面祂们的能力。
陈墨看着这条通天贯地的白线延伸出来的网图，陷入沉思，他解开了一个谜题，又陷入另一个谜团中。
这些模糊的事物的本来已经忘却，甚至都已经不记得是否见过，但此刻记忆却丰满起来，他清晰地体会到当时的所见所感。
他探入其中一个光球，那柱洁白的高塔。
站在白塔之顶，头上是触手可及天空，下方是一望无际的白色云海，东方的太阳破云而出，闪耀着金色的光芒与白塔交相辉映。
塔的正上方有一个光环，流动的蓝色光线在阳光的照射下光彩四溢，散发着奇异而神秘的光线。
光环之中是一片扭曲的光影，各种色彩变幻扭曲，宛如泼出的油墨。
那种无尽的波动变幻让他脑中眩晕，其中闪烁着时间与空间的交叠。世界的威压重重地落在他身上。
他拼命抑制住自己想要跪伏膜拜的想法，盯着那片虚幻的光影，想要勘破其中隐藏的真实。
许久之后，他支撑不住身体与意识的崩溃，飞身跃下高塔。
恍如白玉铸成的高塔，无一丝的瑕疵，从上面甚至可以看到自己落下的身影，看不清面目，只是一道急速下坠的黑影。
穿过云层，他看到了无尽的大海，一片汪洋的海面，没有一点陆地，也没有参照，宁静得如同蓝色水晶一般。微圆的海界弧度慢慢在眼前展平，他仿佛看到了无数巨大而恐怖的虚影，静静地立在天边，共同注视着他。
随后，他看向通体光滑的塔体，坠入海中，陷入黑暗。
……
陈墨猛然颤抖了一下，仿若溺水之后的挣扎。他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宛如深沉的海底，还在夜间。
他看到李清薇明亮的眼睛正注视着自己，喘息片刻说道：“没事了，睡吧。”
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一点。
陈墨疲惫地躺下，才发觉背上已经湿透，那种虚维牢笼里的探索极为耗费心神，奇异之物的压力更是让他几近崩溃。
“发生什么事了？”女孩关切地问道，小心地为他擦拭脸上的汗水。
他的心绪平息了一会，才简略地将看到的场景讲述了一遍。
李清薇听后，沉默了片刻，慢慢消化这些信息，许久后问道：“我也会有异能吗？”
眼睛里闪烁着希翼的光芒。她想要获得生存的能力，她觉得那是可以存活的必须品。
困极了陈墨只觉得一闭上眼睛自己就会睡着，但看着那渴求的眼睛，有些明白她心里的急切与渴望，强打起精神，认真地看向她。
手掌慢慢放在女孩光洁的额头上，闭眼感受其中蕴藏的能量，许久后，还是一无所获，不想打击她，才道：“应该有吧。”
轻飘飘有些敷衍的语气，他自己都听不下去。
一直安静等待着的女孩终于心满意足，开心笑道：“我就知道我也会有！”
她手舞足蹈，跳在陈墨身上，在他脸颊亲了一口。浑然没察觉他已经睡着了。
“我感受到了！”
稚嫩的声音，斩钉截铁。
“涌动的力量！”
……
虽然已是夜晚，但他并不困，难得有这么清闲的时候，陈墨琢磨起自己异能的用法。多一分掌控，在这多变诡谲的世界便能多一分存活的机会。
他白天的时候对着墙上挂着的人体解剖图看了一整天，将其中的器官血管的分布走向记了个大概，觉得会对自己掌控异能有帮助。
然后，缓缓闭上眼睛，世界在眼前消失，少了外界信息的干扰，对身体的掌控愈发集中，身体的触觉更加敏感。
他能清晰地感受能量在他身体中流淌，不局限于任一的器官，可自由地穿梭于皮肤、肌肉、血管和骨头之间。
每过一处便有一种酥麻痛快之感，便有一种蓬勃强劲之势。
“力量在我身体里流淌！”
他仔细地探查这股能量的来源，从身体的最远端开始，一一收拢能量。遍布全身的能量慢慢回缩，顺着流淌的痕迹，他来到了脑袋。
人身体上最神秘的区域，大脑。
……
能量汇集在一起，被他轻轻驱赶着、引导者，绕着脑袋转了几圈，终于找到一个宣泄口，能量一拥而入，归入他的眉心。
他也仿佛进入其中，他突然可以想象出、感受到，那处似乎有一个巨大的空腔。一个虚无的空间，仿若空寂的宇宙空间，不知其长，不知其宽，不知方向。
能量汇入其中，仿佛有了可见的颜色与形状，弥散在整个空间中，仿若为黑色空间渲染了极淡极淡的白雾。清淡缥缈的白雾在空间中缓缓流淌，轻轻的翻滚纠结，任意地扩散自己的身躯。
空间中悬停着一枚明亮的光点，仿若米粒大小，散发着朦胧美丽的光芒，好似漆黑夜空中的一粒明星，微弱而又异常瞩目，为白雾镀上了一丝梦幻的色彩。
陈墨看着光粒，有些熟悉，好像蓝色光树的构成之一。那巨大而又密集的光团在爆炸之后便消失不见，或许其中一枚落在自己身上，融入自己脑中。
或许是它辟开了这片莫名的区域，或许是它让自己获得了异能，亦或许它是一枚隐藏的炸弹，将在某一刻毁灭自己。
最后，陈墨看到了最为奇怪却又异常熟悉的事物。
那是一条贯穿认知界限的白线，极细极长，白线上分出无数枝杈，纵横交错，凌乱并不无序，可见数条脉络有序生长。
枝杈的末端是一个个由白线构筑的光球，密密麻麻的细线结成了一个球，仿若一个个规则的牢笼。
大多的笼中都是虚无，仅有少数几个光球中显示出他熟悉的事物。
一柱洁白的高塔、一株通天的光树、一团密集的眼瞳、一个黑色的旋涡、一个虚无的巨影、一位白衣女子、一滴黑色的雨、一件提线木偶……
这是一株虚伪的树，是他的思维潜意识对他的保护，将不属于或不能被他认知的东西隔离起来、囚禁起来，让他拥有直面祂们的能力。
陈墨看着这条通天贯地的白线延伸出来的网图，陷入沉思，他解开了一个谜题，又陷入另一个谜团中。
这些模糊的事物的本来已经忘却，甚至都已经不记得是否见过，但此刻记忆却丰满起来，他清晰地体会到当时的所见所感。
他探入其中一个光球，那柱洁白的高塔。
站在白塔之顶，头上是触手可及天空，下方是一望无际的白色云海，东方的太阳破云而出，闪耀着金色的光芒与白塔交相辉映。
塔的正上方有一个光环，流动的蓝色光线在阳光的照射下光彩四溢，散发着奇异而神秘的光线。
光环之中是一片扭曲的光影，各种色彩变幻扭曲，宛如泼出的油墨。
那种无尽的波动变幻让他脑中眩晕，其中闪烁着时间与空间的交叠。世界的威压重重地落在他身上。
他拼命抑制住自己想要跪伏膜拜的想法，盯着那片虚幻的光影，想要勘破其中隐藏的真实。
许久之后，他支撑不住身体与意识的崩溃，飞身跃下高塔。
恍如白玉铸成的高塔，无一丝的瑕疵，从上面甚至可以看到自己落下的身影，看不清面目，只是一道急速下坠的黑影。
穿过云层，他看到了无尽的大海，一片汪洋的海面，没有一点陆地，也没有参照，宁静得如同蓝色水晶一般。微圆的海界弧度慢慢在眼前展平，他仿佛看到了无数巨大而恐怖的虚影，静静地立在天边，共同注视着他。
随后，他看向通体光滑的塔体，坠入海中，陷入黑暗。
……
陈墨猛然颤抖了一下，仿若溺水之后的挣扎。他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宛如深沉的海底，还在夜间。
他看到李清薇明亮的眼睛正注视着自己，喘息片刻说道：“没事了，睡吧。”
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一点。
陈墨疲惫地躺下，才发觉背上已经湿透，那种虚维牢笼里的探索极为耗费心神，奇异之物的压力更是让他几近崩溃。
“发生什么事了？”女孩关切地问道，小心地为他擦拭脸上的汗水。
他的心绪平息了一会，才简略地将看到的场景讲述了一遍。
李清薇听后，沉默了片刻，慢慢消化这些信息，许久后问道：“我也会有异能吗？”
眼睛里闪烁着希翼的光芒。她想要获得生存的能力，她觉得那是可以存活的必须品。
困极了陈墨只觉得一闭上眼睛自己就会睡着，但看着那渴求的眼睛，有些明白她心里的急切与渴望，强打起精神，认真地看向她。
手掌慢慢放在女孩光洁的额头上，闭眼感受其中蕴藏的能量，许久后，还是一无所获，不想打击她，才道：“应该有吧。”
轻飘飘有些敷衍的语气，他自己都听不下去。
一直安静等待着的女孩终于心满意足，开心笑道：“我就知道我也会有！”
她手舞足蹈，跳在陈墨身上，在他脸颊亲了一口。浑然没察觉他已经睡着了。
“我感受到了！”
稚嫩的声音，斩钉截铁。
“涌动的力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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