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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早上,张凡和小叶子来到树下。兔哥早已在树下舞剑,此时太阳没出,天气还是冷的。他只穿着单薄的长衣,拿着铁剑,奋力挥舞。身上、衣服上全是汗。

    小叶子说:“兔哥,兔哥!我跟你介绍一个人。”

    “谁啊?”他停下。

    “他叫张凡,是我昨晚上捡的。”

    张凡看着他,他也看着张凡。张凡觉得他用的是看敌人的目光,也许他是讨厌在练剑的时候,受别人打扰。

    张凡说:“我叫张凡。”

    “厉深行。”他说完,就转身,提起剑继续练习。看得出他很努力,汗水流下来,随着身体的舞动,被甩到了外面。

    张凡和小叶子坐到树下。

    张凡说:“他是个修士,而且是冷漠的修士!”

    “兔哥和其他修士不一样,他是村里的修士。而且十八岁就到了道玄境。”

    “但在我看来,他和别的修士没有区别。”

    历深行停下练习说:“小叶子,你带来的人好大口气。”他走过来,把剑扔到张凡面前,沉声说:“喂,坐在地上评论有什么意思。捡起地上的剑,我们比比!”

    张凡平静地看着剑:“比比是可以,但现在不行,至少等我的脚好了。”

    “你还真的要比啊!”

    “怎么了,这不是你说的吗?”

    “我只是想吓吓你,让你闭嘴而已。毕竟你刚到这里,没想到的是,你真的有接剑的勇气。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们一定要比一场。”

    小叶子连忙劝阻:“兔哥别生气,别生气。他说的是胡话,他是个凡人,怎么可能比得过你。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就不让他说了。”

    不知道小叶子怎么做到的,她只是小手一挥儿,说了声去。诡异的光落下,张凡就觉得自己的喉咙被棉花卡住了,他咳嗽了几声,发现自己的声音真的消失了。这种小型的法术,是个修士都能破解的,但张凡的确失声了。

    历深行惊叹道:“还真是个凡人。”

    这时,小叶子把张凡拉起来,说道:“兔哥,你慢慢练。我们去帮你看看石碑上的字。”

    “去吧!去吧!如果有什么特别的事,赶紧回来告诉我!”

    他没在意前面的事,用灵力吸起地上的铁剑,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练习。

    但张凡却惨了。

    回到街上,小叶子开始埋怨起张凡不知天高地厚,一个凡人竟想和修士打一架。这是疯子才会做的事。

    张凡呆呆地说,现在他又可以说话了:“我也不知道,当那把剑丢到我面前的时候,那个东西是叫剑吧!真好,我是真的在剑身上感到了一股亲切。好像我曾经也有一把那样的剑,我想捡起来,但那把剑又不属于我。”

    “你就贫吧!”小叶子越想越气,明明是他的错,为什么这个人还能这么理直气壮。想到这,她踩了张凡一下,对方立即疼出了声:“看!这就是教训。”

    “这样的教训,不合规矩。”

    “你们啊!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吵起架了?”阿毅在拐角出现。

    小叶子就把张凡惹厉深行生气,又把张凡答应比试的事说了。阿毅的脸上升起了太阳,他笑着说:“不要小看张凡,你瞧他手上的茧子,说不定真的是名剑客。既然是剑客,那么在面对另一名剑客的挑战时,他没理由拒绝的。”

    小叶子说:“但他打不过,不是白白吃苦吗?”

    “这要怎么看了,人有时候会做傻事的。”他看向张凡说,“今天怎么样?是不是好多了。”

    他们边走边说。

    张凡回答:“好多了,今天早上起来,我已经不头晕了。”

    “看吧!看吧!小叶子,你不是一直说我是庸医吗?怎么样,这回来了个正常的病人,我就能医好吧!不过现在我得进城一趟,等晚上才能给他送药。”

    小叶子问:“阿毅叔,你进城干嘛?”

    “当然是去抓药了。”

    “真巧,我们也要进城。”

    阿毅挑眉:“去看剑仙的石碑?”

    “对啊!”

    “我一猜就知道是这件事,肯定是厉深行那小子找你做的!但你还是别去了,现在宇休城里的修士太多。如果只有看石碑这一件事的话,我去就够了。”

    小叶子点点头。

    张凡说:“我可以跟着去吗?”

    “那正好!你直接在我家把药喝了就行,不然我又得少一个碗。”

    没想到,阿毅答应得很痛快,丝毫没有顾及张凡生病的状态。他从小叶子手中接过张凡,往前走了一小段路,就到了一处带着院子的屋子。阿毅进去,张凡则坐在门口等待。过了一会儿,他驾着驴车出来。

    就这样,他们坐着驴车出发了。在路上,他们跑的很快,吹过来的风也让人感到舒服。张凡看到两个背着行李的老人坐在村口,阿毅把车停下,他认识那两个人。他们是住在村里的一对夫妻。

    阿毅坐在车上问:“你们真的要走吗?冬天快到了,不如挨过冬天再走。”

    稍微健壮的老人说:“够了,已经够了。我们都这么老了,吃的不多了,但活儿也干不动了。不敢再麻烦人了,不敢再麻烦人了。”

    另一个老人也想说句话,她热情地问:“阿毅,你这是要干嘛去?”

    “我要进城买点药。”

    “什么,老人家耳朵聋了。”

    她年纪大了,别人说什么,等到她回答的时候,都会在后面加上一句耳背。

    于是阿毅加大声音又说了一遍。

    “奥奥!这回我听清了,要进城啊!”那个老人朝前挥挥手,“你要是进城的话,就快走吧!我们往西边走,不顺路。”

    张凡看向西边,那里既没有路,也没有房屋遮挡,是片荒凉的树林。他推断他们不愿麻烦人,才这么说的。

    “要我说。你们挨过冬天再走也不迟。”

    “到不了冬天了。”

    空气安静了片刻,阿毅从怀里拿出银子:“没什么好送的,这是二两银子,你们拿去花吧!”

    虽然老人说着不要,并且拼命阻拦,但阿毅还是留下银子扬长而去。

    一路上,又是沉默。张凡感觉阿毅碰到那两个老人,一下子变得伤感起来。不然他为什么不说话呢?人坐在车上,不说话看着单调的景色,只会想到睡觉。到了中午,他们驶上最后一个土坡。下去时,眼前豁然开朗。

    首先是宽阔的街道,足以两辆车并驾齐驱。然后土坡往前就是那块空地,很大,上面零零散散地立着几个人。

    阿毅对张凡说:“我把车停在这儿了,你等着我回来。”

    张凡说:“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