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眷

    孟氏忙跪下谢恩。皇后又对福禄公公说：“小禄儿，让内务府即刻选个会手语的宫女来。”

    孟氏听得这话，便知道是给窈窈特意安排的。内心很是妥帖，恭恭敬敬地对着皇后行了一礼，说道：“娘娘大恩，臣妾实在不知该怎么报答。”皇后让孟氏平身，亲热地说：“桐儿何必这样客套。家里的大小事，都要劳你辛苦。找个宫女不过举手之劳，何况又是我嫡亲弟弟的孩子，自然要最好的。”

    孟氏听得这话，心下更是感激。她见老孟氏似有话要对皇后说，便主动说道：“窈窈这丫头是个皮实好动的，让臣妾带着她去偏殿玩吧。”皇后允了，对孟氏说道：“让紫娟带你们去。”随后屏退左右，只留老孟氏在殿内。

    老孟氏说道：“娘娘怎么这般憔悴？可是遇到了什么事？”皇后一听这话，情绪再也控制不住，扶在老孟氏的膝上哭道：“娘，儿过的好苦。前些日子，朝中的李将军进贡了一个美人儿，把皇上迷的神魂颠倒，就连初一和十五都不来我这儿了。长此以往，女儿何时才能怀上龙种。”老孟氏缓缓地扶着皇后的头，说道：“那狐媚子是个什么来历？可打听了？”皇后说道：“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女儿，原是汴梁河上的一个清馆儿，认了李将军做义父，就被送进宫来。皇上就跟失了魂一般，成日的往她那采香阁跑，宫里的姐妹们都三个月没见过皇上了。”老孟氏皱着眉头说道：“这狐媚子这般厉害？”“是啊。”皇后依偎在老孟氏的怀里说：“前段日子大食国贡了些暖香，皇上竟特特拨了一份给她。往年只有儿和几位妃位的妹妹才有。”

    老孟氏沉思了一会儿，说：“娘回去与你爹商量商量，可不能由着他们胡来。你也多想想法子，抓住圣人的心。”皇后低头，扯着手绢道：“我能有什么办法？皇上连坤宁殿半步都不愿进。”“那你就去福宁宫！”老孟氏拍了拍皇后的手，说道：“子嗣才是大事。你如今进宫已有十余载，却连一个嫡子都无，这是犯了七出。若皇上执意追究，就是你父亲也没法儿说。岫儿，你该为家族想一想。”皇后咬着唇，一声不吭。

    老孟氏叹了口气，说道：“你从小就是咱们家族的骄傲，多少姐妹都以你为楷模，咱们家女子学堂都挂着你的小像。娘知道让你放下身段不容易，可大丈夫都知道能屈能伸，咱们做妻子的更该如此。娘不逼你，你好好想想。”皇后沉默了一会儿，强颜欢笑道：“儿让小厨房做了娘爱吃的糖蜜糕，让他们摆上来吧。”老孟氏不愿拂了女儿的意，说道：“时辰也不早了，窈窈疯了这会儿也该饿了，让他们摆饭吧。”皇后见老孟氏松了口，高兴地喊着：“来人，传膳。”门口传来一个妩媚的女声应了一声。老孟氏好奇的问道：“这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