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知足离去
嗖…
尖锐细小“水箭”破空声响起。
不到半个时辰，杂闹的院子里，已经安静下来。
黑夜里，整个院子充满血腥，遍地尸体。
金志伟背上插着三支弩箭，撑坐在一旁，看一眼地上尸体，又看向陶若礼，说不出话来。
他知道这年轻人很强，却没有想到，这九死一生的局，就在刚才居然被面前这人给破解开。
…
那时。
金志伟视角里，陶若礼与昆盐帮主交斗正酣，却不知为何突然分出了胜负。
只听扑通一声。
昆盐帮主前扑倒地，便久久不在动弹。
那一刻，整个院子仿佛静止，所有人都不由看向这边。
看向倒地的那个魁梧身影。
可是，那人没有再爬起。
昆盐帮众等待的不是帮主归来，而是另一人一场恶狼入场的屠杀。
陶若礼暗中施展《水箭术》，解决掉昆盐帮主后，并没停下身形，而是快速往暗中弩手而去。
那刻，惊慌的弩手也管不得那么多，将手中弩箭，纷纷朝着仅存的两位不速之客射去。
黑夜里，视野本不开阔。
箭虽射的不准，但架不住密集
若非陶若礼修炼《水元功》有了神识，能察觉到箭矢痕迹，只怕就算一流高手在当时情况下，也会中许多箭。
虽然暗中弩手，大部分的箭矢射向是陶若礼，但也有一部分往金志伟那边射。
那一湍乱射，不仅射中金志伟，也伤到之前带路的黑衣人。
“可恶！”
之前，黑衣人便注意到了倒地的昆盐帮主，正欲逃离院子，谁知碰上昆盐帮人不讲武德，连队友也一块射。
黑衣人哼骂一声，没有再去管受伤更重的金志伟，两个跃步，翻过了院墙。
随后，墙外一阵杂吵，陆陆续续的脚步声响起，院外人群不停涌入。
…
“恢复一些了么？”陶若礼看着已换成坐姿休息一会的金志伟，问道。
金志伟撑起身子，背上三根箭矢有些突兀：
“直接离开应该没问题，若是还要战斗却不行了。你不用休息一会么？”
金志伟有些好奇，刚才那种强度的战斗，难道陶若礼没有感觉累么？现在躺地上的昆盐好手可不少。
“我没事，既然你可以行动了，那还是快些走吧。”
陶若礼不好解释什么，莫非说自己消耗的是灵力？
他现在心里也苦哈哈，灵力快见底，要想短时间恢复，是痴心妄想。
这种情况，只能通过一段长时间的打坐运功，慢慢恢复灵力。
金志伟听到快些走，估计猜想到什么，也点了点头。
“朝东径直走，往月亮那边。”
陶若礼听了直接带头走在前面，也没有做过多的客气。他本以为这时一次不太困难的突袭，没想到出现这样的事情，整个队伍就剩他俩活了下来。
若不是他是一个假的一流高手，换人来，估计今晚很难走出昆盐帮的大门。
“帮主那边应该也出事了，不过估计要比我们这边要好一些。帮主暗中叫了个城主府的高手帮忙，不过今晚他们那边估计也不顺利。他们准备的很充分，并非待宰的羔羊。”
金志伟跟在陶若礼身后，声音很小，可却能传到前面的陶若礼耳中。
陶若礼点点头，有些感慨：“我也没想到最后会失败，还以为是过来大展神威的，呵呵。”
金志伟语气也比较低落：“不！我们成功了，不过损失比较惨重。还好你今天在这。这次结束，只要帮主那边不出意外，基本我们胜局已定。”
聊了没一会，前方一道高墙映入眼帘。陶若礼俩全力往一个方向，没人阻挡，比进入时快了三四十倍不止。
陶若礼二人翻过了这道高墙，夜色里，往夜更深处融入。
逃离昆盐帮的另一边，平京城外。
这是一处山庄，也可以说是一个山寨。
此时这里尸体遍地，一股血腥夹杂泥土遍布空气中。
山庄的中央一处场地上，站着整个庄里还能活动的大部分人。他们打斗激烈，刀光剑影，暗器毒矢，真气外显，各种奇招应有尽有，只为生存到最后。
魁梧的赤海帮主将交手的人头颅斩下，单手提着向前面还在打斗的两人喊道：
“放弃吧，肖镖头。虽然你家人都不在这里，但陪你的这些兄弟，他们可都是跟你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你总不能让他们都陪你下去吧。”
听闻喊话，那边交手的两人对拼一掌，互相退开。
其中一人看到赤海帮主手中提着的头颅，满脸铁青。他环顾一周，看到另一边早就停手的另外两个一流高手，眼神意味深长：
“我们都闯江湖这么久了，我若是听了你的放下武器，你能放过我？”
何珺笑着喊道：
“我给你保证，若是你现在命令你们致远镖局投降，我绝不杀你和你的人。
那还有两个官大人，我岂敢在他们面前做出毁我信用之事。”
肖镖头看向那边那本打斗激烈，现在却早已停手的二人，犹豫间眼神闪烁。
那两人见他看来，其中一人笑着说：“肖镖头，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和李兄在这里，何帮主应该不会做出出尔反尔之事。”
肖镖头没有让人等多久，他声音很大，让在场的人都能听到：“行！我投降。致远镖局的人全部停手。”
何珺听闻，心中不由松了口气。
等到致远镖局的人全部走到场地一处。
他对着走过来，之前与肖镖头对战那人说道：“帮我看住这里，待帮里人处理完这里后，到我帮中等我。”
那人点点头。
何珺见状眼中浮现感激，不过没有多久，他便回头朝着打扫战场，清理残敌的赤海人员喊道：
“虎堂所有人，还有余力的跟上我。去山下马棚骑马，前往昆盐帮，支援金堂主。”
夜色正浓，死伤无算。
平京城的江湖势力在今晚损失惨重，同样也在今晚初步平定了下来。
...
赤海总堂，文存义看着火把下，站在面前的浑身染血的陶若礼二人，久久无语。
陶若礼和二人打了个招呼，并不想在这里久待，说身体不适，想先去休息。
文存义闻言眼怀关切，要叫大夫被拒后，忙让陶若礼先回自己院中休息。
陶若礼默默走到居住的院前，看着这精致的院落，他突然感觉以前所获任何事物，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不知为何，此时他心情很是沉重。
在昆盐帮那时还没有多少感觉，现在那种亢奋与新鲜劲过去，他不由觉得有些什么渐渐失去。
今晚这些杀戮，手上的鲜血，比以往杀过的动物都多。那些全是活生生的人。
他上过两年山谷书塾，知书达理，对待生命并不像江湖人那般，而是有着共情。
这江湖，并非只有义气冲天，热血沸腾。也有舍生拼死，尸骨累累。
“真有些累了。”陶若礼喃喃自语，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这一晚，他破例没有打坐修炼，而是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
时间如梭，一月过去。
赤海收尾工作做的很是顺利，陶若礼后面很少再出面，要他必须出面的事情实在不多。很多事情赤海处理的井井有条，他到乐得清闲。
当初出谷寻人的事情，陶若礼还是记得，不过当时被外面世界迷住了，所以故意选择性拖延。
经过一个月的沉下心与每日与金志伟谈心，终于陶若礼下定决心要离开这个舒适地方。
清早。
陶若礼拿着满满的行囊，没有提前和任何人说，离开自己房间，径直走朝文存义的院子前。
…
五日前，金志伟的院子里。
陶若礼如往常一样，坐在院中和金志伟喝茶。
金志伟让其他人退下，留两人在这院子里聊天。
“贤弟，你心思纯朴，不知江湖险恶。太易信人。”
“金大哥想说什么？”
“平京已定，江湖势力赤海独占，我也乐的清闲下来。
在赤海二十来年，我早把这当做自己的家一样。
现在平京安稳，我也老了，剩下养老的时间。
前些时日，我放下了大半在帮里的职务，现在只是偶尔教教帮中精英弟子武艺。
往后若没意外，怕是就这样了。”
陶若礼点点头，知道金志伟没说完，没有打断他。金志伟呡了一口茶，又继续说道：
“你太年轻了，平京城平定下来，已经不适合你。
越国大都才是你该去的地方。或许还有更好的去处，但绝不是这里。
去了那更大的江湖，要多加小心。你虽实力强横，可有许多阴谋诡计也会使你翻船，下毒就是最简单的一种。”
陶若礼没有理解金志伟的话语意思，有些疑惑：
“平京挺好的，不仅有熟悉的人，赤海的兄弟更是待我很好，十分义气。我要是走的话，有些舍不得离开你们。”
金志文听了陶若礼这话，眼神有些复杂，饱含深意看着他说道：
“但人心是会变的。
贤弟，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看着陶若礼的眼神变化，金志伟怕他乱想，接着说道：
“不要误会，我不是说帮主、文帮副他们会这么做。
你加入赤海时间太短，实力强横同时太过年轻。
平京刚定下来，我们大家现在都开心，团结，只顾高兴。
可过一段时间，或者过几年，帮主他们都老了，淡忘这开兴事后，会想起更多。
少帮主年纪不比你小，他或许想的更多。
贤弟，这儿的江湖太小，容不下一条潜龙。
老哥是有些感概，你太容易相信别人，太过实在，怕你最后吃大亏。”
陶若礼听到这，也懂了个七七八八，他不蠢，只是没有往那方面想。
金志伟这翻点拨后，若是他还不懂，那就证明他不是真蠢的话，就是意有所指。
陶若礼将杯中茶一饮而尽，放下后，久久不知道说些什么。
金志伟跟着沉默，默默呡着热茶。
…
五日前那番话是导火索，没有金志伟的这话，陶若礼也准备离开，只是当时还没准备好说辞。
“陶爷早！”
“文帮副醒了么？”
“副帮主醒了，正在院子里。”
“那行，我有事要和文帮副说，你带路吧！”
“额…好的。”
跟着仆人一路走过，很快陶若礼便见到了文存义。
“贤弟，你这是？”文存义看着仆人领来陶若礼的着装，有些好奇。
陶若礼笑着回应：“文大哥，我准备外出一段时间，处理一些自己的私人事情。”
“哦？可以啊！盘缠可够？可需要多少人手？”文存义还是那副温和模样，话语让人有些感动。
“这些到是不需要，我只是一来告知一声，二来希望文大哥可以派几位好手，帮我带封信给我娘。”
文存义一扣答应：“当然可以！伯母在哪？是在你那山谷中么？”
“是的，桃源山谷虽然外人难以找到。不过我这些天画了一副地图，虽然画的不太好，但大概是我那时候行走过的道路，沿路我也留下过标记。只需从小田村口后背山路进山，照地图而行，不出三日便可到。”
陶若礼拿出一封信，一张兽纸，和一个包裹。
“这张兽皮就是地图，还有里面写了我家住在山谷哪个位置，希望有较大的帮助。这信和包裹就麻烦文大哥你操心了。”
文存义挥挥手：“不用客气。贤弟尽管处理自己的事，这些我会安排好的。”
陶若礼放心笑到：“那就先就此别过，过段时日再见！”
文存义：“看陶贤弟的样子，似乎要走一段时间。那允我给贤弟办个酒宴，让大家一起送送你吧。”
“文大哥，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不用这么客气，我此时来就是想不要那么隆重。”
“好吧…那你一路顺风！”
尖锐细小“水箭”破空声响起。
不到半个时辰，杂闹的院子里，已经安静下来。
黑夜里，整个院子充满血腥，遍地尸体。
金志伟背上插着三支弩箭，撑坐在一旁，看一眼地上尸体，又看向陶若礼，说不出话来。
他知道这年轻人很强，却没有想到，这九死一生的局，就在刚才居然被面前这人给破解开。
…
那时。
金志伟视角里，陶若礼与昆盐帮主交斗正酣，却不知为何突然分出了胜负。
只听扑通一声。
昆盐帮主前扑倒地，便久久不在动弹。
那一刻，整个院子仿佛静止，所有人都不由看向这边。
看向倒地的那个魁梧身影。
可是，那人没有再爬起。
昆盐帮众等待的不是帮主归来，而是另一人一场恶狼入场的屠杀。
陶若礼暗中施展《水箭术》，解决掉昆盐帮主后，并没停下身形，而是快速往暗中弩手而去。
那刻，惊慌的弩手也管不得那么多，将手中弩箭，纷纷朝着仅存的两位不速之客射去。
黑夜里，视野本不开阔。
箭虽射的不准，但架不住密集
若非陶若礼修炼《水元功》有了神识，能察觉到箭矢痕迹，只怕就算一流高手在当时情况下，也会中许多箭。
虽然暗中弩手，大部分的箭矢射向是陶若礼，但也有一部分往金志伟那边射。
那一湍乱射，不仅射中金志伟，也伤到之前带路的黑衣人。
“可恶！”
之前，黑衣人便注意到了倒地的昆盐帮主，正欲逃离院子，谁知碰上昆盐帮人不讲武德，连队友也一块射。
黑衣人哼骂一声，没有再去管受伤更重的金志伟，两个跃步，翻过了院墙。
随后，墙外一阵杂吵，陆陆续续的脚步声响起，院外人群不停涌入。
…
“恢复一些了么？”陶若礼看着已换成坐姿休息一会的金志伟，问道。
金志伟撑起身子，背上三根箭矢有些突兀：
“直接离开应该没问题，若是还要战斗却不行了。你不用休息一会么？”
金志伟有些好奇，刚才那种强度的战斗，难道陶若礼没有感觉累么？现在躺地上的昆盐好手可不少。
“我没事，既然你可以行动了，那还是快些走吧。”
陶若礼不好解释什么，莫非说自己消耗的是灵力？
他现在心里也苦哈哈，灵力快见底，要想短时间恢复，是痴心妄想。
这种情况，只能通过一段长时间的打坐运功，慢慢恢复灵力。
金志伟听到快些走，估计猜想到什么，也点了点头。
“朝东径直走，往月亮那边。”
陶若礼听了直接带头走在前面，也没有做过多的客气。他本以为这时一次不太困难的突袭，没想到出现这样的事情，整个队伍就剩他俩活了下来。
若不是他是一个假的一流高手，换人来，估计今晚很难走出昆盐帮的大门。
“帮主那边应该也出事了，不过估计要比我们这边要好一些。帮主暗中叫了个城主府的高手帮忙，不过今晚他们那边估计也不顺利。他们准备的很充分，并非待宰的羔羊。”
金志伟跟在陶若礼身后，声音很小，可却能传到前面的陶若礼耳中。
陶若礼点点头，有些感慨：“我也没想到最后会失败，还以为是过来大展神威的，呵呵。”
金志伟语气也比较低落：“不！我们成功了，不过损失比较惨重。还好你今天在这。这次结束，只要帮主那边不出意外，基本我们胜局已定。”
聊了没一会，前方一道高墙映入眼帘。陶若礼俩全力往一个方向，没人阻挡，比进入时快了三四十倍不止。
陶若礼二人翻过了这道高墙，夜色里，往夜更深处融入。
逃离昆盐帮的另一边，平京城外。
这是一处山庄，也可以说是一个山寨。
此时这里尸体遍地，一股血腥夹杂泥土遍布空气中。
山庄的中央一处场地上，站着整个庄里还能活动的大部分人。他们打斗激烈，刀光剑影，暗器毒矢，真气外显，各种奇招应有尽有，只为生存到最后。
魁梧的赤海帮主将交手的人头颅斩下，单手提着向前面还在打斗的两人喊道：
“放弃吧，肖镖头。虽然你家人都不在这里，但陪你的这些兄弟，他们可都是跟你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你总不能让他们都陪你下去吧。”
听闻喊话，那边交手的两人对拼一掌，互相退开。
其中一人看到赤海帮主手中提着的头颅，满脸铁青。他环顾一周，看到另一边早就停手的另外两个一流高手，眼神意味深长：
“我们都闯江湖这么久了，我若是听了你的放下武器，你能放过我？”
何珺笑着喊道：
“我给你保证，若是你现在命令你们致远镖局投降，我绝不杀你和你的人。
那还有两个官大人，我岂敢在他们面前做出毁我信用之事。”
肖镖头看向那边那本打斗激烈，现在却早已停手的二人，犹豫间眼神闪烁。
那两人见他看来，其中一人笑着说：“肖镖头，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和李兄在这里，何帮主应该不会做出出尔反尔之事。”
肖镖头没有让人等多久，他声音很大，让在场的人都能听到：“行！我投降。致远镖局的人全部停手。”
何珺听闻，心中不由松了口气。
等到致远镖局的人全部走到场地一处。
他对着走过来，之前与肖镖头对战那人说道：“帮我看住这里，待帮里人处理完这里后，到我帮中等我。”
那人点点头。
何珺见状眼中浮现感激，不过没有多久，他便回头朝着打扫战场，清理残敌的赤海人员喊道：
“虎堂所有人，还有余力的跟上我。去山下马棚骑马，前往昆盐帮，支援金堂主。”
夜色正浓，死伤无算。
平京城的江湖势力在今晚损失惨重，同样也在今晚初步平定了下来。
...
赤海总堂，文存义看着火把下，站在面前的浑身染血的陶若礼二人，久久无语。
陶若礼和二人打了个招呼，并不想在这里久待，说身体不适，想先去休息。
文存义闻言眼怀关切，要叫大夫被拒后，忙让陶若礼先回自己院中休息。
陶若礼默默走到居住的院前，看着这精致的院落，他突然感觉以前所获任何事物，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不知为何，此时他心情很是沉重。
在昆盐帮那时还没有多少感觉，现在那种亢奋与新鲜劲过去，他不由觉得有些什么渐渐失去。
今晚这些杀戮，手上的鲜血，比以往杀过的动物都多。那些全是活生生的人。
他上过两年山谷书塾，知书达理，对待生命并不像江湖人那般，而是有着共情。
这江湖，并非只有义气冲天，热血沸腾。也有舍生拼死，尸骨累累。
“真有些累了。”陶若礼喃喃自语，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这一晚，他破例没有打坐修炼，而是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
时间如梭，一月过去。
赤海收尾工作做的很是顺利，陶若礼后面很少再出面，要他必须出面的事情实在不多。很多事情赤海处理的井井有条，他到乐得清闲。
当初出谷寻人的事情，陶若礼还是记得，不过当时被外面世界迷住了，所以故意选择性拖延。
经过一个月的沉下心与每日与金志伟谈心，终于陶若礼下定决心要离开这个舒适地方。
清早。
陶若礼拿着满满的行囊，没有提前和任何人说，离开自己房间，径直走朝文存义的院子前。
…
五日前，金志伟的院子里。
陶若礼如往常一样，坐在院中和金志伟喝茶。
金志伟让其他人退下，留两人在这院子里聊天。
“贤弟，你心思纯朴，不知江湖险恶。太易信人。”
“金大哥想说什么？”
“平京已定，江湖势力赤海独占，我也乐的清闲下来。
在赤海二十来年，我早把这当做自己的家一样。
现在平京安稳，我也老了，剩下养老的时间。
前些时日，我放下了大半在帮里的职务，现在只是偶尔教教帮中精英弟子武艺。
往后若没意外，怕是就这样了。”
陶若礼点点头，知道金志伟没说完，没有打断他。金志伟呡了一口茶，又继续说道：
“你太年轻了，平京城平定下来，已经不适合你。
越国大都才是你该去的地方。或许还有更好的去处，但绝不是这里。
去了那更大的江湖，要多加小心。你虽实力强横，可有许多阴谋诡计也会使你翻船，下毒就是最简单的一种。”
陶若礼没有理解金志伟的话语意思，有些疑惑：
“平京挺好的，不仅有熟悉的人，赤海的兄弟更是待我很好，十分义气。我要是走的话，有些舍不得离开你们。”
金志文听了陶若礼这话，眼神有些复杂，饱含深意看着他说道：
“但人心是会变的。
贤弟，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看着陶若礼的眼神变化，金志伟怕他乱想，接着说道：
“不要误会，我不是说帮主、文帮副他们会这么做。
你加入赤海时间太短，实力强横同时太过年轻。
平京刚定下来，我们大家现在都开心，团结，只顾高兴。
可过一段时间，或者过几年，帮主他们都老了，淡忘这开兴事后，会想起更多。
少帮主年纪不比你小，他或许想的更多。
贤弟，这儿的江湖太小，容不下一条潜龙。
老哥是有些感概，你太容易相信别人，太过实在，怕你最后吃大亏。”
陶若礼听到这，也懂了个七七八八，他不蠢，只是没有往那方面想。
金志伟这翻点拨后，若是他还不懂，那就证明他不是真蠢的话，就是意有所指。
陶若礼将杯中茶一饮而尽，放下后，久久不知道说些什么。
金志伟跟着沉默，默默呡着热茶。
…
五日前那番话是导火索，没有金志伟的这话，陶若礼也准备离开，只是当时还没准备好说辞。
“陶爷早！”
“文帮副醒了么？”
“副帮主醒了，正在院子里。”
“那行，我有事要和文帮副说，你带路吧！”
“额…好的。”
跟着仆人一路走过，很快陶若礼便见到了文存义。
“贤弟，你这是？”文存义看着仆人领来陶若礼的着装，有些好奇。
陶若礼笑着回应：“文大哥，我准备外出一段时间，处理一些自己的私人事情。”
“哦？可以啊！盘缠可够？可需要多少人手？”文存义还是那副温和模样，话语让人有些感动。
“这些到是不需要，我只是一来告知一声，二来希望文大哥可以派几位好手，帮我带封信给我娘。”
文存义一扣答应：“当然可以！伯母在哪？是在你那山谷中么？”
“是的，桃源山谷虽然外人难以找到。不过我这些天画了一副地图，虽然画的不太好，但大概是我那时候行走过的道路，沿路我也留下过标记。只需从小田村口后背山路进山，照地图而行，不出三日便可到。”
陶若礼拿出一封信，一张兽纸，和一个包裹。
“这张兽皮就是地图，还有里面写了我家住在山谷哪个位置，希望有较大的帮助。这信和包裹就麻烦文大哥你操心了。”
文存义挥挥手：“不用客气。贤弟尽管处理自己的事，这些我会安排好的。”
陶若礼放心笑到：“那就先就此别过，过段时日再见！”
文存义：“看陶贤弟的样子，似乎要走一段时间。那允我给贤弟办个酒宴，让大家一起送送你吧。”
“文大哥，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不用这么客气，我此时来就是想不要那么隆重。”
“好吧…那你一路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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