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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儿行千里 母亲担忧

    见白绥不语,涂山曦以为自己这话似是问倒了白绥,连忙开口道:“上神,我这就是玩笑话,不必当真。”

    “我去外面瞧瞧。”

    “您不用早膳啦?”

    这几日,无论白绥在何处做何事,只要是到了饭点,灰头土脸的涂山曦便寻过来了。白绥多次强调自个无需进食却又无法拒绝她的盛情邀请,多是夹上两筷便放筷看着涂山曦大快朵颐。漆黑的炒茄子、烫丝瓜能吃的那么香的应当也是只有大厨本人了。

    此刻白绥亦是摆摆手,“你吃吧。”

    “我都是把模样瞧着最好的留给上神了,上神怎还不愿意吃呢?”

    “模样好坏只怕是与味道无关。”

    “上神说的可是我做的不好吃?”

    白绥只当是没听见,径直出门。

    涂山曦瞧着白绥走出去的身影,嘟囔道:“我吃着味道不错呀。”

    她起身试着再运气多练习几遍飞天术。

    “不知道今天哥哥会不会来,我还想给他瞧瞧我会飞天术了呢,这次都好几日没来了。”

    自涂山慕青上下山不会触动阵法后,他是天天上山,带来族里最新情况。

    族人为了寻魔狐,将村里能藏身的角角落落都寻遍后,决定上山寻找。

    皇天不负有心人,族人在山野里发现魔狐,魔狐奋力反抗,不少族人因此受伤。

    终是寡不敌众,被捉拿。

    经过一夜拷问,道出同流合污者为族长。为与魔狐合作,族长时常送上美酒佳肴、鲜活牲畜,此次告知青丘祭祀有活物可享。

    族长谋害族人,罪孽深重,族人们浩浩荡荡前往族长家时发现早已人去楼空。

    就在进行审问当晚,族长一家竟连夜逃走了。

    此前青丘祭祀,只怕是被选做神女之人皆是族长想害之人,多少都与族长一家有些过节。

    虽知族长一家不是什么好人,可没想到竟如此恶毒,涂山曦想起此事,便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她收气:“真是一群小人,一想到这一家恶人,气都不会运了。”

    “你又在气什么?”

    涂山曦转头一看白绥又推开院门走了进来。

    “备茶接客。”

    “客人?”

    涂山曦起身,望向白绥身后。

    竟是涂山靖柏扶着涂山青缓缓走进庭院。

    “阿娘,爹爹!”涂山曦欣喜万分,飞快跑过去,一把将两人拥住,“你们怎么来啦!”

    许久未见,此刻相见,涂山青多日的想念之情涌上心头,不免眼眶湿润。

    “阿娘,你莫要伤心了,我在青丘山上好着呢。”

    “我这是喜极而泣,”涂山青被逗笑,“你这傻孩子。”

    涂山曦往两人身后探了探,奇怪道:“哥哥呢?”

    “说起你哥,我就来气。”

    涂山曦从涂山靖柏手里扶过涂山青:“这是怎的了?”

    一行人行至客堂大厅,白绥转身开口道:“几位先聊,我去拎壶茶来。”

    “上神,我去吧。”涂山曦急急道。

    “你陪着吧,我去。”说完,便朝厨房走去。

    涂山曦只好作罢,拉着两人坐下。

    “阿娘,哥哥怎么了?”

    “你哥他离家出走了。”涂山青没好气道。

    “啊?离家出走?”涂山曦惊讶道。

    “是啊,也不是怎了,魔障了一般,日日嚷着说是要去游历四方。”

    涂山曦心下一紧,见阿娘脸色不善,故作不知道的模样:“游历四方?阿娘,你答应了吗?”

    “我自然是不同意的,这不,自己偷偷跑出去了。”

    “这孩子出去锻炼锻炼未尝便是坏事啊。”

    涂山青狠狠剜了涂山靖柏一眼:“出去锻炼锻炼?是有好大的本事够他出去锻炼的。”

    涂山曦吓得咽了口口水,转头看向一旁的涂山靖柏,涂山靖柏无奈耸肩。

    嗯,看来爹爹是同伙。

    “阿娘,你莫要生气了,哥哥都这么大了,他心里有数的。他没留书信吗?哥哥应当会说他要去哪。”

    “哼,留了,说是要去什么招摇山,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竟还真去了招摇山。

    “青儿,你就放心吧。慕青都多大了,像他那么大的时候,我可是早就到处跑了。”

    “唉,”涂山青叹了口气,眼眶又慢慢湿润,“我也知晓,像他那般大的孩子早就该离开父母,去闯天地,可我这心就是放不下来。”

    此时,白绥刚好进屋,他行至桌前,涂山曦立马起身,接过茶壶:“上神,我来吧。”

    白绥点点头,入座道:“儿行千里母担忧,这是人之常情。”

    “让天狐上神见笑了。”

    “听闻青嫂当年可是青丘第一画师,画功了得。”

    “惭愧阿,自打有了慕青起,我已不知多久未曾握笔了。”

    “青嫂,慕青已是成年男子,自有分寸。往后闲暇之余,不妨多多作画啊,”他顿了顿,复又补道:“作为青丘第一画师。”

    “作为青丘第一画师,”涂山青伸出手喃喃道,“我都快忘记手握画笔是何滋味了。”

    泪水打湿了双眼,一片模糊中似乎看到了当年郎朗少女手握画笔,全神贯注勾勒最后一笔,放下画笔,吹干墨迹,看着完成的画作满心欢喜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