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黑暗，闲聊，乱
灯光刺眼，穿透眼皮，江落睁开眼睛，白炽灯灼目，又猛然闭上，等待瞳孔完全适应光亮后才睁开眼睛。
稍一晃神，眼前却是纯粹的黑暗。
“难道我失明了？”
江落抬起手欲要摸摸眉眼，他这才发觉手脚被粗大的棉质绳索牢牢绑住，他被绑在椅子上。
幽闭的黑暗，与束缚的手脚给他带去的恐惧不亚于面临丧尸。
江落尝试挣脱，椅子同他一起离开地面“咚”一声砸在地板上。
闭上双眼强迫自己冷静。
门外响起微弱声音。
“怎么停电了？”
适应黑暗后，江落依约看清房间轮廓，这是间卧室，看布置大概率是叶雪家，地板上有张瑜伽垫，一张床，一个壁橱，床上绑着着一个人，壁橱咚咚响。
声音再次响起：
“停电不正常吗，发电厂现在又没人上班。”
“停电后不知道会不会停水。”
“肯定会停，没电水运不过来。”
“现在赶快找容器，蓄水。”
“也不知道那个警察有没有变丧尸。”
“先别管他，我绑的绳子他绝对解不开，咱们先去装水。”
江落搓动手掌妄图挣脱束缚，发现绳子层层缠绕，不太可能抽出手他才作罢。
“警察？”
江落记起在派出所换上的警服。
“哦~我就是他们说的警察，原来他们是害怕我变成丧尸。”
悬着的心缓缓放下，眼睛完全适应黑暗，凭借朦胧星光，江落再度打量起床上的人，她身体裹在蚕丝薄被里，外面用脚上用两根皮带束缚，身体上被细绳子一圈圈泪住，他心底默然升起不好的预感。
江落探出舌尖小心濡湿干涸的嘴唇，轻声朝床上喊：“小雪。”
“呜呜，洛洛。”
真是叶雪，而且她没逝，悬起的心再度落下。
吱呀。
大门缓缓推开，圆锥形灯柱驱散黑暗，国字脸大汉走进卧室。
手电筒灯光打在江落脸上，他侧过头。
大汉开口说道：
“警察同志，对不住了，我这就给你松绑，原先看到你身上有伤口以为你会变丧尸我们才把你绑起来的。”
江落温和回应：
“没事，我能理解，现在这世道谨慎一点对谁都好。”
说完，大汉拿起菜刀开始锯绳索。
江落皱起眉头，直接解开不好么？在这末世绳子可是重要资源，而且他为什么不先检查我的伤口，他不是担心我被感染了吗？
此刻他心系叶雪只想着能早点脱开束缚也就没开口制止，没费心往下想。
割断所有绳子后，江落爬起身，箭步走到叶雪床头，掀开蒙住头颅的床单。
叶雪脸色苍白脸上渗出汗珠，眼神空无一物，原本红润的唇现也隐去血色，多褶皱且灰白色。
张莽站在门口：
“昨晚我砸开门进去，就发现你老婆被丧尸抓伤了，那只丧尸还是我打死的。”
江落点点头，他没追问对方为什么要砸门。
“谢谢你。”
拿起床单擦去额头汗珠，左手放到叶雪脑门上，手心感受到灼热的温度，江落烫得连忙缩回手。
走出房间，停在电视机前，蹲下身打开抽屉找出温度计，重回房间打开背包，取出酒精棉消毒，重甩两下，借着电筒灯光观察温度计，水银停在35°前。
江落拿出手斧割开蚕丝被，叶雪体温高，被子裹住身体不利于散热降温。
拿回背包，抽出腰侧的手枪，发现里面还剩下一颗子弹，江落手起斧落切断束缚叶雪的铁丝。
“兄弟，还是绑着比较好，万一她什么时候尸变，咱们都得玩完。”
江落捏开叶雪的嘴，将温度计插入舌头底下：
“你放心这一路上我杀了几百只丧尸。”
张莽一个趔趄，讨好似的说道：
“兄弟我以为我们杀掉十个已经算猛男了，没想到你一个人能灭掉几百，狠人呐，咱们还得仰仗你逃出朝阳小区。”
江落小心照顾叶雪：
“逃出去不难，等下次暴雨就行，关键是你们要逃到哪里，这天地之大容身之所都差不多，咱们江边镇人算少的，年经力壮的都跑到外面打工去了，镇上大多是学生和老弱妇孺。”
江落说完掏出手机计时。
“末世中我们不该去拯救弱小吗？我们要对老弱妇孺伸出援助之手。”
无框眼睛男一边说话一边走入卧房。
江落讨厌戴眼镜的，他继续撕开裹在叶雪身上的蚕丝被：
“救毛线，顾好自己就行。”叶雪情况不好江落无心闲聊，只想早早结束话题却不料无框眼睛男像是找到知己般侃侃而谈。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咱们只救那些有用的，和漂亮的。”
张莽嘿嘿大笑：“刘哥，你这话就重复了，漂亮的不就是有用的。”
江落心底嗤笑他们，都末世了还满脑子女人，不过想到自己不顾性命地救叶雪，也算和他们差不多。
在不涉及利益冲突的情况下尽量顺着他们的话说下去，江落这般想着。
小区里尸海茫茫，他不知道下一场大雨什么时候会来，和这两个人要共同生活很长一段时间，因此江落耐着性子陪两人聊天。
五分钟过去，江落取出温度计，温度计里白银色的细线像是冲破了管子，叶雪的体温远高于上限42°。
他走进厨房，打开冰箱，里面空无一物，江落又拉开速冻，同样空空如也，他拿出毛巾用手斧刮下冷凝管上的冰块，重回卧室拿裹住冰块的毛巾敷在叶雪额头。
张莽和刘君文还在卧室火热讨论。
“刘哥，你说末世里什么职业的人最吃香？”
“首先肯定是当兵的，不过这种人我们遇不到，其次是消防员”
江落坐回叶雪旁边，抓住她的手，叶雪的手出乎意料地冰凉。
脑门烫而手冰凉？江落不敢掀开叶雪腿上的被子。
不安再次涌起，江落加入谈话以排遣内心惶惶，他攥紧叶雪的手，抬头说道：
“我倒觉得开锁匠吃香。”
刘君文探出食指上推镜片，赞同道：
“没错，丧尸们视觉不强，主要靠听觉，撬门不现实，如果会开锁那可以随随便便进别人家偷物资。”
张莽玩起指关节：
“怎么能叫偷物资呢？都已经末世了，能搬走的都是自己的，不管是人还是物。”
刘君文侧头瞄向坐在点灯光线之外的江落，他整张脸埋在阴影里，试探性地说道：
“末日降临，虽然讲法律已经不存在了，但我们应该遵守底线。”
江落心系叶雪完全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和刘君文对上视线，江落还以为他们仍在讨论职业：
“钓鱼佬也不错，末日下没有新鲜食物，会钓鱼的人绝对吃香，同样的还有农民，种菜栽花可不是撒完种子浇完水就能收获的，没点专业知识真不行。”
闲聊可以展现人的思想与态度，听者能判断出对方到底是不是同路人。
张莽和刘君文摸不清江落的态度，一时间不知道怎样接话。
空气突然安静，壁橱重新响起“咚咚”的敲门声。
声音回荡在死寂的朝阳小区，底下的丧尸开始暴动“乒乒乓乓”一顿拍窗户砸铁门。
“荷荷荷~”尸潮嘶吼着，声音若老太太咯痰。
江落从床头站起身。
就在此时叶雪的全身不受控制地痉挛，江落爬上床按住叶雪双肩，朝刘君文喊道：
“帮帮忙，我包里有安眠药。”
稍一晃神，眼前却是纯粹的黑暗。
“难道我失明了？”
江落抬起手欲要摸摸眉眼，他这才发觉手脚被粗大的棉质绳索牢牢绑住，他被绑在椅子上。
幽闭的黑暗，与束缚的手脚给他带去的恐惧不亚于面临丧尸。
江落尝试挣脱，椅子同他一起离开地面“咚”一声砸在地板上。
闭上双眼强迫自己冷静。
门外响起微弱声音。
“怎么停电了？”
适应黑暗后，江落依约看清房间轮廓，这是间卧室，看布置大概率是叶雪家，地板上有张瑜伽垫，一张床，一个壁橱，床上绑着着一个人，壁橱咚咚响。
声音再次响起：
“停电不正常吗，发电厂现在又没人上班。”
“停电后不知道会不会停水。”
“肯定会停，没电水运不过来。”
“现在赶快找容器，蓄水。”
“也不知道那个警察有没有变丧尸。”
“先别管他，我绑的绳子他绝对解不开，咱们先去装水。”
江落搓动手掌妄图挣脱束缚，发现绳子层层缠绕，不太可能抽出手他才作罢。
“警察？”
江落记起在派出所换上的警服。
“哦~我就是他们说的警察，原来他们是害怕我变成丧尸。”
悬着的心缓缓放下，眼睛完全适应黑暗，凭借朦胧星光，江落再度打量起床上的人，她身体裹在蚕丝薄被里，外面用脚上用两根皮带束缚，身体上被细绳子一圈圈泪住，他心底默然升起不好的预感。
江落探出舌尖小心濡湿干涸的嘴唇，轻声朝床上喊：“小雪。”
“呜呜，洛洛。”
真是叶雪，而且她没逝，悬起的心再度落下。
吱呀。
大门缓缓推开，圆锥形灯柱驱散黑暗，国字脸大汉走进卧室。
手电筒灯光打在江落脸上，他侧过头。
大汉开口说道：
“警察同志，对不住了，我这就给你松绑，原先看到你身上有伤口以为你会变丧尸我们才把你绑起来的。”
江落温和回应：
“没事，我能理解，现在这世道谨慎一点对谁都好。”
说完，大汉拿起菜刀开始锯绳索。
江落皱起眉头，直接解开不好么？在这末世绳子可是重要资源，而且他为什么不先检查我的伤口，他不是担心我被感染了吗？
此刻他心系叶雪只想着能早点脱开束缚也就没开口制止，没费心往下想。
割断所有绳子后，江落爬起身，箭步走到叶雪床头，掀开蒙住头颅的床单。
叶雪脸色苍白脸上渗出汗珠，眼神空无一物，原本红润的唇现也隐去血色，多褶皱且灰白色。
张莽站在门口：
“昨晚我砸开门进去，就发现你老婆被丧尸抓伤了，那只丧尸还是我打死的。”
江落点点头，他没追问对方为什么要砸门。
“谢谢你。”
拿起床单擦去额头汗珠，左手放到叶雪脑门上，手心感受到灼热的温度，江落烫得连忙缩回手。
走出房间，停在电视机前，蹲下身打开抽屉找出温度计，重回房间打开背包，取出酒精棉消毒，重甩两下，借着电筒灯光观察温度计，水银停在35°前。
江落拿出手斧割开蚕丝被，叶雪体温高，被子裹住身体不利于散热降温。
拿回背包，抽出腰侧的手枪，发现里面还剩下一颗子弹，江落手起斧落切断束缚叶雪的铁丝。
“兄弟，还是绑着比较好，万一她什么时候尸变，咱们都得玩完。”
江落捏开叶雪的嘴，将温度计插入舌头底下：
“你放心这一路上我杀了几百只丧尸。”
张莽一个趔趄，讨好似的说道：
“兄弟我以为我们杀掉十个已经算猛男了，没想到你一个人能灭掉几百，狠人呐，咱们还得仰仗你逃出朝阳小区。”
江落小心照顾叶雪：
“逃出去不难，等下次暴雨就行，关键是你们要逃到哪里，这天地之大容身之所都差不多，咱们江边镇人算少的，年经力壮的都跑到外面打工去了，镇上大多是学生和老弱妇孺。”
江落说完掏出手机计时。
“末世中我们不该去拯救弱小吗？我们要对老弱妇孺伸出援助之手。”
无框眼睛男一边说话一边走入卧房。
江落讨厌戴眼镜的，他继续撕开裹在叶雪身上的蚕丝被：
“救毛线，顾好自己就行。”叶雪情况不好江落无心闲聊，只想早早结束话题却不料无框眼睛男像是找到知己般侃侃而谈。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咱们只救那些有用的，和漂亮的。”
张莽嘿嘿大笑：“刘哥，你这话就重复了，漂亮的不就是有用的。”
江落心底嗤笑他们，都末世了还满脑子女人，不过想到自己不顾性命地救叶雪，也算和他们差不多。
在不涉及利益冲突的情况下尽量顺着他们的话说下去，江落这般想着。
小区里尸海茫茫，他不知道下一场大雨什么时候会来，和这两个人要共同生活很长一段时间，因此江落耐着性子陪两人聊天。
五分钟过去，江落取出温度计，温度计里白银色的细线像是冲破了管子，叶雪的体温远高于上限42°。
他走进厨房，打开冰箱，里面空无一物，江落又拉开速冻，同样空空如也，他拿出毛巾用手斧刮下冷凝管上的冰块，重回卧室拿裹住冰块的毛巾敷在叶雪额头。
张莽和刘君文还在卧室火热讨论。
“刘哥，你说末世里什么职业的人最吃香？”
“首先肯定是当兵的，不过这种人我们遇不到，其次是消防员”
江落坐回叶雪旁边，抓住她的手，叶雪的手出乎意料地冰凉。
脑门烫而手冰凉？江落不敢掀开叶雪腿上的被子。
不安再次涌起，江落加入谈话以排遣内心惶惶，他攥紧叶雪的手，抬头说道：
“我倒觉得开锁匠吃香。”
刘君文探出食指上推镜片，赞同道：
“没错，丧尸们视觉不强，主要靠听觉，撬门不现实，如果会开锁那可以随随便便进别人家偷物资。”
张莽玩起指关节：
“怎么能叫偷物资呢？都已经末世了，能搬走的都是自己的，不管是人还是物。”
刘君文侧头瞄向坐在点灯光线之外的江落，他整张脸埋在阴影里，试探性地说道：
“末日降临，虽然讲法律已经不存在了，但我们应该遵守底线。”
江落心系叶雪完全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和刘君文对上视线，江落还以为他们仍在讨论职业：
“钓鱼佬也不错，末日下没有新鲜食物，会钓鱼的人绝对吃香，同样的还有农民，种菜栽花可不是撒完种子浇完水就能收获的，没点专业知识真不行。”
闲聊可以展现人的思想与态度，听者能判断出对方到底是不是同路人。
张莽和刘君文摸不清江落的态度，一时间不知道怎样接话。
空气突然安静，壁橱重新响起“咚咚”的敲门声。
声音回荡在死寂的朝阳小区，底下的丧尸开始暴动“乒乒乓乓”一顿拍窗户砸铁门。
“荷荷荷~”尸潮嘶吼着，声音若老太太咯痰。
江落从床头站起身。
就在此时叶雪的全身不受控制地痉挛，江落爬上床按住叶雪双肩，朝刘君文喊道：
“帮帮忙，我包里有安眠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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