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人心不古
大巴车上传来嬉闹声音，满打满算载了十九人，就分出了四五个小圈子，好学生一个圈，男生一个圈，女生一个圈子，爱好不同的又各自一个圈。
后排的几个男生围在一起，讨论新出的几位人体艺术老师，沈炼凑过去，津津有味听着，一直忙于修行，跟时代都快脱钩了，必须补上。
黄小龙说的唾沫横飞，对几位人体艺术老师了如指掌，冷不丁一个巴掌拍在肩膀，正要发火，一张秋月映花般的仙颜，出现跟前，气焰立马蔫了：
“呦，班长。”
“你，坐前边去。”姜佳妮打了一个响指。
旁边沈炼拉住死党，“就坐这。”
“滚···”姜佳妮柳眉倒竖。
“哎！”黄小龙扯开沈炼，留下一个自己保重的眼神去了。
其他男生转头的转头，看手机的看手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一本保养暂新如初的物理书，放在座位上，姜佳妮方才施施然落座。
一股沁人心脾的处子幽香，钻入沈炼鼻孔，让他满脸警惕。
“我说你那什么模样？”姜佳妮一见他这般状态，气不打一处来。
不知多少人求着跟她坐一起，说一句话，这家伙居然···
此刻，前方一位精神小伙咬碎了牙。
“好端端坐这里干什么，你不是一向最讨厌我们这些臭男生吗？”沈炼道。
“我愿意你管得着？”
班长扬起天鹅般细长的脖颈。
“随你。”沈炼懒得理，但凡长得漂亮的女人，多多少少有点毛病，比如班长，比如表姐。
还是修行好，得大自在，大洒脱，大超然。
“我问你三班有个叫苏诚的你认识吗？”姜佳妮捋了一下耳边发丝，道。
果然是···沈炼微笑：“不认识。”
“哦，从英语老师那里出来，你去哪里了呀？”
班长的声音甜的发腻。
沈炼：“买冰棍去了。”
“大早上你吃冰的。”
“男人嘛火气大，你又不帮我降火，只能吃点冰的。”
对于沈炼的内涵，姜佳妮眨着无辜的水汪汪大眼：“啥火气那么大，让我瞅瞅呗。”
沈炼唇角抽搐···
你一言我一句中，景云寺到了。
这是一座明代寺院，保存颇为完整，距离开元市六十里之外的秦山镇，已被开发为旅游圣地，因为宣传到位，客流量一直不错。
下车之后，沈炼逃似的远离班长。
带队老师领着前往庙里为高考祈福，完毕之后，时间尚早，给了三个小时自由活动时间。
众学生像解放了囚徒，欢呼如雷，疯似的涌向街头。
街上有人在表演杂技，美女头顶孔雀花冠，扭着曼妙身姿转动呼啦圈，吸引很多人目光，另一个身穿贴身皮衣的美女表演的鲤鱼跃龙门也是精彩绝伦，还有的女中豪杰耍起刀枪，真是有模有样，引来阵阵欢呼声。
沈炼和黄小龙逛了一会，来到美食街，远远看到班长跟几个女生在手撕辣条，立马拉着黄小龙跑掉。
穿过一条巷子，看样子来到古玩街，四周全是摆卖古董的贩子，人流不是很多，但别具一格。
黄小龙有些不满，他还想来几串烤鱿鱼呢，不过看看文物也不错。
“沈炼，你看这些都是古董啊，你懂行不？听说前些日子有个人在这里买了一件瓷器，转手一卖，挣了十好几万。”
黄小龙舔了舔舌头，语气火热的道。
“看看就行了，这里面水可深得很。”沈炼边走边道。
“知道知道···”黄小龙不以为意摆了摆手，随后在一个摊位跟前驻步。
“小伙子，挑两件？”摊主笑呵呵开口。
“看看、看看···”黄小龙饶有兴趣蹲下翻看。
沈炼只好跟着，一块大红布上，放置满了各种东西，文房四宝、铜钱、玉石、青铜器物，琳琅满目，甚至看到一件兵马俑造型的器物，绝对是“商”周的。
黄小龙相中一件玉石，蝉形，色青，非常漂亮。
摊主要价2000。
黄小龙准备搞价，被沈炼打断，拽着走了。
“这种玉饰，也是一种玉，但是那种非常便宜的矿石，根本不值钱，人家给你打两个对折，都有的赚。”沈炼说道。
“那我回去让他打三个对折。”黄小龙不服气。
“明知是坑还要跳，行了，一会我给买你一件，保准是好东西。”沈炼翻了一个白眼。
“这可是你说的。”黄小龙这才转怒为喜。
悠悠逛逛，中间遇到一个卖煮玉米的，黄小龙大方花五元，买了两根，哥俩啃着游玩。
忽地，沈炼眸子一凝，视线变得锐利，锁定不远处一人。
那是一个身穿素青道袍的道士，年龄约莫在四十左右，蓄着山羊胡，皮肤略黑，一双眼睛小而有神，让他看上去不像是个道士，反倒像个精明的商人，再看太阳穴鼓鼓的，似乎是个练家子。
这些都不是主要。
主要的是沈炼在这个人身上，感受到气的波动，虽然很微弱，但确确实实有气的存在。
他受梦中传道，得了不少修行的小秘术，有残缺的，也有完整的，其中一篇叫归元的锁气之法，可藏气在精，幽闭毛发不露丝毫。
眼前道人，有气流于肌体，他判断要么气已强到毛孔无法锁住，要么不懂锁气之法，或许还有另一种可能——
故意而为。
不管哪一种，都要小心，这个社会复杂的是人心。
沈炼挂着轻松的笑容走了过去，看到有客来道士很开心的招呼，沈炼拿起脚边一物，把玩起来。
这是一件木制品，样子是两个圆环相扣一起，看上去似乎并没有什么奇特。
道人眯起眼笑道：“小伙子看样子还是学生吧，有眼光，你手里这件东西唤作乾坤圈，是我道门绝佳宝贝。”
“哪里宝贝？我咋没看出来？”黄小龙好奇发问。
“你们看···”道人拿回圆环，横置在眉前，两只环呈对称交叠，形成环中有三眼之形态，左手以一种特殊手法捏拿环眼，说道：
“左边是左的眼睛，为天。右边是右的眼睛，为地。中间···道尊说“我不在天中，我不在地中，我在天地之间”，此正为乾坤在内，故名乾坤圈。这宝贝是红枣木做的，佩戴在身，鬼邪不敢近身，有灾有难，它还能替你遮挡哩。”
“这么神奇···”黄小龙惊呼。
“这岂不是常说的法器吗？”沈炼啧声。
“何止，乾坤圈是一切法器之首，甭管什么妖魔鬼怪，通通能抵挡，因为道尊在乾坤嘛。”道人笑呵呵。
“这么好的东西，肯定很贵吧。”沈炼摸着下巴，缓缓开口。
“噫，年轻娃娃不懂事，如此宝贝怎能用贵来形容？”道人笑眯眯：“我们出家人讲究一个缘字，我看你们跟乾坤圈就很有缘，既如此有缘，就收一个一千三百元吧。”
“抢钱啊，两个破环卖这么贵？”黄小龙一下提高嗓门。
“有来有往，要不你还个价？”
沈炼伸出五根手指：“五十。”
“成交！”道人高喝。
沈炼咧了咧嘴，这就成交了？
总觉得二十就可以拿下。
交了钱之后，随手把乾坤圈递给黄小龙。
“道长果然是见多识广，不知在哪里修行？法号唤甚？”
然后挑挑拣拣看看摊上其他东西，看似随口的一问。
“云游道人一个，哪里有什么寺庙供修行，走到哪里，住到哪里，吃到哪里。至于法号，早年师傅倒是赐了一个，说我大器晚成，唤作铁器子。”兴许是开张了，道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高兴。
好吧···等于没说，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同行，沈炼决定明牌：
“铁道长啊，实不相瞒，其实在下亦是道门中人···”
“啥？”道人一愣。
“在下姓张。”沈炼眨眼，倾了倾身姿，压低声音，“龙虎山张家知道不？道家祖庭，响当当的地方，我祖上就是出自那里。”
道人“嘶”的倒吸一口凉气。
“可惜家道中落，偏了祖宗传承。不过小子立志重修把传承续上，早些年在家里老柜子翻出一本奇书，也就练了七八十来年吧，略有成就。”
说到这里沈炼扬起骄傲的小下巴。
“你···”道人眼里一片疑惑。
“我就是想让道长指点指点，看看我这手法正宗不正宗？”
沈炼说着，就撸起袖子，干劲满满的演绎出十来个手印，无一不晦涩，无一不精妙。
“如何？您老给点评点评？”
道人拉长嗓门道出一个“好”字，“这是龙虎山的绝学呀，一般人哪能知道，不是嫡亲传人根本学不到。小伙子，我告诉你，你大大滴有前途，一旦练成天下道门唯你是尊啊。”
沈炼失望的“哦”了一声，带着遗憾离开。
等走远了，黄小龙奇道：“你啥时候随你妈姓了？”
“那道士不像个好人，我故意糊弄一下他，没想到就是个江湖骗子。”沈炼摇了摇头。
二人渐行渐远，待身形消失，静坐微笑的道人一个激灵，手忙脚乱的开始收拾摊子。
“无量道尊，混小子敢诈我，呸，当道爷看不出你那是正宗的茅山之术吗？还龙虎山张家，你咋个好意思的！”
“离山的时候，师傅告诉我山下的人多狡诈，可是着实没想到如此年幼的也骗人。”
道人背起包袱，抬头看着蓝天，长长叹一口气，眉间一副痛心疾首之色。
“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
后排的几个男生围在一起，讨论新出的几位人体艺术老师，沈炼凑过去，津津有味听着，一直忙于修行，跟时代都快脱钩了，必须补上。
黄小龙说的唾沫横飞，对几位人体艺术老师了如指掌，冷不丁一个巴掌拍在肩膀，正要发火，一张秋月映花般的仙颜，出现跟前，气焰立马蔫了：
“呦，班长。”
“你，坐前边去。”姜佳妮打了一个响指。
旁边沈炼拉住死党，“就坐这。”
“滚···”姜佳妮柳眉倒竖。
“哎！”黄小龙扯开沈炼，留下一个自己保重的眼神去了。
其他男生转头的转头，看手机的看手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一本保养暂新如初的物理书，放在座位上，姜佳妮方才施施然落座。
一股沁人心脾的处子幽香，钻入沈炼鼻孔，让他满脸警惕。
“我说你那什么模样？”姜佳妮一见他这般状态，气不打一处来。
不知多少人求着跟她坐一起，说一句话，这家伙居然···
此刻，前方一位精神小伙咬碎了牙。
“好端端坐这里干什么，你不是一向最讨厌我们这些臭男生吗？”沈炼道。
“我愿意你管得着？”
班长扬起天鹅般细长的脖颈。
“随你。”沈炼懒得理，但凡长得漂亮的女人，多多少少有点毛病，比如班长，比如表姐。
还是修行好，得大自在，大洒脱，大超然。
“我问你三班有个叫苏诚的你认识吗？”姜佳妮捋了一下耳边发丝，道。
果然是···沈炼微笑：“不认识。”
“哦，从英语老师那里出来，你去哪里了呀？”
班长的声音甜的发腻。
沈炼：“买冰棍去了。”
“大早上你吃冰的。”
“男人嘛火气大，你又不帮我降火，只能吃点冰的。”
对于沈炼的内涵，姜佳妮眨着无辜的水汪汪大眼：“啥火气那么大，让我瞅瞅呗。”
沈炼唇角抽搐···
你一言我一句中，景云寺到了。
这是一座明代寺院，保存颇为完整，距离开元市六十里之外的秦山镇，已被开发为旅游圣地，因为宣传到位，客流量一直不错。
下车之后，沈炼逃似的远离班长。
带队老师领着前往庙里为高考祈福，完毕之后，时间尚早，给了三个小时自由活动时间。
众学生像解放了囚徒，欢呼如雷，疯似的涌向街头。
街上有人在表演杂技，美女头顶孔雀花冠，扭着曼妙身姿转动呼啦圈，吸引很多人目光，另一个身穿贴身皮衣的美女表演的鲤鱼跃龙门也是精彩绝伦，还有的女中豪杰耍起刀枪，真是有模有样，引来阵阵欢呼声。
沈炼和黄小龙逛了一会，来到美食街，远远看到班长跟几个女生在手撕辣条，立马拉着黄小龙跑掉。
穿过一条巷子，看样子来到古玩街，四周全是摆卖古董的贩子，人流不是很多，但别具一格。
黄小龙有些不满，他还想来几串烤鱿鱼呢，不过看看文物也不错。
“沈炼，你看这些都是古董啊，你懂行不？听说前些日子有个人在这里买了一件瓷器，转手一卖，挣了十好几万。”
黄小龙舔了舔舌头，语气火热的道。
“看看就行了，这里面水可深得很。”沈炼边走边道。
“知道知道···”黄小龙不以为意摆了摆手，随后在一个摊位跟前驻步。
“小伙子，挑两件？”摊主笑呵呵开口。
“看看、看看···”黄小龙饶有兴趣蹲下翻看。
沈炼只好跟着，一块大红布上，放置满了各种东西，文房四宝、铜钱、玉石、青铜器物，琳琅满目，甚至看到一件兵马俑造型的器物，绝对是“商”周的。
黄小龙相中一件玉石，蝉形，色青，非常漂亮。
摊主要价2000。
黄小龙准备搞价，被沈炼打断，拽着走了。
“这种玉饰，也是一种玉，但是那种非常便宜的矿石，根本不值钱，人家给你打两个对折，都有的赚。”沈炼说道。
“那我回去让他打三个对折。”黄小龙不服气。
“明知是坑还要跳，行了，一会我给买你一件，保准是好东西。”沈炼翻了一个白眼。
“这可是你说的。”黄小龙这才转怒为喜。
悠悠逛逛，中间遇到一个卖煮玉米的，黄小龙大方花五元，买了两根，哥俩啃着游玩。
忽地，沈炼眸子一凝，视线变得锐利，锁定不远处一人。
那是一个身穿素青道袍的道士，年龄约莫在四十左右，蓄着山羊胡，皮肤略黑，一双眼睛小而有神，让他看上去不像是个道士，反倒像个精明的商人，再看太阳穴鼓鼓的，似乎是个练家子。
这些都不是主要。
主要的是沈炼在这个人身上，感受到气的波动，虽然很微弱，但确确实实有气的存在。
他受梦中传道，得了不少修行的小秘术，有残缺的，也有完整的，其中一篇叫归元的锁气之法，可藏气在精，幽闭毛发不露丝毫。
眼前道人，有气流于肌体，他判断要么气已强到毛孔无法锁住，要么不懂锁气之法，或许还有另一种可能——
故意而为。
不管哪一种，都要小心，这个社会复杂的是人心。
沈炼挂着轻松的笑容走了过去，看到有客来道士很开心的招呼，沈炼拿起脚边一物，把玩起来。
这是一件木制品，样子是两个圆环相扣一起，看上去似乎并没有什么奇特。
道人眯起眼笑道：“小伙子看样子还是学生吧，有眼光，你手里这件东西唤作乾坤圈，是我道门绝佳宝贝。”
“哪里宝贝？我咋没看出来？”黄小龙好奇发问。
“你们看···”道人拿回圆环，横置在眉前，两只环呈对称交叠，形成环中有三眼之形态，左手以一种特殊手法捏拿环眼，说道：
“左边是左的眼睛，为天。右边是右的眼睛，为地。中间···道尊说“我不在天中，我不在地中，我在天地之间”，此正为乾坤在内，故名乾坤圈。这宝贝是红枣木做的，佩戴在身，鬼邪不敢近身，有灾有难，它还能替你遮挡哩。”
“这么神奇···”黄小龙惊呼。
“这岂不是常说的法器吗？”沈炼啧声。
“何止，乾坤圈是一切法器之首，甭管什么妖魔鬼怪，通通能抵挡，因为道尊在乾坤嘛。”道人笑呵呵。
“这么好的东西，肯定很贵吧。”沈炼摸着下巴，缓缓开口。
“噫，年轻娃娃不懂事，如此宝贝怎能用贵来形容？”道人笑眯眯：“我们出家人讲究一个缘字，我看你们跟乾坤圈就很有缘，既如此有缘，就收一个一千三百元吧。”
“抢钱啊，两个破环卖这么贵？”黄小龙一下提高嗓门。
“有来有往，要不你还个价？”
沈炼伸出五根手指：“五十。”
“成交！”道人高喝。
沈炼咧了咧嘴，这就成交了？
总觉得二十就可以拿下。
交了钱之后，随手把乾坤圈递给黄小龙。
“道长果然是见多识广，不知在哪里修行？法号唤甚？”
然后挑挑拣拣看看摊上其他东西，看似随口的一问。
“云游道人一个，哪里有什么寺庙供修行，走到哪里，住到哪里，吃到哪里。至于法号，早年师傅倒是赐了一个，说我大器晚成，唤作铁器子。”兴许是开张了，道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高兴。
好吧···等于没说，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同行，沈炼决定明牌：
“铁道长啊，实不相瞒，其实在下亦是道门中人···”
“啥？”道人一愣。
“在下姓张。”沈炼眨眼，倾了倾身姿，压低声音，“龙虎山张家知道不？道家祖庭，响当当的地方，我祖上就是出自那里。”
道人“嘶”的倒吸一口凉气。
“可惜家道中落，偏了祖宗传承。不过小子立志重修把传承续上，早些年在家里老柜子翻出一本奇书，也就练了七八十来年吧，略有成就。”
说到这里沈炼扬起骄傲的小下巴。
“你···”道人眼里一片疑惑。
“我就是想让道长指点指点，看看我这手法正宗不正宗？”
沈炼说着，就撸起袖子，干劲满满的演绎出十来个手印，无一不晦涩，无一不精妙。
“如何？您老给点评点评？”
道人拉长嗓门道出一个“好”字，“这是龙虎山的绝学呀，一般人哪能知道，不是嫡亲传人根本学不到。小伙子，我告诉你，你大大滴有前途，一旦练成天下道门唯你是尊啊。”
沈炼失望的“哦”了一声，带着遗憾离开。
等走远了，黄小龙奇道：“你啥时候随你妈姓了？”
“那道士不像个好人，我故意糊弄一下他，没想到就是个江湖骗子。”沈炼摇了摇头。
二人渐行渐远，待身形消失，静坐微笑的道人一个激灵，手忙脚乱的开始收拾摊子。
“无量道尊，混小子敢诈我，呸，当道爷看不出你那是正宗的茅山之术吗？还龙虎山张家，你咋个好意思的！”
“离山的时候，师傅告诉我山下的人多狡诈，可是着实没想到如此年幼的也骗人。”
道人背起包袱，抬头看着蓝天，长长叹一口气，眉间一副痛心疾首之色。
“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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