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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我们聊了一些儿时的趣事,说起有一次我们为了报复她姐,把她姐的作业偷偷藏在房梁上,她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问了我们,我们就装作不知道,她只能像个无头苍蝇找个不停。

    都怪我们的演技太拙劣了,稚嫩的一直笑场。我们捂着嘴笑,声音都穿透我们的小手掌传到她姐的耳朵里,被她看出了破绽。

    “好啊!是你们俩个小崽子把我作业藏起来的是吧?”她直着脖子,嘴上虽然恶狠狠的,但可能是知道作业能被找到,嘴角居然也憋着笑。

    见我们不说话,她转身嘲屋外大喊:“妈……”

    “我又没拿!”

    “在梁上!”

    我们几乎同时说出口,左夏给了我一记白眼。

    好吧,我承认是我怂,怒从心中起,恶从胆边生。我就是没胆,也做不了坏事,再加上她妈长的那么魁梧,脾气又差,哎呀,还是算了吧!

    左夏她们一家个子都高,再加上她姐已经是大姑娘了,轻松一跃就拿到了,不像我们塞了半天。

    她拿到了作业还不解气,用手指指着左夏,怒气冲冲的说:“看我不告诉咱妈!”

    我一听,吓得惊慌失措,那怎么行?两头我都得罪不起啊,左夏脾气上来也是不得了,她会拉着其他小伙伴孤立我吧?一个大王,一个小王,这是要炸我呀!

    我摇着头,拉着左夏她姐的袖管,好声好气的说:“左夏姐姐,不要啊!我们错了,我都告诉你在哪了,你就不要告诉阿姨行吗?”

    我毕竟是她家里的客人,她不敢说什么,只是瞪了一眼左夏,悠悠地说:“你知道错了,她不一定知道错了,她就是故意的!”

    “要说就说去呗,反正你就爱打小报告!”左夏破罐子破摔,斜着眼睛看她,根本不怕她的威胁,这怕是长大以后的左夏最少有的骨气。

    “好,你等着!”

    后来她姐真的告诉她妈,她妈罚左夏站在阳光底下站,那时候的阳光和这时候一样毒辣。左夏倔强的站在阳光底下,嘴巴拉的老长,可以挂上一个热水壶。我心一横,站在左夏身边陪她罚站。她才不领我的情,用手把我推开,厉声道:

    “叛徒!”

    这话我只听她对别人说过,这是她第一次对我说。我们也有吵架几天不说话的时候,但过了几天我就忘了,屁颠儿屁颠儿的又来找她。

    “没有……我是怕你姐告诉你妈。”我委屈的抹着眼泪,小声的在她耳边说。

    “那现在还不是告诉我妈了?”她提高了嗓门。

    “喊什么喊!”左夏她妈听见她冲我发火,手里在做活的抹布就朝着左夏后背一砸。

    只见她的脊背一直,抹布落在了土里,我赶紧捡起来拍了拍又拿给她妈,可怜兮兮的说:“阿姨你能不能不要罚左夏了?”

    “她做错了事,就要挨罚,你陪她一起做坏事,你也有错。但是我不敢罚你,得让你妈教育你!”她接过抹布,不仅不松口,还义正言辞的对我说。我觉得她多少带了点和我妈的私人恩怨。

    与其让我妈惩罚我,让左夏讨厌我,还不如让我现在就陪左夏受罚,可不能让她白捡了这一石二鸟之计,我果然随了我爸,张弛有度,能屈能伸。能顶我就顶,不能顶我就认怂:

    “那我现在还是和左夏一起站吧,省得我妈把我打得屁股尿流。”

    她妈果然是不待见我,惩罚我比惩罚她女儿还开心,漫不经心的说:

    “你愿意站就站着吧!”

    那个下午我们站了很久,左夏也不生气了,我们还讲起了悄悄话,直到她妈说:“你俩还挺能唠啊,左夏还不快去干活!”我们才动了动,脚都站麻了。

    终于有了一丝丝微风吹过,树叶也在风中摇曳,那些倒影在地面上洒下了斑驳,好像这时候的左夏眼里才会有光,哧哧笑个不停:

    “谁叫你那时候要告诉我姐的?多此一举!”

    “不都说了,是你姐喊了你妈的!”我们感觉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时候,辩论那件事的错对。

    可是我们也已经长大了,经历了时间经历了人和事,已经不再真正的纠结儿时的那点小事,只是回忆起来,是满满当当的快乐。

    “其实你可以的,还是挺讲义气,你本来都不用站,我推了你,你还陪我站了那么久。”左夏笑嘻嘻的,但语气却很平静。

    我在犹豫我要不要说出口,但想了想,时过境迁,说出来又有什么所谓呢?

    “其实我是怕你,我怕你找人孤立我,谁叫你那时候在小伙伴里那么厉害!”我小声的说,轻轻的像是怕被别人听见。

    她听了不生气反而笑的更深了。

    没过多久太阳好像转了个方向,树下一片阴凉,连那点斑驳都消失不见了,我望着左夏的那瓶水,连瓶盖都未曾拧开过,而我的水瓶里的水早就空了。

    “你怎么不喝水呀?”我纳闷道。

    她看了看身旁的水,摇摇头,将水递到我手中,对我说:“我不渴,你喝吧!”

    “不渴,那就等会喝吧,我都喝了一瓶了,也喝不下了。”我放下手中的水放在她身旁。

    左夏从兜里掏出了手机,那个手机还是她哥以前的,因为哥哥嫂子一直教她不要浪费,她妈也叫她不要给哥嫂制造麻烦,所以工资一直没结,只是给些零花充充话费,她的手机又卡又费流量,她都不太敢经常上网,怕流量超了。

    我曾经问她怎么不和她哥说结点工资,她说问过,她哥只是说好的,但没动静。直到有天听见她哥哥嫂子在房里吵架,她嫂子尖着嗓子喊:“吃我们的,喝我们的,还要开工资!”大声的好像是故意说给她听。

    “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回去了,不然我嫂子一会要生气了。”她看了一眼时间,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说着准备要走。

    我把水递给她,让她带走,可她还是婉拒了,我对她说:“我现在这个工作不用做业绩,以后可以经常出来聚了!”

    她皱了皱眉头,有些为难的说:

    “我嫂子孕晚期了,快临盆了,我到时候要给她照顾月子,恐怕不能经常出来了。”

    我心疼她,明明这不是她的责任,却还要她去承担。她和我一样,都是20出头还没结婚的小姑娘,结果还要照顾别人做月子。

    “你妈又不过来了吗?她怎么这样!”我愤愤不平地对她说。

    她勉强的挤出了一丝笑容,反倒像是安慰我:

    “算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弟要上学了。”

    是的,那年她回老家的时候她妈又怀孕了,真是的,没钱养,还生那么多,我心里嘀咕着。

    她看着我的肩头,又好像穿过我的肩头看向远方,轻轻的叹了口气,强颜欢笑着:

    “也挺好的,反正就是做做家务,你看我这段时间没上班,不用晒太阳,吃她不吃的,人都养白养胖了!”

    “做家务也不轻松啊,还要买菜什么的,再说你那个嫂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尖酸刻薄不输你那个……”

    那个妈我没说出口,这也许是出自于我下意识的修养,是长辈就不能不尊重。

    左夏不说话,就像天边的夕阳走的时候也不说话,我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她的无奈,我竟帮不上一点,就像手中的这瓶水,怎么也递不到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