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提子
王仲杞是第二次踏入醉仙楼，这次他没有高声喧哗，也没有大摇大摆，而是老实规矩地把清平给请走了，当清平细长的身子的身子立在大理寺时，那姓方的胖子比上次还要紧张，他那足足有两个半清平宽的身体竟然看起来畏畏缩缩的，这个胖子叫方斐竹，这么好一个名字却配上这么一个人。
“关于唐秉玄的事情，本官还有些话要问先生，特请先生来。”方斐竹说道。
“这件事情到底是归大理寺管，还是归禁军管？”清平问道，“如何每次来带人的都是禁军，来审问的却是大理寺呢？”
“大理寺只是协查，主要归禁军管。”方斐竹竟然还回答起清平的问题来了。
“禁军管城防、管宫防还要管官员作风、百姓的家里家常，王将军真是日理万机啊。”清平不客气地讽刺道，她虽然知道自己一旦病好，就会立刻被请走，但还是很不爽。
“大胆！竟然嘲讽禁军！你活腻了吗？”方斐竹终于硬气起来，朝着清平吼道，一旁的王仲杞倒是无所谓的看着，他没想到的是，清平这种世外高人也会市井间的讽刺。
“大人见谅，草民病刚好。”清平端着右手优哉游哉地说道，言下之意就是责怪禁军和大理寺不通人情。
“先生赶快回答完本官的话，本官自然就放先生走。”方斐竹想着今日有贵人在，不用给清平什么面子。
“大人请问。”
“唐门走私武器一事，先生可能作证？”
“公开的事情。”
“能是不能？”
“大人手里没证据？”
“本官只问你能是不能？”
“江湖人都能。”
“那先生可知唐门就留下了位唐秉玄？”
“不知。”
“那先生可知远益堂？”
“知道。”
“远益堂也涉及边境武器的走私，先生和远益堂都出自昆仑，先生能否详细说说。”
“草民避世，远益堂入世，不甚了解。”
“走私武器一事，朝中诸多官员涉及，幽州、岐州批下的通关文牒可都在这儿，唐秉玄和相关官员的信件都在这儿，请先生看看。”
“这应该请唐谷主看。”
“先生之前说自己是证人，难道手里没有证据吗？”
“江湖纷争，江湖人自己解决。”
“所以先生确实有实质的证据？”
幕篱动了动，难道大理寺今天真的是来找她说废话的？他们不会真的企图从她的嘴里掏出什么对唐秉玄不利的消息吧？
“草民的话能当证据吗？”
“能，先生请讲。”
“通关文牒这个东西当不了证据，信件可以模仿字迹，看看信件的纸张和字迹新旧就知道了，这算什么，草民倒是给你们备了份礼。”清平还要接着说，可却被通传声打断了。
“宁王殿下到。”
“方大人，本王这里有证据，可以证明唐秉玄的清白！”宁王手握着厚厚的纸张，还领着一个人走来，他将纸张递给了行礼的方斐竹，说道，“此人是唐门的家奴，奴籍在此，这里还有唐门交易的账目，请大人过目。”
半路杀出的宁王让屏风后的温际频频点头，王仲杞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屏风，这个微小地动作却被清平捕捉到了。
方斐竹细细地翻阅着账目和家奴的证词，看完之后，递给了王仲杞，他不敢发话，因为这份账目真实、详细，又有证人的证词、唐门的章，都是做不了假的，只是宁王如何查到这些的？王仲杞看着这些证据，不禁一身冷汗，他也有些不知所措，想找屏风后的那位问问了。
“方大人这份证据如何？能否证明唐秉玄的清白？况且那账目里可是清清楚楚地写了长生教和远益堂的，是不是该查查那两个门派啊？”宁王问道，他看见王仲杞拿着东西有些不知所措，便接着说道，“王将军可别想着拿走啊，不过也没关系，我已经命人拓印了一份。”说着笑着看着王仲杞，他听闻清平被带走，就火急火燎地赶来了，哪里来得及拓印。
这样一份证据，逼的大理寺不得不把人放了，温际在屏风后面背着手，他此刻相信了清平和唐秉玄、和远益堂不简单的关系，他知道这一局他输了，输在用人不当，输在轻敌。如果他知道对手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女娃娃，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很冤，觉得自己真的掉进了佛家说的因果当中去。
今日让这一步，来日定要清平还回来的，温际这样想到。
温际的离开让王仲杞明白要放了唐秉玄，不然事情只会越闹越大，他示意方斐竹把人带上来，清平和唐秉玄看着都瘦了一圈的对方，心里很不是滋味，不同的是，清平躲开了唐秉玄片刻不移的眼神，自顾自地转身离开了。
三人就这样安然无恙地走出了大理寺，唐秉玄多次道谢了宁王，宁王则表示没什么，还说唐秉玄委托的事情不用办了，宁王还注意到一旁一言不发地清平，问道：“先生是哪里不舒服吗？”
清平摇摇头，朝宁王行礼告别，而这个礼与以往的作揖不同，清平两手交叠朝着宁王的方向郑重一推，深深地鞠了一躬，这是除了跪拜礼外最高的礼仪，宁王受宠若惊，一旁的唐秉玄则是浑身一颤。
唐秉玄快速和宁王告别后朝着和清平相反的方向离开。
清平走入了醉仙楼时，醉仙楼内外一片哗然——唐公子就这么出来了？谁救出来的？清平先生吗？不可能吧，清平先生可是说唐公子是唐门的罪魁祸首呢！知道了，知道了，是宁王！是宁王殿下救出来的唐秉玄，清平刚要污蔑唐秉玄，宁王就来了！这清平真是和唐秉玄是仇家呢，这都要去推一把！——人多口杂，这消息传得还真是快！
何辞为第一时间得知唐秉玄出来了，直接冲了出门，半路上撞见唐秉玄很是激动，颤抖的声音说着：“属下何辞为见过谷主。”唐秉玄把人扶起来，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说着辛苦了，问他这江湖上可有什么变故，何辞为便开始倾倒苦水，说着清平这不是、那不是，还说裴元卿明日就能到京城，为谷主洗刷冤屈。
唐秉玄却打断开口道：“让你办的事情可办了？”
“请谷主放心，清平手上那道令牌已经是块废铁了。”
唐秉玄眉头一皱，他的话是个意思吗？“那是谁给宁王递的账册？”
何辞为一愣，什么账册？
唐秉玄见何辞为愣住，又问道：“你可知是谁把我救出来的？”
何辞为摇摇头，“是清平。”唐秉玄说道。
何辞为看着他家谷主，是不是关了几天关疯了，关病了，他抓着唐秉玄，担忧地问道：“公子，您没事吧？”
“我没事，不过确实有事情需要和清平清算一下了。”唐秉玄说道，他让何辞为召集天罗地网，去暗庄等他，自己则绕去醉仙楼的后院，去找清平。
“关于唐秉玄的事情，本官还有些话要问先生，特请先生来。”方斐竹说道。
“这件事情到底是归大理寺管，还是归禁军管？”清平问道，“如何每次来带人的都是禁军，来审问的却是大理寺呢？”
“大理寺只是协查，主要归禁军管。”方斐竹竟然还回答起清平的问题来了。
“禁军管城防、管宫防还要管官员作风、百姓的家里家常，王将军真是日理万机啊。”清平不客气地讽刺道，她虽然知道自己一旦病好，就会立刻被请走，但还是很不爽。
“大胆！竟然嘲讽禁军！你活腻了吗？”方斐竹终于硬气起来，朝着清平吼道，一旁的王仲杞倒是无所谓的看着，他没想到的是，清平这种世外高人也会市井间的讽刺。
“大人见谅，草民病刚好。”清平端着右手优哉游哉地说道，言下之意就是责怪禁军和大理寺不通人情。
“先生赶快回答完本官的话，本官自然就放先生走。”方斐竹想着今日有贵人在，不用给清平什么面子。
“大人请问。”
“唐门走私武器一事，先生可能作证？”
“公开的事情。”
“能是不能？”
“大人手里没证据？”
“本官只问你能是不能？”
“江湖人都能。”
“那先生可知唐门就留下了位唐秉玄？”
“不知。”
“那先生可知远益堂？”
“知道。”
“远益堂也涉及边境武器的走私，先生和远益堂都出自昆仑，先生能否详细说说。”
“草民避世，远益堂入世，不甚了解。”
“走私武器一事，朝中诸多官员涉及，幽州、岐州批下的通关文牒可都在这儿，唐秉玄和相关官员的信件都在这儿，请先生看看。”
“这应该请唐谷主看。”
“先生之前说自己是证人，难道手里没有证据吗？”
“江湖纷争，江湖人自己解决。”
“所以先生确实有实质的证据？”
幕篱动了动，难道大理寺今天真的是来找她说废话的？他们不会真的企图从她的嘴里掏出什么对唐秉玄不利的消息吧？
“草民的话能当证据吗？”
“能，先生请讲。”
“通关文牒这个东西当不了证据，信件可以模仿字迹，看看信件的纸张和字迹新旧就知道了，这算什么，草民倒是给你们备了份礼。”清平还要接着说，可却被通传声打断了。
“宁王殿下到。”
“方大人，本王这里有证据，可以证明唐秉玄的清白！”宁王手握着厚厚的纸张，还领着一个人走来，他将纸张递给了行礼的方斐竹，说道，“此人是唐门的家奴，奴籍在此，这里还有唐门交易的账目，请大人过目。”
半路杀出的宁王让屏风后的温际频频点头，王仲杞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屏风，这个微小地动作却被清平捕捉到了。
方斐竹细细地翻阅着账目和家奴的证词，看完之后，递给了王仲杞，他不敢发话，因为这份账目真实、详细，又有证人的证词、唐门的章，都是做不了假的，只是宁王如何查到这些的？王仲杞看着这些证据，不禁一身冷汗，他也有些不知所措，想找屏风后的那位问问了。
“方大人这份证据如何？能否证明唐秉玄的清白？况且那账目里可是清清楚楚地写了长生教和远益堂的，是不是该查查那两个门派啊？”宁王问道，他看见王仲杞拿着东西有些不知所措，便接着说道，“王将军可别想着拿走啊，不过也没关系，我已经命人拓印了一份。”说着笑着看着王仲杞，他听闻清平被带走，就火急火燎地赶来了，哪里来得及拓印。
这样一份证据，逼的大理寺不得不把人放了，温际在屏风后面背着手，他此刻相信了清平和唐秉玄、和远益堂不简单的关系，他知道这一局他输了，输在用人不当，输在轻敌。如果他知道对手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女娃娃，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很冤，觉得自己真的掉进了佛家说的因果当中去。
今日让这一步，来日定要清平还回来的，温际这样想到。
温际的离开让王仲杞明白要放了唐秉玄，不然事情只会越闹越大，他示意方斐竹把人带上来，清平和唐秉玄看着都瘦了一圈的对方，心里很不是滋味，不同的是，清平躲开了唐秉玄片刻不移的眼神，自顾自地转身离开了。
三人就这样安然无恙地走出了大理寺，唐秉玄多次道谢了宁王，宁王则表示没什么，还说唐秉玄委托的事情不用办了，宁王还注意到一旁一言不发地清平，问道：“先生是哪里不舒服吗？”
清平摇摇头，朝宁王行礼告别，而这个礼与以往的作揖不同，清平两手交叠朝着宁王的方向郑重一推，深深地鞠了一躬，这是除了跪拜礼外最高的礼仪，宁王受宠若惊，一旁的唐秉玄则是浑身一颤。
唐秉玄快速和宁王告别后朝着和清平相反的方向离开。
清平走入了醉仙楼时，醉仙楼内外一片哗然——唐公子就这么出来了？谁救出来的？清平先生吗？不可能吧，清平先生可是说唐公子是唐门的罪魁祸首呢！知道了，知道了，是宁王！是宁王殿下救出来的唐秉玄，清平刚要污蔑唐秉玄，宁王就来了！这清平真是和唐秉玄是仇家呢，这都要去推一把！——人多口杂，这消息传得还真是快！
何辞为第一时间得知唐秉玄出来了，直接冲了出门，半路上撞见唐秉玄很是激动，颤抖的声音说着：“属下何辞为见过谷主。”唐秉玄把人扶起来，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说着辛苦了，问他这江湖上可有什么变故，何辞为便开始倾倒苦水，说着清平这不是、那不是，还说裴元卿明日就能到京城，为谷主洗刷冤屈。
唐秉玄却打断开口道：“让你办的事情可办了？”
“请谷主放心，清平手上那道令牌已经是块废铁了。”
唐秉玄眉头一皱，他的话是个意思吗？“那是谁给宁王递的账册？”
何辞为一愣，什么账册？
唐秉玄见何辞为愣住，又问道：“你可知是谁把我救出来的？”
何辞为摇摇头，“是清平。”唐秉玄说道。
何辞为看着他家谷主，是不是关了几天关疯了，关病了，他抓着唐秉玄，担忧地问道：“公子，您没事吧？”
“我没事，不过确实有事情需要和清平清算一下了。”唐秉玄说道，他让何辞为召集天罗地网，去暗庄等他，自己则绕去醉仙楼的后院，去找清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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