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血祭心上人
一年半后……
韩凌手提长枪傲立于半空之中，他神色漠然的看向前方那数千人的妖魔大军，近一年半的战斗，他已经见过太多惨烈的场面了。对于这些欺压了人族数千年的妖魔，他没有半分同情，眼前的这些便是最后的妖魔余孽了，过了今日，妖魔不存，人族将永享太平！
看着下方是士气冲天的人族大军，他朗声道：“人族所属，你们的血液与刚毅冲垮了妖族和魔族。今日，天地日月星共鉴你们的荣耀，你们的名字终将会被载入史册！去吧，带着先辈们的希望，带着妻儿们的期盼，带着你们光复人族的夙愿与承诺，给予妖族和魔族这致命的最后一击！”
“人族所属！”
“在！”喝声震天。
“杀！”
“杀！杀！杀！”人族战士将用灵力毫无保留的释放，杀声震天！灵力炫目！
人族南部一个远离战争千里的地方，这里没有任何的人类生活的痕迹了，早在一年前，他们就举族从这里搬了出去。想要让一个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无数代的人们搬离。显然是难上加难。其实给足了他们足够的利益。也不可能使他们如此干脆的离开这祖先之地。然而当来者说出了那个要使用这块地的人的名字是第二天举族上下，收拾好行李，第三天开始搬迁。第七日全部撤离。
如此迅速，只是因为那个名叫韩凌的人。
他是人族的领袖，是妖魔大战的扛鼎之人。更是为人族带来了不知多少年的太平盛世。他们没有一丝怨言。
历史上能做到这样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极端的武力镇压。压折了他们原有的傲骨与意志。让人们不敢生出一丝怨言。而另一种则是极端的尊敬，以人格品质，以自己做出的巨大贡献去感化他人。让人们只有敬，没有怨。
而韩凌显然属于后者。
今日，一位身着白衣的男子走进了这块与世隔绝的风水宝地，他黑发披肩脸庞上是历经千百场殊死搏杀之后时间留下的刚毅。他的眸子并不是黑白分明。而是蒙上了一层血红色。胸前佩戴的玉佩随着他步伐的移动，微微晃动，他时不时低头看去，再抬头时眼底便多了几分悲怆。
他的五官并不英俊，却给人一股凌云舍我其谁的气概，举手投足之间仿佛可以开裂山河，崩摧天地。
正是刚刚率领人族取得胜利的将领——韩凌！
他来到一个赤红色的结界之前，看着其上翩飞的凤凰，脚步一顿，猛然停下，眼神呆滞的看向那栩栩如生的凤凰，这是凤族的凝火大阵，是云秋山专门从凤族那里讨要过来的。是为了充斥这里的火元素。
云秋山的无心之举，却是正中了韩凌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凤凰，师姐，是你吗？
韩凌痴痴的伸手摸向那结界之上的凤凰，仿佛面前就是他那朝思夜想的师姐。
“噗！”一簇火焰自结界之上升起，撩向韩凌的手掌，刺痛感让韩凌微微皱了下眉头，同时也拉回了他的神思。
他怔怔地看见那簇攻击他的火焰，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那股凌云气势消失，弥散浑身的无敌气势早已由云端跌下。
并不是法阵的火焰伤到了他。可以说以他现在的修为，就算是泡在凤凰火焰中也不会出现任何伤势。
可刚刚那一下刺痛，却让他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敌意，这不是师姐的火焰。因为苏月的火焰是不可能伤害他的。
他双目无神，踉踉跄跄的踏入结节之中，凤凰法阵大亮，浓郁的火元素喷薄而出。想要阻挡韩凌前进的步伐。
韩凌身躯一震便将周身的火焰熄灭。继续迈步向前，法阵之上的凤凰悲鸣一声，黯淡了许多。
刚刚踏入结界，一股浓郁到极致的火元素扑面而来。韩凌抬头看去，结界中的每一样事物都蒙上了一层红光。
无数的火红色的精灵在空中飞快的飞舞玩耍。这是火元素凝聚到一定级别才会凝结出的火元素精灵。
韩凌望着满天飞舞的小精灵们取下了脖子上的玉牌，原本冰冷的玉牌也变得温热起来。
他走到结界中央，将玉牌轻轻放在地上，盘膝坐在它的旁边。也不顾及这里令他十分不适的火元素，笑着说道：“师姐，你知道吗？今天我带着人族打了一场胜仗。妖魔两族除了老弱和妇孺，其余的都被我杀了。人族复兴的夙愿经历了上千年才最终实现，虽然这只是一场幻境。可幽煞大帝说这又不是幻境，我也弄不明白。我最终没能杀了白羽。在这个世界里，你与他无冤无仇，我也与他无冤无仇，他身后又是人族的白家，我动不了他。现在，他杀敌有了军功，我就更杀不了他了。对不起，没能给你报仇。”韩凌停顿了下来，周遭有火元素的小精灵落下。好奇似的抱起地上的那枚玉牌，新奇的捧在手里，缓缓飞入天空。又似乎不堪承受玉牌的重量。摇摇欲坠，立刻转交给下一个小精灵，接着又是下一个。
韩凌抬头看见漫天飞舞的火元素精灵。看着他们自由欢快的样子，不禁有些艳羡，“还记得你和我的第一次见面吗？其实那时候我已经喜欢上你了。后来我发现这个世界的甜美，仿佛只在你一个人身上。当时我还是个酒鬼，一蹶不振，所有的人都拿异样的眼光来看我。只有你待我如平常，后来你又教会了我凤鸣和凰栖两座大阵。我用了几个时辰便学会了，厉害吧。再往后魔渊塔中与你相遇，先后两次噬魂之痛。可疼死我了，你后来用凤凰涅槃来救我，强损自己的精血，你怎么那么傻？那精血不要钱的吗？如果不是……你就不会……”韩凌的声音由轻柔转为悲伤，进而转为哽咽，这个在人族面前引领大军面对无数强敌，从未生过一丝胆怯，挫败之感的人，在这两年几乎流尽了自己所有的泪水。
而这些泪水，只为一个人……
良久，韩凌才从悲伤之中缓缓回过神来，眼角依旧挂着未干的泪痕。他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眼神迷离，无与伦比的思念与悲伤，以他为中心爆发开来。
如果天道大帝在这里一定会惊讶于韩凌此时的灵魂之力。已经到达了灵魂修为的最高境界。
通灵境—以自身的情感去感染周身的环境。
一切都停止了。
树木停止了摇摆，火精灵们也都沉寂下来，那张天真无邪的小脸上涌现出了同情与怜悯。默默地看向韩凌，而不是在漫天飞舞，双手合于胸前，好像在为韩凌默哀祈祷。空中的火元素也随着韩凌的起身缓缓凝固，旋转，压缩，逐渐变成了一缕缕红火色的飘带。
韩凌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手臂轻挥，他没有释放灵力，幽煞之气乃是至阴之气，在这火元素充沛的环境中限制很大，而且他也不想让这上古魔气玷污了这个火灵圣地。
灵魂之力牵动着一根根火红色的飘带，他裸露在外的肌肤被浓郁的火元素炙的通红。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的灵力开始缓缓消散。这应该是日月乾坤图考核结束的征兆，这股根本不属于自己的力量，正在被缓缓抽离。
那前所未有的空虚感自丹田中缓缓爆发，原本对他毫无伤害的火元素，此时也变得危险无比，燥热，沉闷，压抑着他的胸口，让他难以呼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滴落。
一根火元素的飘带在漂浮之时撩过了他的脊背，顿时烧焦味四溢，在他的后背留下了一道焦黑色的带痕。
韩凌面色血红，紧咬牙关，空洞的眼神中只有执着和坚毅，他调动的所剩无几的灵魂之力，用尽全力去勾勒出那段话。火红色的飘带组成一行龙飞凤舞的大字。
“我爱你，以死为誓，万世不背，轮回不离。”
“致吾妻”
写到这里，韩凌的灵魂之力已经完全耗尽，双脚一软就要瘫坐在地上，他连忙依靠着身后的长枪，这才能够站稳。韩凌紧咬牙尖。强行使自己因为灵魂之力的枯竭而紊乱的心神镇定下来。
他猛的抬起手，将所剩不多的幽煞之气聚于掌心，向着自己的心口狠狠拍下。
“哼！”
“噗！”
韩凌张口喷出一口鲜血，紧接着不顾灵魂破碎的危险，疯狂的压榨着自己的灵魂，鲜血并没有落下，而是在空中化为了两个柔和到极致的大字“苏月”
“致吾妻苏月。”
以心头血，记心上人，祭心上人。
韩凌看着冉冉升空的大字，嘴角总是浮现了出一丝会心的笑容，感受着心头剧烈的疼痛和混沌之海中逐渐消失的意识。心脉惧损，灵魂破碎，生机不存。韩凌并没有后悔，他看着那些字烙印在这座凤凰大阵之上绽放出可足以光耀百里的璀璨红光。
这时他才缓缓的合上了自己的眼睛。
光幕之前，幽煞大帝愤愤地看向那缓缓倒地的韩凌，咬牙切齿道：“这小子是故意气我的吧，都说了这是真正的死亡，还不当回事，难道被他发现了？”
玄幽幽道：“不，如果这是在现实当中，他也会这么做的，复兴完人族，如果苏月真的死了。他也一定会这样做的！”
幽煞大帝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光幕之中那闪耀着红光的几个大字，怔然问道：“这小子和苏月认识了多长时间？”
“如果不算上这幻境的话，总共不到两年。”
“两年？”幽煞大帝彻底傻住了。“才两年，这么做值得吗？”他也有些不肯相信两年，对于他们这些修行之人来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一段感情想要在两年的时间内发展到如此在乎对方，甚至要以死来立誓。
“是啊，就是这两年。还有你不知道的，早在两三个月前，这小子已经这么干过一次了。苏月之所以精血稀薄，是因为她将第一次的凤凰涅槃给予了韩凌。”
随着玄的话语幽煞大帝越来越吃惊，嘴张的越来越大，下巴几乎都快要脱臼了。玄没有停止，继续道：“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对他好的，他不惜命来偿还，你对他冷淡甚至有些敌意的人，他不会多加理睬。但你要想害他，他不惜拼命也要置你于死地。这并非是他小气，而是他怕自己一旦死了，自己欠的恩，欠的债，欠的情，就再也还不上了。”
玄平淡的叙述着，而幽冥枪身的颤抖表明着他那波澜点点的内心。
他应该是在韩凌九岁的时候见到他的第一次。那时候的他个头还不足五尺，当时来李二的酒铺买酒，稚嫩的脸蛋儿上挂着与同龄人不符的沉着。他的衣衫破旧，却很干净，那应该是他第一次喝酒，喝的面红耳赤，还被李二笑话了一顿。
之后韩凌还不服气，第二天又来。有的时候是天天来，有的时候隔两日来一次，但让玄奇怪的是，通过韩凌与李二的谈话。可以发现韩凌身无分文，十分贫穷，然而每次喝酒时却从不欠钱，从不赊账，五年以来韩凌不知道的是，他的一言一行都被酒铺里的那个酒担子尽听而中。
韩凌手提长枪傲立于半空之中，他神色漠然的看向前方那数千人的妖魔大军，近一年半的战斗，他已经见过太多惨烈的场面了。对于这些欺压了人族数千年的妖魔，他没有半分同情，眼前的这些便是最后的妖魔余孽了，过了今日，妖魔不存，人族将永享太平！
看着下方是士气冲天的人族大军，他朗声道：“人族所属，你们的血液与刚毅冲垮了妖族和魔族。今日，天地日月星共鉴你们的荣耀，你们的名字终将会被载入史册！去吧，带着先辈们的希望，带着妻儿们的期盼，带着你们光复人族的夙愿与承诺，给予妖族和魔族这致命的最后一击！”
“人族所属！”
“在！”喝声震天。
“杀！”
“杀！杀！杀！”人族战士将用灵力毫无保留的释放，杀声震天！灵力炫目！
人族南部一个远离战争千里的地方，这里没有任何的人类生活的痕迹了，早在一年前，他们就举族从这里搬了出去。想要让一个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无数代的人们搬离。显然是难上加难。其实给足了他们足够的利益。也不可能使他们如此干脆的离开这祖先之地。然而当来者说出了那个要使用这块地的人的名字是第二天举族上下，收拾好行李，第三天开始搬迁。第七日全部撤离。
如此迅速，只是因为那个名叫韩凌的人。
他是人族的领袖，是妖魔大战的扛鼎之人。更是为人族带来了不知多少年的太平盛世。他们没有一丝怨言。
历史上能做到这样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极端的武力镇压。压折了他们原有的傲骨与意志。让人们不敢生出一丝怨言。而另一种则是极端的尊敬，以人格品质，以自己做出的巨大贡献去感化他人。让人们只有敬，没有怨。
而韩凌显然属于后者。
今日，一位身着白衣的男子走进了这块与世隔绝的风水宝地，他黑发披肩脸庞上是历经千百场殊死搏杀之后时间留下的刚毅。他的眸子并不是黑白分明。而是蒙上了一层血红色。胸前佩戴的玉佩随着他步伐的移动，微微晃动，他时不时低头看去，再抬头时眼底便多了几分悲怆。
他的五官并不英俊，却给人一股凌云舍我其谁的气概，举手投足之间仿佛可以开裂山河，崩摧天地。
正是刚刚率领人族取得胜利的将领——韩凌！
他来到一个赤红色的结界之前，看着其上翩飞的凤凰，脚步一顿，猛然停下，眼神呆滞的看向那栩栩如生的凤凰，这是凤族的凝火大阵，是云秋山专门从凤族那里讨要过来的。是为了充斥这里的火元素。
云秋山的无心之举，却是正中了韩凌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凤凰，师姐，是你吗？
韩凌痴痴的伸手摸向那结界之上的凤凰，仿佛面前就是他那朝思夜想的师姐。
“噗！”一簇火焰自结界之上升起，撩向韩凌的手掌，刺痛感让韩凌微微皱了下眉头，同时也拉回了他的神思。
他怔怔地看见那簇攻击他的火焰，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那股凌云气势消失，弥散浑身的无敌气势早已由云端跌下。
并不是法阵的火焰伤到了他。可以说以他现在的修为，就算是泡在凤凰火焰中也不会出现任何伤势。
可刚刚那一下刺痛，却让他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敌意，这不是师姐的火焰。因为苏月的火焰是不可能伤害他的。
他双目无神，踉踉跄跄的踏入结节之中，凤凰法阵大亮，浓郁的火元素喷薄而出。想要阻挡韩凌前进的步伐。
韩凌身躯一震便将周身的火焰熄灭。继续迈步向前，法阵之上的凤凰悲鸣一声，黯淡了许多。
刚刚踏入结界，一股浓郁到极致的火元素扑面而来。韩凌抬头看去，结界中的每一样事物都蒙上了一层红光。
无数的火红色的精灵在空中飞快的飞舞玩耍。这是火元素凝聚到一定级别才会凝结出的火元素精灵。
韩凌望着满天飞舞的小精灵们取下了脖子上的玉牌，原本冰冷的玉牌也变得温热起来。
他走到结界中央，将玉牌轻轻放在地上，盘膝坐在它的旁边。也不顾及这里令他十分不适的火元素，笑着说道：“师姐，你知道吗？今天我带着人族打了一场胜仗。妖魔两族除了老弱和妇孺，其余的都被我杀了。人族复兴的夙愿经历了上千年才最终实现，虽然这只是一场幻境。可幽煞大帝说这又不是幻境，我也弄不明白。我最终没能杀了白羽。在这个世界里，你与他无冤无仇，我也与他无冤无仇，他身后又是人族的白家，我动不了他。现在，他杀敌有了军功，我就更杀不了他了。对不起，没能给你报仇。”韩凌停顿了下来，周遭有火元素的小精灵落下。好奇似的抱起地上的那枚玉牌，新奇的捧在手里，缓缓飞入天空。又似乎不堪承受玉牌的重量。摇摇欲坠，立刻转交给下一个小精灵，接着又是下一个。
韩凌抬头看见漫天飞舞的火元素精灵。看着他们自由欢快的样子，不禁有些艳羡，“还记得你和我的第一次见面吗？其实那时候我已经喜欢上你了。后来我发现这个世界的甜美，仿佛只在你一个人身上。当时我还是个酒鬼，一蹶不振，所有的人都拿异样的眼光来看我。只有你待我如平常，后来你又教会了我凤鸣和凰栖两座大阵。我用了几个时辰便学会了，厉害吧。再往后魔渊塔中与你相遇，先后两次噬魂之痛。可疼死我了，你后来用凤凰涅槃来救我，强损自己的精血，你怎么那么傻？那精血不要钱的吗？如果不是……你就不会……”韩凌的声音由轻柔转为悲伤，进而转为哽咽，这个在人族面前引领大军面对无数强敌，从未生过一丝胆怯，挫败之感的人，在这两年几乎流尽了自己所有的泪水。
而这些泪水，只为一个人……
良久，韩凌才从悲伤之中缓缓回过神来，眼角依旧挂着未干的泪痕。他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眼神迷离，无与伦比的思念与悲伤，以他为中心爆发开来。
如果天道大帝在这里一定会惊讶于韩凌此时的灵魂之力。已经到达了灵魂修为的最高境界。
通灵境—以自身的情感去感染周身的环境。
一切都停止了。
树木停止了摇摆，火精灵们也都沉寂下来，那张天真无邪的小脸上涌现出了同情与怜悯。默默地看向韩凌，而不是在漫天飞舞，双手合于胸前，好像在为韩凌默哀祈祷。空中的火元素也随着韩凌的起身缓缓凝固，旋转，压缩，逐渐变成了一缕缕红火色的飘带。
韩凌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手臂轻挥，他没有释放灵力，幽煞之气乃是至阴之气，在这火元素充沛的环境中限制很大，而且他也不想让这上古魔气玷污了这个火灵圣地。
灵魂之力牵动着一根根火红色的飘带，他裸露在外的肌肤被浓郁的火元素炙的通红。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的灵力开始缓缓消散。这应该是日月乾坤图考核结束的征兆，这股根本不属于自己的力量，正在被缓缓抽离。
那前所未有的空虚感自丹田中缓缓爆发，原本对他毫无伤害的火元素，此时也变得危险无比，燥热，沉闷，压抑着他的胸口，让他难以呼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滴落。
一根火元素的飘带在漂浮之时撩过了他的脊背，顿时烧焦味四溢，在他的后背留下了一道焦黑色的带痕。
韩凌面色血红，紧咬牙关，空洞的眼神中只有执着和坚毅，他调动的所剩无几的灵魂之力，用尽全力去勾勒出那段话。火红色的飘带组成一行龙飞凤舞的大字。
“我爱你，以死为誓，万世不背，轮回不离。”
“致吾妻”
写到这里，韩凌的灵魂之力已经完全耗尽，双脚一软就要瘫坐在地上，他连忙依靠着身后的长枪，这才能够站稳。韩凌紧咬牙尖。强行使自己因为灵魂之力的枯竭而紊乱的心神镇定下来。
他猛的抬起手，将所剩不多的幽煞之气聚于掌心，向着自己的心口狠狠拍下。
“哼！”
“噗！”
韩凌张口喷出一口鲜血，紧接着不顾灵魂破碎的危险，疯狂的压榨着自己的灵魂，鲜血并没有落下，而是在空中化为了两个柔和到极致的大字“苏月”
“致吾妻苏月。”
以心头血，记心上人，祭心上人。
韩凌看着冉冉升空的大字，嘴角总是浮现了出一丝会心的笑容，感受着心头剧烈的疼痛和混沌之海中逐渐消失的意识。心脉惧损，灵魂破碎，生机不存。韩凌并没有后悔，他看着那些字烙印在这座凤凰大阵之上绽放出可足以光耀百里的璀璨红光。
这时他才缓缓的合上了自己的眼睛。
光幕之前，幽煞大帝愤愤地看向那缓缓倒地的韩凌，咬牙切齿道：“这小子是故意气我的吧，都说了这是真正的死亡，还不当回事，难道被他发现了？”
玄幽幽道：“不，如果这是在现实当中，他也会这么做的，复兴完人族，如果苏月真的死了。他也一定会这样做的！”
幽煞大帝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光幕之中那闪耀着红光的几个大字，怔然问道：“这小子和苏月认识了多长时间？”
“如果不算上这幻境的话，总共不到两年。”
“两年？”幽煞大帝彻底傻住了。“才两年，这么做值得吗？”他也有些不肯相信两年，对于他们这些修行之人来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一段感情想要在两年的时间内发展到如此在乎对方，甚至要以死来立誓。
“是啊，就是这两年。还有你不知道的，早在两三个月前，这小子已经这么干过一次了。苏月之所以精血稀薄，是因为她将第一次的凤凰涅槃给予了韩凌。”
随着玄的话语幽煞大帝越来越吃惊，嘴张的越来越大，下巴几乎都快要脱臼了。玄没有停止，继续道：“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对他好的，他不惜命来偿还，你对他冷淡甚至有些敌意的人，他不会多加理睬。但你要想害他，他不惜拼命也要置你于死地。这并非是他小气，而是他怕自己一旦死了，自己欠的恩，欠的债，欠的情，就再也还不上了。”
玄平淡的叙述着，而幽冥枪身的颤抖表明着他那波澜点点的内心。
他应该是在韩凌九岁的时候见到他的第一次。那时候的他个头还不足五尺，当时来李二的酒铺买酒，稚嫩的脸蛋儿上挂着与同龄人不符的沉着。他的衣衫破旧，却很干净，那应该是他第一次喝酒，喝的面红耳赤，还被李二笑话了一顿。
之后韩凌还不服气，第二天又来。有的时候是天天来，有的时候隔两日来一次，但让玄奇怪的是，通过韩凌与李二的谈话。可以发现韩凌身无分文，十分贫穷，然而每次喝酒时却从不欠钱，从不赊账，五年以来韩凌不知道的是，他的一言一行都被酒铺里的那个酒担子尽听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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