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一封休书
方婷以一双泪眼看着李存义离去的背影，发出撕心裂肺的一声悲叫，然后软软瘫在地上，嚎啕大哭。
当年自己一心一意的爱着李存义，今天却竟然背叛了李存义，自己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中了邪？
难道为了耐不住空虚寂寞？
难道为了满足一时的快感？
难道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
难道为了报复丈夫的冷落？
这是可笑还是可悲？
绝对是可悲！
“倘若不是他突然回来撞破，自己会否舍得离开他？”她在暗问自己，可她找不到答案，她的脑袋已经不能想任何问题了。
此时她的心开始在痛，痛得在裂开，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了她的心还装着李存义，对李存义还有情意，对李存义还有割舍不掉的夫妻情分。
她不是没有想过和孙凡偷情的后果，所以迟迟不敢越雷池半步。
可当她真是越过雷池半步后，她改变了想法，就是大不了和李存义决裂，最大不了也就是一死，因此昨夜情火燃烧起来的时候忍不住和孙凡恩爱缠绵。
谁曾想到碰巧李存义回来，当这种后果在今天真是来临时，真是和李存义决裂时，她竟然有些舍不得了。
正如李存义所言，世上只有后悔人，从无后悔药，纵然她现在醒悟过来，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可惜一切都已经迟了。
如果刚才李存义抚吻她的时候，试探她反应的时候，她的反应没有那样抗拒那样激烈的话，尚还有一丝挽回的希望，至少不会这么快就恩断义绝。
但是她过激的反应，已经亲手把最后这一丝儿的希望也给掐灭掉了。
自己亲手葬送掉了自己的幸福，毁灭了自己的家庭！
此刻她情愿丈夫给自己一个痛快，从此生死两茫茫，也不情愿自己一生都活在痛苦之中。
但是死又能解决得了问题吗？
只能给双方带来更大的伤害！
她已经作出了背叛丈夫的选择，她已经没有脸面留在李家庄院，更何况开弓没有回头箭，她只能按照自己的选择走下去。
方婷那一声大叫，站在院子的孙凡听到，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吓得一颗心悬了起来，从走出来的李存义身边冲过去。
“站住，好好对她吧，如果让我知道你在外面勾三搭四，背叛她，辜负她，你这条命我就收回。”李存义头也不回说着。
“不会有这一天的。”
孙凡头也不回冲进去，见方婷没事，才放下心来，怜爱地看着方婷。
方婷抬起头看着他，嘴唇哆嗦着：“孙凡，你将受千夫所指，你后不后悔？”
孙凡流着泪，嘴唇也哆嗦着，满含深情说道：“我是对不起李存义，我是狗猪不如，但没有对不起自己的感情，遇上了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此生此世，只爱你一个，所以绝不后悔，更是无怨无悔！”
方婷哭起来。
孙凡蹲下抱着她，两人抱头痛哭。
李存义停住脚步，这时初升的旭日洒下了万道金光，任凭阳光怎么灿烂，也驱不走凝结在他心头的那一团寒意。
他觉得好冷，好冷，好冷，仿如掉进了冰窖一样。
他神情呆滞地站在院子中央，喃喃自语着：“难怪这里没有人当值，就是为了方便他们的幽会，所以不准家丁在这里当值。”
屋里传出方婷越来越大的凄泣声。
他仰天而望，咬着嘴唇，任凭泪水流下，然后一咬牙，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去。
刚叔在院门等着他：“公子。”
李存义摆一摆手：“刚叔，什么都别问，随我到书房去。”
刚叔跟着他往书房走去。
书房整整有条，光洁明亮。
李存义走进去，把剑挂在墙上，然后站在窗边凝视着天空，眉头紧皱着。
刚叔神色凝重站在远处。
李存义没有回头：“刚叔，他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刚叔：“公子，确实时间我不知道，但是昨夜夫人赶走值班的家丁我就知道大事不妙，但我又不能违反她的意思，毕竟她也是我的半个主人。”
李存义：“算了，刚叔，磨墨。”
“是，公子。”
刚叔立即在书案上研墨。
李存义没说话，眼睛依旧是看着天空，书房里就只有墨条在墨砚里磨动的声音。
他突然想起在破庙对张琳说过的一番话，开玩笑说的那句要做张百万女婿的那句话，不由得长长地叹一口气。
是感慨还是唏嘘？
他自己也分不清楚。
刚叔放下墨条，铺好信笺，用镇纸压着：“公子，墨研好了。”
李存义缓缓回过身，走过来，在笔架拿起毛笔，蘸上墨，思索一下，随之下笔：
李存义，随州南郊东乡李家庄人，有妻方婷，陈州府方家镇人，成婚三年，因其脾性刚烈上下不睦，故立此休书休之，此后各自婚嫁，永无争执，恐后无凭，自愿立此文约为照。
立约人：李存义
他一挥而就写好休书。
刚叔默默递上朱砂盒。
李存义打上手指模，如释重负般长长吐了一口浊气。
刚叔小心翼翼问道：“公子，想好了，真要这样做？”
李存义眼有泪光：“算罢，心已向外，留人何用，等墨干了，你送过去给她，另外给她一千两，要五十、一百、二百、五百的不同数额的银票，还有，另外准备好一些碎银，让他们有盘缠路上用，这笔钱够他们安个小家的了，夫妻一场，不能让她出去吃苦。”
刚叔眼眶湿润，说道：“公子仁厚，如果换做他人，早已经把他们赶出去，甚至送官法办了，幸好你们没有孩子。”
李存义苦笑，说道：“官办，那就是扒个精光骑着木马游街示众，鞍上杯口粗的那根木刺那是人受得了的吗？不死也得要落个终生残废，那太残忍了，还不如现在就杀掉她。”
刚叔：“所以说公子仁慈。”
李存义兀是感慨：“唉，再说如果这样做，我李存义的面子往哪儿放？树要皮，人要脸，这个结果对她对我都是最好，不知是她没福气还是我罪孽太重，她两次怀孕，两次都流产掉。”
刚叔：“是她没有为人母亲的福气。”
李存义一摆手，哽咽着：“不提了，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这件事情到此结束，我给她半天的时间，离开李家，不管她带什么东西，只要是她的物品，包括我买给她的首饰，无论多贵重，都让她带走。”
刚叔嘟囔着：“这不是倒贴让她养汉吗？”
李存义：“你怎么说话的？非得要她落魄到沦为乞丐你才满意吗？”
刚叔：“那也是她自找的。”
李存义脸色一寒：“废什么话，快去。”
刚叔无可奈何：“是，我现在就去办。”
李存义：“我到小舍去歇一歇，不是天塌下来的大事，不要来打扰我。”
他背上宝剑，大步走出书房。
刚叔拿着休书往主人卧室而去。
当年自己一心一意的爱着李存义，今天却竟然背叛了李存义，自己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中了邪？
难道为了耐不住空虚寂寞？
难道为了满足一时的快感？
难道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
难道为了报复丈夫的冷落？
这是可笑还是可悲？
绝对是可悲！
“倘若不是他突然回来撞破，自己会否舍得离开他？”她在暗问自己，可她找不到答案，她的脑袋已经不能想任何问题了。
此时她的心开始在痛，痛得在裂开，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了她的心还装着李存义，对李存义还有情意，对李存义还有割舍不掉的夫妻情分。
她不是没有想过和孙凡偷情的后果，所以迟迟不敢越雷池半步。
可当她真是越过雷池半步后，她改变了想法，就是大不了和李存义决裂，最大不了也就是一死，因此昨夜情火燃烧起来的时候忍不住和孙凡恩爱缠绵。
谁曾想到碰巧李存义回来，当这种后果在今天真是来临时，真是和李存义决裂时，她竟然有些舍不得了。
正如李存义所言，世上只有后悔人，从无后悔药，纵然她现在醒悟过来，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可惜一切都已经迟了。
如果刚才李存义抚吻她的时候，试探她反应的时候，她的反应没有那样抗拒那样激烈的话，尚还有一丝挽回的希望，至少不会这么快就恩断义绝。
但是她过激的反应，已经亲手把最后这一丝儿的希望也给掐灭掉了。
自己亲手葬送掉了自己的幸福，毁灭了自己的家庭！
此刻她情愿丈夫给自己一个痛快，从此生死两茫茫，也不情愿自己一生都活在痛苦之中。
但是死又能解决得了问题吗？
只能给双方带来更大的伤害！
她已经作出了背叛丈夫的选择，她已经没有脸面留在李家庄院，更何况开弓没有回头箭，她只能按照自己的选择走下去。
方婷那一声大叫，站在院子的孙凡听到，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吓得一颗心悬了起来，从走出来的李存义身边冲过去。
“站住，好好对她吧，如果让我知道你在外面勾三搭四，背叛她，辜负她，你这条命我就收回。”李存义头也不回说着。
“不会有这一天的。”
孙凡头也不回冲进去，见方婷没事，才放下心来，怜爱地看着方婷。
方婷抬起头看着他，嘴唇哆嗦着：“孙凡，你将受千夫所指，你后不后悔？”
孙凡流着泪，嘴唇也哆嗦着，满含深情说道：“我是对不起李存义，我是狗猪不如，但没有对不起自己的感情，遇上了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此生此世，只爱你一个，所以绝不后悔，更是无怨无悔！”
方婷哭起来。
孙凡蹲下抱着她，两人抱头痛哭。
李存义停住脚步，这时初升的旭日洒下了万道金光，任凭阳光怎么灿烂，也驱不走凝结在他心头的那一团寒意。
他觉得好冷，好冷，好冷，仿如掉进了冰窖一样。
他神情呆滞地站在院子中央，喃喃自语着：“难怪这里没有人当值，就是为了方便他们的幽会，所以不准家丁在这里当值。”
屋里传出方婷越来越大的凄泣声。
他仰天而望，咬着嘴唇，任凭泪水流下，然后一咬牙，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去。
刚叔在院门等着他：“公子。”
李存义摆一摆手：“刚叔，什么都别问，随我到书房去。”
刚叔跟着他往书房走去。
书房整整有条，光洁明亮。
李存义走进去，把剑挂在墙上，然后站在窗边凝视着天空，眉头紧皱着。
刚叔神色凝重站在远处。
李存义没有回头：“刚叔，他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刚叔：“公子，确实时间我不知道，但是昨夜夫人赶走值班的家丁我就知道大事不妙，但我又不能违反她的意思，毕竟她也是我的半个主人。”
李存义：“算了，刚叔，磨墨。”
“是，公子。”
刚叔立即在书案上研墨。
李存义没说话，眼睛依旧是看着天空，书房里就只有墨条在墨砚里磨动的声音。
他突然想起在破庙对张琳说过的一番话，开玩笑说的那句要做张百万女婿的那句话，不由得长长地叹一口气。
是感慨还是唏嘘？
他自己也分不清楚。
刚叔放下墨条，铺好信笺，用镇纸压着：“公子，墨研好了。”
李存义缓缓回过身，走过来，在笔架拿起毛笔，蘸上墨，思索一下，随之下笔：
李存义，随州南郊东乡李家庄人，有妻方婷，陈州府方家镇人，成婚三年，因其脾性刚烈上下不睦，故立此休书休之，此后各自婚嫁，永无争执，恐后无凭，自愿立此文约为照。
立约人：李存义
他一挥而就写好休书。
刚叔默默递上朱砂盒。
李存义打上手指模，如释重负般长长吐了一口浊气。
刚叔小心翼翼问道：“公子，想好了，真要这样做？”
李存义眼有泪光：“算罢，心已向外，留人何用，等墨干了，你送过去给她，另外给她一千两，要五十、一百、二百、五百的不同数额的银票，还有，另外准备好一些碎银，让他们有盘缠路上用，这笔钱够他们安个小家的了，夫妻一场，不能让她出去吃苦。”
刚叔眼眶湿润，说道：“公子仁厚，如果换做他人，早已经把他们赶出去，甚至送官法办了，幸好你们没有孩子。”
李存义苦笑，说道：“官办，那就是扒个精光骑着木马游街示众，鞍上杯口粗的那根木刺那是人受得了的吗？不死也得要落个终生残废，那太残忍了，还不如现在就杀掉她。”
刚叔：“所以说公子仁慈。”
李存义兀是感慨：“唉，再说如果这样做，我李存义的面子往哪儿放？树要皮，人要脸，这个结果对她对我都是最好，不知是她没福气还是我罪孽太重，她两次怀孕，两次都流产掉。”
刚叔：“是她没有为人母亲的福气。”
李存义一摆手，哽咽着：“不提了，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这件事情到此结束，我给她半天的时间，离开李家，不管她带什么东西，只要是她的物品，包括我买给她的首饰，无论多贵重，都让她带走。”
刚叔嘟囔着：“这不是倒贴让她养汉吗？”
李存义：“你怎么说话的？非得要她落魄到沦为乞丐你才满意吗？”
刚叔：“那也是她自找的。”
李存义脸色一寒：“废什么话，快去。”
刚叔无可奈何：“是，我现在就去办。”
李存义：“我到小舍去歇一歇，不是天塌下来的大事，不要来打扰我。”
他背上宝剑，大步走出书房。
刚叔拿着休书往主人卧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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