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善堂
看着天色不早了，陈念打算去善堂找师妹。
走到善堂门口，看到傻子在门外靠着墙坐着。就算是傻子，也清楚地知道饿了就来这里，会有人给他一些吃的。
善堂不大，里面倒是住满了无家可归的老人孩子。
一群孩童在门口嬉戏，其中一个看到他过来，认出了他。
“大哥哥，你是来找木姐姐的吗？”
“对。你木姐姐呢？”
“我之前看到她在沈奶奶那，但是现在应该在做饭了。”
陈念往里走，看到几个老人家瞪大眼睛，织着衣服鞋子，还有的坐在凳子上，眼神呆滞地看着外面嬉戏的孩童。
如果不是师傅的话，我或许也会在善堂里度过童年，现在说不准在干苦力呢。但是可能的是，我压根就活不到这么大。
到了后厨，见到师妹跟几个老人正在热火朝天地烧饭。
“师妹。”
“师兄，你来啦？”木锦抹了把头上的汗，露出了个明媚的笑脸。
“还没吃吧？等会在这一起吃吧。”
陈念点点头，然后到了厨房外面，找了个角落蹲下等候。
“你是谁呀？”一个小女孩蹲在了她面前，好奇地问他。
“你是谁？”陈念反问道。
“我是阿七。”小女孩一脸认真地说道。
“木姐姐认识吧？”
“认识。”
“我是她师兄。”
“师兄，是什么？”
“师兄是什么？”陈念被问住了，想了想，用小女孩能理解的词汇答道，“你就当我是木姐姐的哥哥吧。”
“哦。”小女孩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随后满怀希望地问道，“那你有糖吗？。”
“木姐姐每次来都会给我们带糖的。”好像怕他不明白，小女孩继续补充道，“很甜的糖。”
“没有。下次给你带。”
“好呀。不要忘记哦。”小女孩站起身，嘱托道。
随后陈念便看到小女孩蹦跳着跑走了。
“能记住肯定带，忘记了就没办法了。”陈念自言自语道。
过了会，木锦出来了。
“可以吃啦。”她看着陈念甜美地笑道，然后去招呼其他人了。
陈念站起身，走到饭桌那边，看到老人们一个个端着碗筷出来。
陈念觉得自己在旁边看也不太好，想去帮个忙，却被个老奶奶拦下了。
老奶奶很面熟，但是陈念不知道她叫啥。
“坐下吧。”老奶奶慈祥地笑着，“坐下一起吃。”
“好好。”陈念连声答应，但还是站在旁边等木锦回来了再跟她坐在了一起。
桌子不多，人挺多，坐下显得有些挤。但是挤着吃反而热闹。
陈念都没来得及夹什么菜，碗上便被几个老人你一筷子我一筷子盖满了菜。
“小伙子，多吃点。”
在这些节俭的老人面前总不好浪费粮食。陈念看着满满的一碗，内心复杂，总觉得这顿饭是比较难熬了。
不过看了看旁边师妹的碗，有人跟他同病相怜，他只觉得心情好了许多。
不过他看着师妹脸上甜美的笑容，突然想起来了师妹的胃口一向比自己好的多。
原本受苦的只有自己。
小孩子们早早地吃完去玩耍了，旁边的老人家们也一个个吃好了，只剩他对着饭，看了半天才慢吞吞地扒了一口，每一口都要在嘴巴里咀嚼半天才能咽下。
喂完傻子回来的木锦看到陈念还在饭桌上跟那碗饭纠缠不清，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怨恨地注视着面前的饭碗，她嘴角不由得勾起了弧度，一抹浅笑悄悄地爬上她的脸蛋。
“吃不完就不用吃啦。”
陈念很少觉得师妹的声音是如此的悦耳动听。
他如释重负地放下筷子，看着师妹把碗端走，只感觉整个人又活了过来。
下次说什么也不在这吃了。
他在心中庄严地告诫自己。
小孩子来邀请他一起做游戏，不过陈念自恃身份，十八岁的人了，总不能跟七八岁的小孩一样吧，便微笑着拒绝了。
师妹洗完碗出来，倒是跟那些孩子打成了一片。
明亮的夜空下，少女和孩子们欢笑着玩闹。
陈念坐在凳子上，在一旁看着她们玩耍。
师妹是发自内心地喜欢这里，喜欢这些老人孩子。她小时候会不会也在善堂住过？
他想了想，竟发现自己对师妹的过去一无所知，她从来说过关于自己以前的事情。
师傅可能会知道吧？还有那蓝夜大叔。
想到那大叔，他就感觉身体发冷，那段被逼着练剑的日子简直是地狱一样的生活。
不过，自己现在应该不会被他打的那么惨了吧。那时候可是完全找不到反抗的机会，都是自己在单方面挨打。他一回想起那人深不可测的内力和堪称无懈可击的剑术，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三年过去，现在的自己厉害了许多，不知道对上那蓝夜，能不能……多撑上两招。
“师兄，一起来玩吗？”木锦看到他在旁边呆呆地坐着，便发出了邀请。
陈念仍旧摇摇头：“你们玩你们玩。我看就行了。”
………
师妹依依不舍地跟孩子们一个一个地告别，陈念站在一旁看着。
“姐姐再见。”孩子们异口同声地告别道。
“再见。”木锦冲他们挥手。
陈念站在一旁观看，却听见了一声“哥哥再见”。
是那个要糖的小女孩，叫什么来着？
“哥哥别忘了糖哦。”小女孩嘱托道。
“我也要我也要。”其他孩子听见也喊道。
“好。”陈念微笑，“让你们木姐姐下次给你们带双份的。”
离开善堂，走在去客栈的路上。
陈念闲着没事干，就给她说起了白天看到的案子。
“你觉得谁是凶手。”陈念好奇地问。
“那丈夫的问题很简单，让仵作判断一下大致死亡时间就行了。”
“丈夫出门卖烧饼，一大早出去，回来的时候应该也正午了。看看尸体大致的死亡时间和卖烧饼的出门回家时间能不能对的上。”
“卖烧饼肯定是要在有人的地方卖的，周围一般还有其他摊贩，要得出他出门和回家的时间不难。”
“有道理。”陈念赞叹道，“还是师妹聪明。”
“那孔公子说他正午才起床，光天化日之下，他如果去那王家，我认为应该不可能没人看见过的，可以去孔公子家到王家的路线上去问一问，这样孔公子的嫌疑也能基本上解决。”
陈念连连点头，心情愉悦。
木锦却低沉了下去，她抬头望着纯净的星空，口中却轻声念叨着：“但是我们能做的也只能尽力去找线索找证据，做出合理的推断，终究存在着偏离真相的可能。冤案是无法避免的。”
她的眼里的夜空突然被一只手给遮住了。
她转头，看到师兄对着他微笑道：“好了好了，别在那感叹了。”
陈念转移了话题：“你的县试有把握吗？”
木锦摇摇头：“我不知道。”
“我相信你能过的，你也要自信一点。”陈念给她打气。
“一定会过的。”
“嗯。”木锦重重地点了点头，“一定会过的。”
走到善堂门口，看到傻子在门外靠着墙坐着。就算是傻子，也清楚地知道饿了就来这里，会有人给他一些吃的。
善堂不大，里面倒是住满了无家可归的老人孩子。
一群孩童在门口嬉戏，其中一个看到他过来，认出了他。
“大哥哥，你是来找木姐姐的吗？”
“对。你木姐姐呢？”
“我之前看到她在沈奶奶那，但是现在应该在做饭了。”
陈念往里走，看到几个老人家瞪大眼睛，织着衣服鞋子，还有的坐在凳子上，眼神呆滞地看着外面嬉戏的孩童。
如果不是师傅的话，我或许也会在善堂里度过童年，现在说不准在干苦力呢。但是可能的是，我压根就活不到这么大。
到了后厨，见到师妹跟几个老人正在热火朝天地烧饭。
“师妹。”
“师兄，你来啦？”木锦抹了把头上的汗，露出了个明媚的笑脸。
“还没吃吧？等会在这一起吃吧。”
陈念点点头，然后到了厨房外面，找了个角落蹲下等候。
“你是谁呀？”一个小女孩蹲在了她面前，好奇地问他。
“你是谁？”陈念反问道。
“我是阿七。”小女孩一脸认真地说道。
“木姐姐认识吧？”
“认识。”
“我是她师兄。”
“师兄，是什么？”
“师兄是什么？”陈念被问住了，想了想，用小女孩能理解的词汇答道，“你就当我是木姐姐的哥哥吧。”
“哦。”小女孩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随后满怀希望地问道，“那你有糖吗？。”
“木姐姐每次来都会给我们带糖的。”好像怕他不明白，小女孩继续补充道，“很甜的糖。”
“没有。下次给你带。”
“好呀。不要忘记哦。”小女孩站起身，嘱托道。
随后陈念便看到小女孩蹦跳着跑走了。
“能记住肯定带，忘记了就没办法了。”陈念自言自语道。
过了会，木锦出来了。
“可以吃啦。”她看着陈念甜美地笑道，然后去招呼其他人了。
陈念站起身，走到饭桌那边，看到老人们一个个端着碗筷出来。
陈念觉得自己在旁边看也不太好，想去帮个忙，却被个老奶奶拦下了。
老奶奶很面熟，但是陈念不知道她叫啥。
“坐下吧。”老奶奶慈祥地笑着，“坐下一起吃。”
“好好。”陈念连声答应，但还是站在旁边等木锦回来了再跟她坐在了一起。
桌子不多，人挺多，坐下显得有些挤。但是挤着吃反而热闹。
陈念都没来得及夹什么菜，碗上便被几个老人你一筷子我一筷子盖满了菜。
“小伙子，多吃点。”
在这些节俭的老人面前总不好浪费粮食。陈念看着满满的一碗，内心复杂，总觉得这顿饭是比较难熬了。
不过看了看旁边师妹的碗，有人跟他同病相怜，他只觉得心情好了许多。
不过他看着师妹脸上甜美的笑容，突然想起来了师妹的胃口一向比自己好的多。
原本受苦的只有自己。
小孩子们早早地吃完去玩耍了，旁边的老人家们也一个个吃好了，只剩他对着饭，看了半天才慢吞吞地扒了一口，每一口都要在嘴巴里咀嚼半天才能咽下。
喂完傻子回来的木锦看到陈念还在饭桌上跟那碗饭纠缠不清，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怨恨地注视着面前的饭碗，她嘴角不由得勾起了弧度，一抹浅笑悄悄地爬上她的脸蛋。
“吃不完就不用吃啦。”
陈念很少觉得师妹的声音是如此的悦耳动听。
他如释重负地放下筷子，看着师妹把碗端走，只感觉整个人又活了过来。
下次说什么也不在这吃了。
他在心中庄严地告诫自己。
小孩子来邀请他一起做游戏，不过陈念自恃身份，十八岁的人了，总不能跟七八岁的小孩一样吧，便微笑着拒绝了。
师妹洗完碗出来，倒是跟那些孩子打成了一片。
明亮的夜空下，少女和孩子们欢笑着玩闹。
陈念坐在凳子上，在一旁看着她们玩耍。
师妹是发自内心地喜欢这里，喜欢这些老人孩子。她小时候会不会也在善堂住过？
他想了想，竟发现自己对师妹的过去一无所知，她从来说过关于自己以前的事情。
师傅可能会知道吧？还有那蓝夜大叔。
想到那大叔，他就感觉身体发冷，那段被逼着练剑的日子简直是地狱一样的生活。
不过，自己现在应该不会被他打的那么惨了吧。那时候可是完全找不到反抗的机会，都是自己在单方面挨打。他一回想起那人深不可测的内力和堪称无懈可击的剑术，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三年过去，现在的自己厉害了许多，不知道对上那蓝夜，能不能……多撑上两招。
“师兄，一起来玩吗？”木锦看到他在旁边呆呆地坐着，便发出了邀请。
陈念仍旧摇摇头：“你们玩你们玩。我看就行了。”
………
师妹依依不舍地跟孩子们一个一个地告别，陈念站在一旁看着。
“姐姐再见。”孩子们异口同声地告别道。
“再见。”木锦冲他们挥手。
陈念站在一旁观看，却听见了一声“哥哥再见”。
是那个要糖的小女孩，叫什么来着？
“哥哥别忘了糖哦。”小女孩嘱托道。
“我也要我也要。”其他孩子听见也喊道。
“好。”陈念微笑，“让你们木姐姐下次给你们带双份的。”
离开善堂，走在去客栈的路上。
陈念闲着没事干，就给她说起了白天看到的案子。
“你觉得谁是凶手。”陈念好奇地问。
“那丈夫的问题很简单，让仵作判断一下大致死亡时间就行了。”
“丈夫出门卖烧饼，一大早出去，回来的时候应该也正午了。看看尸体大致的死亡时间和卖烧饼的出门回家时间能不能对的上。”
“卖烧饼肯定是要在有人的地方卖的，周围一般还有其他摊贩，要得出他出门和回家的时间不难。”
“有道理。”陈念赞叹道，“还是师妹聪明。”
“那孔公子说他正午才起床，光天化日之下，他如果去那王家，我认为应该不可能没人看见过的，可以去孔公子家到王家的路线上去问一问，这样孔公子的嫌疑也能基本上解决。”
陈念连连点头，心情愉悦。
木锦却低沉了下去，她抬头望着纯净的星空，口中却轻声念叨着：“但是我们能做的也只能尽力去找线索找证据，做出合理的推断，终究存在着偏离真相的可能。冤案是无法避免的。”
她的眼里的夜空突然被一只手给遮住了。
她转头，看到师兄对着他微笑道：“好了好了，别在那感叹了。”
陈念转移了话题：“你的县试有把握吗？”
木锦摇摇头：“我不知道。”
“我相信你能过的，你也要自信一点。”陈念给她打气。
“一定会过的。”
“嗯。”木锦重重地点了点头，“一定会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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