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7 你将是我们
林渊低头看着桌上的咖啡，只停顿了几秒，目光又放在了对面那老人身上，藏在桌子底下的拳头紧握了几下。
这样细微的动作近几年已经很少出现在他身上。
他此时不自觉地做了，说明他心里产生了一些不安的情绪。
“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林渊盯着对方的双眼说，“你们现在的星球已经没有纯粹的生命，但是可以模拟任何生命体？”
“你很聪明。”老人点点头，“不只是生命体，只要接触到我们星球的任何物质，我们都能够模拟。”
“原来是这样！”林渊紧拧着眉头，“难怪星际联盟会不惜一切带来也要攻破你们星球，本来我们也已经猜到，你们可能拥有让他们忌惮的超级武器，没想到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可怕。”
“可怕？”老人肃起神情，接着说，“为什么你会认为我们的科技是可怕的，直到现在，我们对你们的攻击也只是单纯的防御，并没有进一步反击。
如果说可怕，那也应该是你们才令人感到可怕才对吧？”
林渊怔了一下，忽然问：“你们既然有这样的科技水平，为什么不反击？”
在林渊的观念里，被动的防御在双方交战中，是最不明智的选择。拥有压制对方的武器却没有用，那就是对敌人的仁慈。
而在战争中，仁慈是最致命的。
“因为我们从来没有反抗的意识，更不会出现侵犯别人的想法。”老人淡淡地说。
“这怎么可能！”林渊绝不相信。
“你应该相信。”老人微微笑了笑，“在我们决定进入到思想统一的阶段之后，我们就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想法。
即便有，也很快被固有的想法所淹没。在那时候，这是保存我们种族最好的方法，现在成了我们无法突破的困境。”
“困境？你是说种族进化方面？如果按照你的说法，一个种族如果没有求同存异，那这个种族即便存活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没有意义，的确没有任何意义。”老人摇着头说，“可是种族存活和进化是否需要什么意义来支撑？假设我们尚且存在竞争和突破的想法，你能想象将发生什么吗？”
林渊再次愣住，他没有这方面这方面深厚的知识，他只是一名战士亦或者斗士，却不是生物学家和种族研究家。
“换个说法，如果现在我们和星际联盟开战，结果会怎么样？”
“如果你们正面应敌……我想，以你们现在的科技水平，星际联盟恐怕谁也不是你们的对手。”
“然后呢？我们战胜之后呢？”
“你们……为了更好地统治战败种族，你们应该会同化他们，也就是……”林渊大概想到了结局，却没有把话说完。
“会让他们变成我们，从一个种族到另一个种族，像病毒感染一样，把所有的种族都吞并！这就是结局！”
老人顿了顿，接着说，“如果是那样的结局，和现在我们的处境又有什么不同？战争的意义又是什么？”
林渊彻底没有话说了。
他的确没有考虑过这问题。对于人类现在的处境，这问题也不是他们会考虑和需要考虑的。
弱者本来就没有生存的决定权。
可是作为强者又该如何决定自己的生存权？
两人沉默了很久。
“那你们为什么要让我进来你们的星球？”林渊忽然问。
“因为我们改变了想法。”老人说，“你们人类种族现在正处于别的种族控制下，寻求生存和保持种族延续是你们最大的问题，我们想要给你们一次机会，也给我们一次机会。”
林渊目光闪动：“你们肯帮助我们？”
“可以说是帮助你们，也可以说是你帮助我们。星际联盟对我们的存在已经产生敌意，如果不站在他们那一边，我们只能站在他对手的另一边，我们选择了站在你们这边。
你应该能想到为什么会站在你们这一边吧？”
林渊想了一下，说：“和我们人类相比，星际联盟现在处于优势，如果你们站在他们那一边，得到的不会是合作，而是毁灭。”
“这是其中一个原因。”老人点点头。
“还有其他原因？”林渊皱下眉头，沉默了很久，眉头突然舒展开，“你们想要借助我们寻求更大的突破！”
“不错！虽然不全是，但和我们的想法已经差不了多少了。我们曾经作出了一个选择，现在你们人类同样需要作出一个选择。
是毁灭被禁锢的种族，重新开拓，还是固守在原地，和你们的控制者保持抗衡。我们更倾向于前者，因为我们曾经和自然规律妥协，不再进化。”
“原来你们早就知道我的想法。”林渊露出了苦笑的神情。
“知道的不多，但已经足够，你所表现出来的决心正是我们想要的。”
“如果……如果我们失败呢？”
“那是我们的失败，并不是你们的失败。”老人意味深长地说，“如果你们失败，人类依旧存活下去，只是依旧会在更高等级的文明控制下。
而我们，则会彻底灭亡。因为我们作出了选择，对于星际联盟而言，是绝不会允许我们这样的种族存在的。”
林渊不由得深吸了口气。
他显然明白老人的意思，正如一个人会养一只狗在身边，但绝不会养一条致命的毒蛇，除非那条蛇被拔了毒牙，否则即便是养在笼子里，迟早也会被杀掉。
“我想，以你们的科技水平，该担心失败应该是星际联盟才对。”林渊露出了少有的笑容。
“不一定，这正是我们在这时候作出改变的原因。”老人立即给出了否定的回答，“科技水平虽然能够在战争中起到重要作用，却从来不是最关键的，这你应该能够理解。”
林渊想了想，终于点了点头。
“所以我们需要你这样的人。”老人继续说，“你具备了我们没有的想法还有野心，你能够骗过摩尔星系到达这里，说明你足够聪明和隐忍，这正是我们所没有的。”
“我一定不会令你们失望的！”林渊言语灼灼。
“失望是个相对的词语，并不是权衡利弊的因素。”老人微微笑着，“对于我们来说，将种族的希望交到你手上，根据数据分析，我们已经有百分之一的成功几率。”
林渊不觉惊讶：“只有百分之一的成功几率？那你们为什么还选择站在我们这一边？”
老人点点头：“对我们来说，百分之一已经非常高了！如果你知道一个种族在跳跃文明等级获得突破的几率是多少，你就会明白这个概率实在是太高了。”
林渊面露了然神色，然后问：“那我应该怎么做？”
“做你本来想做的事情！”老人说，“我们能提供给你的，是我们的科技文明还有我们的种族。
至于怎么用它，是我们希望你做的事情。从今天起，你将是我们星球和种族唯一的领袖！换句话说，从今天起，你将是我们！”
这样细微的动作近几年已经很少出现在他身上。
他此时不自觉地做了，说明他心里产生了一些不安的情绪。
“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林渊盯着对方的双眼说，“你们现在的星球已经没有纯粹的生命，但是可以模拟任何生命体？”
“你很聪明。”老人点点头，“不只是生命体，只要接触到我们星球的任何物质，我们都能够模拟。”
“原来是这样！”林渊紧拧着眉头，“难怪星际联盟会不惜一切带来也要攻破你们星球，本来我们也已经猜到，你们可能拥有让他们忌惮的超级武器，没想到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可怕。”
“可怕？”老人肃起神情，接着说，“为什么你会认为我们的科技是可怕的，直到现在，我们对你们的攻击也只是单纯的防御，并没有进一步反击。
如果说可怕，那也应该是你们才令人感到可怕才对吧？”
林渊怔了一下，忽然问：“你们既然有这样的科技水平，为什么不反击？”
在林渊的观念里，被动的防御在双方交战中，是最不明智的选择。拥有压制对方的武器却没有用，那就是对敌人的仁慈。
而在战争中，仁慈是最致命的。
“因为我们从来没有反抗的意识，更不会出现侵犯别人的想法。”老人淡淡地说。
“这怎么可能！”林渊绝不相信。
“你应该相信。”老人微微笑了笑，“在我们决定进入到思想统一的阶段之后，我们就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想法。
即便有，也很快被固有的想法所淹没。在那时候，这是保存我们种族最好的方法，现在成了我们无法突破的困境。”
“困境？你是说种族进化方面？如果按照你的说法，一个种族如果没有求同存异，那这个种族即便存活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没有意义，的确没有任何意义。”老人摇着头说，“可是种族存活和进化是否需要什么意义来支撑？假设我们尚且存在竞争和突破的想法，你能想象将发生什么吗？”
林渊再次愣住，他没有这方面这方面深厚的知识，他只是一名战士亦或者斗士，却不是生物学家和种族研究家。
“换个说法，如果现在我们和星际联盟开战，结果会怎么样？”
“如果你们正面应敌……我想，以你们现在的科技水平，星际联盟恐怕谁也不是你们的对手。”
“然后呢？我们战胜之后呢？”
“你们……为了更好地统治战败种族，你们应该会同化他们，也就是……”林渊大概想到了结局，却没有把话说完。
“会让他们变成我们，从一个种族到另一个种族，像病毒感染一样，把所有的种族都吞并！这就是结局！”
老人顿了顿，接着说，“如果是那样的结局，和现在我们的处境又有什么不同？战争的意义又是什么？”
林渊彻底没有话说了。
他的确没有考虑过这问题。对于人类现在的处境，这问题也不是他们会考虑和需要考虑的。
弱者本来就没有生存的决定权。
可是作为强者又该如何决定自己的生存权？
两人沉默了很久。
“那你们为什么要让我进来你们的星球？”林渊忽然问。
“因为我们改变了想法。”老人说，“你们人类种族现在正处于别的种族控制下，寻求生存和保持种族延续是你们最大的问题，我们想要给你们一次机会，也给我们一次机会。”
林渊目光闪动：“你们肯帮助我们？”
“可以说是帮助你们，也可以说是你帮助我们。星际联盟对我们的存在已经产生敌意，如果不站在他们那一边，我们只能站在他对手的另一边，我们选择了站在你们这边。
你应该能想到为什么会站在你们这一边吧？”
林渊想了一下，说：“和我们人类相比，星际联盟现在处于优势，如果你们站在他们那一边，得到的不会是合作，而是毁灭。”
“这是其中一个原因。”老人点点头。
“还有其他原因？”林渊皱下眉头，沉默了很久，眉头突然舒展开，“你们想要借助我们寻求更大的突破！”
“不错！虽然不全是，但和我们的想法已经差不了多少了。我们曾经作出了一个选择，现在你们人类同样需要作出一个选择。
是毁灭被禁锢的种族，重新开拓，还是固守在原地，和你们的控制者保持抗衡。我们更倾向于前者，因为我们曾经和自然规律妥协，不再进化。”
“原来你们早就知道我的想法。”林渊露出了苦笑的神情。
“知道的不多，但已经足够，你所表现出来的决心正是我们想要的。”
“如果……如果我们失败呢？”
“那是我们的失败，并不是你们的失败。”老人意味深长地说，“如果你们失败，人类依旧存活下去，只是依旧会在更高等级的文明控制下。
而我们，则会彻底灭亡。因为我们作出了选择，对于星际联盟而言，是绝不会允许我们这样的种族存在的。”
林渊不由得深吸了口气。
他显然明白老人的意思，正如一个人会养一只狗在身边，但绝不会养一条致命的毒蛇，除非那条蛇被拔了毒牙，否则即便是养在笼子里，迟早也会被杀掉。
“我想，以你们的科技水平，该担心失败应该是星际联盟才对。”林渊露出了少有的笑容。
“不一定，这正是我们在这时候作出改变的原因。”老人立即给出了否定的回答，“科技水平虽然能够在战争中起到重要作用，却从来不是最关键的，这你应该能够理解。”
林渊想了想，终于点了点头。
“所以我们需要你这样的人。”老人继续说，“你具备了我们没有的想法还有野心，你能够骗过摩尔星系到达这里，说明你足够聪明和隐忍，这正是我们所没有的。”
“我一定不会令你们失望的！”林渊言语灼灼。
“失望是个相对的词语，并不是权衡利弊的因素。”老人微微笑着，“对于我们来说，将种族的希望交到你手上，根据数据分析，我们已经有百分之一的成功几率。”
林渊不觉惊讶：“只有百分之一的成功几率？那你们为什么还选择站在我们这一边？”
老人点点头：“对我们来说，百分之一已经非常高了！如果你知道一个种族在跳跃文明等级获得突破的几率是多少，你就会明白这个概率实在是太高了。”
林渊面露了然神色，然后问：“那我应该怎么做？”
“做你本来想做的事情！”老人说，“我们能提供给你的，是我们的科技文明还有我们的种族。
至于怎么用它，是我们希望你做的事情。从今天起，你将是我们星球和种族唯一的领袖！换句话说，从今天起，你将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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