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清晨的繁星2
九月份，母亲接到开学通知，带着雪儿去报道，她悬着的一颗心才落地。学前班里的人全部进了小学，没人在乎她们的成绩是什么样子。小学一年级，才是他们的起点。
开学的第一天，天空哗哗的下着大雨，到处都是雨水。已经到了上学的时间，天依旧黑的看不到人影，母亲没有喊醒睡梦中的雪儿，只是忙着自己的事情。她早忘记，雪儿已不在是那个背着斜挎包，蹦蹦跳跳的小孩子，而是一名不能随意的缺课小学生。
早饭过后，小如跑过来，雪儿依旧睡的香甜，迷迷糊糊中听到她和母亲的对话，猛然惊醒。一边起床，一边责怨母亲，“怎么不喊我起床呢！”
“下这么大的雨，我没喊你！”母亲一脸歉意。
雪儿丝毫没有得到安慰，尤其小如说课堂上讲了重要的知识，更加不淡定。第一天上学就缺课，她很担心以后的学习受到影响，也怕老师的责罚。
天空依旧灰蒙蒙的下着小雨，雪儿和小如急匆匆的赶去学校。进了教室，知道早上大部分的学生没来上课，她的心才平静下来。
教室里闹哄哄的，比起学前班的人数还要多。每个人都是自带桌椅，雪儿没有桌椅，只能和小如挤在一起。小如的课桌是自己定做的，上了一层油滑光亮的漆面，崭新崭新的。下面有一个抽屉，小如的背包随意的放在里面。雪儿只有一个干瘪的书包，挤在抽屉的一角。
宽宽大大的四方凳，两个人坐多少有点拥挤。雪儿总感觉一半的屁股露在外面，随时都会掉下去。小如人胖屁股也大，占去了大半的位置。雪儿斜挎着身子，感觉十分别扭。开学前几天，书本不齐，也没有什么新课，雪儿只能忍受着。
中午回到家，母亲在厨房里做饭，雪儿刚想和她抱怨，院子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雪儿跑出去，看到父亲在捯饬东西，好奇地询问，“这是做什么呢？”
父亲微微一笑，“你看得呢？”
地上放着一些弯弯扭扭的柱子和凹凸不平的板子，雪儿揣测，难道是用来装修车子。家里的那辆地板车，用了很多年，已经破旧不堪，不仅缺失了车帮，还少了几块木板。
父亲微微一笑，卖着官司，“过两天你就知道了！”
雪儿很是不解，难道猜的不对，也不打算继续多问。
雪儿依旧每天去上学，课堂上零零散散发了几本新书。没有领到新书，雪儿很是奇怪。
回到家里，雪儿委屈地质问母亲，“没有书，我怎么学习？”
母亲说，“怎么会没有书呢，你哥以前的书还很新呢！”
雪儿很情愿，她也想要新书，不想使用旧书。哥哥用过的书，放了很久，里面涂涂画画，有些地方已经看不清楚。无论雪儿如何不满，事情已成定局，母亲也不可能在去补交学费。想到家里的经济情况，雪儿只好忍气吞声。即便使用旧书，也好过两人合用一本，雪儿的心情又豁然开朗。想想她伸着脖子，瞪大眼睛，扒拉着书本，那种费劲的感觉，实在不好受。她开始接受现实，去找旧书。
天辰的房间，里面杂乱不堪，看起来更像一个仓库。储存着农具、粮食、化肥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粮食的发酵混合着化肥的挥发，散出着一股奇怪的味道。雪儿捏着鼻子，小心翼翼的往里走，她很难想象哥哥是怎么睡在里面的。即使白天，房间的光线依然很暗，只有靠窗的位置，透着一丝的光线，又因糊了一层窗户纸而变的模糊不清。
越往里走视线越暗，雪儿差点被拌了一脚，摸索着墙壁，寻找绳子的开关。打开灯，十五瓦的灯泡，散发着暗红色的灯光，及其微弱。房间里除了一张靠墙的单人床，和一张半人高的储物柜，在无其他的家具。
雪儿拉开柜子，一股发霉的味道扑鼻而来，伴随着柜子的一角，发出轻微的响动。雪儿小心翼翼的翻动着书本，忽然一只大耗子，从旁边窜出来，飞快的跑走了。雪儿吓了一跳，连连后退了几步。过了好一会，雪儿才凑过来，满满当当的书本，让她眼花缭乱。
到处都是耗子啃咬的痕迹，有的书本缺了一个角，有的书本边缘坑坑洼洼。书本杂乱无章，雪儿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出了几本，还有好几本没有找到。雪儿想，剩下的也不太重要。
自习课上，父亲送来一套桌椅。雪儿看了一眼，多少有点失望。没想到，这就是前几天父亲的杰作，他确实不是修补板车，而是在拼凑桌椅。父亲制作的桌椅也算有模有样，只是哪些弯曲的柱子和凹凸的木板，没有太多的处理，看起来丑陋无比。桌椅又小又矮，被临时安插在中间空缺的位置。
雪儿搬去了自己的坐位，有了一方土地，桌椅虽小，却让她内心充满喜悦。
雪儿的新同桌，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大家都喊她小双。小双有一张阔气的课桌，虽然表面没有光滑的油漆，整体比小如的课桌还要大出一圈，雪儿立刻又矮了一截。
小双性格活泼开朗，每天扎着两个高高的马尾，装饰着两个相同款式的发卡。她不仅有各式各样的头绳，衣服也每两天换一套。让人很不可思议，她口袋里总有花不完的零钱。每天上课前，总能看到她拿着零食走进来，一根辣条，一袋唐生肉，又或者一包花生米。
小双奢侈的行为，遭到一个男孩子的嘲笑。两人前后桌，为此，经常吵架，但貌似男孩子从来没赢过。
这天，小双和这个男孩又吵了起来，没一会两个人拿着书本互打。可能是打累了，小双停下来，恶狠狠的看着男孩子。男孩子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这一行为激怒了小双，一把扯住男孩子的衣服，强行地夺走书本，使劲的扔出去，飞出老远，书本重重的落在讲台的一角。男孩子败下阵来，灰溜溜的跑去捡书，走到讲台处，差点被台阶绊了一跤，顿时迎来小双的嘲笑。
小双不仅性格外向，比同龄人高出一头，一向胆怯的雪儿很少和她讲话。
雪儿的后面也是一个女孩子，每次吵架，总能听到她的哭声。雪儿看着她那张哭花的表情，又视乎在笑，让人匪夷所思。她总要闭着眼睛，咧着嘴巴，一边流泪，一边絮絮叨叨的数落着别人。这场闹剧，也随着下课铃声的响起而结束。
马路边，新开了一家馒头店，雪儿跑过去，接待她的正是那个爱哭泣的女孩子。雪儿这才晓得，这家馒头店是她家的。难怪这么能说，雪儿猜想，可能是卖馒头练出来的。雪儿和小如说起此事，她一点也不奇怪，而且还见过她妈妈。“像个包子！”小如鼓着嘴巴，添油加醋的说，引得雪儿哈哈大笑。
雪儿的安静和周围的人格格不入，除了小如，没有交到新的朋友。两人依旧每天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做作业。偶尔打扫卫生，也会相互等着对方一起回家。
开学的第一天，天空哗哗的下着大雨，到处都是雨水。已经到了上学的时间，天依旧黑的看不到人影，母亲没有喊醒睡梦中的雪儿，只是忙着自己的事情。她早忘记，雪儿已不在是那个背着斜挎包，蹦蹦跳跳的小孩子，而是一名不能随意的缺课小学生。
早饭过后，小如跑过来，雪儿依旧睡的香甜，迷迷糊糊中听到她和母亲的对话，猛然惊醒。一边起床，一边责怨母亲，“怎么不喊我起床呢！”
“下这么大的雨，我没喊你！”母亲一脸歉意。
雪儿丝毫没有得到安慰，尤其小如说课堂上讲了重要的知识，更加不淡定。第一天上学就缺课，她很担心以后的学习受到影响，也怕老师的责罚。
天空依旧灰蒙蒙的下着小雨，雪儿和小如急匆匆的赶去学校。进了教室，知道早上大部分的学生没来上课，她的心才平静下来。
教室里闹哄哄的，比起学前班的人数还要多。每个人都是自带桌椅，雪儿没有桌椅，只能和小如挤在一起。小如的课桌是自己定做的，上了一层油滑光亮的漆面，崭新崭新的。下面有一个抽屉，小如的背包随意的放在里面。雪儿只有一个干瘪的书包，挤在抽屉的一角。
宽宽大大的四方凳，两个人坐多少有点拥挤。雪儿总感觉一半的屁股露在外面，随时都会掉下去。小如人胖屁股也大，占去了大半的位置。雪儿斜挎着身子，感觉十分别扭。开学前几天，书本不齐，也没有什么新课，雪儿只能忍受着。
中午回到家，母亲在厨房里做饭，雪儿刚想和她抱怨，院子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雪儿跑出去，看到父亲在捯饬东西，好奇地询问，“这是做什么呢？”
父亲微微一笑，“你看得呢？”
地上放着一些弯弯扭扭的柱子和凹凸不平的板子，雪儿揣测，难道是用来装修车子。家里的那辆地板车，用了很多年，已经破旧不堪，不仅缺失了车帮，还少了几块木板。
父亲微微一笑，卖着官司，“过两天你就知道了！”
雪儿很是不解，难道猜的不对，也不打算继续多问。
雪儿依旧每天去上学，课堂上零零散散发了几本新书。没有领到新书，雪儿很是奇怪。
回到家里，雪儿委屈地质问母亲，“没有书，我怎么学习？”
母亲说，“怎么会没有书呢，你哥以前的书还很新呢！”
雪儿很情愿，她也想要新书，不想使用旧书。哥哥用过的书，放了很久，里面涂涂画画，有些地方已经看不清楚。无论雪儿如何不满，事情已成定局，母亲也不可能在去补交学费。想到家里的经济情况，雪儿只好忍气吞声。即便使用旧书，也好过两人合用一本，雪儿的心情又豁然开朗。想想她伸着脖子，瞪大眼睛，扒拉着书本，那种费劲的感觉，实在不好受。她开始接受现实，去找旧书。
天辰的房间，里面杂乱不堪，看起来更像一个仓库。储存着农具、粮食、化肥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粮食的发酵混合着化肥的挥发，散出着一股奇怪的味道。雪儿捏着鼻子，小心翼翼的往里走，她很难想象哥哥是怎么睡在里面的。即使白天，房间的光线依然很暗，只有靠窗的位置，透着一丝的光线，又因糊了一层窗户纸而变的模糊不清。
越往里走视线越暗，雪儿差点被拌了一脚，摸索着墙壁，寻找绳子的开关。打开灯，十五瓦的灯泡，散发着暗红色的灯光，及其微弱。房间里除了一张靠墙的单人床，和一张半人高的储物柜，在无其他的家具。
雪儿拉开柜子，一股发霉的味道扑鼻而来，伴随着柜子的一角，发出轻微的响动。雪儿小心翼翼的翻动着书本，忽然一只大耗子，从旁边窜出来，飞快的跑走了。雪儿吓了一跳，连连后退了几步。过了好一会，雪儿才凑过来，满满当当的书本，让她眼花缭乱。
到处都是耗子啃咬的痕迹，有的书本缺了一个角，有的书本边缘坑坑洼洼。书本杂乱无章，雪儿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出了几本，还有好几本没有找到。雪儿想，剩下的也不太重要。
自习课上，父亲送来一套桌椅。雪儿看了一眼，多少有点失望。没想到，这就是前几天父亲的杰作，他确实不是修补板车，而是在拼凑桌椅。父亲制作的桌椅也算有模有样，只是哪些弯曲的柱子和凹凸的木板，没有太多的处理，看起来丑陋无比。桌椅又小又矮，被临时安插在中间空缺的位置。
雪儿搬去了自己的坐位，有了一方土地，桌椅虽小，却让她内心充满喜悦。
雪儿的新同桌，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大家都喊她小双。小双有一张阔气的课桌，虽然表面没有光滑的油漆，整体比小如的课桌还要大出一圈，雪儿立刻又矮了一截。
小双性格活泼开朗，每天扎着两个高高的马尾，装饰着两个相同款式的发卡。她不仅有各式各样的头绳，衣服也每两天换一套。让人很不可思议，她口袋里总有花不完的零钱。每天上课前，总能看到她拿着零食走进来，一根辣条，一袋唐生肉，又或者一包花生米。
小双奢侈的行为，遭到一个男孩子的嘲笑。两人前后桌，为此，经常吵架，但貌似男孩子从来没赢过。
这天，小双和这个男孩又吵了起来，没一会两个人拿着书本互打。可能是打累了，小双停下来，恶狠狠的看着男孩子。男孩子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这一行为激怒了小双，一把扯住男孩子的衣服，强行地夺走书本，使劲的扔出去，飞出老远，书本重重的落在讲台的一角。男孩子败下阵来，灰溜溜的跑去捡书，走到讲台处，差点被台阶绊了一跤，顿时迎来小双的嘲笑。
小双不仅性格外向，比同龄人高出一头，一向胆怯的雪儿很少和她讲话。
雪儿的后面也是一个女孩子，每次吵架，总能听到她的哭声。雪儿看着她那张哭花的表情，又视乎在笑，让人匪夷所思。她总要闭着眼睛，咧着嘴巴，一边流泪，一边絮絮叨叨的数落着别人。这场闹剧，也随着下课铃声的响起而结束。
马路边，新开了一家馒头店，雪儿跑过去，接待她的正是那个爱哭泣的女孩子。雪儿这才晓得，这家馒头店是她家的。难怪这么能说，雪儿猜想，可能是卖馒头练出来的。雪儿和小如说起此事，她一点也不奇怪，而且还见过她妈妈。“像个包子！”小如鼓着嘴巴，添油加醋的说，引得雪儿哈哈大笑。
雪儿的安静和周围的人格格不入，除了小如，没有交到新的朋友。两人依旧每天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做作业。偶尔打扫卫生，也会相互等着对方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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