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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高下

    “渡儿回来了。”刚进村口,就听到隔壁大婶从院子里传来的声音,河渡儿还纳闷她怎么听出自己回来了?

    河渡儿转头才发现门大敞着,没有回应,继续面无表情地回家,她知道李华回来了,而且还没离开。

    她看着眼前的自家,从旁边的小道绕了过去,绕到了小溪、田野,最后才走向家。

    河渡儿家地院门也一样敞开着。院子里,妇女正在喂鸡鸭,这是它们今天最后一餐,尤为丰盛。她们互相没有问候,河渡儿走进自己的房间,她知道没有打招呼就回来是没有晚饭的。

    “你这孩子不会叫人吗?”河建廉从屋子里走出来,在过道跟河渡儿撞个正着。

    “爸。”河渡儿没想跟他计较那么多,她现在整个脑子都在想着怎么解决李华这个毒瘤,深种在她人生中的毒瘤。

    河建廉却被这一声‘爸’吓到了,不知道是不是一把年纪了,他最近突然想戒酒戒赌了,而他也确实做到了,这几天两夫妻过的算是大半辈子最幸福的日子了。

    “要不要吃点什么?妈妈去给你做?”河妈妈手里还端着原本装饲料,此刻已经空了的碗。

    看到她脸上的幸福笑容,河渡儿却只想作呕,几十年没有过的表情,不过是一刻温情,真是善变,“不必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怎么跟你妈说话的?”河建廉冲过来维护自己的妻子。

    “我小时候这么听到的,长大后就这么说了,奇怪吗?”小时候刚记事,她很想长大,想要拯救这个充满暴力酒气的家庭,拯救她可怜的妈妈,后来上了初中,她看惯了她妈妈带着伤还会给她爸爸找理由,原谅他,一次又一次。最后,她再也不想玩拯救的游戏,只想为所欲为,因为最后会被原谅。

    初中的时候,镇上有个同学,爸妈在外地赚了钱,给她买了只小猫咪,她很宝贝,在镇上大街小巷炫耀她的猫咪,那是她在镇上就读的最后一个学期,河渡儿忍气吞声,就在她们搬家之前,出手活活淹死了那只猫,看着猫咪肚皮朝上的样子,河渡儿笑了,这么久以来的积怨一瞬间烟消云散,仿佛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发泄方式,尤其是那个女生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子,河渡儿躲在角落笑得很张扬。

    “好了,好了,厨房有菜有肉,你饿了就自己做,不会再叫我。”河建廉还碎碎念着,被妻子推入房间。

    河渡儿只是一个白眼便过去了,冷哼一声,原来长大就是会看到越来越多的虚伪,难怪有个词叫‘活久见’。等到隔壁房间几乎没有声音,窗外月亮高高挂起,所有的一切都镀上了一层神秘的蓝光。

    她带上她得意的‘前菜’,是他手把手教她的,走向了林里的小黑屋,在那个屋子里,她把小影子关起来了,在那里,她能感受到过去的磨难和真实的自己,她爱上那个小黑屋,充满别人和自己的罪恶,可是别人不肯面对,厌恶那里,真倒胃口,明明是别人利用了那里,利用的人却厌烦了被利用的工具。

    李华第一次见到河渡儿,就看到了她内心的恶魔,他亲手赋予了这只恶魔锋利的矛,他以为这是他养的恶魔,所以第一次教她以自己为实验体注射时,打入的是催情药。

    “这婆娘,脾气这么大,又是在自家的田埂上坐着不肯回来吧?”中年男人喃喃自语,夫妇俩像冤家一样相处,但是总也吵不散,男人觉得女人气消了就会回来,天亮了早饭就热乎了。

    河渡儿一笑,果然他会跟着来,毕竟他和自己的目的是一样的。

    妇女被捆在屋子里唯一能沐浴月光的地板上,河渡儿躲在门后,手里拿着针剂,过了一会,门被轻轻推开,河渡儿兴奋地冲上去,一针下去......

    “啊...啊...”地板上地妇女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喊声,无奈口中却被堵住,毛巾把腮帮顶的鼓鼓的,眼泪夺眶而出,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李华没有想到屋子里还有别人,他走了过去,抱住眼前这个妇女,安慰式地拍了拍她地头,拍了拍,一根细小的针头进了又出,轻轻松松搞定了她,一番大汗淋漓之后,他拿走了河渡儿手中的针剂。

    李华连夜搭乘村长叫来的车回到了市里,对河姆村来说,这是又一个平静的夜晚,大家在被窝里像往常一般入睡。他来到河渡儿租的屋子,添油加醋一番后离开了,用诡异的节奏哼着最爱的圆舞曲躺在自己的床上,等着一切的结束。

    “这婆娘,还不回来煮饭。”男人饿着肚子来到田埂上,没看到人,这才挨户发动全村寻找她。

    “喂。”

    若颖接了电话,冲进了副局办公室,此刻副局还在跟俊山讨论二十年前之谜,他们坚信解开了对这次的案件也会有所帮助。

    “河渡儿死了。”

    俊山惊到站起来,那天听完路风的口供,他们去河姆村找过人,在市里也问了能问的关系,没有找到河渡儿,没想到他们前脚刚走,她后脚就回家了,甚至还......

    大家到了现场,一阵血腥味,屋子里一片狼藉,打斗过的痕迹,一个妇女,一个河渡儿,警方实在想不出她们之间有什么需要付出生命的仇恨。

    李华,若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他,他一定是怕警方找到河渡儿,到时她和盘托出,他就跑不了,所以干尽丧尽天良的事。

    录口供的时候,村长说那天下午就让人送李华回市里了,因为事顺风车,反正都要回去,就提前了。村里人都说不清楚,大家白天忙农活,回来就吃饭,不怎么串门,不知道李华什么时候离开的。

    “听清楚,我现在要问的不是李华,而是二十年前村子里发现的一大批尸体。”俊山见这次的事问不出什么,矛头转向二十年前的事,那个时候,李华怎么说也成年了,虽然不至于是他主导,但他很有可能参与了。

    “那件事警方查过了,已经结案了,没什么好说的。”不知道哪里传来村民的声音。

    副局吩咐让村民们回家,留下了河渡儿父母和那名妇女死者的丈夫,听说他们的儿子正往回赶。

    河渡儿的母亲一直哭,她父亲则一副懊悔不已的表情,另一头俊山和另一名警员载着死者的丈夫去了河姆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