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天亮
河渡儿环顾了四周，清冷的深棕色木家具，简陋的水泥房，地板都没有铺瓷砖，床上的被子花色繁杂庸俗，隔着扇门都能闻到厨房传来的饭菜香，她不禁咽了咽口水。
“吃吧。”孕妇端了出来，放在桌上，河渡儿连句谢谢都没有就开始狼吞虎咽。
“还有吗？”她一定要吃饱饭，吃饱了她才能逃，可是，如果家人当她死了，去办死亡证明，那她不就成黑户了？如果大家没有放弃寻找她，那她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在这个信息发达的社会，她怎么隐藏身份养活自己？
“有的有的。”孕妇接过河渡儿手中的碗，缓慢地走向厨房。
“给我吧，我应该自己来的，我已经好多了。”河渡儿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
“那你自己打饭哦，吃不够你再说，我再给你炒两个菜。”孕妇扶着肚子艰难地坐在饭桌旁，这肚子约摸着应该有七个多月了，家人没一个在身边，这让河渡儿很困惑。
“这么问有点不礼貌，但是，你的家人呢？怎么让你一个人在家？”河渡儿其实就是随口一问，避免她吃得太多惹来人家的怨言，另外她又可以趁对方思考，多吃点，看这家应该挺穷的，可是她实在太饿了，大不了日后再来报答救命之恩和一饭之恩就好了。
“我是孤儿，我家那口子出海去了，到时候孩子出生他都不能回来看呢，我婆婆本来是在家照顾我的，今天弟媳二胎，所以她去医院帮着照顾去了，大概明后天就回来了，前两天还是她把你从海滩上搬回来的，她可走得老远去了。”孕妇说着开始感叹那一辈人的力气真不是盖的，不管男女老少，干力气活，那都是排得上号的，不像现在的孩子，个个看着挺高挺结实，干起活来喊苦喊累的。
“这样，那我呆到她回来再走好了。”河渡儿放下碗筷，她还没饱，但是吃得太猛，撑着了，得消化一下再继续。“对了，我叫......小河，你叫什么？”
“哎，我都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赵贞花。”赵贞花使了个眼色，示意河渡儿思考一下自己的名字，很好记的，虽然她不大会写字。
“哦哦，懂了懂了。”
“你说要呆到我婆婆回来，那可真太好了，她可盼着你醒了，你昏迷的时候，她就说你这么年轻，可别出什么事，还拜了我家前院的那尊海观音。”平日里赵贞花不怎么出门，也没什么人唠嗑，今天觉得跟河渡儿真投缘，心情顿时豁然开朗。
“嗯嗯，我还能再吃一碗吗？”河渡儿小声地说，这一桌地道的家常菜真好吃，她能多吃好多饭。
“能吃好啊，就怕你不爱吃，再去打再去打。”赵贞花热情地招呼着，屋子里就他们两个人，但是却觉得久违地热闹了一番。
河建廉一行人已经踏上了返程，途中绕开了事故现场，打另一个岔路回到了村里，听说河建棉和河建邦要去自首，大伙心里都长舒一口气，差点以为要他们中的某个人背锅了。
大老远就听到河贞姑的哭闹声，没了河建邦这个当家的，河贞姑一下子崩溃了，往后的日子她再村里怎么立足，她边哭边想，这个狗东西，这么多年不碰自己，还以为是不行了，没想到对一个黄毛丫头一下就来劲了，说什么为了河雨，看他是实在憋不住了，找的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这可把她气得不轻。
“你就是把那牢底坐穿了，我也不会原原谅你。”河贞姑一边哭一边喊，“女儿死了，现在男人要去坐牢了，我这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情绪越来越激动的河贞姑开始不断捶打自己的心口，试图让它不要再痛了。
而另一头，河建棉的老婆河瑞芳就显得非常淡定了，毕竟他们这个家一直是她再做主，少了一个男人，天塌不下来，在村里，她也算是个干事，这点风波算得了什么？只可惜她生不了，尽管如此，河建棉这个暴脾气、急性子的人竟然二话不说地接受她，当年也正因这样她才嫁给了他，不然她这个村花，哪个不稀罕。
“不会判的多重，你老老实实说出来做了什么，挑轻的说就好了，我会等你回来。”接着河瑞芳就开始对河建棉进行‘培训’，以免他到时候说错话，把自己困在监狱里，回都回不来。
村长河守村见河建廉几人回来了，他招呼大伙梳理了整件事情的始末，好为之后的事做应对，“今天大家都累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马上天就要亮了，对大伙来说，睡觉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地里的庄稼一天不除草，两天就能给你装庄稼，天然突然太肥沃就是有这么个缺陷。大伙回去眯一会也差不多得起来洗漱吃个早饭，再像往常那样下地去了。
天渐渐亮了，路风赵诗音梁正义三人疲倦到完全感受不到自己的双腿，他们坐在大马路边，想着这时候村民要是过来，他们就束手就擒，如果有别人经过，他们马上求救，实在走不动了。
江俊和徐颖原本打算打开警笛的，但是一看时间，为了避免扰民，就改变计划，一直打开着警灯，他们远远看到路边的三人，立刻停了下来，凌晨四点半，天被阳光染红了半边。
一看到警车，三人立刻就清醒了，“救命。”路风说完就呼呼大睡过去了。
“江叔叔。”梁正义惊奇地发现自己一直崇拜的叔叔竟然奇迹般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像个英雄一样降临了。
江俊脸上的笑容在听到‘江叔叔’三个字之后嘎然消失，他走到梁正义身边，用手挡住，“小梁啊，我没那么老。”然后疯狂使眼色在徐颖和梁正义之间来回眨眼。
“哦哦哦，不好意思。”梁正义小声地说着，紧接着又突然大声，“江哥，大恩不言谢，先扶我去车上吧，我没力气了，还有我的宝贝，帮我提一下，一定要轻点，它们都很脆弱的。”
“什么玩意？”江俊打开一看，全是数码产品，一提没提起来，还好徐颖忙着和赵诗音一起扶路风到车上没看着，不然就尴尬了。
“回局里让孩子们休息一下，然后再录口供，好吗？”江俊转头看向徐颖。
没想到她也累坏了，终于找到需要帮助的人，她的一天才算是真正结束，终于可以舒服无顾忌地睡上一觉了。
“行吧，你们都好好休息吧。”话音刚落，他也打了个哈欠，抬头看了一眼内后视镜，后座的三人已经打起了呼噜。
天边一旦有了霞光，太阳很快就爬上来了，江俊心想，会是什么样的真相被揭露呢？又打了个哈欠，看来他也需要休息休息了，晚点大家吃个早餐再开始一天的工作也不迟。
“吃吧。”孕妇端了出来，放在桌上，河渡儿连句谢谢都没有就开始狼吞虎咽。
“还有吗？”她一定要吃饱饭，吃饱了她才能逃，可是，如果家人当她死了，去办死亡证明，那她不就成黑户了？如果大家没有放弃寻找她，那她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在这个信息发达的社会，她怎么隐藏身份养活自己？
“有的有的。”孕妇接过河渡儿手中的碗，缓慢地走向厨房。
“给我吧，我应该自己来的，我已经好多了。”河渡儿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
“那你自己打饭哦，吃不够你再说，我再给你炒两个菜。”孕妇扶着肚子艰难地坐在饭桌旁，这肚子约摸着应该有七个多月了，家人没一个在身边，这让河渡儿很困惑。
“这么问有点不礼貌，但是，你的家人呢？怎么让你一个人在家？”河渡儿其实就是随口一问，避免她吃得太多惹来人家的怨言，另外她又可以趁对方思考，多吃点，看这家应该挺穷的，可是她实在太饿了，大不了日后再来报答救命之恩和一饭之恩就好了。
“我是孤儿，我家那口子出海去了，到时候孩子出生他都不能回来看呢，我婆婆本来是在家照顾我的，今天弟媳二胎，所以她去医院帮着照顾去了，大概明后天就回来了，前两天还是她把你从海滩上搬回来的，她可走得老远去了。”孕妇说着开始感叹那一辈人的力气真不是盖的，不管男女老少，干力气活，那都是排得上号的，不像现在的孩子，个个看着挺高挺结实，干起活来喊苦喊累的。
“这样，那我呆到她回来再走好了。”河渡儿放下碗筷，她还没饱，但是吃得太猛，撑着了，得消化一下再继续。“对了，我叫......小河，你叫什么？”
“哎，我都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赵贞花。”赵贞花使了个眼色，示意河渡儿思考一下自己的名字，很好记的，虽然她不大会写字。
“哦哦，懂了懂了。”
“你说要呆到我婆婆回来，那可真太好了，她可盼着你醒了，你昏迷的时候，她就说你这么年轻，可别出什么事，还拜了我家前院的那尊海观音。”平日里赵贞花不怎么出门，也没什么人唠嗑，今天觉得跟河渡儿真投缘，心情顿时豁然开朗。
“嗯嗯，我还能再吃一碗吗？”河渡儿小声地说，这一桌地道的家常菜真好吃，她能多吃好多饭。
“能吃好啊，就怕你不爱吃，再去打再去打。”赵贞花热情地招呼着，屋子里就他们两个人，但是却觉得久违地热闹了一番。
河建廉一行人已经踏上了返程，途中绕开了事故现场，打另一个岔路回到了村里，听说河建棉和河建邦要去自首，大伙心里都长舒一口气，差点以为要他们中的某个人背锅了。
大老远就听到河贞姑的哭闹声，没了河建邦这个当家的，河贞姑一下子崩溃了，往后的日子她再村里怎么立足，她边哭边想，这个狗东西，这么多年不碰自己，还以为是不行了，没想到对一个黄毛丫头一下就来劲了，说什么为了河雨，看他是实在憋不住了，找的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这可把她气得不轻。
“你就是把那牢底坐穿了，我也不会原原谅你。”河贞姑一边哭一边喊，“女儿死了，现在男人要去坐牢了，我这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情绪越来越激动的河贞姑开始不断捶打自己的心口，试图让它不要再痛了。
而另一头，河建棉的老婆河瑞芳就显得非常淡定了，毕竟他们这个家一直是她再做主，少了一个男人，天塌不下来，在村里，她也算是个干事，这点风波算得了什么？只可惜她生不了，尽管如此，河建棉这个暴脾气、急性子的人竟然二话不说地接受她，当年也正因这样她才嫁给了他，不然她这个村花，哪个不稀罕。
“不会判的多重，你老老实实说出来做了什么，挑轻的说就好了，我会等你回来。”接着河瑞芳就开始对河建棉进行‘培训’，以免他到时候说错话，把自己困在监狱里，回都回不来。
村长河守村见河建廉几人回来了，他招呼大伙梳理了整件事情的始末，好为之后的事做应对，“今天大家都累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马上天就要亮了，对大伙来说，睡觉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地里的庄稼一天不除草，两天就能给你装庄稼，天然突然太肥沃就是有这么个缺陷。大伙回去眯一会也差不多得起来洗漱吃个早饭，再像往常那样下地去了。
天渐渐亮了，路风赵诗音梁正义三人疲倦到完全感受不到自己的双腿，他们坐在大马路边，想着这时候村民要是过来，他们就束手就擒，如果有别人经过，他们马上求救，实在走不动了。
江俊和徐颖原本打算打开警笛的，但是一看时间，为了避免扰民，就改变计划，一直打开着警灯，他们远远看到路边的三人，立刻停了下来，凌晨四点半，天被阳光染红了半边。
一看到警车，三人立刻就清醒了，“救命。”路风说完就呼呼大睡过去了。
“江叔叔。”梁正义惊奇地发现自己一直崇拜的叔叔竟然奇迹般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像个英雄一样降临了。
江俊脸上的笑容在听到‘江叔叔’三个字之后嘎然消失，他走到梁正义身边，用手挡住，“小梁啊，我没那么老。”然后疯狂使眼色在徐颖和梁正义之间来回眨眼。
“哦哦哦，不好意思。”梁正义小声地说着，紧接着又突然大声，“江哥，大恩不言谢，先扶我去车上吧，我没力气了，还有我的宝贝，帮我提一下，一定要轻点，它们都很脆弱的。”
“什么玩意？”江俊打开一看，全是数码产品，一提没提起来，还好徐颖忙着和赵诗音一起扶路风到车上没看着，不然就尴尬了。
“回局里让孩子们休息一下，然后再录口供，好吗？”江俊转头看向徐颖。
没想到她也累坏了，终于找到需要帮助的人，她的一天才算是真正结束，终于可以舒服无顾忌地睡上一觉了。
“行吧，你们都好好休息吧。”话音刚落，他也打了个哈欠，抬头看了一眼内后视镜，后座的三人已经打起了呼噜。
天边一旦有了霞光，太阳很快就爬上来了，江俊心想，会是什么样的真相被揭露呢？又打了个哈欠，看来他也需要休息休息了，晚点大家吃个早餐再开始一天的工作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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