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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亡命奔逃

    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树木郁郁葱葱,枝繁叶茂,松、柏、杉及更多不知名的树木密密麻麻,有的细如笔杆,有的碗口大小,更有甚者,几人合抱;透过树枝交错的缝隙,落在树林深处的夕阳,犹如色彩斑驳的蝴蝶,焕发出勃勃生机;清风袭来,茫茫林海碧波涛涛。

    三人艰难的穿行在林海深处,踏过的枯枝败叶翻腾出阵阵腐朽的气息,与眼前生机盎然的绿树红花形成鲜明的对比,生死交错,万物更新。肃穆而沉静的森林万籁俱寂,若不是不时窜出的野物和偶尔扑棱翅膀的鸟儿提醒,犹如在阴森的地狱行走,那种被森林注视的感觉如芒刺背。

    走出一片树林,踏在一块裸露出地表的山石之上,这才轻舒一口气,如释重负。前日一夜未眠,又是着急赶路,三人着实有些疲倦,阿山蜷缩在一块巨石角落里,怔怔的望着逐渐西下的夕阳,思绪万千。谁曾想现代都市漫漫人海中一混吃等死的平凡儿,鬼使神差之下闯进了莫名的世界,落到如今丧家之犬般无处可逃。前途莫测,真当不知该如何自处,家人亲人不知安好?三人哪里不是忧心忡忡。

    以目前灵活敏捷的身手,老段和胖子没费多少时间就找来足够果腹的山泉和野味,点起篝火,先美美的吃上一顿山珍美味。胖子不禁自嘲,以后登山探险,山间野营倒是轻松,也算不枉费了这身本领。

    “哎,本来现在应该坐在阿山老家院子里,吃着阿山妈妈香喷喷的饭菜了!”胖子不合时宜的话语让阿山更是忧心。

    “想来惠惠她们不至于会为难老太太,也应该会派人保护好老太太,不至于会落到另一拨人手里!”老段及时的劝慰,阿山也明白现在再多的忧心也是无济于事。

    “不对劲啊!老段,胖子,我突然寒毛直竖,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啊!”阿山敏锐的直觉刺激的他猛然站了起来,紧紧的盯着前方的树林。

    一头硕大无比的巨狼正从树木的阴影中缓缓走出,火光之下巨狼幽蓝的双眼透着些许戏虐。虽然三人近期经历了一些事情,但面对体型如此庞大的巨狼,恐惧的天性油然而生,紧张如电流般传遍全身,四肢冰凉。缓缓逼近的巨狼就似闲庭信步,本该天性惧火的牲畜竟然止步在篝火前,审视般的目光在三人中不断徘徊,似乎正在选择该向哪里下口。惊惧的三人心中明白,在这样的森林中企图逃跑绝对是痴人说梦,唯有殊死一搏。

    心意相通的三人,同时暴起发难,站在中间的阿山突然起脚将燃烧中的枯枝踢向巨狼的面门;左手方向的老段出其不意的扑向巨狼的后腿,抡起作为柴火的手臂粗的树棍,狠命的砸去;右手方向的胖子仓促间没有找到趁手的物件作为武器,蒙头一拳就向巨狼右侧的腹部击去。巨狼似乎未成想到三个蝼蚁般的人类会主动发起攻击,对三人这出其不意的夹击有些许的震惊,可依然及时作出了敏捷的躲闪(母亲说过,战斗是值得尊重的。虽然不相信体型弱小的人类能给它带来多大的伤害。),庞大的身躯根本无视扑面而来的火星飞溅,腾空一跃,三人志在必得的攻击就已一一落空。

    越过火堆,那最为弱小的人类就已经在它血盘大嘴之下,它喜欢欣赏在它利齿下人类惊慌绝望的表情。可惜面前的人类在它的尖牙利齿之下并没有惊慌失措,紧锁着眉头,沉着的张开了双手,就像它主动投入了人类张开的怀抱。天性多疑的巨狼顿时有些迟疑,但庞大身躯的惯性依然带着它扑了过去,近在咫尺的人类突然将双手紧紧的扣住了它的脖颈,爆发出来的力量居然让它感到有些窒息,鲜嫩又有些可恶人类的面门就在它张开的血盘大嘴之下,一排排尖锐的牙齿就差一点点就能咬碎,可不管如何用劲,却总是难以寸进。就在这拼劲拉锯的片刻,后腿上传来的巨力,让它感受到了无比的压力,紧接着腹部就传来了被尖锐的利器破开撕裂的剧痛,它受伤了,来到这里第一次受创,它愤怒了,吃痛之下奋力挣扎,总算脱离了那个看起来最为弱小人类的双手,跳跃开转过身来重新审视面前的对手。

    母亲说过,莽撞是死亡的代名词,冷静的智慧是胜利的护身符。

    它有些害怕了,它还只是两岁的未成年狼,与十岁左右的人类没有什么区别。这三个人类并不是如年轻的主人说的那般羸弱不堪,他们的力量大的出奇,击打在身上骨肉都快碎了,腹部的疼痛和滴落的鲜血不断在提醒他,时间越长它将流失更多的力量。可恶的人类啊,如此装模作样,难道是为了诱捕我吗?骄傲的智慧的狼族才不会上当。想到此,低吼一声转身冲进了身后的树林。半晌之后,群山之外响起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母亲正在急速赶来。

    紧紧攥着一把军用水果刀的胖子还在发愣,其他两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刚才恐惧紧张的全身发抖,却没想到一个照面竟然将这头巨狼打的掉头就跑。紧张之后的兴奋让三人涨红脸,哆嗦的双手都不知该往哪放,老段的双眼更是散发着欣喜兴奋和坚定的光芒。

    “我们还是得赶紧走!虽然这头落单的巨狼侥幸被我们赶走了,但是后面那声嗥叫肯定是那头体型最庞大的巨狼发出的声音,离我们也许只有几个山头,那肯定不是我们能应付得了的!”阿山最先冷静下来,催促着大家赶紧逃命。

    经历了这次搏斗,三人渐渐有了些胆气,信心也增加了不少,一扫抑郁的心情,背着阿山的胖子竟然在树林中不断的跳跃,居然也是都未曾摔倒过,一路憧憬着飞天大侠的美梦。心情愉悦之下,摸黑赶路的三人也不管是陡崖深沟,还是水潭奇涧一律凭借着敏捷的身手直直的闯了过去,如老段所说也可以顺便检验一下自身的体能和身手。

    却不曾想刚从一段高坡跳下时,两头巨狼在山坡下以逸待劳的等候着他们自投罗网。大惊失色之下两头巨狼已经从一左一右扑了过来,若不是阿山较为谨慎,一路上掰了三根红稠树(世界上最为坚硬的树木之一,也称赤皮青冈)的枝干作成枪棍,此时就要手忙脚乱疲于应付了。

    左边扑来的那头巨狼明显比先前的那头身型粗大了不止一圈,苍劲有力的肌肉,灵活敏捷的身型,打了老段一个措手不及。三人并没有学过什么棍法武技,只是凭着本能挥动着手中的树棍阻挡着巨狼的攻击。一击不中的巨狼低伏身躯向着老段不断的呲牙咧嘴,低吼的气息扑鼻的腥臭,不断浅蹲的前爪有力的抓着地面,再次发动的攻击必然雷霆万钧。

    这一边厢的巨狼正是先前受伤的稍小的那头,稍显犹豫,扑到阿山身前三步远的地方,俯下身子低吼,阿山双手举起树棍,将削尖的那端紧紧的指向巨狼,也是不敢移动分毫。

    “嗷呜---”巨狼闪电般的再次扑来,老段正严正以待。不想作势扑向老段的巨狼狡猾的转过身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扑向了两头分顾的胖子,黑暗之中犹如闪电。

    “胖子小心!”分心的胖子只来得及护住头脸,左肩膀便传来一阵剧痛,锋利尖锐的牙齿带走胖子左肩一大片的血肉。胖子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如若跌倒在地,必然会遭受巨狼扑将上来一阵撕咬,阿山不顾一切的挡在胖子身前,幸好那头稍小的巨狼没有趁机扑向一时中门大开的阿山,不然后果难料。

    丧失进一步攻击机会的巨狼,冲着稍小的那头一阵咆哮,似乎在责怪它没能把握机会向阿山发动攻击。老段也趁此机会站在了胖子的左手边做好防御,紧紧依靠在一起的三人,形成三角之势,双手向外挺举着尖锐的木棍,小心翼翼的注视着眼前的巨狼。没有了更好机会的巨狼绕着三人左突右进,心焦的三人险象环生,幸好长达2米的枪棍,扩大了防守的范围。巨狼见三人防守的渐渐娴熟,竟然绕着转起了圈圈,耐心的寻找着下一次攻击的机会。

    三人先前膨胀的信心,也在一个照面之下被巨狼轻易击碎,虽然身体机能获得了较大的提高,但是总归还是没有任何搏斗经验的白丁,在两头巨狼的窥视之下相形见绌,经验丰富的巨狼极有耐心,随时都能作势暴起。三人自然知晓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等到那头真正的巨狼到来,那就离死不远了,可在虎视眈眈的巨狼眼下,终究还是一筹莫展。

    就在三人渐渐失去耐心准备殊死一搏之时,山那头隐约传来了打斗声,伴随着阵阵巨狼的低鸣,似乎还带着些惨烈,眼前的两头巨狼早已高高的竖起双耳聆听,随着再一次传来的巨狼低鸣声,两头巨狼顿时转头飞奔而去。

    大难不死的三人毫无迟疑向着巨狼相反的方向狂奔而走。显然,那头体型最大的巨狼应该受到了围困攻击,也许就是老道他们。前后两次遇到的巨狼,都不是体型最大的那只,很有可能就是因为老道他们的阻扰和牵制,身后的两拨人紧紧的追踪在后,彼此相互牵制,相互阻扰,不然,三人估计早就落到其中一拨人的手中了。

    毫无经验的三人,这时节再是愚笨也陡然明白他们身上有着他们两拨人追踪的东西,在一条十米宽一人多深的山河旁,果断的抛弃了身上所有的电子仪器,并跳入河中仔仔细细的洗净了身上的血气。电子仪器应该可以断了特情部门的追踪,身上的血气必然就是巨狼追踪的来源。向着山河的上游泅游了好一段距离,这才爬上对岸,翻山越岭逃命去了。

    完全不辨方向的奔逃了一整夜,直到正午时分登上一座矮山的山头,三人四仰八叉的躺在山顶的石块上稍作休息。深山里的太阳看起来格外的温柔,直视炙热的阳光都不怎么刺眼,平日里白晃晃的太阳居然散发着绯红,就像夕阳一般照耀得大地一片血色。稍作休息后的胖子和阿山沿着身前的崖壁拽着植被和藤蔓攀援而下,三四十米的高崖倒是不费多少功夫。站在崖底的两人却迟迟没等到老段,高声呼喊下,却见老段还在崖顶,探出了脑袋对着崖下两人喊道。

    “我发现一个可以让我们尽快变强的办法!”

    “什么?”

    “我发现只要我们陷入到危险的处境之下,就会迸发出强大的力量,每一次经历危机,我们就会强大一分。危险的处境肯定能激发我们的潜能,为了尽快强大起来,我们就要时时刻刻待在危机之中。”老段在崖顶的话语,其实在崖底的阿山和胖子根本听不清楚。此时的老段与其说是跟两兄弟说,不如说是在喃喃自语,眼中的神色几近疯狂。

    这是底层人的悲哀,没有家学渊源,没有师门传承,就像一个天才没有社会渠道,没有人脉资源,即便有再好的天赋想要变得越来越强大,谈何容易。在现在随时随刻被人追杀的时节,一点点的成长,怎么也是无法摆脱被追捕的命运。说完老段便纵身向崖底一跃。

    惊骇莫名的两人眼睁睁的看着老段从崖顶一跃而出,没有想象中的空中腾挪,也没有飞鸟般的滑翔,老段的身影就像一颗炮弹直直的向崖底坠落。也许是山风凌烈,快坠落到崖底的老段身型突然向左飘忽,正好落在了崖底一棵苍劲的松树上,随着连续不断的扑通声,老段终摔落在崖底的地面上。失魂落魄的两人惊慌失措的寻去,只见老段瘫在一片荆棘的灌木丛上,鲜血淋漓,微微颤动的腿脚说明还有生命迹象。

    走近前去看见老段歪着脖子满脸笑容,双眼之中却是兴奋异常。就像小时候偷喝父亲珍藏的烈酒,醉的惨烈而又满心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