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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人逢喜事精神爽

    灵泉河下游并不平坦,那“漂流瓶”可谓是梯田式随波逐流,而迟迟赶到并猫在云霄上那六耳寻不见“船老大”人影,仅闻下方薄薄水雾里有女声拍浪,直让人心间咋舌不已:不是吧?一别才多大功夫,个小混蛋大变样......

    正值春季里万物交融,那一刻,有心寻来那六耳猫在云端才听得尾声,忽惊见下方水雾中铁索升空破云霄,又听得某人那一串呼喊及狂笑。

    “哈哈,小辣椒,爷爷招待的还合您心意?”

    “哥哥不忙走,所谓择日不如撞日,你还是......”

    都骂世上无情汉,可那女子动起手来才真虎。

    瞧狼狈之下那吴醒虽率先跳脱而去,却苦无腾空身法,若光凭遁速,恐被那小红袄一抹魅影三里雾撵上。于是,他急转向河岸,欲借山林遮掩遁身。然而足未沾地,已闻耳后媚音娇,只心发揪忙回首,不识妖女又使何法术,适才不还相隔半条江吗?瞬移不成!

    然而这一回首,人惊声亮腔,心慌慌何处寻妖女?

    同时也累得云端上那六耳一并心惊:好一女子,一步入虚空,大道微轰鸣!却怪,修‘瞬’者闭关天眼入虚空,为避免杀气露行踪,而此女天眼未闭入虚空大道,是为何秘法?皆入虚空,难不成此法可敌瞬杀一步?

    旁人有闲暇,而吴小爷面对琐事却忙似火轴。他刚才一回首寻不着人之际,“啪”那么一响,自家脸皮疼得火辣辣,鼻头里嗅出个酸甜苦辣咸,果是出自女儿家之手笔,虎来毫不讲理。待他捂脸就地滚身一避,仍是不见造孽者,只管双目慌慌四外捕空骂不休,“爽!小辣椒,明儿个爷上梨园递稿子,叫天下人评理。”

    紧着“哎哟”大叫,面对空气全无招架之力,吴小爷成了旁家出气包,屁股蛋上冷不丁挨了一绣鞋印,真个人倒葫芦翻直往地上栽,闹个灰头土脸。

    “小辣椒,您打得越狠,哥哥叫得越欢,比雷还响。”

    都说母老虎惹不得,您还硬顶嘴,怎教那攻势止得住两秒?自然是吴小爷没认怂,他叫得响亮,正有待扶地起身这一阵腿风袭,一应教自家袖风鼓,似有法器自成盾,心笑:背后偷袭是小人,这回叫您踢上铁板断了腿。

    然而虚空妙法破时空变幻疾,小女子有心术,背后风袭是虚招,瞬息换做迎面教得那儿“呜呼”声,这一脚教人倒得干脆,摔个四仰八叉,又添胸前红红绣鞋印。

    好么,原来床头打架床尾合是这么来的!真个婆娘虎来敢把夫君踹下炕,今夜厅外候审,枕头被单摔得一地尊严稀碎,却怎敢提门缝缝里夹出那杆鸡毛掸子威赫赫。

    数息间,吃了大耳贴,一连挨两脚,“老虾米”又不是泥捏的,直气急翻身一并叉腰望天开骂惊飞林中鸟,似再不接招,真要来个打不还手真男人,“快来人哪,快来人哪,小辣椒谋杀情郎啦。”

    好家伙,这通“数”得云端上那六耳老脸火辣辣,一并也让虚空里娇怒不已,“闭嘴!”

    这一招果然有效,轻浮小媚娘,怎敌老流氓。那吴醒叉腰骂街,忽发觉身前虚空微震,果是那娘子受不住气显了杀气露行踪,料定这一脚必是要自家断子绝孙没跑啦。

    御敌最怕不可测,而今明枪在前,岂不叫人笑声里再现金蛇缠丝手,灵蛇攀上大腿根,使得尽是下三滥,“哈哈,又抓着您啦!”

    “哎呀,放手!”

    “嘿嘿,这家法家法,就不该落在女人手……”可惜这通教未完,恼那虚空身法实精妙,吴小爷浪笑未毕,那妞却滑入虚空无踪,唯手中仅捞得一只绣花鞋,一时间又惹得自家老脸患得患失。

    可是,猎物显踪,哪能轻易任之逃脱?诡之本性猛展露无疑。疾飞身擒爪探虚空,这里轻“咦”,里头“尖叫”,巧不巧落手处老贼恶笑,“爷这金蛇缠丝宫中真传,您还想走脱喽?哈哈,出来吧您,丑媳妇总要见公婆,躲是不成地。”

    如此混账,占了便宜,还不让人家出口气。朗朗乾坤之下,在小辣椒这边,此处乃自家地盘,且兼着执法一职,而今却让人如此反复欺身,日后传出去恐难以立威,此贼不除不足以平民愤。

    吴某人时运来真个贼不走空,而有些时候事就坏在这只手上。事前有水雾遮掩是一回事,而今露了光自然恼羞成怒,可惜他这个人一旦意气风发却半分不知收敛,戏得人家死心塌地要除了祸害犹未知。

    风烟起,笛箫弄风弦,飞花舞飘零,或抑或扬,时近时远悠悠入耳,满溢人心弦。远些,勾人往时忧伤;近些,香色满溢,仿若丹青中一幅海中景。

    “杀意”由景中来,自然让吴小爷急撤了爪力,一并膀子一晃单刀在手,他又不是吃草的,什么是闹着玩,什么是动真格,至少还分得清楚。

    可惜,那女子藏在虚空反而画虎不成反类犬,杀气溢出,有如烽火狼烟那般醒目,直让吴小爷腥目燃,身移,刀动,仿若一骑红尘苦屠天下人,哪曾有适才那份郎情妾意。

    海在烧,笛音急,天地定格画中人,待利剑长空落雁,来世也莫再舞刀动动打拳,即刻随此丹青妙笔焚尽人间烟火一同葬了吧。

    困身客道不妙,手脚被缚急唤一尺元魂出灵池,夺刀贯入海中景!可惜,剑光坠来骄阳烈,实神威,败得以招换招自家性命危,一并心听小人惨叫险魂飞,如何是好!

    “婆娘真要哥哥性命?”此问非问,斗法时谁人留情,而此“干尸”动法已流尽浑身精血,宛如尸怪啸天,愤然应手撼落日强辉,“一煞,现!”

    那一刻,海中烈阳金光大放,长虹贯日照满天,玉甲天龙昂首阔步撼天地,龙威赫赫展峥嵘,使吊睛龙颜怒,龙吟震四野,一息间,骄阳震荡,海景退散,好杀器。

    也同在这一刻,云霄上那六耳攥紧了拳头提醒自己不能惊出声:这小子当日洞中十句话里九句假,道什么不知我毒发现形,原来是有双灵护体而避得一难!只不知,既器灵已成,他这“煞师”又是怎么回事,怎使“伪功”耗精血?

    妙音幻海美景退,干尸仰头把丹灌,然而不待药力缓和些许伤势,那虚空里已荡出索命撩音“瞬,一步杀神”!

    看来彼此都不是吃素的,攻防转换如此快,这便是修士路。

    霎时间,剑点虚空诛心印,哪知锵声里撞出一片火花,是那女子也不抬抬头看看顶上那副吊睛容颜!而今神龙摆尾不动如山,如峻岭横空一卧,赛自家城池万夫莫开。

    “小辣椒,不知你修的何法,竟能藏身虚空,可是那里哥哥并不陌生,而你一身杀气隔着十里外都能嗅得到。既你我皆是薄情种,来而不往非礼也,也品一品哥哥这一刀。”

    双方杀意已决,再要偃旗息鼓已不可能。只是小女子藏身虚空始终掌控主动权,而吴醒反而更似强弩之末,可惜他心心念念将动静闹得如此大,硬是没把六耳惊来护驾,许是那没义气的跑远了。

    无奈何,当下光应付白破现形已让自家成了皮包骨,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直让人伸手似想在空处抓住些什么,险险几次奋力尝试,待“灭”字咬出,一并从虚空里抽出一把黑鳞宝刀,也把阴曹寒意带入人间。

    “小辣椒,你躲不了!听好,爷只出一刀,您若未死,来日咱阴曹见。”

    “小小伪功,少吹牛。姑奶奶能活千万年,你个流氓先去吧。”

    “都住手!”可惜天火二将挣脱六耳毒蛛所展迷境而遥遥来唤已迟一步。

    当下,河岸上冷得能飘起霜来!随风儿荡动,长箭离弦而去,骷髅尸鬼骑龙腾空鼓腥风,一斩红尘万念消,刀过虚空烈,浮尸山血海。

    只一瞬间,血洒长空,教虚空里浮出红袄小媚娘!正惊得人儿冷汗直下不住,而那把黑刀仅定在天灵盖一寸处。实让方才刀出之际,恍如万鬼噬咬人魂,让人挤不出一丝勇气,让人动不得一根指头,只乖乖任其屠宰,就地伏法!

    幸得某流氓强行催动杀招,凭此小小伪修为后力不继,累得自身惨成血人鹰坠似身亡。

    此刻再想想,两人真有那么大仇恨吗?直叫人生死相搏,许是道没修对。

    这一刻,白与黑,破与灭,双双碎做点点光斑。

    这一刻,岸上两路人马急掠影争渡。

    高空里,风儿烈,云霄中急掠来一人抢得“尸身”,忙退守沿岸。而那处天火二将已赶到,却不理,任人施药救助,他俩只关心小师妹何以闹得这么大,还把绣鞋丢?当即,反是闻得对方微出一言无人知。

    “两位师兄,必须将他俩带回去。”

    “为何?能入我山门多少是客,之前他们私闯禁区,只撵走责罚一通便是,重了反而不好。”

    “师兄有所不知,小妹修‘瞬’,对虚空再了解不过,而适才那把黑刀不是实物,存于虚实变换之间……”

    闻小师妹拉人至旁处且神秘兮兮话出一半而终,天火二将怎么也能悟得出“识货否”之弦外之音。

    随二将会意,三人眉来眼去已定计谋动,可怜远处两位黄粱小儿犹未知。

    果不其然,六耳认为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伤了人罚也罚够了,只待他助吴醒喂下丹药续命,反遭那三人再次围堵,“三位这是何意?如若平日死在郊外,也算我二人命数已定。而今我等奉掌门之命前来弦门照料段师兄二人伤势,却在你家门中无故失踪,怕是李掌门也没法向我派交代吧?”

    此话在理,没看天火二将此刻那表情略有犹豫,实在拿不准用自家脑袋来换这两人一命是否值当。主要还是因为“刀”只有一把,事后分给谁呢?

    一时间商榷不下来,倒是红袄小媚娘有主意,“你们擅闯禁区是为过,如今只是擒拿回去,有待掌门发落。”

    这女人也厉害,话只说一半,在六耳听来那后话应该是“如若不从,就地处决”,想想这娘们适才还与人耍个鱼水合欢,转眼能对人下死手,看来这话并不唬人。

    同时,天火二将更是听得明白,师妹那意思是“带回去,扣押下来不上报,拖得几天是几天,总之夺刀不夺命”,好计谋。

    其实,若随这些人回去对于六耳来说也算是有益处,毕竟此次是他这个做师兄的领着人来寻灵泉熬药,可是转眼却让师弟伤成血人一名,回去之后恐累己身受百般刁难,倒不如调养好了再见人为妙。

    谁让那小子是李仙姑点名要的人,而今事未谈清楚却已经闹得不会说话了,届时那婆娘凶起来不罚他六耳罚谁人?当下如果跟这三人走,嘿嘿,这罪名便由对方担着喽,而自家反而成了受害人,妙妙妙。

    不成想,那胖小子竟如此痛快一口答应下来,反而让“执法者”三人准备好的一套说辞不会应答了,彼此大眼瞪小眼哑了半天。

    按说彼此都交过手,皆识得这胖小子实力绝对不弱,硬要拖个人杀出去只会稍稍拼些小伤,毕竟他们也不敢明着在外下死手追杀不休。

    如今谁让他们弄歹意贪宝贝自然心思深,一是弄不懂这胖小子自愿被关难道有所倚仗有恃无恐?二是那“血人”伤成这样,药石费绝对不轻,是想把人送进自家门中,彼此分担分担财力?若如此打算,恐这人想多了。怎么说一旦进了那道门,生死由命,管不管饭都不一定,反正监管职责非是他三人。再者那兔崽子是自伤非是他伤,死了活该,正好埋尸分赃。

    索性执法者也不想那么多,人家都乖乖伏法了,一并三下五除二绑走便是。

    直至被押到地界,那六耳才知反悔。他原以为对方只是把他俩寻个幽闭处关个紧闭,隔天有待李掌门召见批评一番便是,谁成想是把自家一并下了大狱。

    而在此牢众昏昏不见天日之下,古来有法度善走程序,开庭受审全靠官老爷什么时候想起您来,听说小偷小摸者被关半年不闻不问也是不冤。

    这回弄巧成拙,看来吴老弟恐要病死狱中,直屈得个傻儿子隔着牢门喊破了喉咙,一并嚷得各家狱友勤发笑,“冤枉啊……”

    “小胖子收收猫尿甭演了,老夫活这么大岁数,自打进了这牢门,就没有哪个是冤的。”

    “别别,让他喊,待鬼见愁给他收拾舒坦喽。那家伙心情一美,今晚总得喝上两盅,保不齐你我还能混口荤腥尝尝,爷们们可都受够了那些寡汤寡水。那小胖子使劲喊,若收了声,嘿嘿,先瞧清楚这号里几波人,非给您伺候一顿饱的,哈哈,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