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迷 » 玄幻奇幻 » 1无心 » 第一百五十六章 无常开张,有鬼自来

第一百五十六章 无常开张,有鬼自来

    “你这败家子,回头要是还不起债务,我就狠狠心把你变作养料葬了花。”三叔一句话,宣布曲终人散。

    可这话落到吴醒耳朵里可就是另外一番光景了,想他是“有名的黑户、无情的过客”,蒙了你可没庙门找去。

    此时渐已日落西山,看来那红粉是打算抱着香枕过夜不回来了,就在大伙准备各自歇息时,吴醒却心生不安,望天自思量:“这天变得好快,不能打扰人家太久呀,得想个办法把那‘小丫头’喊出来,顺道借个地方也能避一避灾嘛。”

    时间一晃已是天昏,月下街巷打更人持一口响锣“叮当”:“夜近三更,天干物燥,小心有鬼!”

    夜里本就寂静,一点喧闹音震四方,一听这怪声,左右屋檐有影动,一连飞来四五众。其中一名阵前将,他脚尖一点屋上骑鹤仙人,一舞飞星落焰,哪知锣声止,前面人影没了,后头几个左右包抄也不见起色,均不明“这人跑哪去了”?

    自寻了寻,忽然一股阴风刮过门前一洼死水,露出风扫落叶门前匾,尽显英雄落幕。

    “布尸山庄!天平城驿站。”四人追声影纵于门前落地观出处,方互为交流过眼神,不待左右言语,忽“咿咿嗷嗷”风带洞门自开,却把其中一人惊得后撤一步,他未免其他人误会,便用眼神示意他们四处找找,好似刚才他真的看见一个“白脸长舌鬼”从屋顶一闪而过。

    这几人壮着胆子蹑步方跨过门槛,还没瞧清楚院内一排排棺木上蹲着个啥,自他们背后却忽然伸来一口锣,“咣当”一声,震得人三魂七魄四处飞,肩上三把阳火即时熄,又听怪腔笑吟:“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

    一曲往生咒,由鬼来弄影,越唱越歪,越唱越厅内是灯火辉煌,他们这才看清蹲在木棺上的是只“鬼”!伴随着周遭棺木咔咔挠响,急有号令者言,“不好,情报有误!有鬼暗中起尸,我等来应付,老三老四速速拖住眼前恶鬼。”

    战鼓起,棺上白鬼有异动,秋风扫落叶,一舞有鹤来。稍微不慎,彩凤亮剑捕空,奈何号令者双双已遁入虚空,唯留左右恶将劈砍而来。

    瞬息间,有鬼架月轮舞月华升空,“锵锵”两声已是燕高飞登琼楼,再见时已是剑光动浪起高墙,飞瀑自流而下,再舞一曲银龙不眠,绝巅不倒。

    再而有怪腔吟:“有头者超,无头者生,枪殊刀杀,跳水悬绳。”

    此一曲正式拉起棺盖,继而虚空中扑出一人,再听号令,“毁他布尸。”

    奈何诱兵之计屡试不爽,那人方捣毁第一口棺木,于那飞散的碎屑之中燃这一盏古灯,火龙吞吐间颂响“光照千古,年华虚度”!

    “毒龙火,踏石崩,光照山河,万物难熄!你怎么得到的下篇‘疾龙舞’?交出来。”号令者不为牺牲者而泣,反而从虚空之门闯入另外一门,隆隆炸响。

    “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债主冤家,讨命儿郎!”似鬼啸,棺中飞尸无名,奏响索命冤魂,一时害得“三”、“四”二将见了惊变容。

    骨娘子剑动北冥,幽冥屠神!人倒竖,剑定山河本为招尽,是为他人鱼肉之际,奈何来袭二将剑未诛心,却听鬼有言,“通幽、斩妖。”地与剑之间似再起洪魔,环舞剑龙旋飞,道道似阵!

    烽火熄,一切烟消云散,有噗通声相继倒地,继而听厅内响锣“叮当”,“夜半有鬼,响锣听音,三两小儿,敢斗幽冥,好胆好胆。”

    看到那吴醒抖足了威风,将那伟岸的背影对准了她,百里语蓉扑哧一笑,“你鬼把戏好多,这些尸体怎么动起来的?”

    “阎王殿我家开,要他三更死,绝不留到五更天;要他还阳来助战,绝不拖过一锣响。”吴醒转过身来,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丫头,“你这丫头,哪里学的咒语?”

    “哼,羡慕了吧?早让你学还赖皮,大佛有真智慧。”百里语蓉小鼻子抬得老高,好是傲娇,这神色里仿佛还有她未使出来的厉害招数。

    “不能拖累了人家,明日寻来红粉,我等再另寻‘解数’。”

    布尸山庄古风寒,阴风送来灯盏熄,黑白双煞闹海蛟……

    次日一大早,吴醒就煽呼大柱去跑腿,顺带忽悠那妖猫同去寻块好风水,自静候佳音等他骗来钱财一同分享。

    大盗妖猫反而没中招,她喜财,但更喜闹,不依不饶非要探口风,只不知叫她得知,路上几家“钱庄”要遭殃,听完后她前脚跑得飞快,生怕恶人先伸手。

    知道酒鬼好酒,陆不平尽显地主之谊,要将他引荐到那山中寻“仙人”。

    因路上赶得急不便叨扰,安一龙在得知吴醒竟度化了那“河神”之后,便询问起救治“启明”残魂之事,不说还不让走,致使吴醒随便丢出几样世间难寻的“天才地宝”,叫他满世界找去,那厮还自拍胸脯保证一切费用均由“店”内支付。

    走之前,吴醒看那百里语蓉还在房中歇息也就没叨扰,独自迈开步伐迎上“金光大道”,春天来了,今日要发呀。

    街上的钱庄并不难找,隔大老远便能瞧见“福娃戏元宝”的标志,可吴醒多走两步便就走不动道了,因眼前这阵风的味道实在太熟悉,于是街上这通找着找着叫他抬眼往树上窥,心里却百般辱骂:“该死的老浪,这树震玩得得心应手,我怎么就学不来。”

    等他上了树又发觉不对,难道是自己最近轻功见长,还是这红粉太过醉心美人颜?竟都没留意到有人摸了上来。再等他移目院中人,瞧那慈母戏娃一派祥和,且又叫他心里这般辱骂:“造孽呀!千金小姐多好,胜似那二月桃花红。可这混球专挑熟透了的下手,他要是不姓曹,非辱没了这等手艺。”

    “杏花开,美人颜,香秀枕,盼郎归。”吴醒一字一句吟得红粉转来这张黑脸,“看花眼了吧?这次可没有美玉让你品,您老兄打算怎么整进屋啊?”

    “整不来,回去睡觉去。”

    “不是你亲生的吧?”瞧这厮冲那对母子看得如此真情流露,吴醒楞是指着树下耍流氓。

    “那倒好了。你要?送你当个便宜儿子。”

    “那小爷可真绑?手上短着钱呢。”

    “只要过了‘锁龙阵’、‘梅花定鼎’随意绑,记得给我留个暖床丫鬟就成。”

    “哪怕你脸上盖着面具,瞧不出个喜怒,可这话听来像是挖墙角的吗?楞是冲着抢压寨夫人去的。”吴醒心思飞速掠过,一边欣赏着红粉口不对心,转而他一看这家前门做个什么买卖,好!还是个冤家!便就出了馊主意,“难得红粉兄看得上,好吧。不是冤家不聚头,不是抢来的饭菜吃不香,明日开张。”

    “我可听说天上飞的那只‘巧凤凰’不好找,您老这般住下,留下的可能就是人生喽。不悔?”

    “春去秋来叶别枝,唯有此刻最相思。“红粉这个王八蛋可被抓住脉了,吴醒喜笑颜开冲天指,”‘凤求凰’有何难?改明儿个我养只‘脏口’把她从九天上诱下来。”

    “那我要星斗天罡阵。”

    “有!”

    “北斗地煞护元阵。”

    “应有尽有。”吴醒晃脑再答。

    “那莫某人便留下助你一力,上次那十几万钱银就当我出资了。”

    说着说着反被人将了一军,吴醒这会儿一头汗,十几万你买牲口还凑合,弄这两个阵法,楞是石沉海不见浪花花,他得赶紧找辙,目标就在前面“钱庄”。

    进了钱庄,这位“爷”要办卡,小厮笑得白牙灿,可没到柜前两步走,账房先生脸变黑,全怪揭帘跑来的小厮嘴巴毒,眼看买卖闹黄了,他这爷们嚷骂“心思坏”,隔帘传来媚娘咯咯笑。

    钱庄拒客?这事没走两步吴醒就闹明白了,定是那妖猫干的好事。这小丫头定是提前来此借的借、捞的捞全给自己划拉走了,唯留下罪名让他背。再多走几步,还没出门呢,他心里气不顺,得回去看看那隔帘后头坐着谁人,消息怎会这么灵通?可他猛一转身要回去,账房先生就紧贴在他背后等着送客呢,霎时间,两人险些嘴对嘴香上一口,吓得他后背上的白毛汗起了一层又一层,刚才想问什么来着?忘了……

    又过一日,这一天可不得了,楞是有人整出了别样建筑,那座五层黑木塔就在城南沿街飘上了天,实际是托着的。大清早的,邻家老汉一看自家街门前怎黑了一片,想是云遮天,要下雨?他出门抬头一看,呀嘿,这黑心店家是从哪跑出来的?那塔冒尖尖符于顶,这不是给他家戴了顶“孝帽”吗?还讲不讲理了。

    一时间弄得人群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同时把巡城御使也给引来了,张口就要收地税!而吴醒把眼往地上看,迎上人说,“官爷有礼。我这旋转登云梯占地一丈,该如何算?”

    御使下了马,左转右看楞是拿这飞上天的黑塔无处下嘴,可人家是当官的,张嘴就来,“影子落下就算,来啊,小的们给我量。”

    “慢着!”吴醒又是几步来到御使前,笑脸一陪可又说了,“今早太阳打东来,斜影一条;晌午聚阳顶,地上一点;夕阳美人唇,半截斜影落在别处院;夜时嫦娥舞,地上黑窟窿。这些怎么算?”

    围观者一听乐了,这位还是个牙尖嘴利,且看御使大人如何治他。此地民风淳朴,叫吴醒这样抬杠人家也没发了脾气,不过可别当人家傻,小聪明自然有,于是,御使大人破天荒头一回开了一条,“制空税!”

    这回大家可乐坏了,治住了。

    “飞上天的就算?那我现在爬云上去住上一阵子,岂不要让大人您吃肥喽?”

    “少废话。本官没告你个‘违建强拆’就不错了。”御使大人倒是没有半分脾气,反而笑嘻嘻的,兴许这就是淳朴的态度吧,兴许也是欣赏吴醒这个痞性,但他抖手要账是少不了的,“我看这样吧。本官看你们做草药买卖去转行不容易,税务就按此塔地坪上减半来算吧。大家可听好了,独此一家,别无他想。谁要把这规矩给坏了,到时候别提‘亲戚’有多亲。”

    “好厉害”!这城里的侦查能力这么谨慎,吴醒才在城门口与守正说过一句话,这巡城御使便把他穿几条裤衩都摸清了。得,钱财舍去了,也解了一块心病,他转而来到无常自来牌匾下望空思量:“云小丫头,爷我放这么大一只风筝在这飘,你要看不见,你那双眼睛算是白长了。”

    这会儿大伙瞧着新鲜,硬挤着要上来看看这间“无常自来”。这一进去,一楼二楼宴客厅;三楼四楼婚寿宴;五楼清茶雅居登高台,各人都赞不错。再逛几圈便能发现塔内独特处,各楼墙壁上均有符文刻印,如是一副画,内里如是碧海龙宫,游鱼随手抓来添入锅,“各自请便”有人夸!还有梁上美食饶三饶,自动飞到嘴里边,更是叫人赞不绝口……

    为了这一切那妖猫挨了“脑瓜崩”,累得眼打转,正倒在须弥介里呼呼大睡,而那通道正摆在黑木塔内其中一间雅室内,好似其他人都在……

    生意一开张,对门不乐意了,总会派几个人来这里找茬的,而那吴醒正等着“拍苍蝇”呢,于是他亲自跑堂监督。瞧他举着碟碗几步走,吆喝着要来个开门红,“誒!来嘞!全场免费大酬宾!齐大爷点的‘爆炒干尸肉’一碟……”

    臭,这东西也能上桌?那些随手招着墙上“碧海龙宫”中的游鱼添入锅的来客各个吓得筷子都掉了。

    “张什么嘴呀齐大爷,还等我喂您不成?”吴醒笑着把盘子往桌上一搁,又找那几个吓得脸发绿的说,“你们几个哈喇子收起来,‘腊肉’没见过呀?这可是远洋北海极地的上等美味,存货不多,几位闻闻。”

    自从再就业,大柱可下了狠功夫,不要调料喂,萝卜抄出人参价,眼前这盘“葱爆腊肉”充满了北洋气息,闻一闻神仙倒,谁都抢着要来点……

    说着说着“苍蝇”来了,门外有人打着“半仙”的旗号,幡上挂着三幅画,他挺直腰板跨入门……

    ……

    安逸”是一种生活的态度,但它并非指人的性格和善,只要人在江湖,善恶分明。

    搞了半天吴醒还以为自己又碰到个“算命”的冤家,原来是个臭“卖画”的,可这画的造诣也不怎么地呀,透着一个“臭”字,瞧那画中字,雄壮如三岁小儿画地图“龙飞凤舞”。就这,人家还识趣,逐一回禀诸位看客,可话却说得怪异,“我这画只取五枚灵石一副,‘一天一口价’!”

    “嘿,是个怪人!”各人纷纷打趣,又问,“那卖画的先生,这画值五枚灵石吗?”

    “哈!你也说不值得对吧。”卖画先生一副不拿自己当外人,自己搬来桌椅挨着门边坐下了,并朝那三幅画一指,要点出玄机,“我跟您们说,我只管报价,你要是想买呀,这画卖不卖还在于我。你说不值五枚灵石,但总有识货的,我也只卖识货人。”

    这三幅画的造诣实在让人难以启齿,没一会儿人全都散了,还是店内那副“碧海龙宫”好啊,这家伙好似是真的布在海里,瞧瞧那些鱼,从一楼游上二楼,继而三楼四楼,且个个还不重样的,转眼间有些还不见了,那些淘气点的孩子就追逐在楼道内,追着那些虾兵蟹将、王八宰相嘻嘻哈哈……

    时间一晃到了中午,那“怪人”又来了,且是让吴醒纳闷,这家伙之前瞧买卖没起色走了就走了,楞是连家伙事都不带走,半分不与他“掌柜大人”打招呼,寄在这儿了!如今人又来了。他得好好听听这些吃午饭的客人怎么说的。

    眼前来的是个行家,瞧那纸扇上的“山水图”似有极高造诣,仿佛画中人物、生活常态都活了过来。他入门后再抬眼一看角落上挂的三幅画,这人行礼后可就要问价了。

    “嗯?这位先生,我可是听好友说起这里有个卖画的先生才慕名而来呀。听说早上还五枚灵石,如今怎么变了?”

    “一时一口价。”卖画的先生果然厉害,吃食自带,借你场地。教吴醒瞧这人脚蹬桌那揍性,实在又想不出来此人是对门派来捣乱的,且再听一听,免得打错人可不好。

    自打中午那位先生问过价以后,整个下午就没人理过那卖画的了,可到了晚上有个富态的中年人挺着大肚晃晃悠悠而来,他也是慕名而来,不过是冲着无常自来而来。只怪那卖画的臭不要脸,这厮胆子越来越大,桌椅都挨着大门摆上了,来往的客人能见不着吗?

    富态中年人进门后抬眼也是那么一看,却叫吴醒捕捉到此人眼眸中忽闪过一道精光,难道此人看通了内里玄机?但中年人并没有多做点评,他微点头便找那卖画先生问起了价格,哪知却是时逢狮子大开口。

    “五十万枚灵石一副。”

    这怪人果是一时一口价呀!这价报得吴醒险些从柜上跌了一跤。正巧那猫上柜台上要零花来了,他便求教了一番,可那猫看了看天,却说,“画中无阵法波动,几张废纸。少岔开话题,你这家伙赶紧还钱,想骗本喵的钱没门。吴醒!我告诉你,这间酒馆的利润本喵要占‘七’不‘六’成。你要敢不答应,到时候龙宫来人闹,当场吃了‘人’,本喵可不管。”

    瞧这意思如今酒馆里的营生还是个一本万利,无本的买卖!

    说到钱,吴醒那赖账的本性不改,嘴上一边含糊的答应着,一边楞把那猫推到了一边,前面那热闹他还没瞧够呢,世上楞是有那“冤大头”、“富大款”啊!都要掏上钱了都。

    与富态中年人同行的好友把他递过去的黑卡按住,却要劝说一句,“许兄别。这人可怪,您可别招他。再说了,您看那‘画中字’,那才是识货人。”

    可富态中年人把头摇一摇,同时笑三笑,这意思是说他有钱买得起!“硬买”!让吴醒看了更乐了,有道是“架不住人家乐意”。

    果然,那卖画的先生也不曾推脱,他说,“既您看得上,那就把钱拍桌子上吧,幡上的画自己摘走。不过话说前头,我这画真不值‘五枚灵石’,您硬要买,到时亏了,可别说我讹您。”

    瞧此人这幅“眼顶天”之做派,要饭的还活出了大爷的风范,给钱不接,还劳客人亲自动手摘画,这一切不得不让吴醒佩服得五体投地,“软饭”还能这样“硬吃”的,许是王八绿豆对上眼了,瞧这一天给热闹得。

    这钱给得痛快,只又怪那三幅画怪模怪样,富态中年人不知该摘哪一副,便就问了,“先生,您这三幅画什么名堂?”

    “我这三幅画各有一个名字,从左往右数,字数依次递增,分别是‘权威’!‘三目狼’!最后一副‘不是男儿’!您选吧。”卖画先生起身比手比眼解释着。

    “且不忙,此画先存您这。”

    卖画的怪人一听还有比他更怪的,又说,“存我这没问题,但事后交到您手上的我可不保证就是这‘三幅’。”

    中年人那好友一听更奇了:“您这人真怪!既卖了字画,却不给人原画。”

    可叫外人听了,卖画的虽怪,但也不及那买画的,这人真是魄力十足,还答应了。

    一天时间就这么“打发”过去了,可第二天就轮到吴醒伤脑筋了,还不是对门“聚缘斋”的一群妖精给闹的。

    瞧昨天自家门前那一大早还排着长队,如今全跑对门去了,可叫那大柱连锅都扔了,跑来大厅与那吴醒看着对门“红红火火”,他便找吴醒商量了,“大当家的,您那几包‘药’对付李老头那养鸡场还行,如今对面这个……”

    这话吴醒可不爱听,什么叫谋财害命啊,他有那么下流吗?下流的是对门的。该死的妖妇啊,竟使了个“美人计”把客人都搜罗走了,且人家还做得高明非常。不行!他得去把那藏头露尾的红粉拖出来管一管那“娘们”,讲不讲理了,好个毒妇,这是侵犯“男权”,赤裸裸的歧视。

    要说人家怎么做的呢?这美人,人人都爱,且是男女通吃,但人家非是越了礼数,行勾勾搭搭之苟且,而是人人以精致的穿戴,布料少些,且是露肉不奔放,柔声细语的,娇滴滴的,直叫你看得见摸不着,光这一招,便引来了众多的目光。

    还有更损的,人家那菜品用材确实名贵,不带半分假货。人吃了不仅强身健脾,特别是她们不惜血本用了“药膳”,叫那些未破了幽冥的修士吃了均在修炼上有小小的受益,价钱上只比“堆叠的灵石”更便宜。

    这一顿饭之奢华,主要体现在时间上,吃下去立马就能吸收,不像吸纳灵石那般枯燥,费时费力,而且还有一个大好处,对门这家店等于是给所有人提供了一个“长期免费的药师供人使唤”,这生意能不火吗?吴醒这边以原汁原味的“家常菜”干不过人家呀,虽添了一些自助的手段。

    “你怎么出来了?”吴醒还没动身去抓人,反而是那酒鬼出来了,并递给了他一封书信,同时还摇了摇酒葫芦,瞧这意思酒没了。

    “道非此道也,速成少了明悟哲理的过程,无有自我成就的修行在起步上先废了一半。要吃的还不容易?如果就这般简单,只要洒家去青蛙仙童那把它的林子给掀了,吃两世也够了。”酒鬼边打着酒,边絮絮叨叨,实在瞧不上对门使的这些害人招数,同时示意吴醒看看那封信吧。

    信是红粉写的,里面只有两个字“货源”!这两字叫大柱看到了,他且缩了缩脖子,心里却不敢把“下三滥”这三个字喊出来,因那吴醒正斜眼盯着他呢。

    自打“无常自来”开张,怪事就从天罡山一路追来了“花国”。今早店里门可罗雀,那卖画的怪人还是来了,可此人后脚还跟着一个人。在穿过吴醒身边的时候,他观后边这人脸上布满了心事重重的,好似家有丧事似的,加上如今生意冷淡这光景,冷不丁叫他心中暗骂一句“晦气”。

    后边跟来这人脸色白皙,病殃殃的,可他体格健硕,好似是因精神上的折磨所累。此人进门也不点菜,更不落座,直叫吴醒火冒三丈,真把他这当“画廊”了?

    “你这画什么名堂?”这人口气还挺硬。

    卖画的怪人没想到对方这么直接,他坐在那儿且是冷冷一笑,以往与人的语气也变了,直咬着后槽牙把音吐,“权威!三目狼!不是男儿!”

    问话人暗自沉吟一刻:“如此说来,既是两男一女了。”最后他点了右边最后一幅画,且还不问价格。

    “你识得这幅画?”

    那位客人不应答,从神色上看,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更不还价,一百五十万枚灵石的巨款就拍在桌子上,但他并不摘画,却是站在那盯着怪人,仿佛心中有万千怒火不吐不快,却又憋闷难当,咬牙切齿。

    很快,好似是在打哑谜一般,卖画的怪人那张板着的脸似“给你个教训”一般冷笑点头,那问话人这才拂袖而去,连画都不要了。

    今日开门红,轮到我吃席!这时收账的来了,却是叫卖画的怪人一把按住吴醒擅自伸来拿钱的那只手,他抬头一笑诡异非常的话机吐出,“黄泉路上也使钱?”

    “活人不愁死人债,饿死了才冤。”吴醒那脖子伸得比大白鹅还长,您要跟他辩,即刻跟您论上三天三夜。

    “既这样,全送你都成,不过,我要在你这住上一阵子。”

    “好说。大爷的款、大爷的面儿。”吴醒一把抄走桌上那一叠黑卡,转而嚷声喊人,“来人啊,上等的客房伺候着……呃,如今店里正忙,腾不开人手,你这怪人自己上楼寻去。不过,知会你一声,我这塔闹‘鬼’。”

    怪人正起身,一听这话他笑了,眼前这断臂的掌柜挺对脾气,同是善使唤客人的主。

    有了钱心情总是愉悦的,总得找人炫耀一番,否则辛苦一辈子为了个啥?转而吴醒从神秘的雅室内进入了“须弥介”,眼前这阵光还没熄,却是抖来一道剑光!

    外围观战的可都是明白人,虽吴醒这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演得好,但这可不是让你一招的意思,实在是避不开那剑速,给架着脖子了。

    “哈,打得好!本喵就说这厮干啥啥不成,偷懒第一名。吴老鬼要被百里妹妹赶上了。”妖猫跳来那个闹,就是看不得吴醒好。

    “呸,一窍通,百窍通,练个屁。”吴醒把弄鬼脸那妖猫往旁边一扯,别让她挡了光,继而见安一龙还没回来,心里也害怕这家伙真把那些找不着的东西给他弄回来,闹了心可不好。转而他把一堆黑卡塞入正作势要打来的妖猫怀里,“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小丫头怕了没有?哥哥一把捞了‘一百五十万’。”

    其他人一听乐了,瞧他这话中的意思怎么有点变味,生生把个酒馆做成了古玩店,有那么一点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味道。

    炫耀算个屁,数钱更叫人愉悦,不信你看妖猫那张脸,心里还美滋滋的言语:“如今‘二当家的’都没收到钱,反而都是本喵的功劳!以后赚的都是本喵的。”不过她很快又中招了。

    “什么?造那两个‘阵法’,你想累死傻丫鬟,还要留出点现钱以备安一龙这老绑子胡来?本喵不干,不干不干。”这嚷声有多大那冤屈便有多大,妖猫头是摇得有如拨浪鼓,可手中的钱财楞是不舍得扔,同时她知道那百里语蓉过来是想安慰她,她还读懂了对方的眼神,是劝她以后少拿那混蛋的钱财,准亏。

    如今这个须弥介里已今非昔比,少了以前那阴暗的冰凉,栽花种柳的,同时也多出了一座矮矮的“宝山”,“玄铁宝山”。

    自打这东西摆在这,没人弄得懂吴醒要搞什么鬼,连酒鬼都笑话他,“玄铁”世上最硬的天才地宝之一,最难化掉的就是它那层‘铁皮’,光炼化巴掌大那么一块,非十年功夫不可为之,用它来炼器,一辈子都难成型。可怜那护院一员“弱水”,整天如那妖王差派来的小兵,终日游在宝山中,那般耀武扬威。

    但在那“碧水池”旁,红粉却劝诫吴醒小心一点那怪人,拿了那钱财不见得是好事,且两人独自在那轻声细语,也不知道在使什么坏。

    “怪人自不打紧,只要不对我等起歹心便随他去,倒是昨夜买他画的那位富豪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对了,接下来的日子劳烦红粉兄多留意一下,‘陆不平’这混蛋有事瞒着我等,有机会的话……”

    一听吴醒要出趟远门,外边缺个掌柜的支应着,所有人都摇头不干,只是百里语蓉有些担心,吴醒这家伙“暗毒”在身,无有道法可用,此次前去怕是要行刀兵之举,她左右扭捏兜着别人的面子,想帮忙还不好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