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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道本真近在眼前遥在远方

    五条江流汩汩声,只手遮天的掌心处安放着各人心心念念的“九五之尊”。瞧它们荣华之巨立在水中央,九颗“乔木红枫”当鹤立,细又小,迎南风贺仙力,欢喜不能,而江流行到此处会打旋回还,显然这九个旋涡非是行船可渡。

    “上次果儿未熟,如今层林尽染瓜熟蒂落,红似蜜桃,好时机!”膀子催头一个雀跃不已,他笑着笑着却是别有目的地领着大伙的视线往吴醒那边去了。

    “好个‘球’”此一言由吴醒那边畅笑而出,这是什么话?好个狂徒,难不成他还见过比这更大的机缘?牛在天上飞,快别吹了。其实和管事他们听岔了,那吴醒说的是“囚”非是鄙夷那九树围圆极的“球”。

    “咳咳!我那位‘卢’老友乃是这局中的主要参与者,原以为上次能满载而归,可当他使剑微挑开一角,却又让我等徒劳伤神。”说到前尘往事、铩羽而归无不让其他人齐声唏嘘,而赵师兄拱手寻望吴醒,那意思是看你的了。

    其实他们这次前来并没有抱着必胜的把握,解局需要那把“断剑”内的浩然正气,可“剑主”不在此地就成了一道难题。这也是其他人之前不顾团队情义、不听他人调度,而极力想在小天阵里捞得更多好处的原因。

    “这有何难?”吴醒笑得轻松也不怕把牛皮吹破了,他谁也没看,唯独对身旁这位抱脚弟兄“农昔”兴趣极浓。待彼此四目相对胜似讨债论价之时,冷不丁害得别人悲喜交加,就是在这走神的一瞬间,他快速反手持半截断剑刺了过去,这一剑并非玩笑,实打实的要杀死对方,“见血封喉”。

    那一刻不仅是别人,连百里语蓉都惊出了声,她那小手捂脸刷一下全都白了,这一瞬间,受白荒影响吴醒那双格外无情的眼神对她震撼极大,那似人似鬼,不免让人惊慌失措。

    晚风渐凉,江水寒烟难敌人言冷!那血染江河的一幕并没有出现,倒是这秋丛无边,漫天飞花尽是黄金甲的景象颇为动人;可有人却是动不了了,也欢喜不起来,是个落水的旱鸭扑腾不停,那溅开的水花有如农昔此刻浑身的怒意;却也不见有人抱打不平,兴许那一刻这伙人真以为吴醒欲杀人越货,毕竟他们一行三人只分得一份名额。

    “剑为友。使得‘剑如其人’,通达意境,以至于剑威层出不穷。好管闲事的陆大捣乱还是不简单哪,虽然有些不着调,哈哈……”吴醒望天这腔调说得老神在在,说着说着却是大笑不已,一并又将断剑抛给百里语蓉,“丫头,你领着他们进去。切记,不可为时不可为,不能强求机缘,否则因果报应不爽。悟的时候活学活用。”

    当得知这九颗红枫内所藏机缘之巨,而吴醒偏偏将那功劳让给了她,以至于小姑娘递来这柔情似水的眼神,久久不能言语。可是你得了志,总会有人抱怨。

    “天杀的!拿我脑袋试剑,亏你想得出来。怎么不用你那六斤半?”

    “要的就是那‘不义、不公’的手段,提前告诉你就不灵了。”说着,吴醒嬉皮笑脸的拿眼往那已快隐没的倩影瞟去,也示意那愤愤不平的农昔看看,大家伙都奔着‘九五之尊’去了,时间不等人。随后他也不等人家磨牙泄愤,将人扯来又朝旋涡里推了过去,那是祝你一路顺风,并给别人留足了脸面,振臂高呼着,“农老弟为顾全局献身,壮哉。可歌可泣,歌功颂德,劳苦功高,丰功伟绩,功功高德重……”

    瞧瞧这人手舞足蹈的言之凿凿,且又一步两步往后退,做作到死有余辜的地步,表面上是叫阵助威,明眼人看来怎么觉得那像是在煽呼别人上阵送死的!要不是赵师兄那笑眼递来,恐怕吴醒会数到天亮为止,而且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众人已奔前程而去,唯赵师傅一身高骨!”

    “呃”……刚才那厮搞怪的腔调一拖老长,是明知那家伙定会来旁敲侧击,致使赵师傅低眉斟酌言辞之际,却是那东方公子眼红啦,并扬着一张“黑卡”猴急般奔来表示“赵师傅!那功劳您不要就让给我吧!我这卡里有的是钱,比那矮山高”……可他摇头一摆手,显然断了人家的贪念,再而弄言不爽赛个左右而言他,“高骨者当为吴兄弟也!为保我等各取前程,甘愿留下抗击那‘蒙面贼寇’,佩服佩服!”

    如此一说,东方公子脸色不好看了,原来是这姓赵的“怕死”,只待他人取得机缘出来之后,大家伙人多力量大,他才肯安安稳稳地进去,保个万无一失。

    “九五之尊”这九颗红枫非比寻常,此物含仙力遗留之变,不似人间之物。再由“玉中精灵”镶在其中做以调和,可确保闯入者饱饮一番:沁血,破茧重生。

    星夜,寂静无声,偏有东方公子多番夸赞、多番搅扰,才叫吴醒开了尊口解惑,“唉,人这辈子修得缘浅缘深。百里这丫头缘是不浅,不知今后她能留住几分,否则这一趟修为暴涨会令其抱憾终身……”

    个人修为不推荐强求“捷径”,不过,机缘不宜回绝,也可在事后依可行之法,再做循序渐进、循循善诱,但也强悍不到哪里去。这一点酒鬼那厮早已诠释过,他那一身强劲的“龙骨”绝非是由什么神奇的药酒泡出来的,那是实打实练出来的“气吞山海”。

    人生路,缘起缘灭,歪斜中求正,正途也可误入歧途,谁又说得准个人的成就高低。

    这些话,在旁的赵师兄也在用心细品,当得天上星斗闪动更加强烈的光芒之际,他却又愁上眉头,不知得了什么启发,品出了何等玄妙……

    ……

    只手遮天核心地段,说是离逐鹿山庄一步之遥,却又是遥不可及,可神奇之处在于天上的星斗两地相隔之远却又都看得清楚。

    夜相思,多企盼,乔木红枫迎风寄情思,细又小,长而绵,用至深处可叫那星斗放光。逐鹿山庄内,方圆百十里,五株红枫围住小小祭天缸,正是它们放光有异,叫那顽皮的妖猫捕住,一并拉着“白貂”急沉入缸底,仿佛天上遁来的那一道光不是好兆头。

    “上官庄主,遗下法力动荡,是否人间有事?”

    遁来的那道长虹原来是逐鹿山庄的主人家,他此刻定在五颗红枫旁,望天应答,“仙长许久未来我庄中布道施恩,不知这次我族小辈是否有幸聆听仙音?”

    “呃……有‘那固执的家伙’在此主持,我也不便多来,省得理念不合。在这里我要提醒你一句,神界不愿干预人间之事,不管你利用‘仙遗力’做何抱负,希望你三思而后行。不久前,我感应到我方禁地‘镇守使’的气息在你坤域游荡,他有‘神禁之地’的重责在身,断然不会轻易离开……也许你该多主意一下‘道场’里的变化……好自为之吧……”

    天音断断续续,越来越小,好似神界发送过来的信号不够强、硬件不够好!这正是那妖猫从缸里探头要来取笑上官先的说辞。

    可是天上那家伙耳朵极灵,好像发现有人要说他坏话似的,这便吼来一声“大胆贼人”!这可把上官先惊得脸色急变,想天上那家伙不可能在这里长出另一双眼睛来,那这怒从何来?是这里的异样?可求仙问道能有何错?

    正当“前后两大贼头”做贼心虚之际,高空里的“云牢”出事了,这一声炸响,那便预示着有人好生嚣张,在他上官先眼皮子底下越狱,几颗胆?这是哪家的小辈如此无礼?不待他喝问云霄上的看押长老失职,却是天外之音颇为愤怒,想是喘上了,“上官庄主,速封山门,困住那个在我神界盗宝的贼人。我这就命人下界来擒。”

    很快,待得五颗红枫光芒暗淡,妖猫知道那仙人走了,她便探头来叫闹很是兴奋,“好耶!大酒鬼犯上作乱喽!喂,上官先你别走,本喵答应你的事一件也不含糊,但这次本喵愿再助你一次。自要我出去兜一圈,定可让你不损一兵一卒骗来那酒鬼在神界盗来的‘宝贝’,届时你我二一添作五,还把那罪名‘栽’给那酒鬼,反正宝物还与不还也抵不了他那天大的罪过,便宜你我了,怎样?”

    “你这顽童安分些。”上官先那脸色叫这妖猫一字一句戏得忽白忽青,他这般一甩袖,口哨叫得巧,召来一名心腹,待两人躲远了,且细声吩咐着,“你持我信物,火速前往花国。告诉云锦山,关山迢递那么多兵马正一窝蜂往坤域来,用的着他在阵前指挥吗?不管他什么说辞,绑也得给我把人绑来,一定要赶在天将降临之前,把这‘补天阵’的事给我办齐了,否则我就撕毁协议,再把屎盆子扣在他云锦山的脑袋上,教世人唾骂。快去,原话一句不落赏给他。”

    尽管这两位刻意退到“百丈”外窃窃私语谋大事,但架不住有人比他们心思深。祭天缸里,妖猫知道窥天兽能听到那密谋之大事,瞧她把白貂这一身顺滑的毛发给扯的,还亮着鱼竿呲牙威胁,“臭耳朵,你给本喵听好了。再不听话,本喵就把你挂在鱼钩上,丢到虚空里钓大鱼。说!”

    俗话说: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有如百里语蓉此刻既兴奋又焦急的情绪,她的修为从幽冥越过了人阶直奔地阶而去,这股兴奋劲,别提那小鹿跳得多快了。看着体内百脉飞速运转的灵气,这势头怕是还未攀到顶峰,预计可能会冲开“天阶”玄关。

    “帝玄天地人”,离上次突破幽冥随吴醒出行闯荡这才几个月的光景,修行之路快走了一半了,兴奋起来恨不得让人放声尖叫!可小姑娘又想起吴醒说的“不可为时不可为”,从而“焦急”顶替了兴奋,是因那“悟”字参不透,只恨恨的不断地咒骂自己无能……

    修为每攀一阶都有一门玄关,而“玄关”是修士破开瓶颈后的大机缘,“悟”个怪力乱神的奇功,可她这般心神大乱把这些全给“误”了……心神弥留之际,早前河岸上一幕幕斗战如流光逝去,让她产生了一种错觉,倒不是悟出本真,却是发现“御灵与道法”本身存有化不开的“隔阂”,至于是什么原因说不上来,正是这一刻看到了那些天将们“施法的一瞬间”……

    要弄清楚这点,她得回到幼年时师尊传课授业,回忆起老者那慈祥的面容,想起那山门的血海深仇,师姐师弟们一个个倒在血泊中、倒在她面前,无不又让人悲由心生,再乱心神!冷不丁遭师长一记戒尺打来,听言:修行修的是“容量”,而人体是容器,容器有量,量化借力于天地之物,显神通手段。

    御灵的手段是“以己之力”化天地灵气变化神通为主,而眼前那些“天将”看似也行此法,却是在施法的一瞬间“倒行逆施”,以己之力“吞入灵气”,再而起手变化神通,法力如江海滔滔不绝。

    世人都说:御灵为武学逆天之变法!而斗战中“吞入灵气”更是大逆不道;与吞丹不同,丹药之力是现成的,它千锤百炼之后没有浑浊之分,只要进来可全力吞吐而出。

    修士修身,修行时吞入灵气是为行功手段,“乱一分心神”,走火入魔,何人敢在斗战期间施展此等手段?手段又以“气”和“意”铸起桥梁,从而御剑杀敌,好似与她所修“剑意”有些关联,虽有眉目,但道一字最难“悟”。

    ……

    “赵师傅,那云丫头把扇子交给你究竟所为何事?”

    听言,赵师兄眼珠子睁得老圆一副不敢置信的神色,他憋了半天推脱之词皆无用,只得看那吴醒脸色行事,将信将疑地问着,“哪哪个云大丫头?”

    “哼哼,何止认识那小丫头,陆不平还跟我在一口锅里吃过牢房呢。”

    适才“一剑欲封喉”之时,吴醒说出“陆不平”三个字,那赵师兄的神色已经很不自然了,这是第二次了,而他在人前从未提起过这个名字,均是以“卢老弟”一路隐瞒过来。此刻,他低头又低眉,想到适才这家伙御动他人兵器之事,渐渐的有些信了此言。不过,他并不接话,知道眼前这家伙一肚子坏话在等着他。

    “说说吧。你这一趟来小天阵透着一个‘不乐意’,别人看不出来,在那‘庙里’我闲得很,瞧得真真的。你识得‘浮屠七柱匣’的开启方法,却故意弄错机括以‘生门’为由、兼四外‘暗箭’之名糊弄大伙。看来你是不乐意让他们取得机缘,还是说你能狂妄到看不上那‘七本绝学’?”

    这回底子全露了,赵师兄终于明白适才那吴醒为何邀他来这“三百丈”外观天相。俗话说:咬死不认,好过屈打成招!他还要顽抗一阵子,真是不想被其他人听见这事,毕竟途中间接的害死了那‘不见首’,心虚啊,“没有证据你可晓得祸从口出?老天无眼哪,我辛苦将你等领到此处,却是换来你这,你这……”

    “行了行了,骂不出来就别勉强自己。其实解开‘浮屠七柱匣’的方法很简单,那和管事几乎每一步都猜对了,却是因他心思太深,全用错了力气,再加上你从中捣乱……话说回来,授此‘古神通’之人也是厉害,将我等贼盗之流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试问,十二生肖、各盏油灯乱人思绪之后,谁人不恼?而眼前每一次按压之后都会还原为‘龙脊背’形态的五根机括就成了发泄的对象,谁让它们竖在那儿不规不矩又那么得滋,怒来一巴掌全给它全拍扁了实属‘常事’;可你偏偏每一次都把机括改成了‘山势’阻人破局……”吴醒在机关上的造诣不敢恭维,实属棒槌!若不是冒充不见首的蒙面人那一屁股下去……凭他?我这脑子。

    负隅顽抗敌不过巧舌如簧,一切也都交代了。

    原来小天阵与赵师兄得来的那把扇子大有关系,他这趟过来是受了幻妙山云大小姐的死命令“修缮荒废的小天阵”,所以他才会一路阻拦那些人闯入其他地方大肆破坏。如今,他不敢取走九五之尊内的一份造化就是如此,但那些人不是已经……

    “既这样说,我倒是可以帮你求求情。不过,我得先问问你,这‘沁血’被摘走之后小天阵会如何?”

    “短时间内再难生效。”

    “只是短暂失效?”吴醒追问一句,显然这事比较重要,要不然保人从何说起,毕竟小天阵算是幻妙山的财产,你给人弄坏了,还有脸上门去求情?做梦吧。

    “对。只要我不取走最后一份‘沁血’,阵法就不会失去主心骨,待日后再将‘玉灵’尸首镶入树心,一切就会恢复如初。其实云大小姐并不知道小天阵里的情况,损坏的部位只是在外围地带,否则这阵里是不该有那只‘大狸猫’存活的。”

    “好好好!”吴醒这连声叫好让那赵师兄看得古怪,他此刻这神色没把喜字挂在脸上,却是多出了一分锐利,仿佛有别的心思,“那我信你一次,也可保得你一命,只要你告诉我陆不平是从哪进入的‘逐鹿山庄’。”

    “一口唾沫一颗钉,你不兴胡言?”

    “我如此诚实之人怎么骗你。不瞒你说,云丫头欠我三条命,换你一条绰绰有余。”

    “唉!时势弄人哪。”赵师兄脸上的喜色转瞬即逝,悲来一声叹,耍起了心眼,他不表功劳,反而挤出辛酸,以期让这么一份不易换来更多的美言、更多的免责,“如今庙里的东西也启了,再谈修缮小天阵凭我一己之力悬喽悬喽……好吧,我告诉你进入逐鹿山庄的方法,不过我没法带你过去。不是我使坏啊,要进那里得由陆老弟那把‘剑’引着,我可不想被卷进去。陆老弟闯入山庄是坏了当初立下的规矩的,想必眼下他那日子不好过哟。”说到这,看吴醒拿眼直贼着他,立马又悻悻笑了起来,“嘿嘿嘿,入庄的路径你见过,就是你说的‘有妖气的那一阵宝光之地’。”

    “行,我多给你美言几句。反正那古神通想必幻妙山也不知情,咱就自己个儿眯细了吧。”眼看事情办妥了,吴醒转身要走却又转回来这张脸要唬人,“对了,你把云丫头的扇子也一并给我吧,顺道帮你还了,以免你们打个照面多有尴尬呀。”

    一听还能保住一套“绝学”,又捡回了性命,这回赵师兄也失了精明。不过,扇子递出去未过手之际,他又回味了过来。俗话说:善始善终。扇子既交到他手上,理应由他归还才是。惊一时,他又暗骂这贼子滑头,差些被人绕进去。

    ……

    只手遮天闪动宝光之地在南方,由吴醒打头阵,他们三人从偏北地段遁来。

    途中免不了东方公子记挂那“沁血”功效追问不已,而苦着脸那小丫头这阵失落感,便是告诉他什么也别问,人家那心情有如天上那一阵风,乱得很。

    这丫头一路上连抬起眼皮的勇气都没有,压根不敢看吴醒一眼,那是一种无能的愧疚,白白浪费了两次冲破玄关时悟得神通妙意的机会,别看她此刻已是一名地阶初期的高手,其实那心里羞臊得很。

    行至林深处,渐渐的草木不再杂乱,显然是被人刻意修剪过的。待多走上几步,果不其然,整齐有序的林丛后边闪出了一小片空旷地,想面向东南方的那块山体屏风便是入口了,可是就近席地而坐那位白袍加身的面壁人显然不是善茬!

    看这席地而坐、面壁而思的背影倒有些仙家风范,不过他那与双膝齐平的手腕上却挂着两条断裂的铁链,风儿一过垂至地面的链条便会叫响,让人产生一种“亦正亦邪”的错觉。

    山体屏风上时而流云卷动、时而变作满壁青苔,诱人脚步,而吴醒看那面壁人坐在那儿稳如磐石一动不动,怕不是已坐化升仙了吧?于是他挑眉逗那小白脸去了,“喂,立功的机会来了。上!”

    天底下没笨人,你要是说有好处近在眼前,煽呼个傻的上去这还成,眼下这位面壁人是要犯中的越狱犯,你说他不会动就是死啦?谁信哪。谁上谁傻瓜,怪不得人家东方公子怒眉摇头。

    紧着这一刻,吴醒使坏用力一拍小白脸的肩膀吓人一跳,也将人拍得一矮,那意思就是告诉你:呸,小子,想把妹子就你这胆?还得看哥哥我的。随后他掏半截出断剑大步流星往前走,一并招呼那小丫头在后头跟着“练胆”,看来刚才小姑娘递来的那一份“脚步留神”的担忧之色白使了。

    山体屏风几步便到,也没见那“先人”有半分动静,便又让吴醒回身来取笑那“留守”草木间的小白脸,“过来呀。您金枝玉叶吗?好一身金贵的皮囊。”

    其实百里语蓉捏着谨慎也没跟那么近,等这位胆肥的哥哥亮了腔,她才招呼那东方公子出了林子一并聂步往前蹭。

    小女子为什么落在后边?他人看不出来,却是把小白脸感动得一趟糊涂。人家那是用了心思故意演个胆小不敢往前去,给他这位大少爷在人前留足了脸面,不像前面那厮心眼坏到死有余辜!不知道我富可敌国的东方世家就这么一根独苗吗?胆小?那是谨慎,不可与莽夫而言。

    这一刻,林子里响起“布谷鸟”的嬉闹之音,突然出现的欢叫声好似是在给别人发信号,仿佛那林子里藏了不得了的一伙山匪:小的们,猎物上钩,开饭啦!而东方公子害怕的直觉是对的,眼前这位坐化的“先人”哪是人啊!上次见到这东西,在那虚空里人家一个眼神差些没给他弄死,眼下那种从头凉到脚的惊恐又回来了,腿肚子不听使唤的颤着。

    如今这额头长角,面如干尸,连那十指上的指甲都惨白得吓人之物,冷不丁让百里语蓉尖声惊飞林中鸟:“白荒!”这才明白过来,在庙里那会儿,她和吴醒的意识为何无缘无故会被“荒”的气息所牵引,以至于这位好哥哥变了心性,适才刺杀农昔那一剑真的是“杀气滔天”,有如虎牙口那一幕,这坏家伙从昏迷中苏醒之后,双眼赤芒夺目,龙吟声中与那“章大人”疯狂厮杀,人畜不分,见者必死!

    回想当初,多日之后入北洋时吴醒才渐渐恢复了人性,眼下那双无情的眼神总算是收敛了,想是这“白荒”不活的缘故,所以受影响的时间也随之变短。可是小姑娘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也许是吴醒少了平日里的跳闹之故。

    “这丫头!你怎么又学那猫这样子看人,眼珠子溜溜转。”吴醒嘟囔着,又见那两人还盯着“先人”不放,他一下子明白了过来,“我说你怎么有这么异样的眼神。哥哥我不是‘炼尸怪’,才不稀罕这东西。都闪开。”说着,他左右推开那两位碍事的之后,挤到尸首面前毫不讲道理地举剑便斩,还大言不惭的,“死了还作怪,闹得活人不得安宁,该打。让大爷我借你脑壳叫开仙家山门。”

    人死为大,先人遗体不宜亵渎,有违君子风度,叫那漫天飞花尽是黄金甲携风儿鸣不平、骂不停!可叫那百里语蓉摇头浅笑,笑这位哥哥鬼点子太多。

    待得将要烟消云散之际,一股脑钻入山体屏风的飞花却是有一小股失去了方向泄留在那儿,如是失了舵的船儿兀自打转,如是被人拿住,紧接着有一道黑影惊风掠来,此人看也不看那具“先人”尸首便钻入了再次打开的山门之中。

    常言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黄雀之后落下来的这只大狸猫又算个什么?它定在那儿乖顺非常;更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荒”动了,它睁睛,如鬼一般哑笑,这种笑意只有在别人落入“如意算盘”时才会发出。

    有这么一句话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也不知吴醒他们这一趟闯入了何等妖风鬼洞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