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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一十三章 一场交易,一波三折

    阿虎本是南方人,经由主城那一场变故之后,美男觉得应该带这位已不晓世故的“发小”远离争端,回乡男耕女织。期间,他将一封书信交给了阿虎的家人,还应承他日要来此作伴数年,便就动身前往花家地,探访余下那些遭了难的小护法们,顺便看看兵塔这位在战场上结实的朋友。

    花间地,许家院里这几个疯子着实不好伺候,主要是少了上房揭瓦那位,导致个别人又要拆房又要充个马夫忙都忙不过来,若打破了以往的惯例,一切都会变得不完整,从而打破了几个疯子的平衡,也许还需个把月才能让他们习惯眼下的生活。

    正当美男和兵塔在为此事而苦恼之际,忽有人推开院门,听那刻意大力摔门的响动,想是来人装着一肚子火。当即他俩回首看去,一见这位腰悬“玲珑匣”的女子,那美男忽然抚着额头似有针锥钻心之痛,果然,对方还未走近便就亮了怒腔,“哼,娘亲好不讲理。”

    哦豁,看来是位受了气,来此寻安慰的,以至于兵塔冲着美男双手一摊,作势要走远些,摆明了弄不过此时这女人家。

    如此,美男有些面色发苦,他刚喊出一声“姐”,而对面这位性子好似小辣椒,她气得满眼通红抢着滔滔不绝的把一堆苦水往外倒,阐述起主城里那殿堂一幕。

    “兰儿,半个后宫都炸没了,你太不像话。”

    这才刚进门,也不问个因由,便就丢过来一通责骂,以至于女子心里很不痛快,但她不敢将情绪写在脸上,只管直达主题,“娘亲,那‘斗转星移’运作不力而损毁,兰儿想请示娘亲火速命人前往赤盖洲将损毁的零件原数购来,就差这最后一步,定能将那遁入虚空的贼子遥空擒来。”

    “胡闹!‘斗转星移’扭曲虚空,虽能保得花界不被外强侵犯,但此法早已被多位先祖明令禁止,兰儿你怎敢妄为。还是请界内工匠前来修缮吧,多少也是前人的智慧结晶,全当留个念想吧。”

    “可是修缮颇为耗费时日,全数换做新的,女儿可将那掌握重要信息的贼人立即擒来。”

    “兰儿,你可知以‘斗转星移’摄人,要以多少条性命来换?”界主刚发话,却见到自家女儿那倔强的神色,不免让她深叹一声,“唉!此法被明令禁止,也是因它杀敌一个,自损三千哪。在很久的时候花界并没有这样太平,当时坤域有五方秘境,其中有四个全数被白荒占据,而我花界之所以能幸存,全是因先祖发明了‘斗转星移’扭曲虚空,才没能让这些从外域杀来的强敌犯我疆域。”

    ”有些事情终究百密一疏,那些年月面对白荒大军层出不穷袭来,多次以斗转星移扭转虚空之后,却偶然间把虚空深处的王者带到了花界边缘。那种血战你无法体会,为娘只能告诉你,当时花界众多雄兵之中有近两万玄者参战,为了驱逐那几个王者,待硝烟平息,埋骨近一万余众,更别提余下兵将尸横遍野、血染山河。‘荒’虽无智、嗜杀,但它们毅然有着一股集体意识。先祖们以斗转星移要挟欲反攻向其余四个秘境,最终在与这股集体意识的谈判之中获得了片刻安宁。后来,外界的人族逐渐壮大、百家争鸣,便对坤域内大量的空白疆域产生了征战欲。在这期间如是天意冥冥,他们遇到了从秘境出来欲扩大领地的荒,也见识了不死之物的可怕之处,从而吹响了战争的号角,掀起了‘千年血战’!幸亏上天保佑,人驱走了荒,一并占据除了花界之外的三大秘境,至于余下东部那一个,在那一战中打成了粉!在那摇响坤域的爆炸声中,临近坤域东部的禁地大阵裂开了一条时隐时现的细缝,给东部民众永世留下了隐患,好在禁地内的疯物无法从里面穿过结界,倒让阎罗军捡了便利。”

    “可是女儿在使用的过程中并未发现虚空王者出现,只需火速到赤盖洲更换新的部件,就能将那小贼擒来。况且凭小贼那点实力,还不至于让运转斗转星移的家将们有任何的性命之忧。眼下就没有伤亡。”

    “这不是更换新部件而花费钱财和人力问题,而是你的方法没用对,可曾考虑过那小贼的性命安全?”

    一时间,争辩声传遍整个殿堂,小辣椒技不如人败下阵来。

    如此也让兵塔听出了这位姑娘的怒意从何而来:“原来是那界主腰悬万贯金钥匙,楞拿权不放,这才是他家姐不服气的原因。话说回来,做错了又如何?这都是百岁老姑娘了,如此遭人看不起,不怕害苦儿女呀。”

    其实,美男心里最清楚,其母是不想让女儿也遭受那种“挖心之苦”,外人又怎能理解这份良苦用心。如此更加说明这颗“传国之心”邪念之重,他暗自下定绝心要将此病症永除后患。正当他要安慰这位家姐不要太在意那些老黄历的时候,院门外再次传来脚步声。

    “哈哈,吴兄与贤弟我果然心有灵犀,收到家嫂替我递交的书信了吧?”

    这才刚进门,虽说迎来者热情,让人在意料之外不觉心情舒爽,但吴醒怎么总觉得自己最近犯了桃花劫,对面那姑娘把人看在眼却拔不出来,如此眼热。他挠挠头几步也迎着上去与两位相识拱手见礼,并带着疑惑的神情应声说,“什么书信?”

    “吴兄别开玩笑啦,无有书信,你怎知贤弟在此啊?”

    “谁知道你在这儿猫着。我那是一路跑过来饿啦,来此找兵塔老哥吃酒的。”说着,吴醒开始蹬鼻子上脸,他找来美男指鼻便训,“我说你小子办事太不靠谱了吧?不是让你把护法找来吗?那小子拐了我一件宝贝,至今未曾露面。”

    听此一言,美男忽哈哈大笑,笑那家伙的狐狸尾巴露了出来,并笑言,“吴兄才是拿了我一件幻化无穷的蝎形法器呀。话说,当初拿权势与你交易,您不是不肯嘛?如今怎又变着法子在我这再捞一件?哈哈……”

    “去去去,谁与你开逗啊。”吴醒终于明白什么叫做,话说一半,易让人听岔。

    在旁那位兵塔听懂了些,想他与吴醒几番交过手,了解彼此间的一些强力手段,便就在击掌间似做明悟,“哦,吴兄弟把那条白蛇留在了阿虎身边做以护卫!”

    说话间,对方露出如此坏笑望来,可视作他没有器魂兵刃护体,如今来了这里,怕是要以一敌多,定会被人轻易擒拿,难怪吴醒那眼神闪躲得厉害。

    在此期间,忽有女子尖叫一声,不免将其他人的注意力拉向了这位面露惊讶的姑娘身上,便就听,“哎呀,是条黑蟒吧?难怪今早阿虎在后宫闯祸,那些被哄赶的宫女们到我这告知,说是阿虎强闯屋门,放蛇咬人。”

    “今早?那不是前不久?”问完之后,吴醒弄来怒意这样转去看向美男,“你我相商之时,护法就在宫中,你怎不说?”

    “吴兄好难为贤弟,谁知你要找的是阿虎啊。”美男未免别人看出他心中慌乱,这样别过脸去辩解,并指向院中那几个疯子,示意吴醒看看,“吴兄请看,我这儿全是遭了难的护法,谁知你要寻哪一位呀。后来才弄清楚是南先生领来主城的阿虎。”

    “南风狗贼?他敢半路截胡?好哇!”吴醒眼珠子瞪得好比铃铛似的,牙花子磨得咔咔响,眼见事已至此,他也不能吃亏,这便找来美男,抖手要账,“你许了那赌徒什么?都交出来。”

    当得兵塔大笑期间,那位家姐抓紧用眼神示意美男:此徒要什么便给他什么,稳住他要紧。至此,她再也不是最初那种埋怨家弟勾结外人的态度,还一味的要以“同是天涯受气人”之名,请大伙去月楼吃酒。

    ……

    在吴醒寻到花间地前不久,护法从家中卖疯卖癫偷着往外跑,在那南端区域召集了最先安排来此寻找秘密的一众门人子弟,“你们真不中用,还让人拔了衣裳。罢了罢了,这次也算是有了些许答案,你们听着,找到那铁臂之前的行踪,他到过哪里,墓室就埋在哪里,速去。”训话结束之后,他有些事情务必要让那老娘们知晓,以便乱人心神,才好得知一些想要的秘密。

    在主城殿堂内,上官先再次见到了界主,只是这一次他换做了庄主的身份。

    “上官先!你还敢来?”

    “有何不敢?再说了,这位阿虎护法的情况早已无药可医。当初一场意外,阿虎被送到我庄中,鉴于他无形中也给庄内送来了一份大礼,又依着你我的交情,我才不能袖手旁观哪,所以舍了老脸找来‘老怪’借了一颗木灵,还于护法的家人一具肉身,得以一家团聚。”

    “既是好事,何以偷偷摸摸,你上官先是做好事不留名的人吗?”

    “哼,高翠,你以为本庄主是怕担那自作主张的责任吗?完全是因为来此途中发现了一些不得了的人物,‘仙’!我这才隐瞒下来,想看看事态如何发展而已。哼,你别小瞧了那铁臂,他虽孤身一人独臂难支,但惹事的本领不小。让你家那儿子小心些吧。”

    “哈哈……逐鹿山庄拜了千年仙门,怎到了你这一代出了如此妖孽之言?是他们不管你吃,还是不管你住呢?”话说到这份上,界主如今这神色已显得有些不安,只因上官先所提到的仙家门已先一步现身登门拜访,也表明了捉拿铁臂之事。如今她话中之意是在问上官先:你没有证据,可不敢说神界欲对花界行为不轨。

    “本庄主全无真凭实据,只做猜想而已,亦想告诫于你,那铁臂的来历不清不楚,别再步了千年前的后尘。”上官先言外之意好生大胆,这是打算让花界替他把事做尽做绝,闭门做了仙家,再把罪名推给吴醒,传出去便是白荒屠仙,一切皆可推个干净。

    果然,高台上那界主听出了一些杀意,但她又觉得上官先好像误会了些什么,便微微发出了一声轻疑,“上官庄主如此明目张胆将矛头对准神界,看来千年信仰终有尽。不过,你想唆使花界,却误会了一些事情,把力气使出了方向。唉,千年前未将事情始末详尽公之于众,实因先祖丧夫之际过于悲伤,不想对外提起此事,没想到却让后人有了如此歪曲的猜疑。罢了,你不必再弄出如此委屈的神色,本界主也不愿让你颜面尽失,再以心照你,索性知于你听。‘高风’千年功勋,败于荒群融魂之手,此事无可非议。你不要再依着小道消息,做这种不靠谱的事情,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看来多年未见,这娘们真是把心态练到了一定境界,竟不被心魔所扰。想到此处,上官先也不在此事上继续争辩,但他坚信在对方心里种下的这颗毒果早晚见效,只留下一言,“万事万物,但凡有空穴来风,并非全无道理。高翠,我所见非你能经历,好自为之吧。”他说完也不看对方神色转身就走,但又想起一件事情来,便回首再多说一句:“那位南先生的身份不一般哪。”

    “不用你说,天牢一关,他已如实交代,很是识趣。没想到困扰花界无数年的秘密,却让百年前一个外人给破解了,真是讽刺。”

    就在上官先来此下完药离去之后,很快,主城里火速飞出大量人员,剑锋所指花间地,均收到密令:人要活的,谁敢拦路,杀无赦。

    ……

    花间地,月楼上众人饮酒推盏相谈甚欢,吴醒眉开眼笑,正吹嘘自己那一趟虚空大冒险,笑那群鱼虾如何怪面貌。

    而别有用心这两姐弟刚举杯要把人往高处捧,忽是桌摇椅晃,壶倒酒洒,硬生生把笑声噎住了,只听得对面那位的埋怨声!

    “好!这动静,马踏疾驰,怕已倾巢而出!喂,乱打拳的,您就这样款待老友?”

    外边地动山摇,想已是马踏花间地,离此不过呼吸间,美男脸上闪过这股慌乱之色并不作假,显然他也想不到自家娘亲会动用这么多兵马来拿一人,“糟啦!吴兄定是不识传国之心的奥妙,一切心事都被听了去。”

    这话落到吴醒耳中怎成了别有用意的偷心贼,但他虎着这把脸,是想告诉你他不信这鬼话,“少糊弄人。你娘亲若真偷了小爷心中所想,如今就不该派兵马来擒,多此一举。”

    此时,楼外马蹄声急,已震耳欲聋之势,想下一秒该是高声叫阵,围楼擒贼!以至于家姐高兰拍案而起,急唤来此楼掌柜,“快打开暗道!诸位速随我遁去。”

    楼外将领已报贼首罪名,众兵将已挺剑闯门而来,弄得楼下鸡飞狗跳,桌倒人怒,想是正做搜查。也搞得掌柜的是左右为难,但奈何眼前男女乃是花界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其中那女子更是界主的顺位继承人,得罪不得,这便硬着头皮开了暗道,又狠下心来给自家鼻子狠狠来了一下,直呜呼栽倒。

    为了立功,笃买办拼了老命争做急先锋,这样猫腰拖刀上楼,显得流里流气,哪还有半点官家气派,可惜他为先人一步跑死一匹马头一个杀上来,还是扑了个人去楼空。

    楼外督办鲁大人倒是气定神闲,他家马蹄声刚到,运气还站在他这边,恰见得三五道黑袍人影正于百丈外飞檐走壁意欲遁出花间地,直让人一蹬马腹高扬鞭,周身外众将盯着三五人影呼啸而去。

    如此一来功劳即将到手,难免会让鲁大人临走时看到楼上抓着围栏寻目恨恨那笃买办捶胸顿足、气急败坏,但在离去之后却未能看到对方变脸似的阴笑,这内里无不是在讥讽他人无能:蠢材!哪个逃犯白日潜逃还特地披上如此醒目的黑袍飘飘?哼,若不是你生来身份高人一等,若也如我这般平民出生,凭着这股劲,想与本大人一较高下你还不配!别忘了,花间地姓笃,乃我管辖之地!哪家娃落地,先得问过我。

    ……

    月楼里这条密道开得是真够深的,凭修士的脚力这样狂奔竟仍未见出口闪出亮光,也不知谁家做的歹事。瞧这灰尘积有几尺厚,人在里头跑,如是闯了面点铺,灰头土脸的都能赶上登台唱大戏了,此处怕是埋了上百年无人过问。

    期间美男最为得意,他也不怕被白灰呛死,竟滔滔不绝的说着儿时与阿虎等人来此地胡作非为的往事,没想到这条密道放到如今还有此奇效。

    春天的气息,久违的烈阳,奔跑吧兄弟们!人正高兴时,天做歹来尽败兴,忽是晴转多云,天顶树冠里衣袍咧咧声,闯来人影罗汉压顶毒龙钻,降龙怒力摘头祭。

    论血腥味,吴醒这鼻子比别人灵,他率先反应过来,直让那一龙舞动倒挂金钩,反守为攻,将那摘头之危换做踢断对方项颈之险。

    遇敌袭,在旁三位同伴反应极快,属兵塔最猛,如此怒吼,符文战甲金光耀,狂武劲力臂如蟒翻身。这还未将那“单臂接下一龙力,扭来撑坐怒罗汉”之人打落在地,瞬息间脚下破土声响起,想是等不到吴醒鲤鱼打挺闹翻江,势必会被土遁之恶徒攻破背门“掏心挖肺”。

    鬼阎罗存世千百栽,佛法难度。那吴醒遇袭,竟脑后长眼生五官,背展双臂如是双子魔!如此振奋人心,在旁三人正待将内围那罗汉打扁,忽周外吹响破风声似“刀光、拳影”神出鬼没紧着来,他们心中一揪,只能向外招架应付一时。可惜力不敌,万没想来者三人竟能将人打得陷入泥里三尺深。

    这才三两呼吸间,侧外又升起一道金光掠来,遁速之快如有烈风扑面,在闪闪光点之中竟皆是无尽剑花抖动,多有穿缝觅穴之巧,剑锋贯来直指贴地斗勇小贼,并持怒腔向敌,“铁臂的,此处再无天时地利任你游斗,速速受降。”

    此情危矣,风之过处,剑锋所向,即刻命休矣。花界男女不堪羞辱,直叫“玲珑宝匣”闪毫光!岂料,宝器神威,却不及人言可畏,“呔!吾乃花界买办‘笃大人’,你等恶人敢攻击界主子女,该当何罪?”

    话音刚落,天外忽雷光闪动,烈火熊熊,盖天压来;另有流云动,将摇旗助阵列雄兵,真是那“不周山”移山而来!一时间将那两个花界男女感动得热泪盈眶,刚才剑光之威猛还以为要就此休矣。

    七位仙家的攻势被天外落下的数名玄老挡住,看来他们是小瞧了花界的天网系统。

    “乱打拳的,拦住你家人!”适才被为难之苦,吴醒怒提一口气,他掌拍地板,借力翻身纵出圈外。

    望“古灯燃起”,雷吼面露讥讽,随有法动,言出喝令,“与我等近在咫尺,还敢妄图以此伎俩逃遁,是把我仙法瞧得多轻?万象天动,四方水土,听我号令,禁!”

    吴醒这一脚使了大劲,以往踢破铁甲总有阻力相向助人稳住身形,这次倒好,如此潇洒而流氓之破门腿法,竟踢了一团空气出溜着摔个狗吃屎,还把裆给扯,苦嚎连连。

    如此露出破绽,各仙家可不与人客气,纵身来擒。

    当然,不周山的玄老们并不前去拦架“抢人”,因为眼前两个小主公借来星辰之力已然发狂,如是“疯汉”、“疯婆”盲拳乱打!往吴醒那边摸去的人越多,他俩打起来越兴奋,闹得各家长辈只能以教鞭拆招陪练,皆是摇头苦笑连连。要说这盲拳疯到什么程度?乱打人的同时,他姐弟俩还能抽空彼此过上几招,纯粹是个六亲不认的拳法,拳出只管打死老师傅。

    至于兵塔可不敢拦截他家事务,只管撤在一旁,眼观形势而后动,这才是四方禁外杀人魔该有的心性。

    七位仙家鹰踏擒来,封天封地盖下,其巨力非凡。岂料,这般鹰抓虎擒,底下小儿竟比哪吒三太子的三头六臂还要难缠,以一化十,还有余力还招打来,看是谁家人数占优。

    十七道人影一触即退,事前遭过打的那位忘嗔急声,“又是那血魂?”

    “不对!十家臂力如假包换,不是灵体。”念痴飞退间目不离吴醒十人众,正思谋划策,主要是那十个家伙看起来比较眼熟,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当得对面十众换做法印星辰闪动,雷吼终于发现蹊跷之处,“年浩尘的虚空幻影!本体在实虚之间转换不定?”

    如此一吼,无不把兵塔警戒四外的目光吸引了过来,他知道年浩尘是魔界使者,曾打过交道。他正疑惑这吴醒怎会使魔界功法之际,另有仙家也提出同样的质疑,“昆仑界灵气胎动,尚无真元之力,他怎可动用如此威力的神通?”

    种种疑问,也只有吴醒能够回答,想他也在地府入过虚空宝殿,受得十一届阎罗王三篇九转轮回法决,怎就不会虚空宝典?他看七众仙家尽骇颜,显然是领教过这种神通的威力,便就戏耍对方一句,“你等肉眼凡胎,怎就敢说年浩尘使的是他家乡神通?”

    那边话未落,手印中已渐闪出九星环绕,致使雷吼大惊,连法器都掏了出来掠杀过去,亦不惜动用体内宝贵的仙元力应战,“糟!不要让他换式,‘虚空碎裂’扯来吞噬之力,不尽不灭,变数太大。速攻!”

    生死交锋,迟则生变。十大幻影立地成佛,他们双掌之间九星流转,一时间耀眼至极,从十个方位发出蓝光闪闪的光柱直追敌身,且彼此间不惧道力攻打,皆为虚幻之体,直至将敌方攻倒,亦或者自身道力用尽。

    两强相争,妄图耗尽道力?此为玩笑也。也只有仙家们知道此法用在铁臂身上并不可取,好在这“虚空碎裂”覆盖的范围不如年浩尘使出来时那么巨大,他们仍有退走的余地。

    在此期间,兵塔身侧还站着一个吴醒。他从军多年,见过很多阴险的手段,这次实在令人不解,何以七位仙家宁可从狂轰滥炸的威力场里绕远道遁出,也不就近攻击这个“落单的个体”呢?更是任由此徒拿眼挑逗,仍是不敢攻来。

    想当年在地府虚空宝殿里,赵异何等聪明奸猾之人,亦不敢在年浩尘使出“虚空碎裂”之后,去袭杀那位独自倚在绿竹旁看戏的年浩尘。而仙家们既然见识过这种手段,自然不敢攻击这个目标。

    看准了吴醒眼神里冒着幸灾乐祸的杀机,兵塔心里也有了七分数,但一直在外迂回的这只“老鼠”欲要趁人聊天之际抢来贪功,实在不知死活,如此难免让他生出怜悯之心。话说,他怎么也算是一位“行得端走得正的大统领”,这些时日在花界里,吃人家的,用人家的,总不能让这位老相识“笃买办”因贪功丢了性命。

    往日多要他一斤萝卜都要与人斤斤计较的家伙,而今却是螳螂附体最摇摆,猛虎下山鹤双飞,五象形意风云动,轻如鸿毛行如风!致使兵塔应手对敌间,他那脸色越来越怪,越来越觉得不可思议……

    也不知是这山岩一般的身躯挡住了去路,还是为何,笃买办忽换了一套猴拳,蹬来时抓耳挠腮,好像又失了之前那般威力,被一道拳风轻易打退,这更让兵塔的脸色从怪异渐渐的转为了心惊肉跳,透出一个“对方交手有意藏拙”。

    人之气息修为之相,虽可乱一时,但难藏一世。

    “啊?他是!”

    这一声惊呼,使得拳风向外、背贴而来的两姐弟齐移目相望,似在疑惑不就是个买办嘛,你大个子堂堂四方禁外大统领什么人物、什么腥风血雨没见识过?而今与人交战占了上风,却何以惊呼?而旁侧那吴醒却是弄以一双笑眼相对,这冒出来的贼光之中仿佛在兵塔说:你说呀!你快说出来呀!

    一时间,兵塔又从那吴小贼眼里品出七八分用意,他立即含含糊糊地改了口,“他他这身手如此弱,是怎升到这等地位的?”

    “嗨!”那两姐弟弄出如此失望至极的神色,是在怪罪你这大个子:眼下大敌当前,你憋不出大屁,就别瞎叫唤。

    眼下七位仙家去而复返,四外玄老步步压来,而吴醒他们这个小圈子怕是抵挡不住这样的攻势,是该走了。虚空之门一开,吴醒率先进去,并招呼着,“乱打拳的,想学那招就随我来。”

    “走得了吗?”雷吼来势之快,竟赶在其他三人即将蹿入虚空之际,以单臂将这虚空之门扯开一倍之广。

    谁又知道,高家兰儿一肚子“计划”,先前遭人酒楼掀桌已是不快,而今又来个糟老头横刀堵门,真如“是可忍孰不可忍”,她怒来这一拳誓要将人头颅打烂,更是要告诉身后所有人:谁敢拦着老娘,这就是下场。

    在这种逃亡的场景之中交锋,很多事情都是一瞬间产生的连锁反应。当得狮面推出掌印那一瞬间,忽有笃买办瞬息间扑来以身挡刀,“殿下小心!”

    “嗔”!七欲之首,攻心之火,焚尽一切业障!可惜,吴醒等人看不到那位人儿业障之火焚身,浓烟冲天之惨状;更是听不到众雄兵那些怒喝之声……

    ……

    虚空里还是那么遭人恨,黑得一趟糊涂,又有众无相怪扑来认亲,颇费手脚。在那一串串踏浪声中,四闯虚空者吴醒当先开路。途中,兵塔脸色难看,几番没忍住,还是要且随且问来,“喂小子,刚才那是?”

    早料到这大个子眼力比别人强,那吴醒亮出这口白牙,留你自己体会,“哈哈,怕了吧?”

    “怕什么呀?高某人闯入禁地十余载,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凭外面那几头?”美男抢言倒是挺快,可也不看看兵塔如今这张脸面如死灰,尽显前途一片灰暗之态。

    “嗯!进年贤弟真男儿。”

    “你少打哈哈,这里黑不溜秋的往哪去呀?”

    “小弟!你真糊涂。他是瞬修,自然看得见虚空里的印记落在哪方,跟着走准没错。”

    “还是高兰姐姐有定力。只不过,如今到了这里,喊破喉咙也没人救你们啦!哈哈……进年贤弟还是把‘太初’所在一并交代了吧,免得喂了此处牲口啊。”

    美男愿随同闯入这里,原本就没打算瞒着,是要合作一番的。他刚要开口时,却被家姐扯了一大跟头,便听,“傻弟弟,人家说什么你信什么呀?吴兄弟,你还是先告诉我们出口在哪,我等出去之后再详加商量。”

    如此经由一段时间的沉默过后,吴醒心中做歹领人走黑道,全给带偏了。当远远见到那两团星云时,他才稍安下心来,幸亏“好兄弟”仍盘坐在那当劳模,否则方向找不准这招狐假虎威怕是使不出来。眼看离得差不多了,不能太靠近,他便指向从地平线上冒出一点光亮的大星云说道,“诸位请看,爷们我可不是单枪匹马闯江湖,寨中的弟兄们全在那边。”

    离得那么远,正加班加点赶工建厂的人贩子那些死士小如蚂蚁,谁看得清呀?但旁这位与天齐平之物,谁他么也不瞎。直让兵塔老哥尽骇颜,往常大伙都喊他大个子,如今在这位齐天之物面前称个豆包都害臊。

    队伍中当属那位家姐高兰最害怕,她脸色煞白一片,想一个时辰之前还与她娘亲争论“斗转星移”的妙处,如今见到这位“虚空的王者”就站在虚空边缘地带,如果不是那些老物件年久失修不禁折腾“爆”开了,而今很可能会给花界带来一场“腥风血雨”都难以换来和平的战争。

    其实高兰不了解虚空,更不知吴醒是追着正干活那位“白荒”来到此地,也就花了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她还以为此地离花界秘境仅有百十来里,早他么不知被领偏到多少里外去了。

    ……

    上官先千算万算,怎么也想不到身后突然跳出四个人来,更是料不到吴大爷一上来就直接伸手搜身,并在拎出那条黑蛇之后骂骂咧咧的。

    “你这小蛇好不乖,千呼万唤始终无声,这会儿才睡醒是吧?”

    “阿虎!你不在家待着,怎跑这晓风村来了?嫂子会着急的。”美男扯着这位发小欲要送回家去,没走几步,身后却传来了吴醒的咳声,似在提醒他:眼下什么最重要啊?这护法活蹦乱跳的,还能在花界跑丢喽?

    看到家姐高兰也是这个意思,美男正左右为难,幸亏有个老好人站了出来,兵塔说:“我知道阿虎的村子在哪,还是我来送他回去吧。话说,这里仍在南端,你们几个路上小心着点吧,很可能会再次撞上大部队。”

    “唉哟哟,兵塔老哥不随我等一同前去耍耍?”

    闻此幸灾乐祸之言,兵塔眉头一锁,转来这双怒目,是在心里骂这个明知故问的混账东西:本统领刚看到一个秘密,已害的人永世不能离开花界,而今再来一个,死得快呀。还玩?去去去,你们几个屁孩边上玩去,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少来搅扰本统领过清闲日子。

    在此期间,美男和他姐与一颗树来了一场撼天动地的骂战,尽显少爷、小姐脾气,估计是在与主城里的老树精们商量,不要让周围的大部分靠近他们,否则非把那七位要命的仙家引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