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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三十六章 美妖问心

    回看乾域剑心区古战场争夺经营权风云。

    “祖师们所言绝非空穴来风。依老朽之见,几位族长回去之后不如立即联系一下其他大小宗室,大伙一同商讨一下对策,以便防患于未然。”

    河间地,尸王墓外十来里多有溃兵行,匆匆忙忙往城里赶。看看日头快近晌午,而队伍中,一众长者且行且愁眉,愁那墓中妖灵言:不出三日,尸王城大祸将临!而跟在队伍后边人等听得各长老们多有“举族迁离”之意,不免议论声相继响起。

    当然了,世人形形色色,日子过得再苦,必然也有那种没心没肺的,时常不合时宜的发出嘻嘻哈哈,全然不把前边的领导们放在眼中。

    “喂,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一条细长的蛇影从草堆里沿岸蹿了过去?”

    “野地里有些蛇虫鼠蚁有什么可奇怪的?你别疑神疑鬼,大伙好不容易从庙里逃出来。”

    “真的,嗖的一下往进城的方向去了,奇快,没骗你。”

    “哈!还嗖的一下?蛇屁股是扭着走的。我看你是庙里受惊眼花了。“应声之鬼人也是有意思,他比手比眼笑看他人,活脱一名生物学家,”再者说,真有高速移动的物体蹿到咱们队伍前头去,还能瞒过各家主及长老们的眼睛?你就是被庙里的东西惊糊涂了。”

    “嘘!你两别在后边交头接耳,长老们在与族长商议大事呢。”

    “得!齐大胖你个子高,我两不说了成吧?”

    河间地离尸王城并不算远,经运河到矮松林,见了乡野人家依丘岭所建庄庄户户,沿西下山便能踏上进城的主道,不远。

    村口,泥石两旁倚长青,篱笆院连成片,竹屋戴顶尖帽儿,豢鸡豢鸭豢牛羊,这会儿光听牲口叫,村里乡民哪去了?来时路过村口这块还热热闹闹,想此刻也不是农忙时分。

    正当刘金章三家族长要差人搜一搜附近,却远远的见得村里祠堂方向奔来一人,跑得急还带着踹,瞧那身衣裳城里人。

    “不好啦不好啦!城里头乱了,几位族长快回去看看吧,否则城东那边就打起来了。”

    听了刘家报信人这话,刘金章三家人等眉宇交流间互有疑虑,“什么?继昨夜逞凶,今时城东也打响第一枪了?真是天道昭昭,鬼顽敢白日横行于市?纲常全乱。”

    “不不不,是是咱族众要打人家。”

    嘿!原来是个“假精鬼”,话藏一半等着赛高明,看看当下把多少人弄得脸皮抽抽。

    可抖机灵这事没把好时机呀,适才王墓里的东西才把人吓个半死,这会儿各族长们哪有心思接着话题往下问,你憋死了活该,刘家老爷们恼来要训,“你这猴崽子还不如只哮天犬乖巧,等你回话太阳都下山了,速速前边带路。”

    沿途,队伍里头还真有人关心这村里干嘛空无一人。结果有人鼻眼老高就猜了,“所谓:好事无人知,坏事传千里。四大家刘金章鲁,自古关照城中大小事务,互有功德,而今刘家要打鲁家多新鲜的事,乡民都进城看热闹去了呗。”

    如此,除刘家之外,众会心一笑这才了然,正如人心形形色色,藏着掖着没意思。

    笑声里,大伙下山的脚步都轻快了不少,唯独刘家人不乐意了,但一路上族长都不发话,他们也只能私底下搞些小动作,以便“惩恶扬善”,治治那些口无遮拦!当下就盯着哪个笑得最欢,悄悄贴近了“后脑勺上脑瓜崩”你一下我一下“赏”得人家猝不及防,又有“脚下给你使个绊”什么的,沿石阶摔下,让你章家摔出个贻笑大方。

    下山这条路曲折而奇陡无比,泥石青苔滑而锋利,外加刘家那位还故意点了人家的穴,而章家这位一轱辘往下滚,沿途也没人接着拦着,谁都看得出来,走在最前头的几家族长和长老们是故意没回头的,这要是摔到他们脚面上,那章家这笑话可就大了。

    穴位被封,道力不通!仅是如此难不倒习武人士的反应力,临危时的求生本能还是有的,索性章家这位人士沿坡出溜滚下去间胡乱又抓又拽,沿途扣坏好些草根,终于遇到颗个头长得高的,十几个翻滚下来终于止住,随后他这牙口欲张要找人骂仗。

    岂料,队伍前头刘家那位来报信的“假精鬼”听着身后响动没了,刚喜回头瞧个热闹,却见那厮还挂在坡道上死死拽着草堆里的一颗“花”,便就想:“好个机灵鬼,你当碰瓷呢,把呈堂证供于人前全做实了,摔在那儿楞是不撒手,倒也不嫌跌份太埋汰是吧!”只是再瞧清那朵“花”还包着紫色的花蕾模样好怪之后,却惊得他连连倒退猛然大叫,哪还有心思乐呵,连撞了自家族长都未知,“嗨呀原来这也有!那谁,快松手快松手。”

    此“也”字透着怪异之处,只是大伙瞧不出那朵花有多邪门,多是不信。

    当下,欺负人的刘家向章家发号施令?也不问问章家这一位之所以出丑是谁造成的。可想而知当下章家人等围来那叫一个火冒三丈,说要动手就要动手。

    这些转眼间发生的事情,落到“金不换”眼中那叫一个幸灾乐祸。他本就与狐圣九十九峰那只姓章的“八爪鱼”不对付,外加适才庙里章家蟒人被刘家四兄弟擒来又伤又审,几乎拨光了章家的脸面,如今这两位咬起来,金家还乐得旁观。关键在于他还留意到被欺负这位的面相,是庙里多数露出中周人士身份中的其中一位,狐圣座下小妖死一个是一个。

    甭管刘章两家推推搡搡吵得多厉害,形势却转变得极快,众冷不丁听得旁那声惨嚎,他们急回头寻去时,好家伙!挂在斜坡上那位章家人竟无火自燃,疼得人蹬腿抽搐不止,眨眼间就跟烤乳猪似的被火苗把一身衣裳剥得光溜溜的。

    这才多大功夫,除了惨叫以外,甚至还有人注意到屁股蛋上的肉还很有节奏的在跳动,那一身红中带油的脆皮烤得那叫一个火候到位,随着那人七窍流血隐有一股气于体力欲撑爆肉身。

    几乎不待章大人发出救助的号令,忽这不足脚踝高的草堆里头竟凭空跃出一条鲤鱼,未等把人惊出声,它摆尾似蹬高越琼楼,晃一晃竟比人长得还要高壮,便一口将底下正烤着的人儿吞入腹中,随之晃眼间,自崩做斑斑点点不见了。而火自熄,半分未伤得草根花苗,连焦味也无,奇了。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在眼前哪!”刘家假精鬼这样一说,立时引到多人的注意,观他当下躲得这么远已然说明当初告诫之言的厉害之处。

    待众人慢慢围到案发现场寻那作怪之物,适才草堆里那朵包着花蕾的怪花如今伸着懒腰舒展开来,观此情景之下,众人又不知该如何开口:这怎能是朵“怪花”?分明是奇花一朵。

    看那花舒展开来:断阴草上紫瓣开,福娃坐莲捧鱼庆!

    “这土里长出来的不就是断阴草的根茎吗?原来它是朵花!”

    听出胡言,有长老反驳道,“不可能。”

    以往供奉尸王墓香火者只有城里庄户,城外多有断阴草阻“夜行百鬼”惊扰乡民。这会儿,断阴草异变吞人,是否与乡民人去楼空有关呢?刘金章三家族长已发觉事情不对劲,便差人立即搜寻附近,看看还有没有这样的“怪花”出现。

    不稍片刻,周围山林翻了遍,家将们回禀并未找到一朵怪花,更不知乡民踪迹所在。这就让人百思不得其解了,难道乡里人真的进城看热闹去了?还是说全都遭遇了不测?

    当前唯一者知情况乃是刘家那位报信人,便另有长老站出来发问,“那猴崽子,究竟怎么回事?”

    “哎哟,此乃是非之地,咱还是边走边说为好,总之城里长满了这东西,咱族众要打上‘城东’也是因它而起,邪门得很。”假精鬼恳请自家族长移步那神色显然是慌了,他可不想成为下一个枉死鬼。

    死了章家人,章大人身为族长一路受着屈,如今话也不说个清楚,他怎能就这样让刘家人走了。适才经他暗中指示嘲弄刘家以便挽回些脸面,不成想害了自家门人的性命。只不过,刚才见到这朵“奇花”之际,他特别留意了“刘一线”的神色忽然变得很紧张,显然眼前这朵小东西连刘家四兄弟也要忌惮三分,而他们这些人却半分不识得出处。

    要说到金风玉露一相逢四窝囊如今担忧之神色不减,这一切还要说到他们那位“雨红”副殿主的脸面问题。

    当初逐鹿山庄内,酒鬼与陆不平前去救猫而被囚,他脱困之后受逐鹿山庄那位“弃徒”言语挑拨,便一怒之下闯入南天门下通天河,在“善恶界”打杀那位伤他者“善情使”,事后为吴醒援手搭救。便是在那“无间炼狱”中“雨红”副殿主领天兵天将来伐,却被欺天城内“阴道人”人等羞得好不窝囊,全无仙家尊严。

    战罢,回去之后,雨红副殿主翻遍了九重天外的所有记载,也许是为了日后报复所用,从而查得无间炼狱内些许事宜,却是不全。毕竟地府自古不容活人入内,也只有第十一届阎罗王之友那孙儿“年浩尘”有此特权,可惜那小子当初做了糊涂事与地府结怨,如今鬼门关内的差人日夜心心念念正等着收这小子的魂呢,想必日后这油炸水煮撒盐巴跑不离。

    而就那么一星半点的记载之中就有这么一朵花的描述,不错,它紫瓣,芯中福娃抱着阴阳鱼,乃是血盆界中奈何桥下紫罗兰的前身:“黄泉座下彼岸花”!此物长在地府最深处,乃炼狱之舌,血月为眼。

    适才听那假精鬼说城里长满了这东西,在加紧脚步赶回城里的途中,刘金章三家族长及各长老并不言语,最初他们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墓中的祖师们警告过这些徒子徒孙:不出三日,尸王城大祸将临,速速拔除祸根。

    沿途听闻假精鬼讲出细节,不免又让人大为意外,“什么?怪花食人,鲁家于城东扣下那‘花子’,不叫他替别家宗室解围?好大的胆子。”

    “世事难料,没想到一个‘花子’倒成了人人眼中的香饽饽,翻身做主啦。”听了许多,金不换大为感慨,他此行回去是要赢得十一爷设下的比赛,而眼下那“花子”便是紧要人物。看来这一趟有必要动用中周的棋子,至于那远洋十三行这伙生意人要吃独食,那就顾不上什么盟友情义喽,等着挨揍吧。

    只不过,“彼岸花”这件事并未从金风玉露一相逢四人口中流出,而眼前这些人还以为只是一朵食人花那么简单,根本不知道此花栽入阳间的可怕之处:“福娃捧鱼如宝壶,收尽天下魂与魄,无敢不从”。

    此刻金风四人对那“花子”反倒更感兴趣,想此人自比仙家困身于此千余载,又有什么手段能拔掉黄泉“根”呢?反观此人所施道行,非仙既邪,又能替城民避此凶患,定是个熟识“彼岸花”之人。哼哼!想必是那阴曹小儿换身装扮欺瞒世人,难怪昨夜斗鬼每到关键时刻这小子总要吐白沫,弄个巫蟒假象糊弄人!好好好,看我等回去不抓你个现形。

    眼下,不管其他人在耳边吹嘘多少主意,金风玉露一相逢赶路的脚步是轻快的,在他们眼中已然破案了,能在阳间栽下黄泉根者乃是阴曹人,俗话说:解铃还需系铃人!能解局者同时也是设局者,那“花子”爱现罪过大喽。

    ……

    “罪过?那是摄政王的罪过,本喵只是听命‘龙阳印’罢了。嘿嘿,你这老儿学来栽赃的手段够快,屎盆子扣得好及时哟,该不是吴老鬼事先私下里教你这样办的吧?说。”眼下西北风疾,两军对垒金戈闪闪,大战在际,那猫面如碧莲之清雅,她于阵前身披战盔横枪立马好一朵带刺的玫瑰。期间自听不得老丞相畏首畏尾祸乱军心之言,这便“倒打一耙”使得炉火纯青,一枚“龙阳印”也把身后一众武将压得不敢抬头,谁敢造次言退,当场拉下去砍喽。

    瞧瞧,游牧悍匪饮马两戒山,杉叶茂木连成环,山里山,山外山,一窝匪盗三十万众丫丫舞棒叫阵,声势之高,硬是要吓垮城下五万兵马。想它北稻国,区区一小国,量它鼎盛时兵马不过十万众,何况是当前妖人夺权摄政动摇国本之际,眼下这五万兵马能不能顶住劲风还难说,更别提上阵杀敌了。

    当下,双方多少人望眼平川把以上这些事情统统看在眼里,或忧或喜。

    “妖女!你家主子于蟒山伤我族王贵在先,近日我族大帝玄孙游历各国又被你所伤,小小国邦好生大胆,还不弃了兵刃束手就擒?”

    听山外传来之音好个“大喇叭”,这是生怕自家出师无名,欺天下人无知啊。那猫于阵前笑极一时应了,带着嬉皮笑脸的,“山上那厮莫要狂,言胡打诳语,我家寨主是个生意人,只要诚意够,待他回来,要什么你等自行相商。眼下你要是用强,哼哼,本喵于城外二十里内设下‘应龙潜渊’大阵,你等敢踏入北稻国境内一寸,本喵就收了你等三十万众人头下酒。”

    这话叫军中将士听了好提气,可马儿旁那酒鬼挺着大肚似将军,他眺来眉宇之间是在笑话那猫,瞎话张嘴就来,也就欺山外那些不懂道法之徒一时。

    当前这些话是会被山里山外各国的探子手们记录下来的,也不知战事一旦打响,日后于民间会是一段佳话还是一段笑话:小小北稻国五万兵马硬敌血因狂人三十万强兵,好大的口气。

    之前不足半月里,他国内实行变法雷厉风行,借着传谣呼吁各界人士举旗拥护“护国大行动”,判摄政王挟天子以令诸侯之正名,一并肃清及收缴了国内商会一切势力和家产并赶出国门。多少不可一世的世家及官宦死于菜市口屠刀之下,多少无需有的罪名于国内一把火烧得漫山遍野,狠辣如朱重八火烧庆功楼一般,惊得国内外人士胆寒,“妖女”之名由此盛行。为此,那猫还得意了很长时间。

    这一切皆因吴醒怒来欲将此世道不仁拨乱返正,还民直面自我,问心向道。

    这在他们这一伙不曾掌权的人士看来:生活可以便利,但没必要那么复杂,守得一亩三分地,自在逍遥为重,此为静我之心、五行调和。而世人往往将此“念”归咎于“不争”,却不识乃滚滚红尘蛊惑及掌控人心所为。不论“出世”或“入世”,问心修身方可排开一切邪念,还我自在如来,可世人往往乐意跳入深渊,痛并快乐着!两者乃是天生的死对头,也正是那猫和酒鬼愿意掺和进来胡闹的原因,倒是乐意看看斩断手足之后,咱也不立规矩,这片净土之内又能生出何等妖祟。

    眼下,山外除了各国探子手们藏匿以外,各界侠士们也在陆续赶来两戒山附近猫着瞧热闹,冲着这股子兴致也能瞧出北稻国国君往日治国没什么人缘哪!遇此国难当头,都是“左右邻里”也没见有人站出来拉一把,倒是说风凉话的不在少数。

    瞧北稻国边境,匣子沟通西南,临大梁国境,平顶峰上一老一少驻马行,皆眼观平川西北方良缘城头兵马重。累死累活赶了这么远路程,一时间,顶着黑眼圈那大头娃不干了,这样虎着脸找来南风,“咋?领本神来此就为看这只‘猫’说瞎话?本神要回剑心区,告诉你老赌鬼,你项上这颗‘六斤半’怕是保不住了。”

    “祖宗诶!您别!”山风凌冽,南风惊旁那家伙一拨马头就要往回走,慌得人是下马作揖不及卡着裆,“底下这不是要交上火了吗?打起来就热闹喽。”

    听到热闹二字,那大头娃微微勒住马儿扭头把眼瞧,脸上更不得意了,“城头一群软脚虾,兵马一冲即成沙。再瞧那只猫半点不懂兵法,城头外摆个什么阵型?牛头去了角,骑兵两翼游,主次不分,瞎子都懂。不过嘛,她悬在天外这几口‘鼓’倒是有几分眼熟,是在本神眼皮子底下刨了哪个‘长天宫的坟头’呢?她又是怎么进去的?不应该呀。怪哉怪哉。”

    一听此怪言自嘟囔,南风急往天上寻,除了云就是风,哪有什么鼓啊?索性不管,只要这位爷高兴就成,“既动了您的东西,那更该找她拿回来。诶哟!您快看两戒山外兵马动了!”

    那赌鬼昧着良心变着法子想把人留下,这是欺人多年幼?看大头娃鼻哼吆吆扬鞭一夹马腹跑起来给你看,那意思是告诉你:本神手里头有的是宝贝,区区几口鼓,全当仗义疏财了。

    这下坏事了,吃的堵不住嘴,能耍的又留不住心。临来中周办差之前,月亮湾上下派的那位万家老狐狸千叮咛万嘱咐:那位“祖宗”担着千秋万代大业之关键,万不能有所闪失。眼下这要是往剑心区古战场里耍去,一旦冲撞了“妖界主宰”那一缕不着四六之残魂,互掐起来那场面可见凶险哪!迎风追逐乱人思绪,南风忽恰似眼珠子一转想到了好点子便朝前头马儿嚷叫,“北北稻国也是出使之一,您别忘了玄女的交代。”

    如此果是奏效,但只叫住马蹄一时,因闻及“交代”二字,那大头娃转而纵马更疾一溜烟,仿佛天生不受规矩束缚,“那又干本神何事?勾结党羽不是本神的职责所在。驾!”

    恰是那平顶峰上纵马疾,侧外西北城头兵马动,扬沙尘隆隆响响!

    北稻国,良缘城下擂鼓战金川!锦旗招令传行,兵马游两翼动,名家兵书皆无视,妖猫排兵布阵招来巨钳蟹,八足长矛闪闪横着走。只是这两口巨钳伸去游马声势高,却是壳上两眼伸凸甚惊那股山洪崩泄来!

    此举以两翼骑兵出击硬敌两戒山冲来万马奔腾,兵力之悬殊,主次之不分,实为以卵击石!还当是擂台上比武试手收着力,切磋而已。也不怪山貌里各国探子手们齐发笑,瞧瞧把主力兵马堵在中间使成盾,好比巨鲸搁浅空有一幅牙口。若不是全视之眼搬不来,定要叫天下人笑话笑话领军那位女棒槌。

    正所谓:此消彼长。两军对垒,既你不争气,那就莫怪我杨威,杀个片甲不留。

    游牧悍匪血因狂人军团三十众占山摇旗呐喊,自然不能一次展开,只以五万兵马崩泄下山,开闸放洪做第一道攻伐,后浪也在频频崩腾而下。

    悍匪乃二代遗民入主昆仑界之先驱,虽修不得道法之躯,但一粒“奇技灵丹”赛比猛虎下山。而族中血因狂人军更加张狂,灵丹药效之下,瞧那马背上尝试张弓之势,飕一声,箭矢一去十里地,撞得敌方盾兵连排倒栽葱,何等奇力,真有如天柱砸来。

    箭矢绝非凡品,否则撞上盾器早已把铁头撞扁。如此看来,一旦匪众道法恒通,再有这等巨力之下,天下谁与争锋?

    回看战局,眼下敌方主力身困蟹壳中,虽有盾防,却是手足被封,简直是个活靶子!叫那弓马娴熟之游牧人嗷叫连连,十里之外箭如雨下毫不客气,敌方手不够长还拿他们没办法。

    莫说狂人吞丹,马踏扬尘更狂,十里地的路程,那一口口金闪闪的马刀几乎是追着箭尾一同砍向蟹壳,恍惚间,真有如五万匪众架着法器横刀立马杀入中门!如此极速,换做寻常修士一口气奔袭十里地也累得够呛,足见这伙狂人乃强军也。

    相比之下马不如马,事前妖猫传令率先伸出的两口钳,此刻北稻国的骑兵们却是扭成了蛇折了回来,仿佛闹出了事故“全军哗变急扯呼”,这下子事大发喽!此时马刀扑面论生死,再看这头螃蟹插起腰来像是个泼妇要骂街,凭个口水争头眼,果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领了一帮杂牌军,乐得山头上好些探子手们捧肚就地齐打滚。

    战局瞬息万变,马刀斩蟹,五万众狂人军怎么也料不到会是如此的“泥牛入海”,仿佛刀尖戳到了沙塔之上,一瞬间竟让眼前这“盾阵”崩散点点,叫人砍杀起来有如脚踩浮云,没有着力点,反倒把自己晃了一跟头,哪个也没砍着。

    待指挥官反应过来,忽耳闻周遭微有地龙起陆之势,背门的口子一下子被封,自己抢攻一方反而被关门打狗。

    最让各国探子手们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以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险招诱敌深入尚能理解,但那蟹壳里的兵马是如何做到这等一息间移形换影、化整为零,半分不沾一点刀刃的?适才一看之下,那盾阵仿佛就是一个被捅了的马蜂窝,散得到处都是,嗡嗡响响。

    那猫果然是妖,摆个兵阵也是山里头的毒物。由于当下地龙起陆,大地开裂,到处是沟,升起的地平一下子把五万狂人军拱到半空里分做望崖兴叹。但见那崖巅上爬来的却是毒物中之最:“蝎阵”!而且不只一“只”。

    “蝎”有盾壳坚而硬;道法闪闪八只眼,兵爷扬眉又吐气;两口大钳刀斧舞,修士法身游龙剑;尾部顶端有毒针,法爷架雾登战车,御器飞仙无定数。

    你有攻城奇力箭,我有钳与盾。你有武艺刀马韧,我有道法护仙体。却要时时防我毒蝎摆尾,嗑着既死,擦着便伤。奈何狂人马力疾,却无有脱兔蹬鹰之功,彼此望崖之兴叹,鸿沟之幽幽,马嘶连成片,五万兵马被分而歼之乱成一锅粥。

    如此扭转乾坤之下,匣子沟侧平顶峰上有讶言,“这便是‘应龙潜渊’大阵?”

    观南风讶异之做作,那大头娃拨正马头观杀场,“好嘛,此猫手脚好不干净,竟把本神多年前搁在终南山上钓‘尸’用的鱼竿也给顺了?枉她嘴蜜还认本神老大,真乃家贼难防。”

    “重器压阵神力无穷,可见‘大人’本领更是高强。”

    “屁,什么阵?老赌鬼,你莫装得跟山头那些个探子一般傻。本神告诉你,这里没什么意思,那剑心区是去定了。你看清楚,若不是本神这根鱼竿依空间之法把那些兵马通通钓走,尽数避开第一轮刀光,否则适才马刀砍蟹,北稻国五万兵马至少要损失五成以上,还谈何围歼。再有地龙起陆分割战场,也是天上那几口鼓之功,哪来的什么‘应龙潜渊’大阵?哼,那猫不过欺人眼拙一时,山海岂能频频挪移?放眼天下唯有禁地里的仙魔大阵才能维持这等神力,怕是此时天上那几口鼓早已泄了气。等着吧,崖上围歼悍匪之兵将如今斗得欢,有他们‘壮烈’的时候。”

    有道是:孤峰难守,背水绝境。

    适才,两戒山五万匪众万马奔腾不过是先锋,游牧悍匪狂人军团还有后浪推来,一道不够再添一道,直至冲垮良缘城为止,誓要将北稻国所有兵力尽数歼灭于此。

    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尽管五万先锋匪众被困断崖进退不得,可自家后浪从山脚推来攀山开道,岂不又成了前后夹击?真乃风水轮流转。

    回看良缘城外,老丞相刚才还击掌助我军威,这回再看各路矮山脊竖起倒刺,就快把自家五万兵马分别困死山头了,他急得失了风度扯住女将军衣袍,“快快变阵,快快变阵,否则国将亡矣。”

    其实酒鬼在旁早就看出来那猫心里没有胜算,眼前这伙狂人,他在蟒山当英雄那些岁月里也斗过无数次,想以少胜多将他们赶走,十分困难。难就难在于,道法修身,若有所成,日久年深,任重而道远;反观游牧一族下崽如下蛋,一颗“奇技灵丹”,叫那武艺不凡,小小少年皆可当一夫之勇上阵杀敌,只可惜修不得正果罢了,寻常寿命不过六七十载。

    虽说游牧悍匪放在中周也不能横扫一切,但始终是个强国,单独欺负一个绰绰有余。如此武力,莫说是国,就算是个强人见到别人有,他却没有,能不眼红?谁愿意早早的五六十载便埋入黄土,而别人修道却能逍遥几百载呢?势必不甘心,定要夺得天刀衣钵,解开全族“血因困道”之宿命。

    而这鱼与熊掌皆可兼得之宏愿,今日一战便见分晓!他族内早已断定,前些日子闯入蟒山雾阵之徒已然先他们一步“盗”走屠天刀之衣钵,今次灭了北稻国,再将人擒来,二代遗民之先驱登顶道法之巅,天下再无人称雄,叫那些欺人“短命”之嘴脸统统闭上那张臭嘴。

    当前军心说灭就灭,事前吴老鬼还夸下海口,要叫这伙栽赃嫁祸的游牧悍匪有来无回,也不知是个什么妙计未出?奈何那猫此刻把水晶球擦得光溜也寻不见那厮半点踪影,实是个不靠谱的寨主,自己反倒捡了个吃力不讨好的活,楞让女将军这名头给唬啦。于是,她骑着马儿把眼珠子一转,看来这活计得速速塞到别人手里,责任也得让人给担着点,“大酒鬼,该你活动活动了,也助我军威不灭,来他个杀人诛心。”

    那胖爷一生只好酒,他可没有这只猫那么贪玩,半分不乐意上阵帮忙。奈何不知何物忽然钩住了他家衣领,竟这样一点点悬浮升空,不待脏话骂来,“呦”的一下被抛出了老远!而老丞相在一瞬间看得这么大一个肥囊就剩豆点大小,望远空,这是要脸撞两戒山,难怪那串骂声越去越远、越骂越凶。

    再看前方各地断崖间,一队队毒蝎战车也是被“呦”的一下扔了出去,致使后续增援而来的十几万众狂人军本来声势见高却看傻了眼:这算什么阵法,乾坤大挪移吗?闻所未闻。

    这一切在各山头上那些探子手们看来又有不同,眼前崖上毒蝎仿佛贪嘴咬错钩,像是被人钓起又抛竿统统甩了出去,没想到北稻国还有这样的阵法能人,得尽快放出信鸽通知国君。

    其实外人不知,这所谓的“毒蝎兵阵”根本不是北稻国的战法,那五万兵马也是在受惊之中去适应这猫所弄手段。他们一个个就是那被提线的傀儡兵,任那鱼线钩着飘来飘来,组成“毒蝎”,又能拆分手足越众杀敌,最终又变成那只“蝎”,达成攻守兼备。适才尝到了甜头,往日不敢硬敌的游牧悍匪,在这只“毒蝎”面前不过是条虫,这会儿又被扔了出去,他们半分不带挣扎的,哪怕待会儿化条虫,这伙兵马也能长出刺来扎死人。

    苍云有猫,千里目!这杆鱼竿仿佛是为她量身打造,天生之物。试想,分心操纵五万兵马来去无踪,那得需要多么庞大的神魂之力,显然生灵之间没有这样的力量,一切皆是“千里目”之功。

    追目两戒山,山貌郁郁葱葱,那胖爷私掠而来落在沟里隆一声,再观此人身后远空,大大小小的黑点如箭雨遁来,却叫山头上那悍匪统帅咬牙强笑,“哼哼,想直捣黄龙?本帅身后还有十万众强兵,就看你等过不过得了这条山沟。传令,神机营占领两端制高点,弓箭伺候;狂人军,该试试新药啦,都给本帅武装上,刀斧伺候。儿郎们,就让这伙不知天高地厚之徒随此沟葬了吧。”

    莫说你会造势壮军威,我方修士识大能。眼前山沟里这阵势,真叫个天火砸来,成群成片,声势一片高歌:我北稻国不是好欺负的。

    “蟒山”挥之不去的记忆,只要抬步跨过眼前这条山沟,曾今的痛曾今的笑也会随之而来。如此,致使那酒鬼于风中独一人立在阵前仰头饮酒更胜,哪管冲杀而来的是什么强军,这时候有人敢上前找不痛快,生吞了都不觉得过瘾。

    万物有灵性,马儿警觉性极强。随着声势,狂人军第一批先锋一字排开挥舞刀斧冲来,正好能将最前头那不持盾阵之狂汉踏成肉泥,叫你交战期间把酒吃。岂料,临近阵前,众马儿却耍了个车头一点急刹车,差些没把往日战友从鞍上甩出去,此等马嘶频频,蹬蹄发慌,仿佛遇到了“天敌”。

    一般来说,两军厮杀,排头兵除了勇夫就是炮灰,后续纵马冲杀上来的才是头头。且听着沟里忽然响起杀猪般的吼叫,怒凶凶,“呔!前头兵马绕开此人继续攻杀,慕容府的随本将撕了此‘蝮’!”

    没想到阔别家乡两百载,当年打趴下的手下败将竟还认得他酒爷之威名,只是此“蝮”字唤出来便是凶名也,而他最听不得这个字的,没看这恶相浮生两眼猩红赤如烈焰焚山,一幅肥囊之内龙骨轰鸣,怕是这蓄势一拳敢叫气吞山河如虎。

    二百年间是是非非,真叫个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狂人吞丹论壶吃那叫一个狠,慕容府将领把马眼都蒙了,几千众脱缰野马誓要将人踩烂,瞧领头者抽出马刀招呼怒凶凶高声骂来,“那‘蝮’还我曾祖命来!还我慕容一家百年荣辱!杀!”

    骂声刚落,慕容领头者纵马间忽觉面门隐约有劲风压来,他早料到那厮凶残无有半分搭话之闲,哼,现下敢把手伸过来?这一刀便要先断你一臂,收些利息。岂料,刀光划空并未碰撞,急转念之下想是佯攻。飞沙走石间,他又急视百丈外那“蝮”身形扭曲之动向,都是刀口上添血的主,四目相对时忽然有种生死恍惚的错觉,却闻耳旁风声滑似绸,背脊一凉似闪来毒蟒盘根嘶嘶吐信,不及回首,惊好快的身法,本将命危矣。

    侧外几千兵士随将纵马冲杀,哪曾闻得一丝惨叫,却视头头那处此刻已是人骑着马而人又骑着人,万没想到此夺命鬼摘来人头祭这般狠辣!如此孤军深入还敢骑着人且肩扛酒坛吟歪诗,看我等乱刀碎跺替头头报仇。

    “今宵景一口肝肠断,谁人解与同!好酒!嗯?这幅面相?洒家记着,慕容老儿窝囊一锅,哈哈…….”

    当是缅怀中,霎时间,四面横刀扫来煞风景,看我胖爷坐马旋身坛顶刀光敬一壶,晃晃摇摇,滴血馒头来就酒!可怜马儿卒,拳法醉意胜,仙人敬酒不见笑,意醉神摇多异梦,虎虎生风打狗头,哪家皇帝老儿敢来惹。

    “咣当”一声,天哪!那酒坛十足的法器,呼到脸上还砸碎了,可见首个拨正马头砍来这位慕容仁兄多倒霉,足见醉鬼怒已冲霄,“尔等宵小,是把洒家忘了怎的?”

    还看北稻国五万兵马抢攻山沟来擒王,当老丞相听得女将军言及“一刻钟,若攻不下,你等皇亲国戚便自行逃命去吧”!唬得他怎不面如死灰?悔呀,悔不能替先皇匡扶社稷!恨呀,恨自己不忠不义,老糊涂了才信了那“牙口”之言动摇国本,引来如此恶狼乱世。

    那杆鱼竿能穿过虚空界并伸入妖界钓来剑心区古战场,它岂是等闲之物?若放在战场,既能钓走自家五万兵马来去自如,便能编织成网收走三十万众人头。只是那猫不愿意借助这等神力,此番发兵,只为向天地证明“人力可胜天”,与吴老鬼怒斩世道不仁的理念相合,否则此“法”不如不变,随它继续在那只“美妖”面前沉沦下去岂不安逸。

    即便这般说,而国门逢难助力一时有必要,这猫驻马良缘城头前,自轻挥袖楞放蛇扰人间,一应言语多来教,道破国门利与弊,“你来发功,本喵可弄不来老鬼留下这方宝贝,若想偷懒,待他归来,非逐你出师门。”

    一时间,似不想多辩,懒蛇地上打哈欠,叫老丞相看不懂这是要喷毒?

    说时迟那时快,两戒山内沟条条,侧外郁郁葱葱横着恶蟒峰,不知天外之水何处来,难觅地气洪流何处泄,一转眼,整条沟已化水下瀑布多奇怪!水下瀑布曲曲折折横断海沟深,海力摇拽砂石入潜渊,白茫茫一片条条错错,一缕白烟扭曲如是亡魂归乡!楞教得沟内双方陆军转海战,海力所向绊马腿,卷着既乱,撞着既翻,军已乱。

    那阵仗,叫远山外各家探子直傻眼,亦不知当下海力意欲拱起何物有如此声势造就远山浪涛于耳不绝,一眨眼,真乃天地造化,仿佛海内要补出一座天桥横跨十万兵马众,随战时胖爷醉意浓来疾目督军令登桥,一并叫动中周儿郎马蹄疾冲上天门关,取敌将首级,平四海纷争。

    望如此声势,良缘城头外,始作俑者那猫竟大张嘴,她哪曾耍弄过这等宝贝,这玩意还是往日趁老鬼夜里睡下顺走的,适才放出它只为给山沟内造些伤势助我军威,哪曾想过是这么一个声势。

    你说你不知,世上有人知!回看西南临大梁国境平顶峰,不理南风追马来念咒,大头娃乐来策马扬长而去间。忽闻周外海力动,纵马间自转首远远见得两戒山那处似升起一座断桥欲爬空,如是一时震怒,“那顽童怎敢把长天宫换来本神之宝赠于她玩耍?毫无信誉!”言一时,缰绳勒,马蹄驻,急视断桥架粱欲冲霄,忽如是远古记忆袭来,凶性迸发,怒来化作道法天,懒熊巨像撑破天,圆滚滚恶意满满,誓要叫声诛灭两戒山,告知天下兽人永不为奴,“大胆!犯我界域者,死!”

    随风儿送,如此怒吼洞破千百里,如此凶性唬坏远山各探子,均不知西南天怎瞬间撑起这么一头巨兽叫叫骂骂,实属天地未曾有!更是让良缘城头那猫所见,辨出大熊一双黑眼圈,直乐个手舞足蹈扬教鞭,教山外悍匪乖乖受降,一并教得在侧老丞相急转目,“哈哈,本喵老大在此,山头上那厮还不即刻过来与本喵下跪见礼!”

    于此同时,平顶峰上崖口边,叫风挤来南风急勒马不足一根熊毛粗,惊做马儿人立自攥拳过顶来,此番惊态不比少先队员升旗宣誓来得差,更是不见往日骰子傍身念卦卜凶吉,“真祖宗诶!”

    然而,天意难测,赛比真假难辨,远端两戒山水下瀑布景不过昙花一现,是那欲冲霄之断桥仅亮相一时却迎风而朽,随风化去漫天碎屑,晦气如坟头奔丧纸钱飞洒,长者泣娃娃叫,直教山头上悍匪统领视落水兵马无功返才自把汗珠擦,更叫撑天顽熊猛挠头已秃笑做憨憨声,实乃天地嗡声如雷动,“呵,呵呵,本神方才梦游起夜放茅弄错啦!你们耍,你们耍,请请!”

    天要变脸婆婆那脸,那道天法像一晃眼不见了踪迹,且不管远山各路探子如何惊异,一并差人把君寻!就说两戒山内沟条条,自水流来去如儿戏,却把两军兵马卷翻天,而今“落汤鸡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多呲牙”,阵已不成阵,形不成形,如此一来,伤亡恐难以估量,顷刻间恐覆灭北稻国国防力量,岂不急坏丞相与那猫?

    “‘天刀’乃人蟒混血,为别域悍匪之后。自诞下于蟒山族群中生养,十岁之前受血因所咒不见道法显,忽一日,玄窍通,百脉通,修成通天法力敢号帝尊,自号‘屠天’。远山各路耳目,你家君王懵懂两百载,而今还要坐视悍匪占山,视我北稻一国覆灭?”

    闻猫女言语响喇叭,个中利害入人耳,各山耳目惊做神慌,遁做疾风,纷纷要与国君告。

    是啊,自古游牧悍匪圈地中周,凭一颗“奇技灵丹”马踏原野几乎把各国欺了个遍,而今不管蟒山内里实情是否为子虚乌有,断不敢让悍匪族中长出道法一途,否则各国怎还能抗衡?

    然而智者千虑,战鼓隆隆震山河,响自蟒山塞北峰口处,如此擂响叫做各路探子们那脚步一时,不知多少豪杰于山外齐手搭凉棚远眺牧野入塞口,视一排锦旗招展封门阵,旗帜有眼全视图,谁也不知“全视精卫”何以大批出现在此!

    “不对吧?全视精卫一向与各国谋而后动,近来也不曾听闻哪几家国君欲与悍匪掰手腕,何故独自纵马来了蟒山?”

    “嗨,晌午前古战场剑心区大变频发,三宝殿不就发了急令增兵援救嘛。没想到半路却让北稻国请来求了援。”

    “那更不对!全视与各国一样一向与利看齐,即便要打,也要与巨门那些个合兵来堵悍匪精锐,怎敢冒险与北稻国一众弱兵施与援手?”

    “嗨哟,大伙别谈这个,没得全视精卫搭救,看来剑心区古战场一众猛士而今悬喽,你我手中马票岂不要打了水漂?”

    “坏啦!全视这回直播十一爷本相吃注很大,难怪晌午时分出动精锐晃我等眼力,才按下那股退票狂潮。快快快,快回三宝殿,大爷就那么点家当。”

    “哈哈,凶险与利益并存,剑心区如此凶、难度如此大,看来宝物必定重!本‘赤脸妙手回春’自入江湖有手段,丢些家当算什么,这次重出江湖,定能搏回更多。”

    “邻峰那胎记莫叫天明才杀猪,大爷这家当非是风刮来,少在那儿说些风凉话!再要乱笑,勤等着先吃爷爷一拳头。”

    且不管这什么江湖人、各国探子手,适才塞北鼓声传来之际,悍匪统领驻马山头观情势,已然挥动令旗拨正兵马走向,一意要抢个时间差大举冲入蟒山后山雾阵中窥个究竟,究竟天刀衣钵还在不在!

    统领既是统领,顾大局者方可领兵。此次三十万动兵借故来擒北稻国篡位夺权之摄政王用意十分隐蔽、十分巧妙,却没想到早已被人识破,还让个妖女立于城头取来喇叭四处散德性,想必中周各国兵马围封蟒山定然迅猛,而今先行探入蟒山多舍些人手辨个天刀衣钵是否依在,也好为事后族中决议定个走向。至于封堵牧野入口那点全视精卫还不入悍匪法眼,届时马蹄扬尘,说欺就欺出去了,独他全视一家人马还挡不住我放马塞外自来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