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了解，修仙（二）
关三，冀州河沙府晓二县人，现居冀州河沙府晓三县，职业：资产强制转移执行队首席。
简称：马匪。
关三手下领着一股大约三十来人的马匪，虽说人少，但鸟铳火炮啥的，可是这附近的大户。
所以，关三也被周围的帮派尊称为关三爷。
马蹄悠悠，关三驾着马，来到了高处，此时，正是天高野云闲，地远荒原阔，两三只白鹤自天地一线处略过，在软绵的云中沐浴着。
一缕风过，牧歌悠扬。
“老大，来货了。”
关三背着身，嘴里叼着野草穗，前一刻，他还如天涯浪子，此刻，他的刀子出鞘，血染的买卖，准备着。
一辆马车在官道上缓缓行走，一阵马铃身从旷野荡漾开，沙尘四起。
十来个马匪熟练地包围了马车，远处，拿着手下递过来的火铳，关三端起，对着马车前扣动了扳机。
火星溅出，铁丸飞射，打在那匹拉车的马的跟前。
出乎关三的预料，拉车马并未惊慌。而车内的人，似乎连自己被马匪包围了也不知道。
“跟他们打打招呼。”
“是。”
手下对天吹起了哨子，三声短，两声长。下方的小队长会意，纵马而前。
“里面的，打劫，把值钱的，都麻利地交出来！”
车帘被掀起，一位素衣女子缓步走出，她手里竟是打着一把纸白的伞。
是有丧事的人家吗？
小队长想起帮里的规矩：劫人只劫财，配合的不杀，妇女不劫色，红白事不劫。
这是关三亲手定下的，而帮里的兄弟，大多是附近的穷人投靠，也不愿去抢和自己差不多的人家。
哎，想到今天估计是空套了，小队长有点懊恼。
“家里死人的啊，去去，我关三爷有规矩，红白不劫。赶紧的，滚吧。”
说着，小队长便吹了两遍哨子，示意收队。
“哦？红白不劫，真是有趣的规矩，我还有点想见见这定规矩的人呢。”
孩子的声音从车内传出，清灵悦耳。
“遵命，尊主。”
女子手一挥，纸伞飞出，浮悬升空变大，伞面垂下数道白丝，将这十来个马匪纠缠吊起。
“什么鬼东西啊啊！！！”
“三爷救命啊啊啊！！”
“不知道说什么所以就啊啊啊啊啊叫吧。”
女子抬头，妖红的眼眸盯着高处，
“尊主有命，尔等，还不速来觐见！”
关三知道，自己撞上铁板了，不，是黑曜石板。
兄弟们被女子抓住了，他不能不管，好歹他也是个被道上叫做关三爷的人物。
也不敢骑马，关三疾步而行，小一会，便来到了马车前。
“三爷，是三爷来了！”
关三可不敢托大，一到马车跟前，就单膝下跪，为什么不双膝下跪呢？这怎么可以，你一上来就双膝，那不显得你已经没什么余地了吗？
求饶，也是门学问。
“小人关三，不识神仙，还望神仙恕罪。”
“绣儿姐，我想看看这个有趣的家伙。”
“行，小少爷。”
关三眼前，一名白裙秀美的女子抱着一个玄底红纹的孩子，自马车里走出。先前的素衣女子对着二人恭敬行礼。
夭若轮跳出绣儿温热的怀抱，居高临下地看着关三。
“你，就是定下这规矩的人吗？”
夭若轮好奇地问道。
“回大人的话，俺就是这么定的：劫人只劫财，配合的不杀，妇女不劫色，红白事不劫。”
“哦，为什么这么定，你们干这一行的，不就是图钱吗？”
“哎，大人说的是，但俺们兄弟几个，都是些穷人家没钱养的，自小在外流浪的流浪，要饭的要饭，可是苦惯了。”
关三说着，眼红了，“这遇上些境况不好的，俺们也不好意思抢，那些个姑娘家，要是被糟蹋了，那俺们不就平白毁了人家一生吗？”
“有趣的马匪。”
夭若轮用手低着头，歪着脑袋。
“原来，就算是马匪，这人性的复杂，也是如此体现的啊。”
关三听不懂这位小少爷在说什么，也不敢多问。
夭若轮摆了摆手，回马车里了。
“魑，放了这些人吧。”
“是，尊主。”
马车悠悠向前，车厢内，魍低着头，却很是疑惑。
“尊主，刚刚这个叫关三的，明明是在演戏啊，您为什么？”
夭若轮钻到绣儿软香的怀里，靠着肉垫，一脸惬意。
“红眼是演的，但这话和规矩，是真的。”
魉在一旁解释道。
甲四道坐在下位，心里对这个诡异的孩子有了几分好奇。
明明有着恐怖的力量，而且性情不定，仍能有着一分善心，奇哉。
“说来，甲先生，你口中的‘气’，又是没事东西呢？”
夭若轮从绣儿的怀里钻出一个头来，接过魉递来的茶水。
“回大人的话，‘气’是什么，与其由我来空口白说，您不如看看这本书。”
说着，甲四道就从怀里拿出一本灰色包皮的线装本，魅自觉接过，细细检查一遍后，方双手奉上给夭若轮。
“混天史？”
夭若轮看着书上用小楷写的书名，来了几分兴趣。
“这本书，是每个进入仙途的孩子都会读的一本故事书。说是故事书，其实里面的记载，又和一些宗门的传承暗合，算是一本奇书吧。”
夭若轮翻开，扉页上印着一只暗黄的鹤，这鹤甚是奇怪，竟是以枫叶为翼的。
扉页翻过，夭若轮看着目录：
第一卷问天上，可有仙？
第二卷仙之力，人之气。
第三卷天若有情，天亦老否？
夭若轮盯着扉页，一时怔愣。
“甲先生，这书，只有三卷吗？”
“啊？哦，这书流行的只有这一本，其余的啊，大多被世家大族收藏，也是这一本不涉及什么机密，也才能通行世间。”
夭若轮不出声了。而是静静地阅读着。
第一卷
世人皆道仙人好，浑欲羽化飞天去。
不知天上，可有人间，琼楼玉宇，可是胜寒？
诗人弄吟，道是仙人永存，看千世花开，
享万世繁华。
劫浩不灭，红尘难侵，何其逍遥？
却是难如世人，爱恨一场，沉沦烟火。
人人道，仙人好，仙人妙。
却不知，仙人不如凡人好，凡人有爱，仙人无情。
凡有情，却非仙，故天下之大，实则无仙。
问天上之大，可是有仙？
夭若轮沉默不语，身旁，帝鬼突兀地出现，摇着扇子。
“怎么？你的眼里，尽是疑惑。”
“我只是在想，天真的有情吗？若有情，真的会老吗？”
帝鬼的脸上有着莫名的神情。
“天，真的会老的啊。”
简称：马匪。
关三手下领着一股大约三十来人的马匪，虽说人少，但鸟铳火炮啥的，可是这附近的大户。
所以，关三也被周围的帮派尊称为关三爷。
马蹄悠悠，关三驾着马，来到了高处，此时，正是天高野云闲，地远荒原阔，两三只白鹤自天地一线处略过，在软绵的云中沐浴着。
一缕风过，牧歌悠扬。
“老大，来货了。”
关三背着身，嘴里叼着野草穗，前一刻，他还如天涯浪子，此刻，他的刀子出鞘，血染的买卖，准备着。
一辆马车在官道上缓缓行走，一阵马铃身从旷野荡漾开，沙尘四起。
十来个马匪熟练地包围了马车，远处，拿着手下递过来的火铳，关三端起，对着马车前扣动了扳机。
火星溅出，铁丸飞射，打在那匹拉车的马的跟前。
出乎关三的预料，拉车马并未惊慌。而车内的人，似乎连自己被马匪包围了也不知道。
“跟他们打打招呼。”
“是。”
手下对天吹起了哨子，三声短，两声长。下方的小队长会意，纵马而前。
“里面的，打劫，把值钱的，都麻利地交出来！”
车帘被掀起，一位素衣女子缓步走出，她手里竟是打着一把纸白的伞。
是有丧事的人家吗？
小队长想起帮里的规矩：劫人只劫财，配合的不杀，妇女不劫色，红白事不劫。
这是关三亲手定下的，而帮里的兄弟，大多是附近的穷人投靠，也不愿去抢和自己差不多的人家。
哎，想到今天估计是空套了，小队长有点懊恼。
“家里死人的啊，去去，我关三爷有规矩，红白不劫。赶紧的，滚吧。”
说着，小队长便吹了两遍哨子，示意收队。
“哦？红白不劫，真是有趣的规矩，我还有点想见见这定规矩的人呢。”
孩子的声音从车内传出，清灵悦耳。
“遵命，尊主。”
女子手一挥，纸伞飞出，浮悬升空变大，伞面垂下数道白丝，将这十来个马匪纠缠吊起。
“什么鬼东西啊啊！！！”
“三爷救命啊啊啊！！”
“不知道说什么所以就啊啊啊啊啊叫吧。”
女子抬头，妖红的眼眸盯着高处，
“尊主有命，尔等，还不速来觐见！”
关三知道，自己撞上铁板了，不，是黑曜石板。
兄弟们被女子抓住了，他不能不管，好歹他也是个被道上叫做关三爷的人物。
也不敢骑马，关三疾步而行，小一会，便来到了马车前。
“三爷，是三爷来了！”
关三可不敢托大，一到马车跟前，就单膝下跪，为什么不双膝下跪呢？这怎么可以，你一上来就双膝，那不显得你已经没什么余地了吗？
求饶，也是门学问。
“小人关三，不识神仙，还望神仙恕罪。”
“绣儿姐，我想看看这个有趣的家伙。”
“行，小少爷。”
关三眼前，一名白裙秀美的女子抱着一个玄底红纹的孩子，自马车里走出。先前的素衣女子对着二人恭敬行礼。
夭若轮跳出绣儿温热的怀抱，居高临下地看着关三。
“你，就是定下这规矩的人吗？”
夭若轮好奇地问道。
“回大人的话，俺就是这么定的：劫人只劫财，配合的不杀，妇女不劫色，红白事不劫。”
“哦，为什么这么定，你们干这一行的，不就是图钱吗？”
“哎，大人说的是，但俺们兄弟几个，都是些穷人家没钱养的，自小在外流浪的流浪，要饭的要饭，可是苦惯了。”
关三说着，眼红了，“这遇上些境况不好的，俺们也不好意思抢，那些个姑娘家，要是被糟蹋了，那俺们不就平白毁了人家一生吗？”
“有趣的马匪。”
夭若轮用手低着头，歪着脑袋。
“原来，就算是马匪，这人性的复杂，也是如此体现的啊。”
关三听不懂这位小少爷在说什么，也不敢多问。
夭若轮摆了摆手，回马车里了。
“魑，放了这些人吧。”
“是，尊主。”
马车悠悠向前，车厢内，魍低着头，却很是疑惑。
“尊主，刚刚这个叫关三的，明明是在演戏啊，您为什么？”
夭若轮钻到绣儿软香的怀里，靠着肉垫，一脸惬意。
“红眼是演的，但这话和规矩，是真的。”
魉在一旁解释道。
甲四道坐在下位，心里对这个诡异的孩子有了几分好奇。
明明有着恐怖的力量，而且性情不定，仍能有着一分善心，奇哉。
“说来，甲先生，你口中的‘气’，又是没事东西呢？”
夭若轮从绣儿的怀里钻出一个头来，接过魉递来的茶水。
“回大人的话，‘气’是什么，与其由我来空口白说，您不如看看这本书。”
说着，甲四道就从怀里拿出一本灰色包皮的线装本，魅自觉接过，细细检查一遍后，方双手奉上给夭若轮。
“混天史？”
夭若轮看着书上用小楷写的书名，来了几分兴趣。
“这本书，是每个进入仙途的孩子都会读的一本故事书。说是故事书，其实里面的记载，又和一些宗门的传承暗合，算是一本奇书吧。”
夭若轮翻开，扉页上印着一只暗黄的鹤，这鹤甚是奇怪，竟是以枫叶为翼的。
扉页翻过，夭若轮看着目录：
第一卷问天上，可有仙？
第二卷仙之力，人之气。
第三卷天若有情，天亦老否？
夭若轮盯着扉页，一时怔愣。
“甲先生，这书，只有三卷吗？”
“啊？哦，这书流行的只有这一本，其余的啊，大多被世家大族收藏，也是这一本不涉及什么机密，也才能通行世间。”
夭若轮不出声了。而是静静地阅读着。
第一卷
世人皆道仙人好，浑欲羽化飞天去。
不知天上，可有人间，琼楼玉宇，可是胜寒？
诗人弄吟，道是仙人永存，看千世花开，
享万世繁华。
劫浩不灭，红尘难侵，何其逍遥？
却是难如世人，爱恨一场，沉沦烟火。
人人道，仙人好，仙人妙。
却不知，仙人不如凡人好，凡人有爱，仙人无情。
凡有情，却非仙，故天下之大，实则无仙。
问天上之大，可是有仙？
夭若轮沉默不语，身旁，帝鬼突兀地出现，摇着扇子。
“怎么？你的眼里，尽是疑惑。”
“我只是在想，天真的有情吗？若有情，真的会老吗？”
帝鬼的脸上有着莫名的神情。
“天，真的会老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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