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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暴富的大明,兄弟之间对出兵草原的分歧

    洪武二年,一月二十五日,朱元启率军抵达应天,朱元璋率领大明文武,出城十里相迎。

    “恭贺明王大胜归朝!大明昌盛!”

    朱元启走近之后,李善长等人率先出声恭贺,朱元启径直来到朱元璋身前。

    “禀皇上,北伐之战,大捷,元廷已降我大明!

    此乃元廷投降诏书,另前元帝孛儿只斤-妥懽帖睦尔以及其一众文武,皆已带回,请皇上查阅!”

    朱元璋看着朱元启这个样子,短暂一愣之后,当即接过元廷投降文书,扶起朱元启。

    “明王北伐出征大胜,乃大明之幸!今,朕率文武百官,迎我大明明王、一众将士,入城!”

    朱元璋说完之后,另有人拿出诏书,当众宣读起来。

    “此次北伐,乃我大明国运之战,如今获胜,众将士居功至伟!今班师归朝,大明,将永远铭记所有将士的付出,一切赏赐,三日内将会统一发放!

    朕于应天,设下大宴,以犒劳我大明有功将士,现,朕代表大明,恭贺大明强军,班师归朝!”

    朱元启当即接过诏书。

    “北伐主帅,明王朱元启,代大军,谢皇上赏赐!我大明军士,必将奋勇作战,为大明而战,为皇上而战!

    日月山河永在,大明江山永在!”

    朱元启接过诏书后,转身看向身后挑选出来的大军。

    “三军入城!”

    朱元启令下,随即传于全军,朱元启回到军中,便是向着城内而去。

    妥懽帖睦尔等人同样在军中,跟随这些大军入城。

    进入到城中,街道两旁早已是站满百姓,纷纷为大明庆贺着,喝彩着,当看见穿着盔甲的朱元启,所有人尽皆激动,一部分少女,甚至怀春般的想着,要是能够服侍他们的明王就好了。

    朱元启率军走得有些缓慢,就是为了让百姓们能够更加感受到大明的强盛。

    直到半个时辰,朱元启率军来到宫前,带着妥懽帖睦尔以及一众元臣,径直往奉天殿而去。

    此时的奉天殿,朱元璋坐在首位,下列文武齐至,尽皆等候着朱元启的到来。

    朱元启率先进入殿中,一众文武再次恭贺。

    “大明一战灭前元,为大明贺!为皇上贺!为明王贺!”

    朱元启满是肃然的听着众人的恭贺,沉稳的走到朱元璋脚下的阶梯之下。

    “禀皇兄,臣弟朱元启,今带,前元帝、前元太子,前元一众文武,正在殿前等候,请皇兄准允,宣前元帝一众进殿!”

    朱元璋见此,沉声开口。

    “明王所说,准!”

    刘林当即下去,便带着妥懽帖睦尔等人进入到殿中。

    妥懽帖睦尔等人进来后,见到朱元璋纷纷开始行礼。

    “前大元皇帝,孛儿只斤-妥懽帖睦尔,见过大明皇帝。”

    “外臣等见过大明皇帝。”

    朱元璋看着这些人用蒙古族的方式行礼,听着妥懽帖睦尔的话,当即沉声开口。

    “既然已降,便不可再自称为帝,如今你代表前元降朕之大明,可汗之位,续用,帝位,除!”

    随后,妥懽帖睦尔开始上交提早准备的玉玺,以及具有代表性的弯刀,这是草原可汗的证明,全部上交于朱元璋。

    半个时辰后,在朱元璋的准允下,妥懽帖睦尔一众人,便是被带到朱元璋为他们准备的地方当中。

    殿中朱元璋与一众文武,脸上的笑意就没有停过,并且笑得更为明显。

    这时朱元启再度出声。

    “禀皇兄,此次北伐,大军缴获颇丰,特此向皇兄说明,还请皇兄,进行交接。”

    朱元璋与一众文武顿时来了兴趣,尤其是李善长,更是眼巴巴的看着朱元启,李善长深深知道,现在的大明,可太穷了。

    朱元璋也很是兴奋,刚刚的劲还没缓过来,这又是他喜欢的,这会朱元璋无比的得意与自豪,同时又用着有些危险的眼神看向朱元启。

    “弟你说,咱听着。”

    听着朱元璋的话,朱元启就知道刚刚自己的称呼又坏了,他可是知道,朱元璋最喜欢听他叫哥的,而不是这个皇兄。

    朱元启随即拿出折章,开始念了起来,朱元璋与李善长等一众大臣,听着听着,嘴巴是不由自主的越张越大,而自己却是不知。

    当朱元启说完,大殿顿时陷入寂静当中,包括朱元璋在内,都目不转睛的看着朱元启,实在是朱元启说的这些缴获,他们如何都没有想到。

    此时的大明,仿佛还没有见过世面,就这些缴获,他们听完,都很是不敢相信。

    尤其是李善长,更是掐了掐自己的大腿,顿时一疼,才知道,这不是在做梦。

    “明王,您刚才所说,可真?”

    李善长有些呆愣的问向朱元启,即便刚刚听得很是清楚,还是想再确认一次,即便他心中清楚,这基本是真的了。

    朱元璋也是缓过神来,收起张大嘴巴,看向朱元启。

    朱元启看着朱元璋以及众人的样子,也是咧开嘴笑了,实在是这些人的反应,跟他当初,都是差不多,甚至比他还精彩。

    “哈哈,百室,本王怎么可能在朝议之上,开这种玩笑。”

    朱元启说完,随即看向朱元璋。

    “哥,这是明细,所有钱粮与物资,都封存完好,随时可以入库。”

    朱元璋也不等刘林来拿了,自己站起身来,一溜烟的来到朱元启身前,瞪了朱元启一眼,才拿起来看着。

    过了一炷香时间,朱元璋才舍得移开视线,刚才朱元璋的眼神,恨不得将写满明细的折章给融化了一般。

    “好!太好了!有了这些,大明,许多搁置的事,又可以重新开始了!”

    李善长等人听着朱元璋的话,一个个顿时大笑起来,激动与兴奋,没有丝毫掩藏,仿佛这个钱,是他们自己的一般。

    朱元璋更是笑得连褶子都出来了,紧紧握着折章,生怕会消失一般,反复的看了又看。

    朱元启见朱元璋这个模样,有些想捂脸,他知道的时候虽然激动,但也没有激动成这个样子。

    只是朱元启不知道的是,不管是朱元璋还是李善长,还是朝堂的众人,都深深的清楚大明现在的贫穷,北伐一战,几乎将家底全部掏空。

    要知道朱元璋治下,还没有多少时间来发展民生,除了早几年拿下的地方,其余的,根本不能给大明,贡献什么,反而需要大明支出。

    这才是朱元璋高兴的根本原因,这些财政赤字,那段时间里朱元璋几乎觉都睡不好,甚至睡不着,就是忧心这个问题,如今,一切都能解决了。

    满朝大臣,对着朱元启就是一顿吹嘘,打仗,在他们眼中就是支出,然而到了朱元启这里,却是成了回报,小部分人,甚至动起了心思,要是大明又没钱粮了,是不是让朱元启再出去打一仗?

    当钱粮与各种物资确定,朝堂之上,各部尚书,当下就开始要钱了。

    六部、三大局等等,一个个争先恐后的问着朱元璋要钱、要粮、要物资,奉天殿顿时直接吵了起来。

    朱元启看着这些人吵起来的样子,顿时汗颜,实在是这些人,别看平时文质彬彬,这争执起来,哪怕是骂人的话,不读点书都听不出来,而去平日里那股儒雅随和的样子全不见了,看谁都警惕得很,有几个甚至差点上演了全武行。

    朱元璋被吵得头疼,看着朱元启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顿时一气,直接踢了朱元启一脚,又瞪了一眼,才回到台阶上的龙椅之上。

    而朱元启却是一脸懵,他搞不懂朱元璋又是踢他,又是瞪他的是干什么,明明他带回来这么东西好吧,他今天可是主角诶。

    随即朱元璋的声音传来。

    “都给朕停下!看看你们现在这个样子,哪里像是一个大臣了?简直就像是泼皮,吵有什么用?这些钱粮都还没有入库,你们就等不及了是吧?都给朕安静!

    朕也知道诸位的心情,如今大明有钱粮了,之前搁置的事也得开始进行了。

    这样,你们下去之后,写一个折章出来,哪些地方要用钱,需要多少,做什么事,写好之后,再呈上来。”

    朱元璋先是一顿吼,再是安抚,随即提出解决办法,这才让这些人消停下来。

    随后,朱元璋散去朝议,这些人匆忙的走了出去,步伐快捷,一个个都想着早些到家,把折章拟出来,先人一步呈给朱元璋,以免落在后面,什么也得不到。

    别看这些钱粮很多,但众人可是知道,如今用钱的地方可不少,另外府库还是储存一部分,要是晚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而朱元璋留下李善长、高启以及刘基等人,来到偏殿当中。

    “如今钱粮是有了,但是该怎么用,还得拿出一个章法来,百室,这事你的抓紧。”

    朱元璋看着几人,当即出声,此时的他,并没有因为突然的暴富,而被冲昏头脑,相反,此时的朱元璋无比的清醒。

    朱元璋说完之后,李善长当即应下,而一旁的高启此时也是出声。

    “皇上,在下认为,如今最应该做的,就是北地的安抚,臣下请命,臣下请命,愿去北地。

    如今北地刚被我大明收复,加上之前一直脱离于我汉人朝廷,人心急需快速我大明快速安抚,以收民心,且北地灾情这几年同样不少,北地的百姓,都在等着我大明的作为,不然,在他们眼中,与前元,恐也无异。”

    高启的话,顿时吸引朱元启的注意,这个问题,也是他想说的,北地如今的情形,其实并不乐观。

    “哥,季迪说得极是,我在北地之时,了解过,更清楚北地的情况,尽管不少人等着我们前去,但极大一部分百姓,对于我们大明,并没有那么多想法。

    在他们眼中,我大明,或许与前元,区别都不大。

    这个情况,在中书省以外还好,元廷中书省以外的地方,对于我们大明,还是有些认可,但进入到前元大都周边,便是我刚刚提过的,百姓虽没有贬低,但也没有认可。”

    朱元启说完,朱元璋同样很是沉重,这个问题,他知道必须要重视起来,北地一直处于草原朝廷的统治之下,对汉家朝廷,早已没有了什么期待,尤其是前宋的做法,更是让许多北地之人寒心。

    而且朱元璋深知,百姓更关注的是,能不能让他们吃得上饭,这才是最重要的,也是百姓会不会认可新朝廷的决定性因素。

    朱元璋随即看向高启。

    “季迪,你与咱弟,说得是,北地的民生,咱们必须要重视起来,既然季迪愿意去北地,咱也留了,不过,咱可以与季迪说,只要北地情况好转,咱就将你叫回应天,而且在应天内,一定有你高季迪的位置!”

    朱元璋深知,高启做出这个决定是多么艰难,应天是都城,以现在高启的地位去北地,已经是变相的相当于贬了,加上北地远离应天,如今高启能自己提出,朱元璋心中很是动容。

    而且以朱元启说的情况,若是没有一个有能力的重臣盯着,他也不放心。

    李善长与刘基几人在一旁听着,心中对高启更是敬佩,主动请求去北地,这个事换做他们,他们扪心自问,几乎做不到。

    高启当即站出。

    “请皇上放心,臣下高启,必定尽快将北地民生,发展起来,不负皇上所托!”

    朱元璋站起身来,看着高启,心中很是满意,这,才是他朱元璋一直想要的大才啊。

    务实,能以百姓为重,本身又极有才能,朱元璋怎么看怎么满意。

    朱元启在一旁也是暗自点头,他心中更清楚,高启这个做法,可是很容易就把自己现在的地位给弄丢的。

    远离权力中心就不说了,接手北地,做好了,是本事的体现,做不好,性命之忧也会有。

    朱元启此时开口。

    “哥,将陈祖仁与李国凤,让季迪一起带着吧,他们两人对北地的情况更为熟悉。

    至于季迪,你去了北地,一定要多听听我刚刚说的那两位的意见,他们也是大才,只不过在元廷,不受重用。

    另外,季迪虽游历过北地,但本王还是要提醒你,南方与北地,区别很大,切莫用南方所用的法子,在北地套着用。

    你去了之后,一定要找出一个适合在北地用的法子,有什么需要支持的,尽管来信。

    而且,南北间的差异,也需要你去缓解,此次去北地,你肩上的担子,可以说很大,至于陈祖仁与李国凤两人,后面你与他们熟悉了便知道他们的才能了。

    最后记得,切莫急躁,北地民生,并非一朝一夕能成,我哥刚刚向你承诺了,本王也可以向你承诺,只要你把北地之事做好,我让我哥,至少封你为国公!”

    朱元启说完,当即看向朱元璋,朱元璋也是笑着点头。

    “季迪,咱弟说得不错,只要北地之事做好,至少封公,同时,朝堂上的位置,咱一直给你留着!

    去了北地,需要什么,尽管给咱说,咱一定支持,另外,北地收复时间不长,你去到那里,安全也非常重要。

    待你去北地之时,咱调一千亲军给你,去了北地,若有不服从,或是阻挠你者,你皆可有权处置,咱给你临机处理之权!”

    高启听完,鼻头有些酸,心中满是感动,朱元璋对他,可谓是信任之极了。

    这次他之所以去北地,就是要去实现自己心中的大志,用自己的才能,将北地民生,发展起来。

    他对于现在的***,并没有那么多想法,他只想将北地百姓的是处理好,至于封赏与朝堂,却不是他的首选。

    “臣下,谢过皇上,谢过明王!请皇上与明王放心,臣下到后,必定多听取两位同僚建议,必定亲身考察之后,再行开始民生之策。

    臣下准备用三到五年时间,必然让北地,焕然一新,不负皇上信任!”

    朱元璋点点头,当即将高启扶了起来。

    李善长在一旁看着,他知道,高启只要将北地之事完成,处理好,前途将会一片光明,同时他自己的位置,到时可能都没有那么稳固了。

    不过李善长也没有在意,与高启相处了这么久,他也知道高启的性子,这是一个真正为公为民的人。

    北地的事情有了安排,朱元璋与朱元启都放心不少,尤其是高启亲自去,另外带着两个大贤。

    而这时,朱元启也是问起了明年用兵的打算。

    “哥,如今大明有钱粮了,然而还有很多地方我们没有收复呢,明年怎么用兵比较好?”

    然而朱元启的话音刚落,李善长顿时跳脚了。

    “禀皇上,明王,明年若是出兵,没钱!”

    朱元启直接看向李善长,搞不懂他什么意思,现在还叫没钱?而李善长也马上开始为朱元启解惑。

    “明王,这次缴获,虽然多,但明王可知,现在整个大明,到处都需要钱啊。

    您的三大局,如今有了钱财与物资,必然要给他们一部分吧?而且还不少。

    另外其余地方,也要开始安置之策吧,这同样是一笔极大的开销。

    还有大军的抚恤,这次虽大胜,但伤亡众多,同样需要一大笔钱粮,最重要的是,现在北伐完成,皇上所说的封赏,要进行吧?这又是一笔钱粮支出。

    另外文武学院,同样需要大笔钱财支出。

    还有在下等同僚的俸禄,前面没有钱财可以发放,拖了几月,像季迪,还得向族人借钱,才能维持生活,现在有钱了,俸禄得开始全部发放了吧?

    另外大军更换火绳枪、大炮等等所需要的钱财,同样需要钱粮与物资。

    更不用说还有其他需要用钱的地方,实在不少,明年若是在动兵,反正不行,没钱。”

    朱元启听着李善长说了这么多,心中虽然惊讶,但他知道,这些即便需要用钱,也不会有这么多,现在的他可不是当初,什么都不懂。

    朱元启看向朱元璋,然而却是看到朱元璋竟然在点头,顿时一愣。

    而朱元璋在看到朱元启看向他时,当即停下动作,随即一脸深思之样。

    朱元启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生气。

    朱元璋这个动作,已经表明他也不想明年继续用兵,朱元璋的想法朱元启能够知道,无非是想发展两年,大明有了基础,再行出兵之事。

    历史上的朱元璋就是这么做的,即便一直在北伐,但大多数动用的兵力并不多,一直在发展民生,大战的兵力规模,一直都在控制。

    然而朱元启可不想在等两年。

    “百室,我知道大明现在需要用钱的地方很多,但你可知,明年,是大明最佳的机会!

    如今妥懽帖睦尔降于我大明,正好可以用他,去将其余各地收复。

    同时,这些投降的元军,加以操练,就是绝佳的骑兵,明年进军草原,可为极大的助力。

    现在妥懽帖睦尔投降,草原无主,到时甚至可以招降一些部落,只要再将他们自认为最强的部落击败,就能一举收服草原各部。

    到时只要在草原上开始建成,使草原部落开始迁入城内,整个草原,极大可能,会被我大明所定!

    这时历朝历代,都不曾做到的事,现在我们却是有很大的希望去完成,为何不去?

    而且,即便不能将草原彻底平定收服,哪怕收服部分,也可以让我们收复的北地,几十年甚至上百年不用担忧草原的侵扰!

    而一旦让草原各部恢复过来,再次团结起来,到时即便我们有钱有粮,也不是轻易就能收服得了的,而且付出的代价,将会比现在多得多。

    哥,明年,我还想打,不趁此机会,将草原各部彻底收服或者打压下去,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朱元启的目光满是坚定,朱元璋见后,也在认真的思考着,到底是选择大明先穷一阵,至少保证北地数十年安危好,还是先发展民生好。

    一旁的李善长此时也没有说话了,实在是朱元启说的这个战略目的,不得不让他们慎重考虑。

    而刘基在一旁,却是支持朱元启所说,这让李善长与高启等人都有些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