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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锦衣卫第一次没有征兆的大规模抓捕行动

    而朱元启的神色依旧没有舒缓开来,这花船,既然开出来,肯定是要赚钱的,而为了那几人,不仅不赚钱了,反而还要冒着得罪缪大亨等人的风险,还要帮助那几人,要是没有很深的关联,朱元启不信。

    但看着这老鸨很是自信的样子,朱元启又以为自己想多了。

    朱元启随即开口。

    “你们这里关系不错啊,教坊司刚出来的人,转身就来到你们这里。”

    这老鸨顿时笑着回应,这个时候,她也已经是缓了过来。

    “这位老爷说笑了,这花楼的东家不过是商贾之人罢了,名杨奂,徽州人士。

    那些教坊司出来的女子,许多都不会一个吃饭的手艺,加上这里能得到的也很多,所以很多女子都会来这里。

    二位老爷请放心,东家都是遵守大明律法的,税都是足额缴纳的,每一个姑娘,都是登记存档了的,应天府都可以查证的。”

    这老鸨说得是滴水不漏,朱元启都找不出一丝漏洞来,朱元璋见朱元启一直在追问着,也是没有出声。

    对于朱元启问的,朱元璋也很关心,毕竟,谁知道这老鸨,有没有说谎呢?

    这时朱元启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刚刚听见其他人的喊价,他们每次来,花销都是不小吧?”

    朱元启紧紧的盯着老鸨。

    这老鸨也是迅速回应。

    “这位爷,他们都是些商人,手上有钱,每次来啊,少则百两,多则数百上千两呢。”

    朱元启听后,看向朱元璋。

    “哥,你继续问问她吧,我去如厕。”

    朱元启站起身来,看了一眼张桦,一个眼神示意,在朱元启出去没一会后,张桦也跟了过去。

    这老鸨还没觉着有什么,还在回应朱元璋问的。

    在一处拐角,朱元启就等到了张桦。

    “你现在马上出去,通知毛骧,让他带人把这处花船查封,凡是这个花船的人,包括后面的那个东家杨奂,全部抓起来。

    毛骧到了之后,你就来进来,等我们出去,就立即开始抓捕。

    告诉毛骧,跑了一人,本王饶不了他!”

    朱元启说完,直接把自己大明王的玉牌拿给张桦,张桦听后,满脸凝重,拿着朱元启的腰牌,就出去了。

    朱元启看向上面,露出一丝冷笑,开花楼不为钱,为什么?若是为了让那几个侍郎撑腰,还不如缪大亨这些勋贵,毕竟他们与他还有朱元璋的距离更近。

    而且,这老鸨说得如此滴水不漏,前后反差又如此大,朱元启更是起疑。

    若是最后什么都没有查到,那算他们走运,但凡查出一点,都别想着出去了,而且,开花船,朱元启可不信什么都干干净净的,不然,花船里面也别想有这些年轻女子了。

    朱元启回到朱元璋身边时,朱元璋还在问着这老鸨问题,而朱元启在朱元璋耳边说了一下刚才的决定,朱元璋当即也是同意了。

    随后,朱元璋与朱元启虽一直问着老鸨,但老鸨确实察觉到了不同,因为朱元璋与朱元启问的这些问题,不是什么正经问题。

    老鸨可是大致猜出了朱元璋与朱元启的身份的,加上张桦一直没有回来,这老鸨不由得有些焦急。

    这老鸨虽然不知道张桦是什么人,什么身份,但能跟在朱元璋与朱元启身边的,用屁股想都知道绝对不会差。

    “两位老爷,这船上还有其他事要处理,小的得离开了,还请两位老爷同意。”

    朱元启看着老鸨战立不安的样子,顿时笑了,这个时候想走?他朱元启可是不会同意了。

    “你应该猜到了我们的身份了吧,难道我们,还不能让你在这里好生招待一番?

    莫急,船上若是有事,自会有人来告知你,而且,有我们在,你怕什么?”

    这老鸨闻言,顿时知道她走不了,但又不知道朱元璋与朱元启两人究竟想做什么,老鸨想着从以前到现在,应该没有什么披露,也是略微放下心来。

    “二位老爷,小的,大概猜到了,只是不知二位老爷会来,早知今晚就接客,让二位老爷玩乐了。”

    这老鸨勉强笑着回应,朱元璋与朱元启看得也是心中摇头。

    而朱元璋在经过朱元启的述说,又看着这老鸨,想着发生的事,心中也是有了些疑心,虽然没有证据,但证据,过后有不也是一样的吗?

    船上的人依旧如同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每个人都继续玩乐着。

    过了半个时辰不到,张桦总算是回来了,朱元启见状,随即对着朱元璋点点头。

    朱元璋也是明白了朱元启的用意,两人当即起身。

    “咱们就回去了,你这地方,还不错,走吧。”

    这老鸨听闻,心中当即心花怒放,满脸笑意,这段时间,她都快要崩溃了,实在是这两人,她都不知道该怎么伺候。

    女子?这两人会缺吗?银钱?这两人也是缺银钱的人吗?

    尤其是知道朱元璋与朱元启的身份后,一些话她都不敢乱说,她可是很担心因为自己哪句话没说对,就被砍了。

    至于交好这两位,让朱元璋与朱元启照看这花船,这老鸨更是想都没有想,除了不现实,也有其他原因在里面,她更是希望,这两人以后都不要再来。

    见到两人起身,老鸨瞬间就精神了。

    “二位老爷这就要走吗?小的恭送二位老爷。”

    老鸨随即又看向刘林。

    “这位爷,这是您之前的银子,这便回给您,您们能来这里,这是我们的荣幸,哪能收您们的钱啊。”

    刘林没有去接,而是看向朱元璋与朱元启,朱元璋有点想收回来,毕竟这么一锭银子,他其实很心疼的。

    朱元启却是直接开口了。

    “给你的,就收下,你觉得,我们会差这一锭银子吗?

    见我们起身,你这么高兴,怎么,是很希望我们离开?”

    朱元启嘴角挂着冷笑,这老鸨听了却是冷汗直流,这事要是坐实了,她敢肯定,这花船,肯定是开不下去了,而且自己的这条命也难保。

    老鸨当即笑着开口。

    “老爷您说什么呢,二位老爷能来,小的高兴都来不及呢,两位老爷若是想要再玩一会,那就更好了。

    那小的再去给二位老爷上壶好酒?虽然比不上二位老爷家中的,但也比寻常的要好一些,二位老爷可别嫌弃。”

    朱元启摇摇头,没有再回这老鸨的话,在朱元启眼中,眼前这人,以后都不会再出现了。

    “哥,走吧,天色已晚,是该回去了。”

    朱元启看向朱元璋,朱元璋笑着点点头,转身往外走去。

    “走吧,今天也逛得差不多了,没想到,竟然还会有收获,真是没有想到啊。”

    朱元璋确实没有想到,只是来体验一番那自己从小就在传说中的花船,没想到却是发生了这么些事,果真世事难料。

    这老鸨跟在身后恭送着朱元璋与朱元启,当走出花船之后,朱元启对着张桦点点头,只见张桦一个不起眼的手势,远处冲来大批锦衣卫。

    毛骧跑在最前方,这次他心中更是打定主意,一定要好好表现。

    当张桦拿着朱元启的腰牌,说明情况之后,毛骧是片刻不敢耽搁,直接集结了近三百锦衣卫,又分出数十人去捉拿那杨奂,他亲自来到这里。

    在他眼中,朱元启与朱元璋一起的,朱元启的话,就是朱元璋要说的话,他可是铆足了劲。

    朱元璋与朱元启继续往前走,当走出一段距离,老鸨还没有回身时,这老鸨就看见满是身穿统一制服的人,当即想要往回跑,却是直接被毛骧给拿住。

    这老鸨想要说些什么,而毛骧也是早有准备,拿出一团布帛,塞进老鸨嘴里,又交给两人绑起来,随即带着其余人手冲进船上。

    这次除了陆地上的,毛骧还准备二十条小船,以防止船上的人跳水逃跑。

    毛骧走进船内,拔出绣春刀。

    “锦衣卫办事,所有人,不许动!违者,斩!”

    里面的人听闻,顿时慌乱一团,毛骧见状,直接斩杀一风尘女子,当即再次喊话。

    “都不许动,擅动者,死!”

    其他锦衣卫快速涌入,纷纷喊着毛骧说的话。

    而熊阔海几人当即来到毛骧身旁。

    “毛指挥使,这是做什么!”

    熊阔海几人可就没有惯着毛骧了,当即大声怒吼,其他人更是将希望放在熊阔海几人身上。

    毛骧听到熊阔海几人怒斥,满脸阴沉的看向几人。

    “锦衣卫奉皇上、明王之令,捉拿要犯,你们几位,是想要管一管吗?”

    毛骧这轻蔑的话语,熊阔海几人都没有去在意,因为他们听到了,这是朱元璋与朱元启,共同下的令,心中已经是被震惊;了。

    几人快速回过神来,当即向着毛骧拱手。

    “请毛指挥见谅,我等不知这是皇上与明王之令,我等回去后,便会向皇上请罚。”

    熊阔海几人说完,当即就走了,毛骧也没有阻拦,这些人,没有朱元璋的命令,他是不会动手的,除非他们刚刚敢出手阻拦,他才可以直接捉拿。

    而房内的缪大亨与周德兴同样很是惊怒,他们正在享受,却是被人打破了,怎能不怒。

    两人穿好衣物,走了出来,看见是毛骧带着锦衣卫四处拿人,当即来到毛骧面前。

    毛骧看着缪大亨与周德兴,心中也是有些惊讶,在他看来,今天这花船,可是好生热闹。

    而随着毛骧将刚刚对熊阔海几人说话再说给周德兴与缪大亨时,两人都哑火了,反而有些羞愧,当即就离去了。

    毛骧看着周德兴与缪大亨离去的样子,心头一阵冷笑,心中更是无比的畅快。

    想想这些人最初时的样子,有谁把他这个指挥使,放在眼中?现在,他们敢对他大声说话吗?

    这使得毛骧心中无比坚定,那就是要把朱元璋交代的事情给做好,只有这样,锦衣卫才会逐步得到朱元璋的重用。

    花船之上到处是喊着冤枉的声音,许多风尘女子,打手,全部被捉拿,库房的账目也尽数被锦衣卫查收。

    而外面被几个锦衣卫看着的老鸨,看着里面陆陆续续被抓出来的人,目光呲牙欲裂,恨不得将这些锦衣卫全部生吞了似的,脸庞上两行清泪止不住的往下掉,一直呜呜的说着,额头以及颈部的青筋,都能够看见。

    而在房间里的四位侍郎,是一点都不着急,依旧自顾的喝着小酒,听着琴音,彼此交谈着。

    直到锦衣卫到来,一脚将房门踢开,这几位侍郎都被惊到了。

    “大胆,何人胆敢如此狂妄,可知我们是谁!”

    几个侍郎愤怒的站起身来,看向门外,几个锦衣卫进入房门后,便直接将屋内的四男一女全部围了起来,而毛骧随后慢步踏入房内。

    毛骧看着这四人,脸上的笑意,更开了。

    “兵部王侍郎,刑部盛侍郎,吏部樊侍郎,户部刘侍郎,几位可真是好雅兴,不过,此乃锦衣卫奉命办事,捉拿要犯,还请几位侍郎,不要多管闲事,以免把自己折了啊。”

    这几个侍郎心头顿时大怒,但他们都纷纷克制着,毛骧,他们认得,虽然比张桦还要神秘,但他们知道,这是地位仅在张桦之下的锦衣卫右指挥使。

    而锦衣卫,只听从一人的命令,那就是朱元璋的,如今毛骧既然是奉命而来,即便没有说明,他们也都知道是谁了,除了朱元璋,不会有别人,这才是他们不得不控制自己怒气的原因。

    而刑部侍郎盛元辅此时却是站了出来。

    “毛指挥使,既是拿人,也应该由我刑部来才是,锦衣卫这般,可是过了线了啊。

    另外,不知这花船,所犯何罪,竟然如此兴师动众?”

    毛骧闻言,却是不屑的笑了,他已经完全看明白了,自己想与这些大员处好关系已经是不可能了,那又何必去在乎他们。

    “盛侍郎,这些话,你可以去问周尚书,或者去问皇上,我无可奉告!

    若是你们胆敢阻拦,在下锦衣卫的大牢,也是容得下几位侍郎大人的。

    至于花船所犯何罪,过后自会公布,现在,同样无可奉告!”

    盛元辅看着毛骧狂妄的姿态,心头大怒。

    “你...”

    盛元辅刚开口,就被户部那刘侍郎给拉住了,盛元辅看着几人在一旁摇摇头,心头也是逐渐清醒过来。

    不过盛元辅依旧很气,转头看向毛骧。

    “哼,不愧是锦衣卫的右指挥使啊,毛骧,你等着,我等定然会向皇上递上折章参你!”

    毛骧更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这是盛侍郎的自由,还请诸位侍郎让一让,莫要打扰锦衣卫办事!”

    盛元辅几人一甩袖子,冷哼一声,径直就往外走去,毛骧同样没有阻拦,正三品大员,没有朱元璋的令,同样不是他锦衣卫能随便留下的。

    毛骧这才看向屋内抚琴的秦殷,秦殷虽肤白貌美,人间绝色,但毛骧也没有多看,一眼过后,便是让人将秦殷带走。

    而这秦殷也没有苦恼,没有一丝挣扎,更没有流泪,只是整个人显得有些麻木。

    锦衣卫的这场抓捕,持续了一个时辰,有的人想跳船逃跑,也是纷纷被抓了回来。

    而锦衣卫的这场抓捕,就像是一阵飓风,很快就刮向了整个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