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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

    高父此时正在电脑前加班,见妻子进来,他连眼皮都没有掀一下。

    高母凑过去低声质问,“你二伯什么时候走?儿子的女朋友过几天要来家里做客,他们在像什么样子?”

    高父斜睨了她一眼,“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冲突的?她来她的,我二伯又不碍事。”

    丈夫向来一根筋,对此,高母十分不满,不禁提高了嗓音,“你说得轻巧,你没见他们什么样吗?又寒酸又没什么素质,放在家里你不觉得丢人现眼吗?儿子的女朋友到时候要怎么想我们家?你难道想你儿子以后在女朋友面前抬不起头吗?”

    亲人是高父的逆鳞,他是家里的大儿子,下面还有两个妹妹,在本应家庭责任的时候,他却在千里之外求学,从他离开家乡那一刻,他就没有尽过一个儿子应尽的义务,后来赚钱了也没能把亲生父母接出来,甚至于他连他们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他离家的那些年要不是二伯一家帮衬着家里,他的父母和妹妹们恐怕日子会更难熬。如今二伯得了病求到他头上来了,说什么自己都要尽全力帮他。

    高母的话激怒了一向沉稳的高父,他吼了一声,“不可能!”随即又克制住情绪,平静地道:“你要是不乐意你就出去找个饭店见,这个家大半的钱都是我挣的,这套房子也是我付的首付我在还贷,我有话语权,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高母也毫不示弱,“好啊,既然你不管咱儿子的事,那我也不给你留面子了,你等着,我这就出去…”

    高父一把拉住妻子,怒道:“你疯了是不是?你敢踏出这个门一步,我就立马跟你离婚,不信你试试。”

    他没在说气话,他受够了,这些年,他明明没有占过妻子娘家一分钱便宜,却被她整天骂窝囊废,仿佛他是什么吃软饭的上门女婿。

    高母愣了一下,表情错愕,她知道他没在开玩笑,她觉得难以置信,心底突然感到害怕,但自己不能示弱,她抬起头正准备与丈夫正面交锋的时候,门响了,是高父二伯在敲门。

    夫妻俩的动静只要不是聋子都能听得到。

    高父一把甩开妻子的胳膊,打开门走了出去。

    高母瞬间像被抽干了气力,无力地坐了下来。她耳边还回荡着丈夫那句离婚,久久不能释怀。

    她听到丈夫在外面说,“不用走,这是我家,二伯你就安心住在这里,别的事不用你操心,等医院那边结果出来了,不管是做手术还是保守治疗,我都陪你面对。”

    她听到二伯自责的声音,她也跟着心虚起来,“唉,我当时没想那么多,我们老两口一直住在这里打扰你们确实不太合适,明天我就搬出去,找个医院旁边的旅店,放心吧,没事,你们好好过日子。”

    高母突然起身冲到门口,可刚一到门口,她就被丈夫的眼神吓退了,阴沉、冷漠,还带着威胁。

    她本想帮着劝二伯留下来,现在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她关上门转身回了书房,仍坐在原位,脑中只觉得一片空白。

    外面的动静她听不清了,大约半小时后,高父进了书房。

    “你满意了?明天我就和我二伯一块搬出去,这房子你留着住吧。”

    说完,他回到原本的位置继续加班。至于高母,愣了半天,才问道:“你这个话什么意思?什么搬出去住?”

    高父漠然地道:“我明天就去医院旁边租个套二,陪我二伯住过去。”

    高母急了,“你什么意思?你真要离婚?”

    高父停下手里的动作,“是!等我忙完我二伯的事情咱俩就去走程序吧,你还有别的事吗?没了就出去,我还要忙。”

    高母接连说了几个“好”,有一个瞬间,她特别想抄起桌上的花瓶扔到丈夫身上,然后大吼,“你要是敢离婚,我就跟你同归于尽!”但她到底忍住了,她决不允许自己表现出任何一点留恋,当初这段婚姻,本身就是他高攀的自己,凭什么自己要示弱。

    她转身出了门,二伯夫妻上来给她道歉,“侄媳妇,这段时间给你添麻烦了,明天我们就走,你俩好好过日子,千万别相信他说的气话。”

    高母只看了夫妻俩一眼,从他们来首都到现在,她都没有怎么正眼瞧过他们。

    听说他们才不到七十,但这满头白发以及满脸的纹路和佝偻的背,大概说八十也会有人信。

    高母还是心软了,她道:“没事,你们先好好治病。”

    说完,她便回了卧室。

    大约十一点半,她听到丈夫加完班了进卧室的声音,她本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躺在身边,但他直接开了衣柜,然后从里面扯出来一张毛毯,紧接着又出了卧室。

    高母听到二伯母在外面劝他,“你进去睡,夫妻哪有隔夜仇的,别伤了侄媳妇的心。”

    她没有听到满意的答复,“不进去了,没事,快去睡吧二伯母,明天还要早起呢,我也要睡了。”

    很快,外面便没了动静。

    高母失眠了,整个晚上,她的脑子里都在走马灯式的闪现从前的回忆,从她和丈夫初次见面再到刚刚他说出离婚,有些回忆她早已淡忘,但有些却深深地刻印在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