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艾莉丝（上）
微醺的阳光令人沉醉，是个出去露营的好日子。
可惜，现在只是在做梦。
坐在教室椅子上，艾莉丝撑着脸，嘴角带着笑，附和着身边看不清面庞的同学们。
不知何时起，她每次入睡都是这样，梦见最不想回忆的日子。
“艾莉丝，能教我这道题吗？”
“当然啦，这道题是这样……”
“艾莉丝，你带了好多面包，能分我一块么？”
“当然啦，给你。”
“艾莉丝，能帮我值日吗？……”
“艾莉丝……”
更多看不清脸的家伙凑了过来，张开嘴恬不知耻地向艾莉丝诉说着越来越不合理的要求。
“当然，当然，当然……”
机械性地回答同一个答案，把自己的食物、挂饰等交出，艾莉丝眉眼弯弯，望了眼教室挂着的时钟。
每天都做相同的噩梦，即使是她这样笨拙的家伙，也能弄清很多诀窍。
比如暂时逃离梦境的方法，比如这个和现实时间挂钩的奇怪时钟。
到早上了，该喊醒路明先生，给正在调养的他做一顿早餐。
唔，纠结着是该选清淡的米粥还是甜口的面包，艾莉丝边在脑海做着抉择，边拍拍手，引起围着她、还在渴求自己帮助的“同学们”的注意，故作犹豫地说：
“唔，真抱歉啊，我也没有什么能再帮大家的，我的东西都发完了，只剩下这身衣服了。”
人群骚乱起来，模糊脸孔的他们互相看了看，齐齐张口道：
“帮帮我们，艾莉丝不是很善良吗，帮帮我们，帮帮我们。”
“帮帮我们啊！”
拿着艾莉丝给的面包的家伙丢掉面包，指指她说：“你的头发太长了，好碍眼，艾莉丝帮帮我，剪掉头发吧。”
正对艾莉丝的人发表不同意见：“她的笑脸也好难看，把脸刮花吧，艾莉丝你肯定会帮我们的吧。”
“拍手的动作也好恶心……”
没有任何愤怒、杀意或是恶意，这些家伙就像是在说着“这件衣服不好看所以扔掉吧”这种理所当然的事情。
听着越来越血腥残忍的讨论，艾莉丝依旧笑脸盈盈，她不是第一天经历这些了，就当是一场略显真实的噩梦好了。
让艾莉丝代替值日的人也站出来，奇怪地说：“你不是还有生命吗？艾莉丝你为什么不做呢，帮帮我们啊。”
他从怀里掏出一把美工刀，对着艾莉丝的头发，慢慢割了起来。
其余人也探出手，纷纷伸出“援手”，帮助艾莉丝毁容、断手……直到女孩的呼吸停止，不再因为疼痛而本能抽搐。
…………
睁开眼，一个捆满绷带的脑袋映入眼帘，艾莉丝瞪大眼睛，下意识远离对方。
“咚！”“啊！”
重物落地的声音和一声吃痛声几乎同时响起。
揉揉眼睛，路明被动静弄醒，他撑起身，疑惑地看着正在地板上捂着头的艾莉丝：“发生什么事了？”
“路明~~~”听到罪魁祸首的无辜问题，艾莉丝一下子蹦起来，可爱的小嘴中发出了不符合风格的咬牙切齿声，像来自深渊的恶魔一样满满杀气：
“接下来你最好祈祷自己没有康复，来，让我给你检.查.身.体.吧。”
一把掀开被子，艾莉丝扑到床上，仔仔细细检查起伤者的情况。
“唔，骨头没变形，让我看看伤口，诶，”
小心地拆下绷带，清理掉多余的血痂，她摸了摸路明光洁的皮肤，用食指轻轻一戳：
“疼吗？”
路明摇摇头。
她加大力度。
“现在呢？”
路明再次摇头。
不应该啊，我记得是在这儿的？
艾莉丝深吸一口气，腰腿带动手臂，用力一戳。
“嗷呜呜呜！！！”
路明一下子站起来，吸气喘息，原地喘了几口才缓解过来，他护住自己多灾多难的小腰，委屈巴巴地说：
“现在疼了。”
“抱歉抱歉，刚才我不该用力的，非常抱歉！”
尴尬地连连道歉，在路明重新躺下后，艾莉丝继续检查着身体。
但摸着摸着，动作慢慢停了下来，她抬起身，脸上写着大大的疑惑：
“我这是昏迷了几个月吗，你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
摊摊手，路明也给不出答案，只能随便猜个可能性大的：
“或许是卡片的滋养吧，决斗的时候我没感觉到之前受伤的虚弱感。”
“诶，是这样吗，那些卡片是前任主教交给我的，他没说有这种效果……”
艾莉丝想了想也得不出结果，索性拉起康复的路明，板起脸，用自认为很有威慑力地姿态说：
“咳，不管你怎么恢复的，作为接受了教堂治疗和我的卧室…咳，教堂的房间休养服务，你现在需要缴纳…额，很多很多钱。”
看着已经在努力翻口袋，试图从中找出几个钢镚儿的路明，早有预料的艾莉丝轻咳几声：
“放心，考虑到部分人员暂时不具备支付钱款的情况，你还可以支付劳动力，比如陪同神职人员逛街…咳咳，审查街道情况。”
“所以艾莉丝你要带我逛街？啊，能不能不外出，阳光好可怕的说。”习惯窝在家中的路明瞬间没了干劲。
每天光是外出吃饭就已经耗光他的走路能量了，至于压马路，在户外和满大街人近距离接触。
不行，绝对不行的喂。
“呵呵，所以某个查不到户口、没有钱还让人很担心的家伙，是准备被我丢出去，还是在可怕的阳光下外出呢？”
路明举双手投降。
“好了，这次外出我们要做的事情有很多，之前守着你，耽搁了很多事情，我们要采购物资、去执法局报备，还有给路明你置办一些行头，还有最重要的——”
掰手指一个一个数着要做的事情，艾莉丝气势十足，来自长期管理生活的支配者的气势就压得路明抬不起头：
“去医院做一个全身检查，身体是本钱，不能留下什么暗伤的。”
可惜，现在只是在做梦。
坐在教室椅子上，艾莉丝撑着脸，嘴角带着笑，附和着身边看不清面庞的同学们。
不知何时起，她每次入睡都是这样，梦见最不想回忆的日子。
“艾莉丝，能教我这道题吗？”
“当然啦，这道题是这样……”
“艾莉丝，你带了好多面包，能分我一块么？”
“当然啦，给你。”
“艾莉丝，能帮我值日吗？……”
“艾莉丝……”
更多看不清脸的家伙凑了过来，张开嘴恬不知耻地向艾莉丝诉说着越来越不合理的要求。
“当然，当然，当然……”
机械性地回答同一个答案，把自己的食物、挂饰等交出，艾莉丝眉眼弯弯，望了眼教室挂着的时钟。
每天都做相同的噩梦，即使是她这样笨拙的家伙，也能弄清很多诀窍。
比如暂时逃离梦境的方法，比如这个和现实时间挂钩的奇怪时钟。
到早上了，该喊醒路明先生，给正在调养的他做一顿早餐。
唔，纠结着是该选清淡的米粥还是甜口的面包，艾莉丝边在脑海做着抉择，边拍拍手，引起围着她、还在渴求自己帮助的“同学们”的注意，故作犹豫地说：
“唔，真抱歉啊，我也没有什么能再帮大家的，我的东西都发完了，只剩下这身衣服了。”
人群骚乱起来，模糊脸孔的他们互相看了看，齐齐张口道：
“帮帮我们，艾莉丝不是很善良吗，帮帮我们，帮帮我们。”
“帮帮我们啊！”
拿着艾莉丝给的面包的家伙丢掉面包，指指她说：“你的头发太长了，好碍眼，艾莉丝帮帮我，剪掉头发吧。”
正对艾莉丝的人发表不同意见：“她的笑脸也好难看，把脸刮花吧，艾莉丝你肯定会帮我们的吧。”
“拍手的动作也好恶心……”
没有任何愤怒、杀意或是恶意，这些家伙就像是在说着“这件衣服不好看所以扔掉吧”这种理所当然的事情。
听着越来越血腥残忍的讨论，艾莉丝依旧笑脸盈盈，她不是第一天经历这些了，就当是一场略显真实的噩梦好了。
让艾莉丝代替值日的人也站出来，奇怪地说：“你不是还有生命吗？艾莉丝你为什么不做呢，帮帮我们啊。”
他从怀里掏出一把美工刀，对着艾莉丝的头发，慢慢割了起来。
其余人也探出手，纷纷伸出“援手”，帮助艾莉丝毁容、断手……直到女孩的呼吸停止，不再因为疼痛而本能抽搐。
…………
睁开眼，一个捆满绷带的脑袋映入眼帘，艾莉丝瞪大眼睛，下意识远离对方。
“咚！”“啊！”
重物落地的声音和一声吃痛声几乎同时响起。
揉揉眼睛，路明被动静弄醒，他撑起身，疑惑地看着正在地板上捂着头的艾莉丝：“发生什么事了？”
“路明~~~”听到罪魁祸首的无辜问题，艾莉丝一下子蹦起来，可爱的小嘴中发出了不符合风格的咬牙切齿声，像来自深渊的恶魔一样满满杀气：
“接下来你最好祈祷自己没有康复，来，让我给你检.查.身.体.吧。”
一把掀开被子，艾莉丝扑到床上，仔仔细细检查起伤者的情况。
“唔，骨头没变形，让我看看伤口，诶，”
小心地拆下绷带，清理掉多余的血痂，她摸了摸路明光洁的皮肤，用食指轻轻一戳：
“疼吗？”
路明摇摇头。
她加大力度。
“现在呢？”
路明再次摇头。
不应该啊，我记得是在这儿的？
艾莉丝深吸一口气，腰腿带动手臂，用力一戳。
“嗷呜呜呜！！！”
路明一下子站起来，吸气喘息，原地喘了几口才缓解过来，他护住自己多灾多难的小腰，委屈巴巴地说：
“现在疼了。”
“抱歉抱歉，刚才我不该用力的，非常抱歉！”
尴尬地连连道歉，在路明重新躺下后，艾莉丝继续检查着身体。
但摸着摸着，动作慢慢停了下来，她抬起身，脸上写着大大的疑惑：
“我这是昏迷了几个月吗，你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
摊摊手，路明也给不出答案，只能随便猜个可能性大的：
“或许是卡片的滋养吧，决斗的时候我没感觉到之前受伤的虚弱感。”
“诶，是这样吗，那些卡片是前任主教交给我的，他没说有这种效果……”
艾莉丝想了想也得不出结果，索性拉起康复的路明，板起脸，用自认为很有威慑力地姿态说：
“咳，不管你怎么恢复的，作为接受了教堂治疗和我的卧室…咳，教堂的房间休养服务，你现在需要缴纳…额，很多很多钱。”
看着已经在努力翻口袋，试图从中找出几个钢镚儿的路明，早有预料的艾莉丝轻咳几声：
“放心，考虑到部分人员暂时不具备支付钱款的情况，你还可以支付劳动力，比如陪同神职人员逛街…咳咳，审查街道情况。”
“所以艾莉丝你要带我逛街？啊，能不能不外出，阳光好可怕的说。”习惯窝在家中的路明瞬间没了干劲。
每天光是外出吃饭就已经耗光他的走路能量了，至于压马路，在户外和满大街人近距离接触。
不行，绝对不行的喂。
“呵呵，所以某个查不到户口、没有钱还让人很担心的家伙，是准备被我丢出去，还是在可怕的阳光下外出呢？”
路明举双手投降。
“好了，这次外出我们要做的事情有很多，之前守着你，耽搁了很多事情，我们要采购物资、去执法局报备，还有给路明你置办一些行头，还有最重要的——”
掰手指一个一个数着要做的事情，艾莉丝气势十足，来自长期管理生活的支配者的气势就压得路明抬不起头：
“去医院做一个全身检查，身体是本钱，不能留下什么暗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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