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庭审
诺恩一出场，观众席便响起嘈杂的声音。
之前在圣裁所门口，由于离得远，再加上诺恩被两名身穿盔甲的神佑骑士护着，根本无法看清他的相貌。
但现在离得近了，几乎所有人都被他的样子惊到。
“不是说公爵之子吗？怎么是个女儿？”
“笨，看他衣服就知道是男的，只是长得，是不是太过美丽了？”
“怪不得一向高傲的昆蒂斯公爵会和邦宾的渔夫结合，儿子都长这样，他母亲的光芒又是何等的耀眼啊。”
“有一说一，邦宾人的长相还是别具一番风味的。”
……
观众席上议论纷纷，甚至还有人觉得这样的容貌就此殒消是潘罗的损失，说这话的男女都有。
听到周围赞美的话语，乔舒亚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内心满是骄傲。
她昨天就已经见过了自己外甥真实的样子，说实话，她也被惊到了。
乔舒亚自己就是潘罗一颗耀眼的明珠，她的样貌也从来都是家族与皇室的骄傲，年过四十的她依旧如同十几岁的少女一般，青春靓丽，就是仪态举止上多了一丝成熟的风情。
但相比于诺恩，依旧有些自惭形秽。不过她内心没有任何妒忌的意思，有个长得这么好看的外甥，刚好弥补了自己没有女儿遗憾。
“咳咳！”大法官一边捂着嘴一边敲了三下法槌，现场又立刻恢复了宁静。
在确认了诺恩身份之后，大法官对着公诉团的方向说道：“雷内检察官，请先进行陈述。”
“遵命。”雷内起身对着大法官行礼，随后扭头看向被告人，说道：“诺恩·昆蒂斯，已确定为南境大公之子，其父查理·昆蒂斯举兵谋反，祭祀邪神等罪行证据确凿，根据潘罗法律，被告犯有叛国罪，应处以极刑。”
费洛德点了点头，然后不动声色地看向爱德华：“辩护律师，请陈述你们的观点。”
爱德华同样起身行礼，然后对在场的人朗声道：“我方主张，诺恩·昆蒂斯无罪。”
观众席上又开始叽里呱啦地讨论了起来，他们对于爱德华的主张并不感到意外，因为之前就听说过了，人们只觉得他昏了头，表情话语都是嘲笑的意味。
“咳咳~”大法官又咳嗽了两声，“请说明自己主张的理由。”
“是，审判长。”爱德华从桌子上拿起一份报告，说道，“我方当事人并未参与谋反行动和邪神祭祀活动，生命院的这份报告证明诺恩身上并没有邪神的气息，而当时在场因邪神祭祀失去生命的将士，包括昆蒂斯公爵本人身上，全都有明显被侵蚀的痕迹，这足可以说明邪神祭祀活动时我方当事人并未在场。”
“同时报告指出，我方当事人失忆了，现在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是否随军出征，或者参与谋反行动。”
“异议！”雷内感觉抓住了对方话语的漏洞，立马开始反驳，“如果不是经历过那场大爆炸，他又为什么会失忆呢？而且别忘了，他是在战场上被发现的，这点，押送他回王都的骑士可以作证。”
“需要传唤吗？”雷内有些不耐烦地看向爱德华，在他看来这次庭审毫无意义，被告的结局已经注定，大家赶紧走完流程，省得浪费时间。
“不用。”爱德华抬手制止道，“你刚才的论据很容易反驳，失忆的方式有很多种，如果诺恩到达战场时看见自己的父亲，看见数以万计的将士死在邪神的折磨下，这样的画面心理承受不住是很正常的事，更何况他还只是一个普通人。”
“而且从邪神祭祀引发爆炸到骑士进入战场之间隔了整整三天，这三天之内诺恩完全有时间从公爵府赶到战场，并在深受打击后晕倒在祭祀中心。”
“哼，这些都只不过是你的推论，没有事实依据。”雷内眼神漠然，争锋相对，“而且，即便事实如此，他便是无辜的吗？”
他走向法庭中央，环顾四周，眼神中涌动着悲伤和愤慨，随后对着在场的人义愤填膺地说道：“昆蒂斯公爵起兵谋反，每过一座城池便烧杀抢掠，多少家庭因此妻离子散，多少潘罗的好男儿被迫上战场，又有多少人再也看不见自己的丈夫、父亲、儿子？而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满足他的一己私欲，利益全进了他们一家人的口袋。”
“确实。”听了雷内极具感染力的演讲，诺恩心里也将自己的公爵老爹骂了个狗血淋头，“这个混蛋公爵，真应该被千刀万剐。”
但是骂归骂，作为现代世界穿越而来的人，诺恩不可能认可连坐制度的合理性，他依然觉得自己很冤枉：“冤有头债有主，有本事你们去鞭尸昆蒂斯公爵啊，我绝不拦着。”
雷内刷地看向诺恩，随后快步逼近，沉声道：“而你作为南境大公的嫡长子，你的出生就是错的，你的成长沾满了他人的鲜血，你被审判一点也不冤枉。”
他眼睛有些泛红，脸部的肌肉因为情绪的翻涌而微微抽动，不知是不是在演戏，但作为一名检察官，他无疑是优秀的，旁听席上人们的情绪被他充分调动，不少人握拳叫好。
诺恩将头撇到一边：“嘁~，我又没享受过这个身份带给我的好处，要说吃人血馒头，在这个阶级森严的封建王朝，你们这些光鲜亮丽的贵族比起我只会过犹不及，至少老子前二十年活得坦坦荡荡。”
雷内眼看诺恩不敢对视，自以为对方心虚了，他指着眼前的公爵之子大声说道：“其实说这么多只是为了让你心服口服，无论你是否参与谋逆或者祭祀，你都不冤枉，你的结局从你父亲造反的那一刻就注定了。”
“根据潘罗法律，查理·昆蒂斯谋逆证据确凿，其子当处绞死！”
话音刚落，全场掌声雷动。
旁听席上，爱莉儿皱着眉头，一手撑着脸颊，一手手指轻敲扶手，虽然心里很不爽，但是没有反驳的理由。
不远处的乔舒亚气得胸前如同连绵的群山，一起一伏，总感觉对方在内涵自己。
“啊咳咳咳~”听完雷内的陈述后，费洛德点了点头，随后提醒道，“雷内检察官，下次请直接根据论据给观点，不要参杂过多个人的情感，也请不要刺激被告人。”
“是的审判长，我失礼了。”雷内身子微躬，原本激动的脸上露出标准的职业微笑，律师怕不是都有表情管理课。
费洛德又转头看向爱德华：“辩护律师，你们有什么要说的吗？”
“当然。”爱德华自信地回答道，“即便被告活在先辈的功荫之下，也并不意味着他要被处以极刑。我们的争论点无非是其父造反导致了他将要承担过量的刑法。”
“但是，如果昆蒂斯公爵的起兵行为是合理的呢？”
“你说什么？！”雷内从椅子上站起来，面露震惊，但更多的是觉得自己对手脑子出问题了。
诺恩嘴角不自觉地勾起，包括旁听席上的乔舒亚和安德烈，他们知道大的要来了，全然一副看戏的心态。
爱德华笑了笑，不慌不忙地从桌上的防水布袋中掏出两张泛黄的纸呈递到大法官面前：“审判长，我翻阅了潘罗建国以来所有法律条例，终于找到了这两张签订于三百年前的，只对昆蒂斯家族有效的法律，其上的内容和国王印章依旧清晰可见。”
历史的辛秘让爱德华的呼吸都变得粗重了不少，他转过头面向所有人，语气有些激动地说道：“第一张纸上的内容是：昆蒂斯家族的爵位不可被废除、剥夺，无论其族人所犯何罪，都不应取其性命。”
听到这一条，旁听席上的反应还算平静，在场的人基本都是贵族，作为开国功勋的昆蒂斯家族有一块免死金牌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大多人都面露释怀：“果然，昆蒂斯家族还是有后手的。”
“第二张纸上的内容是：昆蒂斯家族有监管王室之责，有铲除奸佞之权，若索伦瓦尔德家族昏聩无能，可起兵取而代之。”
“哗~”此话一处，全场爆发出激烈的讨论声，现场的秩序彻底失控。
“这不可能！”雷内顶着周围嘈杂的声音指着对面的爱德华喊道：“即便这两条法令是真的，也并不代表昆蒂斯公爵有造反的理由，他满足哪条起兵条件了？”
爱德华自然也不甘示弱，他朝着对手大步都走，同时大声说道：“你知道公爵起兵谋反，那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
“不是为了一己私欲？不是为了争夺皇权？他仗着有这条法令肆无忌惮，但是现在的国王陛下是出了名的仁君，不符合昏聩无能这一条件。”
“不，你错了！前几个月南方突发暴雪，经历了几十年来最大的灾荒，百姓食不果腹。南境大公多次向王都求援未果，其中有奸佞隐瞒了南方的灾情，公爵迫不得已起兵有什么错？”
“南方下雪我也听说了，但是有这么严重？”雷内有些不信，他认为对方是夸大其词，在为罪人开脱，“而且他还祭祀邪神！”
“你自己去南方看看不就知道了。”爱德华眼里仿佛喷出了怒火，这些只知道躲在王都享乐的家伙，永远都不知道外面的苦难，“再说到邪神，你知不知道雪灾因何而起？南境出现了星空海！也许那不是一场邪神祭祀，而是公爵集结人马共同抵御星空海的侵蚀。”
“公爵起兵背后原因错综复杂，而你们却简单的将理由归于一个人的野心，看问题如此片面，你担得起秩序之神赐下的‘公正’二字吗？”
“你说什么，星空海来了？！”
……
两方律师在眼前撸起袖管，唾液横飞，旁听席上的争论声一浪高过一浪，法官一边咳嗽一边敲着法槌，真怕他把肺片咳出来。
诺恩站在如同菜市场般喧闹的法庭中央，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吵吧吵吧，局面越乱，我活下去的概率就越大。”
“此地，禁言！”
顷刻间，诺恩感觉像是被扔进了水里，全身被一股浓厚的能量包裹，周围的人张着嘴巴，但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等所有人都冷静下来后，耳边响起法槌的敲击声，大法官费洛德的声音紧随其后：
“本庭需先确定法条真伪，骑士将被告押回，下次开庭时间另行通知。”
“休庭！”
之前在圣裁所门口，由于离得远，再加上诺恩被两名身穿盔甲的神佑骑士护着，根本无法看清他的相貌。
但现在离得近了，几乎所有人都被他的样子惊到。
“不是说公爵之子吗？怎么是个女儿？”
“笨，看他衣服就知道是男的，只是长得，是不是太过美丽了？”
“怪不得一向高傲的昆蒂斯公爵会和邦宾的渔夫结合，儿子都长这样，他母亲的光芒又是何等的耀眼啊。”
“有一说一，邦宾人的长相还是别具一番风味的。”
……
观众席上议论纷纷，甚至还有人觉得这样的容貌就此殒消是潘罗的损失，说这话的男女都有。
听到周围赞美的话语，乔舒亚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内心满是骄傲。
她昨天就已经见过了自己外甥真实的样子，说实话，她也被惊到了。
乔舒亚自己就是潘罗一颗耀眼的明珠，她的样貌也从来都是家族与皇室的骄傲，年过四十的她依旧如同十几岁的少女一般，青春靓丽，就是仪态举止上多了一丝成熟的风情。
但相比于诺恩，依旧有些自惭形秽。不过她内心没有任何妒忌的意思，有个长得这么好看的外甥，刚好弥补了自己没有女儿遗憾。
“咳咳！”大法官一边捂着嘴一边敲了三下法槌，现场又立刻恢复了宁静。
在确认了诺恩身份之后，大法官对着公诉团的方向说道：“雷内检察官，请先进行陈述。”
“遵命。”雷内起身对着大法官行礼，随后扭头看向被告人，说道：“诺恩·昆蒂斯，已确定为南境大公之子，其父查理·昆蒂斯举兵谋反，祭祀邪神等罪行证据确凿，根据潘罗法律，被告犯有叛国罪，应处以极刑。”
费洛德点了点头，然后不动声色地看向爱德华：“辩护律师，请陈述你们的观点。”
爱德华同样起身行礼，然后对在场的人朗声道：“我方主张，诺恩·昆蒂斯无罪。”
观众席上又开始叽里呱啦地讨论了起来，他们对于爱德华的主张并不感到意外，因为之前就听说过了，人们只觉得他昏了头，表情话语都是嘲笑的意味。
“咳咳~”大法官又咳嗽了两声，“请说明自己主张的理由。”
“是，审判长。”爱德华从桌子上拿起一份报告，说道，“我方当事人并未参与谋反行动和邪神祭祀活动，生命院的这份报告证明诺恩身上并没有邪神的气息，而当时在场因邪神祭祀失去生命的将士，包括昆蒂斯公爵本人身上，全都有明显被侵蚀的痕迹，这足可以说明邪神祭祀活动时我方当事人并未在场。”
“同时报告指出，我方当事人失忆了，现在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是否随军出征，或者参与谋反行动。”
“异议！”雷内感觉抓住了对方话语的漏洞，立马开始反驳，“如果不是经历过那场大爆炸，他又为什么会失忆呢？而且别忘了，他是在战场上被发现的，这点，押送他回王都的骑士可以作证。”
“需要传唤吗？”雷内有些不耐烦地看向爱德华，在他看来这次庭审毫无意义，被告的结局已经注定，大家赶紧走完流程，省得浪费时间。
“不用。”爱德华抬手制止道，“你刚才的论据很容易反驳，失忆的方式有很多种，如果诺恩到达战场时看见自己的父亲，看见数以万计的将士死在邪神的折磨下，这样的画面心理承受不住是很正常的事，更何况他还只是一个普通人。”
“而且从邪神祭祀引发爆炸到骑士进入战场之间隔了整整三天，这三天之内诺恩完全有时间从公爵府赶到战场，并在深受打击后晕倒在祭祀中心。”
“哼，这些都只不过是你的推论，没有事实依据。”雷内眼神漠然，争锋相对，“而且，即便事实如此，他便是无辜的吗？”
他走向法庭中央，环顾四周，眼神中涌动着悲伤和愤慨，随后对着在场的人义愤填膺地说道：“昆蒂斯公爵起兵谋反，每过一座城池便烧杀抢掠，多少家庭因此妻离子散，多少潘罗的好男儿被迫上战场，又有多少人再也看不见自己的丈夫、父亲、儿子？而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满足他的一己私欲，利益全进了他们一家人的口袋。”
“确实。”听了雷内极具感染力的演讲，诺恩心里也将自己的公爵老爹骂了个狗血淋头，“这个混蛋公爵，真应该被千刀万剐。”
但是骂归骂，作为现代世界穿越而来的人，诺恩不可能认可连坐制度的合理性，他依然觉得自己很冤枉：“冤有头债有主，有本事你们去鞭尸昆蒂斯公爵啊，我绝不拦着。”
雷内刷地看向诺恩，随后快步逼近，沉声道：“而你作为南境大公的嫡长子，你的出生就是错的，你的成长沾满了他人的鲜血，你被审判一点也不冤枉。”
他眼睛有些泛红，脸部的肌肉因为情绪的翻涌而微微抽动，不知是不是在演戏，但作为一名检察官，他无疑是优秀的，旁听席上人们的情绪被他充分调动，不少人握拳叫好。
诺恩将头撇到一边：“嘁~，我又没享受过这个身份带给我的好处，要说吃人血馒头，在这个阶级森严的封建王朝，你们这些光鲜亮丽的贵族比起我只会过犹不及，至少老子前二十年活得坦坦荡荡。”
雷内眼看诺恩不敢对视，自以为对方心虚了，他指着眼前的公爵之子大声说道：“其实说这么多只是为了让你心服口服，无论你是否参与谋逆或者祭祀，你都不冤枉，你的结局从你父亲造反的那一刻就注定了。”
“根据潘罗法律，查理·昆蒂斯谋逆证据确凿，其子当处绞死！”
话音刚落，全场掌声雷动。
旁听席上，爱莉儿皱着眉头，一手撑着脸颊，一手手指轻敲扶手，虽然心里很不爽，但是没有反驳的理由。
不远处的乔舒亚气得胸前如同连绵的群山，一起一伏，总感觉对方在内涵自己。
“啊咳咳咳~”听完雷内的陈述后，费洛德点了点头，随后提醒道，“雷内检察官，下次请直接根据论据给观点，不要参杂过多个人的情感，也请不要刺激被告人。”
“是的审判长，我失礼了。”雷内身子微躬，原本激动的脸上露出标准的职业微笑，律师怕不是都有表情管理课。
费洛德又转头看向爱德华：“辩护律师，你们有什么要说的吗？”
“当然。”爱德华自信地回答道，“即便被告活在先辈的功荫之下，也并不意味着他要被处以极刑。我们的争论点无非是其父造反导致了他将要承担过量的刑法。”
“但是，如果昆蒂斯公爵的起兵行为是合理的呢？”
“你说什么？！”雷内从椅子上站起来，面露震惊，但更多的是觉得自己对手脑子出问题了。
诺恩嘴角不自觉地勾起，包括旁听席上的乔舒亚和安德烈，他们知道大的要来了，全然一副看戏的心态。
爱德华笑了笑，不慌不忙地从桌上的防水布袋中掏出两张泛黄的纸呈递到大法官面前：“审判长，我翻阅了潘罗建国以来所有法律条例，终于找到了这两张签订于三百年前的，只对昆蒂斯家族有效的法律，其上的内容和国王印章依旧清晰可见。”
历史的辛秘让爱德华的呼吸都变得粗重了不少，他转过头面向所有人，语气有些激动地说道：“第一张纸上的内容是：昆蒂斯家族的爵位不可被废除、剥夺，无论其族人所犯何罪，都不应取其性命。”
听到这一条，旁听席上的反应还算平静，在场的人基本都是贵族，作为开国功勋的昆蒂斯家族有一块免死金牌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大多人都面露释怀：“果然，昆蒂斯家族还是有后手的。”
“第二张纸上的内容是：昆蒂斯家族有监管王室之责，有铲除奸佞之权，若索伦瓦尔德家族昏聩无能，可起兵取而代之。”
“哗~”此话一处，全场爆发出激烈的讨论声，现场的秩序彻底失控。
“这不可能！”雷内顶着周围嘈杂的声音指着对面的爱德华喊道：“即便这两条法令是真的，也并不代表昆蒂斯公爵有造反的理由，他满足哪条起兵条件了？”
爱德华自然也不甘示弱，他朝着对手大步都走，同时大声说道：“你知道公爵起兵谋反，那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
“不是为了一己私欲？不是为了争夺皇权？他仗着有这条法令肆无忌惮，但是现在的国王陛下是出了名的仁君，不符合昏聩无能这一条件。”
“不，你错了！前几个月南方突发暴雪，经历了几十年来最大的灾荒，百姓食不果腹。南境大公多次向王都求援未果，其中有奸佞隐瞒了南方的灾情，公爵迫不得已起兵有什么错？”
“南方下雪我也听说了，但是有这么严重？”雷内有些不信，他认为对方是夸大其词，在为罪人开脱，“而且他还祭祀邪神！”
“你自己去南方看看不就知道了。”爱德华眼里仿佛喷出了怒火，这些只知道躲在王都享乐的家伙，永远都不知道外面的苦难，“再说到邪神，你知不知道雪灾因何而起？南境出现了星空海！也许那不是一场邪神祭祀，而是公爵集结人马共同抵御星空海的侵蚀。”
“公爵起兵背后原因错综复杂，而你们却简单的将理由归于一个人的野心，看问题如此片面，你担得起秩序之神赐下的‘公正’二字吗？”
“你说什么，星空海来了？！”
……
两方律师在眼前撸起袖管，唾液横飞，旁听席上的争论声一浪高过一浪，法官一边咳嗽一边敲着法槌，真怕他把肺片咳出来。
诺恩站在如同菜市场般喧闹的法庭中央，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吵吧吵吧，局面越乱，我活下去的概率就越大。”
“此地，禁言！”
顷刻间，诺恩感觉像是被扔进了水里，全身被一股浓厚的能量包裹，周围的人张着嘴巴，但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等所有人都冷静下来后，耳边响起法槌的敲击声，大法官费洛德的声音紧随其后：
“本庭需先确定法条真伪，骑士将被告押回，下次开庭时间另行通知。”
“休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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