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归程
“二哥”
子琳沙哑着嗓子喊了一声二哥。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二哥急切的声音。
“子琳，妈病了，速归”
“二哥，妈，妈咋了”
子琳嘶哑着嗓子问二哥，眼泪刹那间就冲破了眼帘朝脸庞滚落。
宿舍里所有人都屏息凝视着站在屋子中间的子琳，个个都不由自主的坐起来，个个满眼都是关切。
“子琳，你别哭，妈今晚病的很急，刚刚送来医院，现在还在做检查”
二哥在电话里安慰妹妹。
“二哥，妈，妈很严重对吗”
二哥没有回答，电话里是滋滋的电流声，过了良久，二哥才轻轻的嗯了一声。
子琳的心情直线坠入地狱，她再也不敢问二哥任何话，二哥再也没说什么，滋滋的电流声刺激着子琳的耳膜，二哥挂了电话。
子琳拿着电话抱着自己慢慢的蹲了下去，眼泪，早已从脸庞滚落进睡衣领口，往深处滚去。
看到这一幕，屋里所有人都不知如何是好？
子琳蹲在地上背靠着床架，她把头深深埋进自己的膝盖里，只见她双肩抽搐，应该是在极力的忍耐着想要哭出声来的冲动。
一个女孩下了床，她叫燕子，是子琳的同事也是好闺蜜，她走过来在子琳身边蹲下来，燕子伸手不停在子琳的后背上摸索，她是想给子琳顺顺气。
“子琳，子琳，哭出来吧，别憋着啊”
燕子这么一说，其他人也说：是啊子琳，想哭就哭出来吧，反正我们都醒了。
“没事，哭吧，别这样憋着，会憋坏的”
“哭吧”
大家七嘴八舌的好心劝慰，子琳哇的一声真的就哭出来了。同事们纷纷起来，给倒水的，递纸巾的，安慰的，一时间，屋里乱成一团。
这间屋里的哭声和嘈杂声，显然惊动了隔壁两间屋里的同事，随即有人过来敲门。随着嘟嘟的敲门声，有声音传进来。
“丽文，你们屋里睡在哭啊，怎么了”
“哎，哎没事没事”
丽文回应着拉开了门，门口站着穿着睡衣的同事。
“进来”
同事们陆陆续续起床过来，霎时间，这间屋子里挤的水泄不通，进不来的同事只能站在门口询问。
过了良久，在燕子的安抚下，在同事们的关心下，子琳的情绪才逐渐平静下来。
“子琳，来，站起来，你这样蹲着不行的，一会儿起来会头晕眼花的”
“起来吧，来，起来”
有人过来帮助燕子把子琳扶起来。
子琳扫了一眼满屋子的同事，刚刚止住的眼泪又夺眶而出，她嘴里哽咽着说谢谢你们，说完又面对着所有人弯下腰去，抬起头来泪眼朦胧的说，对不起，耽误大家睡觉了。
“没事，睡觉不重要”
“说什么呢你”
“没事，别想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安慰。这时燕子说：子琳，老妈的情况？
面对燕子试探性的问询，子琳摇摇头说，还不知道，二哥说现在还在做检查。
“哦，检查还没出来你别着急，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回～吗”
子琳点点头。
燕子扶子琳上了床，大家散去各自睡觉。
子琳躺在床上默默流泪，想到在医院了抢救的妈妈，她的心里充满了恐惧，她害怕妈妈也跟爸爸一样。
两年前也是这样的夜晚，也是这样的一通电话，也是二哥亲自打的电话，也是那句老爸病危，速归！
等第二天子琳飞奔回去，跪在老爸的病床前喊了一声爸，她泪如雨下，可老爸再也不理她。
子琳守了老爸一晚上，第二天下午，随着子琳一声划破长空的尖叫，老爸在子琳的怀里与世长辞，那一声撕裂时间的呐喊，把老爸的生命永远定格在那个初夏的下午，从头到尾，老爸没给子琳留下一个字。
待老爸的后事料理完，二哥跟妈妈说，老爸从得病就未曾吐过一个字。
痛彻心扉的遗憾缠绕了子琳两年多，这两年以来，只要想起爸爸，子琳就会自责的要死。
如今，又是这样的夜晚，又是这样的电话，又是这样的状况，一切，都让子琳心痛，惊恐，害怕。
就这样一直瞪眼到天亮，子琳连忙定机票，这一时刻，好像一切都扭曲了，对不上扣。
首先是今天从BJ飞往平城的机票没了，火车更慢些，那也没了票。
直接飞平城不能，那只能选择飞都城，都城虽然离家更远一些，但是这已经是最快捷的选择了。
飞都城白天的票已经没有了，现在能定的只有晚上九点半和十点两趟飞机了。
子琳定了晚上九点半到机票，她算了算时间，九点半飞到都城是晚上十二点，打车回雍县要三个半小时，满打满算，起码也要凌晨四点才能到老母亲的病床前。
子琳心急如焚，奈何这已经是自己能选择的最快方式回家了。
想想晚上打车走那么远不安全，子琳只能给一铭打了电话。
“喂，老姐”
“一铭，你在哪呢”
“湘中啊，怎么了”
“我晚上回雍县，九点半的机票飞都城，你，能不能来接我一趟啊”
“怎么那么晚啊，湘中去都城可要开四个小时耶”
“不方便就算了，谢谢您，一铭”
“没有不方便，你把航班号发给我，去接你”
“谢谢您，一铭”
“跟我还客气啊老姐”
“没有”
“老姐，是出什么事了吗”
“我妈病了”
“阿姨病了”
“嗯”
“知道了，晚上准时去接你”
“谢谢”
中午，子琳去公司跟老板请了假，她坐立不安，只得早早去机场等着。
一夜未睡，加上等待的煎熬，让子琳的面容看起来憔悴不堪。
时间，就是容器里的沙漏，无论你的心情好坏，都不影响它匀速的转动。
子琳坐在机场的候机厅里，她双眼充满了无神的焦虑，她木然的听着广播里一遍遍的呼叫，起飞，心里已经麻木的没了感觉。
望着来往穿梭的人流，子琳的心也跟着被拉扯着四处游走。
天，黑了，机场里外亮起了刺目的灯光，令人眼晕。
时间终于熬到了晚上九点，广播里终于响起了播音员清脆的声音。
“各位旅客晚上好，各位旅客晚上好，21：30从BJ飞往都城的s6023号准备检票登机，请各位旅客在四号登机口排队检票。各位旅客晚上好，各位旅客晚上好，21：30从BJ飞往都城的s6023号航班准备检票登机，请各位旅客在四号登机口排队检票”
听到这期盼已久的广播，子琳条件反射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冲向登机口。
子琳沙哑着嗓子喊了一声二哥。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二哥急切的声音。
“子琳，妈病了，速归”
“二哥，妈，妈咋了”
子琳嘶哑着嗓子问二哥，眼泪刹那间就冲破了眼帘朝脸庞滚落。
宿舍里所有人都屏息凝视着站在屋子中间的子琳，个个都不由自主的坐起来，个个满眼都是关切。
“子琳，你别哭，妈今晚病的很急，刚刚送来医院，现在还在做检查”
二哥在电话里安慰妹妹。
“二哥，妈，妈很严重对吗”
二哥没有回答，电话里是滋滋的电流声，过了良久，二哥才轻轻的嗯了一声。
子琳的心情直线坠入地狱，她再也不敢问二哥任何话，二哥再也没说什么，滋滋的电流声刺激着子琳的耳膜，二哥挂了电话。
子琳拿着电话抱着自己慢慢的蹲了下去，眼泪，早已从脸庞滚落进睡衣领口，往深处滚去。
看到这一幕，屋里所有人都不知如何是好？
子琳蹲在地上背靠着床架，她把头深深埋进自己的膝盖里，只见她双肩抽搐，应该是在极力的忍耐着想要哭出声来的冲动。
一个女孩下了床，她叫燕子，是子琳的同事也是好闺蜜，她走过来在子琳身边蹲下来，燕子伸手不停在子琳的后背上摸索，她是想给子琳顺顺气。
“子琳，子琳，哭出来吧，别憋着啊”
燕子这么一说，其他人也说：是啊子琳，想哭就哭出来吧，反正我们都醒了。
“没事，哭吧，别这样憋着，会憋坏的”
“哭吧”
大家七嘴八舌的好心劝慰，子琳哇的一声真的就哭出来了。同事们纷纷起来，给倒水的，递纸巾的，安慰的，一时间，屋里乱成一团。
这间屋里的哭声和嘈杂声，显然惊动了隔壁两间屋里的同事，随即有人过来敲门。随着嘟嘟的敲门声，有声音传进来。
“丽文，你们屋里睡在哭啊，怎么了”
“哎，哎没事没事”
丽文回应着拉开了门，门口站着穿着睡衣的同事。
“进来”
同事们陆陆续续起床过来，霎时间，这间屋子里挤的水泄不通，进不来的同事只能站在门口询问。
过了良久，在燕子的安抚下，在同事们的关心下，子琳的情绪才逐渐平静下来。
“子琳，来，站起来，你这样蹲着不行的，一会儿起来会头晕眼花的”
“起来吧，来，起来”
有人过来帮助燕子把子琳扶起来。
子琳扫了一眼满屋子的同事，刚刚止住的眼泪又夺眶而出，她嘴里哽咽着说谢谢你们，说完又面对着所有人弯下腰去，抬起头来泪眼朦胧的说，对不起，耽误大家睡觉了。
“没事，睡觉不重要”
“说什么呢你”
“没事，别想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安慰。这时燕子说：子琳，老妈的情况？
面对燕子试探性的问询，子琳摇摇头说，还不知道，二哥说现在还在做检查。
“哦，检查还没出来你别着急，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回～吗”
子琳点点头。
燕子扶子琳上了床，大家散去各自睡觉。
子琳躺在床上默默流泪，想到在医院了抢救的妈妈，她的心里充满了恐惧，她害怕妈妈也跟爸爸一样。
两年前也是这样的夜晚，也是这样的一通电话，也是二哥亲自打的电话，也是那句老爸病危，速归！
等第二天子琳飞奔回去，跪在老爸的病床前喊了一声爸，她泪如雨下，可老爸再也不理她。
子琳守了老爸一晚上，第二天下午，随着子琳一声划破长空的尖叫，老爸在子琳的怀里与世长辞，那一声撕裂时间的呐喊，把老爸的生命永远定格在那个初夏的下午，从头到尾，老爸没给子琳留下一个字。
待老爸的后事料理完，二哥跟妈妈说，老爸从得病就未曾吐过一个字。
痛彻心扉的遗憾缠绕了子琳两年多，这两年以来，只要想起爸爸，子琳就会自责的要死。
如今，又是这样的夜晚，又是这样的电话，又是这样的状况，一切，都让子琳心痛，惊恐，害怕。
就这样一直瞪眼到天亮，子琳连忙定机票，这一时刻，好像一切都扭曲了，对不上扣。
首先是今天从BJ飞往平城的机票没了，火车更慢些，那也没了票。
直接飞平城不能，那只能选择飞都城，都城虽然离家更远一些，但是这已经是最快捷的选择了。
飞都城白天的票已经没有了，现在能定的只有晚上九点半和十点两趟飞机了。
子琳定了晚上九点半到机票，她算了算时间，九点半飞到都城是晚上十二点，打车回雍县要三个半小时，满打满算，起码也要凌晨四点才能到老母亲的病床前。
子琳心急如焚，奈何这已经是自己能选择的最快方式回家了。
想想晚上打车走那么远不安全，子琳只能给一铭打了电话。
“喂，老姐”
“一铭，你在哪呢”
“湘中啊，怎么了”
“我晚上回雍县，九点半的机票飞都城，你，能不能来接我一趟啊”
“怎么那么晚啊，湘中去都城可要开四个小时耶”
“不方便就算了，谢谢您，一铭”
“没有不方便，你把航班号发给我，去接你”
“谢谢您，一铭”
“跟我还客气啊老姐”
“没有”
“老姐，是出什么事了吗”
“我妈病了”
“阿姨病了”
“嗯”
“知道了，晚上准时去接你”
“谢谢”
中午，子琳去公司跟老板请了假，她坐立不安，只得早早去机场等着。
一夜未睡，加上等待的煎熬，让子琳的面容看起来憔悴不堪。
时间，就是容器里的沙漏，无论你的心情好坏，都不影响它匀速的转动。
子琳坐在机场的候机厅里，她双眼充满了无神的焦虑，她木然的听着广播里一遍遍的呼叫，起飞，心里已经麻木的没了感觉。
望着来往穿梭的人流，子琳的心也跟着被拉扯着四处游走。
天，黑了，机场里外亮起了刺目的灯光，令人眼晕。
时间终于熬到了晚上九点，广播里终于响起了播音员清脆的声音。
“各位旅客晚上好，各位旅客晚上好，21：30从BJ飞往都城的s6023号准备检票登机，请各位旅客在四号登机口排队检票。各位旅客晚上好，各位旅客晚上好，21：30从BJ飞往都城的s6023号航班准备检票登机，请各位旅客在四号登机口排队检票”
听到这期盼已久的广播，子琳条件反射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冲向登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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