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医生的话
兄妹俩在床边说着话，都不时的扭头看一眼没有醒过来的老太太。
三哥最先发现老太太睁开了眼，他连忙喊了一声妈。
听见三哥喊妈，子琳急忙朝老妈脸上看去，发现妈妈果然睁开了眼睛。
“妈”
子琳扑过去蹲在母亲的床前，她抓起母亲骨瘦如柴的手，喊了一声妈，那眼泪，就不听使唤的嗖嗖滚落。
“妈，妈你醒了，妈，你感觉怎么样”
三哥出去喊了医生，医生过来做了检查，随即摘了老人的氧气罩说，还好，现在看起来还比较平稳，但是等会上班了还要做一次检查，等检查结果出来再说。
“谢谢您医生”
“没事，你们现在用棉签给老人的嘴唇蘸点水，防止嘴唇干裂”
“医生，我要喝水”
听见医生的吩咐老妈弱弱的声音响起来。
“老人家，你不能喝水，也不能吃东西，要等你体内所有的东西都排出来，你才可以喝水知道吗”
“我渴，想喝水”
“老人家，你坚持一下啊，还不能喝水，等到明天或许就可以喝水了，你别着急啊，好好休息”
“水都不给喝”
看着老妈那一脸丧气和委屈，医生轻拍着老妈的被褥微笑着安慰老妈说：老人家，不是不给你喝，是不能给你喝，你现在喝一口水，就会加重你肺脏的负担，等会上班再给您做完检查，也许你就能喝水了好吗。
医生走了，老妈一脸委屈眼巴巴的看着医生的背影，子琳连忙握住老妈的手，轻声安慰妈妈说，妈，我们听医生的好吗，明天就能喝水了。
“琳啊，你啥时候回来的啊”
“妈，我回来一会儿了，你感觉怎么样”
“妈，想喝水”
“妈，医生不让喝，忍忍吧好吗”
子琳说着，就找来纸杯到了水，拿棉球给妈妈的嘴唇沾水。
天亮了，大哥二哥大嫂二嫂都来了。
三哥回家休息了。
子琳跟大哥二哥推着老太太去做了检查，把老太太推回病房，护士过来挂上点滴。嫂子们出去吃早饭了，兄妹三人在病房等检查结果。
老太太的状态还是不好，挂上点滴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大哥看一眼床上的老娘叹了口气说，妈看起来状态不好哟。这话像是说给弟弟妹妹听，又像是自言自语。
二哥听了也叹口气说，唉，就是，妈今天看起来状态一点好转都没有。
子琳没说话，转过身看了老妈一眼，又趁大哥二哥不注意擦了一把眼泪。
子琳已经一天两夜没睡觉了，她眼睛酸涩的厉害，大哥二哥劝她先回去休息下午在过来，可子琳坚持想等到妈妈的检查结果出来再说。
子琳看着昏睡过去的妈妈，她心里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慌！她心里在害怕，害怕自己一个转身，妈妈就…
子琳清楚的记得，爸爸那年。
爸爸双目禁闭躺在病床上，一家人都挤在屋子里守着，因为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所以，从早上到下午，哥哥嫂嫂侄儿侄女守了一屋子谁也不敢离开，一直到下午五点多，大家七手八脚的扶起爸爸靠在子琳怀里，也是像现在给妈妈的嘴唇蘸水一样，刚给爸爸的嘴唇蘸过水。妈妈说大家都别守着了，还有好多事情都去处理吧，都这样守着也不是个办法。
妈妈说完，一屋子人都陆续起身离开，只有子琳环抱着爸爸的身子没有放下。
最后一个走出房门的人是二哥，二哥刚刚走出房门三步远，爸爸靠在子琳怀里的头一歪就咽了气。
子琳眼睁睁看着爸爸靠在怀里的头一歪没了气，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刹那间划破长空。
“爸…”
刚刚离开屋子的一众人，听到子琳这一声撕裂的哭喊，所有人都停住了脚步，二哥最先反应过来，嘴里说完了，反身就回到病房里，可惜爸爸已经走了。
一个转身，天人永隔！
所有人都回到屋里，一片悲痛欲绝的哭喊声，撕裂了定格的时间。
当时的子琳哭的昏天黑地！子琳沉浸在悲伤的过去，殊不知，她早已泪流满面。
大哥和二哥都发现子琳哭了，大哥轻轻的喊，子琳，子琳，子琳。
大哥一连唤了三声，子琳才一个激灵从回忆中醒过神来。
“啊，怎么了”
子琳惊魂未定的问大哥。
“你咋哭了，别哭，没出息，你在这里哭妈醒来看见不是惹她难受吗”
大哥说。
“是啊，这不是检查结果还没出来嘛，别着急，不要在这里哭”
二哥说。
“哦，哦，知道了”
子琳想说自己没哭，可是伸手一摸，才发现自己真的满脸泪水。
子琳用手胡乱抹了抹眼泪，嘴里哦哦着说知道了。
就在这时，主治医生走了进来，他检查了一下妈妈的情况说，你们跟我出来一下。
听到这话，兄妹三人不由自主的都崩紧了神经。
兄妹三人跟着医生走出病房，医生说你们谁去拿一下检查报告？其余的人跟我去办公室。
大哥二哥跟着医生去了办公室，子琳下楼取了检查报告也去了医生办公室。
医生接过检查报告看了一遍，然后抬起头对着兄妹三人说：老人情况不乐观，现在你们一家人商量一下看怎么办？
“医生”
子琳喊了一声医生，医生就抬手打断了子琳后面的话。
医生跟子琳说，我理解你们子女的心情，但是，现在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情况就是非常不乐观，老人年龄大了，心包积水太重，刚好那颗最大的结石又顶着心包，最恼火的就是这颗大结石，你们看，虽然肝肺之间密密麻麻的都是结石，但是颗粒都小，不致命，本来结石也不是致命的毛病，但现在对于老人来说，这一颗最大的结石就是致命导火索，你们看，这边顶着心包，这边抵着肝脏。就算这样，本来也是可以动手术的，但问题是老人心包积水严重，只要动这颗结石，心包积水必定要破，如果年轻，遇到这种罕见的病例，也有百分之五十的抢救希望，但这样的老人，是百分之一的抢救希望都没有。
所以，现在我的建议是出院回家，我看你们这些儿女都孝顺，老人要是休养的好的话，还能活三两个月。当然，你们如果想给老人手术治疗的话也是可以的，但话要说清楚的是，上了手术台，百分之九九老人是下不了手术台的。
听医生说完，兄妹三人都沉默着走出了办公室。
子琳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的奔流而出。
三哥最先发现老太太睁开了眼，他连忙喊了一声妈。
听见三哥喊妈，子琳急忙朝老妈脸上看去，发现妈妈果然睁开了眼睛。
“妈”
子琳扑过去蹲在母亲的床前，她抓起母亲骨瘦如柴的手，喊了一声妈，那眼泪，就不听使唤的嗖嗖滚落。
“妈，妈你醒了，妈，你感觉怎么样”
三哥出去喊了医生，医生过来做了检查，随即摘了老人的氧气罩说，还好，现在看起来还比较平稳，但是等会上班了还要做一次检查，等检查结果出来再说。
“谢谢您医生”
“没事，你们现在用棉签给老人的嘴唇蘸点水，防止嘴唇干裂”
“医生，我要喝水”
听见医生的吩咐老妈弱弱的声音响起来。
“老人家，你不能喝水，也不能吃东西，要等你体内所有的东西都排出来，你才可以喝水知道吗”
“我渴，想喝水”
“老人家，你坚持一下啊，还不能喝水，等到明天或许就可以喝水了，你别着急啊，好好休息”
“水都不给喝”
看着老妈那一脸丧气和委屈，医生轻拍着老妈的被褥微笑着安慰老妈说：老人家，不是不给你喝，是不能给你喝，你现在喝一口水，就会加重你肺脏的负担，等会上班再给您做完检查，也许你就能喝水了好吗。
医生走了，老妈一脸委屈眼巴巴的看着医生的背影，子琳连忙握住老妈的手，轻声安慰妈妈说，妈，我们听医生的好吗，明天就能喝水了。
“琳啊，你啥时候回来的啊”
“妈，我回来一会儿了，你感觉怎么样”
“妈，想喝水”
“妈，医生不让喝，忍忍吧好吗”
子琳说着，就找来纸杯到了水，拿棉球给妈妈的嘴唇沾水。
天亮了，大哥二哥大嫂二嫂都来了。
三哥回家休息了。
子琳跟大哥二哥推着老太太去做了检查，把老太太推回病房，护士过来挂上点滴。嫂子们出去吃早饭了，兄妹三人在病房等检查结果。
老太太的状态还是不好，挂上点滴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大哥看一眼床上的老娘叹了口气说，妈看起来状态不好哟。这话像是说给弟弟妹妹听，又像是自言自语。
二哥听了也叹口气说，唉，就是，妈今天看起来状态一点好转都没有。
子琳没说话，转过身看了老妈一眼，又趁大哥二哥不注意擦了一把眼泪。
子琳已经一天两夜没睡觉了，她眼睛酸涩的厉害，大哥二哥劝她先回去休息下午在过来，可子琳坚持想等到妈妈的检查结果出来再说。
子琳看着昏睡过去的妈妈，她心里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慌！她心里在害怕，害怕自己一个转身，妈妈就…
子琳清楚的记得，爸爸那年。
爸爸双目禁闭躺在病床上，一家人都挤在屋子里守着，因为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所以，从早上到下午，哥哥嫂嫂侄儿侄女守了一屋子谁也不敢离开，一直到下午五点多，大家七手八脚的扶起爸爸靠在子琳怀里，也是像现在给妈妈的嘴唇蘸水一样，刚给爸爸的嘴唇蘸过水。妈妈说大家都别守着了，还有好多事情都去处理吧，都这样守着也不是个办法。
妈妈说完，一屋子人都陆续起身离开，只有子琳环抱着爸爸的身子没有放下。
最后一个走出房门的人是二哥，二哥刚刚走出房门三步远，爸爸靠在子琳怀里的头一歪就咽了气。
子琳眼睁睁看着爸爸靠在怀里的头一歪没了气，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刹那间划破长空。
“爸…”
刚刚离开屋子的一众人，听到子琳这一声撕裂的哭喊，所有人都停住了脚步，二哥最先反应过来，嘴里说完了，反身就回到病房里，可惜爸爸已经走了。
一个转身，天人永隔！
所有人都回到屋里，一片悲痛欲绝的哭喊声，撕裂了定格的时间。
当时的子琳哭的昏天黑地！子琳沉浸在悲伤的过去，殊不知，她早已泪流满面。
大哥和二哥都发现子琳哭了，大哥轻轻的喊，子琳，子琳，子琳。
大哥一连唤了三声，子琳才一个激灵从回忆中醒过神来。
“啊，怎么了”
子琳惊魂未定的问大哥。
“你咋哭了，别哭，没出息，你在这里哭妈醒来看见不是惹她难受吗”
大哥说。
“是啊，这不是检查结果还没出来嘛，别着急，不要在这里哭”
二哥说。
“哦，哦，知道了”
子琳想说自己没哭，可是伸手一摸，才发现自己真的满脸泪水。
子琳用手胡乱抹了抹眼泪，嘴里哦哦着说知道了。
就在这时，主治医生走了进来，他检查了一下妈妈的情况说，你们跟我出来一下。
听到这话，兄妹三人不由自主的都崩紧了神经。
兄妹三人跟着医生走出病房，医生说你们谁去拿一下检查报告？其余的人跟我去办公室。
大哥二哥跟着医生去了办公室，子琳下楼取了检查报告也去了医生办公室。
医生接过检查报告看了一遍，然后抬起头对着兄妹三人说：老人情况不乐观，现在你们一家人商量一下看怎么办？
“医生”
子琳喊了一声医生，医生就抬手打断了子琳后面的话。
医生跟子琳说，我理解你们子女的心情，但是，现在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情况就是非常不乐观，老人年龄大了，心包积水太重，刚好那颗最大的结石又顶着心包，最恼火的就是这颗大结石，你们看，虽然肝肺之间密密麻麻的都是结石，但是颗粒都小，不致命，本来结石也不是致命的毛病，但现在对于老人来说，这一颗最大的结石就是致命导火索，你们看，这边顶着心包，这边抵着肝脏。就算这样，本来也是可以动手术的，但问题是老人心包积水严重，只要动这颗结石，心包积水必定要破，如果年轻，遇到这种罕见的病例，也有百分之五十的抢救希望，但这样的老人，是百分之一的抢救希望都没有。
所以，现在我的建议是出院回家，我看你们这些儿女都孝顺，老人要是休养的好的话，还能活三两个月。当然，你们如果想给老人手术治疗的话也是可以的，但话要说清楚的是，上了手术台，百分之九九老人是下不了手术台的。
听医生说完，兄妹三人都沉默着走出了办公室。
子琳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的奔流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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