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白驹过隙
“看啥啊哥？”
妹妹陈雨婷余光扫到陈雨生的举动，马上回了一个你是不是有毛病的眼神。
还指了指自己。
“老哥，你有没有看到我脸上画着一个问号？”
“怎么了，你有问题？”
“不是我有问题，而是我觉得你有问题。”
“最近总觉得你变得多愁善感的，像个诗人。是不是写小说写的入迷了，你这可不行啊！明天别写了，缓缓吧，以前我只以为像海子那样的诗人才会这样呢，没想到写小说也会。”
“话说我这个读者还没入迷呢，你倒沉浸进去了。”
从陈雨生写小说的第二天开始。
妹妹陈雨婷就成了第一个读者。
都是年轻人。
爱好幻想。
一看起来就喜欢上了，天天追更。
回味了一下小说剧情。
情不自禁地冲着陈雨生竖起了大拇指，一只不够，把另一只拇指也伸了出来。
“等你投稿成功，我一定要拿着杂志去班里跟他们炫耀一下，看，陈雨婷她哥写的书！厉害不？”
“厉害！主要是有个厉害的妹妹。”陈雨生笑着摸了下妹妹的脑袋。
“对了儿子，你可不要影响了学习啊！”父亲陈耀东又像大多人的父母一样念叨了一句，“现在寒假写爸不管你，去了学校可专心上课，只要能考上大学，到时候可就是咱们村的第一人了。”
说完之后，父亲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不爽地撇了撇嘴。
“哼，让他们天天跟我叨叨叨，说什么当初应该让你念中专。”
“中专怎么了？我儿子是能考上大学的人。”
“再说了。”陈耀东咂咂嘴，“依我看啊！中专前途不太好，包分配这件事，最多十年，迟早要变。”
“不会吧。”母亲林晓娟不信，“中专可是铁饭碗，毕业了就能吃商品粮，分配工作。”
“铁什么铁啊，这世上哪里有永远的铁，最铁的就是所有事都要变动的，就跟河里的那个水一样。”
“我记得是我出去闯的时候开始可以高考的吧，那会儿人才少，中专也让你吃铁饭碗，这大学生都积累了十五年了，还轮得到你？”
“说不准考上的时候包分配，等你毕业的时候就不包分配了。”
“再说了，以后工作，你中专和大学生比起来，天生就要低一点，终究是得付出更大的努力的。”
“爸，分析的不错啊！”陈雨生佩服地看了一眼父亲。
没记错的话，前世自己大学毕业的时候，中专就不包分配了。
比父亲预测的最多十年还短。
“别拍马屁。”陈耀东摆摆手，“儿子有信心没？”
“爸，你放心，没问题！”
写小说写的手累的时候，陈雨生就会看看书，系统性的回顾一下。
这时候，他就庆幸自己选的文科了。
政史地相关的书籍，陈雨生看了二十多年，即使和考试内容不一样，回顾起来也快的很，知识储备已经到那了，现在需要的是和考试结合起来。
语文，这一门是大家不会太拉开分数的科目，再加上93年高考的时候，作文是比较少见的写广播稿，连题目自己都还记得呢，这个科目问题不大。
英语的话，前世高考的时候的不怎么样，但自己后来努力啊，连英文原版的小说都不知道看了多少，没问题。
只有数学。
这个是真的忘了个一干二净。
但这不还有一个学期吗？
自己其他的多考一点，加上数学的分，上个最次的本科总没有问题吧？
这个信心还是有的。
“行！有志气，等你的捷报。”陈耀东激动地拍了下桌子，自然是遭到了母亲林晓娟的白眼。“德行……”
“快包饺子。”
“嘿，这不正包着呢嘛。”
十二点一到。
父亲立马跑到了院子里，放起了二踢脚。
爆竹声中一岁除。
很快，父亲就回来了，其他人家的二踢脚声才接二连三地响了起来。
听着外面天空中的一声声炸响，看着不大的房间里围坐在一起的家人，大家团团圆圆的一起吃着饺子，看电视。
这样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让此时的陈雨生忍不住地想让时间就停在这一刻！
永远永远。
……
时光在不经意间悄然流走。
93年2月9日。
农历正月十八。
过了个元宵节，就该到再次去学校念书了。
早上照例打了两套拳，活动了活动身体。
吃了早饭后，陈雨生便把已经写好的三本小说，那一沓厚厚地稿纸装进了母亲用布制作的单肩挎包。
又提着五十斤的小米将其挂在了自行车前面的横梁上。
这些米是要交给学校食堂的。
这会儿的住校生可不是只用交伙食费就可以的，得交粮食，再加上一部分钱。
没辙，缺粮啊！
没记错的话，就是这个春节，才彻底废除了粮票这个东西的存在。
“爸，妈，雨婷我去学校了啊！你们回屋里去吧。”
冲着在门口送自己的父母妹妹挥挥手，陈雨生骑着自行车离开了这个自己已经住上瘾，好像一直住下去的院子。
来到文静雅所在的陶阳村。
陈雨生回忆了下前世的记忆，以及文静雅回家时的巷子，找到了她家，一个木头栅栏围起来的土坯房。
刚到门口，正好碰见了她爸往外走。
一个一米六左右，长着黝黑皮肤的男人。
那一瞬，陈雨生就纳闷了，她爸一米六，她妈也是一米六，都不算高，她爸还这么黑，是怎么生出文静雅这么一个长的又白，身高一米七的大长腿女儿的。
当然，这只是陈雨生在心里嘀咕一下。
该有的礼貌还是有的，“叔，文静雅在吗？”
“在啊！”
“女儿。”
“来了。”文静雅揭开厚重的布拼起来的门帘，露出了那张俏脸。
看到陈雨生后，原本有些冷清的脸上泛起了抹淡淡的微笑。
双手捏着，放在身前，快步走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啊？”
“我这不是接你一起去学校上学嘛。”
“不是一般都是吃了中午饭，十二点半的时候我在路旁等你吗？下午两点半才上课啊。”文静雅不解问。
“啊……”
上学的第一天都是下午两点半上课的，陈雨生从父亲那里是知道的。
但十二点半接文静雅，这都三十年前的事了，陈雨生着实是给忘了。
可来都来了。
理由那是必须有的，没有就现编一个。
因为太仓促，陈雨生的理由显得很无力。
“是这样的，我今天上午去城里有事。”
“哦，那我收拾收拾。”文静雅也没问陈雨生是什么事，就带着陈雨生回了房间，一起收拾需要带的东西了。
直到到了路上，坐在自行车后座上，文静雅才忍不住问了起来。
“你这么早进城，是有什么好事？”
妹妹陈雨婷余光扫到陈雨生的举动，马上回了一个你是不是有毛病的眼神。
还指了指自己。
“老哥，你有没有看到我脸上画着一个问号？”
“怎么了，你有问题？”
“不是我有问题，而是我觉得你有问题。”
“最近总觉得你变得多愁善感的，像个诗人。是不是写小说写的入迷了，你这可不行啊！明天别写了，缓缓吧，以前我只以为像海子那样的诗人才会这样呢，没想到写小说也会。”
“话说我这个读者还没入迷呢，你倒沉浸进去了。”
从陈雨生写小说的第二天开始。
妹妹陈雨婷就成了第一个读者。
都是年轻人。
爱好幻想。
一看起来就喜欢上了，天天追更。
回味了一下小说剧情。
情不自禁地冲着陈雨生竖起了大拇指，一只不够，把另一只拇指也伸了出来。
“等你投稿成功，我一定要拿着杂志去班里跟他们炫耀一下，看，陈雨婷她哥写的书！厉害不？”
“厉害！主要是有个厉害的妹妹。”陈雨生笑着摸了下妹妹的脑袋。
“对了儿子，你可不要影响了学习啊！”父亲陈耀东又像大多人的父母一样念叨了一句，“现在寒假写爸不管你，去了学校可专心上课，只要能考上大学，到时候可就是咱们村的第一人了。”
说完之后，父亲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不爽地撇了撇嘴。
“哼，让他们天天跟我叨叨叨，说什么当初应该让你念中专。”
“中专怎么了？我儿子是能考上大学的人。”
“再说了。”陈耀东咂咂嘴，“依我看啊！中专前途不太好，包分配这件事，最多十年，迟早要变。”
“不会吧。”母亲林晓娟不信，“中专可是铁饭碗，毕业了就能吃商品粮，分配工作。”
“铁什么铁啊，这世上哪里有永远的铁，最铁的就是所有事都要变动的，就跟河里的那个水一样。”
“我记得是我出去闯的时候开始可以高考的吧，那会儿人才少，中专也让你吃铁饭碗，这大学生都积累了十五年了，还轮得到你？”
“说不准考上的时候包分配，等你毕业的时候就不包分配了。”
“再说了，以后工作，你中专和大学生比起来，天生就要低一点，终究是得付出更大的努力的。”
“爸，分析的不错啊！”陈雨生佩服地看了一眼父亲。
没记错的话，前世自己大学毕业的时候，中专就不包分配了。
比父亲预测的最多十年还短。
“别拍马屁。”陈耀东摆摆手，“儿子有信心没？”
“爸，你放心，没问题！”
写小说写的手累的时候，陈雨生就会看看书，系统性的回顾一下。
这时候，他就庆幸自己选的文科了。
政史地相关的书籍，陈雨生看了二十多年，即使和考试内容不一样，回顾起来也快的很，知识储备已经到那了，现在需要的是和考试结合起来。
语文，这一门是大家不会太拉开分数的科目，再加上93年高考的时候，作文是比较少见的写广播稿，连题目自己都还记得呢，这个科目问题不大。
英语的话，前世高考的时候的不怎么样，但自己后来努力啊，连英文原版的小说都不知道看了多少，没问题。
只有数学。
这个是真的忘了个一干二净。
但这不还有一个学期吗？
自己其他的多考一点，加上数学的分，上个最次的本科总没有问题吧？
这个信心还是有的。
“行！有志气，等你的捷报。”陈耀东激动地拍了下桌子，自然是遭到了母亲林晓娟的白眼。“德行……”
“快包饺子。”
“嘿，这不正包着呢嘛。”
十二点一到。
父亲立马跑到了院子里，放起了二踢脚。
爆竹声中一岁除。
很快，父亲就回来了，其他人家的二踢脚声才接二连三地响了起来。
听着外面天空中的一声声炸响，看着不大的房间里围坐在一起的家人，大家团团圆圆的一起吃着饺子，看电视。
这样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让此时的陈雨生忍不住地想让时间就停在这一刻！
永远永远。
……
时光在不经意间悄然流走。
93年2月9日。
农历正月十八。
过了个元宵节，就该到再次去学校念书了。
早上照例打了两套拳，活动了活动身体。
吃了早饭后，陈雨生便把已经写好的三本小说，那一沓厚厚地稿纸装进了母亲用布制作的单肩挎包。
又提着五十斤的小米将其挂在了自行车前面的横梁上。
这些米是要交给学校食堂的。
这会儿的住校生可不是只用交伙食费就可以的，得交粮食，再加上一部分钱。
没辙，缺粮啊！
没记错的话，就是这个春节，才彻底废除了粮票这个东西的存在。
“爸，妈，雨婷我去学校了啊！你们回屋里去吧。”
冲着在门口送自己的父母妹妹挥挥手，陈雨生骑着自行车离开了这个自己已经住上瘾，好像一直住下去的院子。
来到文静雅所在的陶阳村。
陈雨生回忆了下前世的记忆，以及文静雅回家时的巷子，找到了她家，一个木头栅栏围起来的土坯房。
刚到门口，正好碰见了她爸往外走。
一个一米六左右，长着黝黑皮肤的男人。
那一瞬，陈雨生就纳闷了，她爸一米六，她妈也是一米六，都不算高，她爸还这么黑，是怎么生出文静雅这么一个长的又白，身高一米七的大长腿女儿的。
当然，这只是陈雨生在心里嘀咕一下。
该有的礼貌还是有的，“叔，文静雅在吗？”
“在啊！”
“女儿。”
“来了。”文静雅揭开厚重的布拼起来的门帘，露出了那张俏脸。
看到陈雨生后，原本有些冷清的脸上泛起了抹淡淡的微笑。
双手捏着，放在身前，快步走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啊？”
“我这不是接你一起去学校上学嘛。”
“不是一般都是吃了中午饭，十二点半的时候我在路旁等你吗？下午两点半才上课啊。”文静雅不解问。
“啊……”
上学的第一天都是下午两点半上课的，陈雨生从父亲那里是知道的。
但十二点半接文静雅，这都三十年前的事了，陈雨生着实是给忘了。
可来都来了。
理由那是必须有的，没有就现编一个。
因为太仓促，陈雨生的理由显得很无力。
“是这样的，我今天上午去城里有事。”
“哦，那我收拾收拾。”文静雅也没问陈雨生是什么事，就带着陈雨生回了房间，一起收拾需要带的东西了。
直到到了路上，坐在自行车后座上，文静雅才忍不住问了起来。
“你这么早进城，是有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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