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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黑心包工头陈有容(求推荐,求收藏)

    狗子伸手拉住余诺,问:“大余子,你就这么走了?”

    余诺稍稍愣神便明白了,一手搭在了狗子的肩膀上,说:“你是我兄弟,我早就安排好了,明天余言放夏收假了,明天晚上我家,咱们哥俩好好的喝点,唠唠!”

    “这还差不多。”狗子松开手:“几年没见了,感觉你变化挺大的,我都快不敢认你了。”

    呵呵!

    余诺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这话,余言也说过,余言说:“哥,这两天你怎么了?怎么感觉你奇奇怪怪的?”

    余言变了?肯定没有。

    只是余言是从二十多年后重生回来的,这二十年还是国内发展最快的二十年。

    你看啊,从1949年到1999年,五十年间,国内的变化大吗?这五十年间的变化完全可以用旧貌换新颜来说,不要说那些一线,二线的大城市,就是普阳县这样的十八线的小县城至少人人都能吃饱饭了。

    甚至于有的家庭牛奶也有了,是面包也有了。

    但,从2000年到2021年,这二十多年的时间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那变化的速度堪称奇迹了。

    就像现在陈有容开着一辆夏利轿车,曹二宝开着一辆野马125的摩托车就可以在公路上牛逼吊炸天的横冲直撞,可在十几年后呢?

    摩托车几乎绝迹,在马路上能看到的摩托车比陈有容的夏利轿车都要贵上好几倍,至于轿车吗?那就更不用说了,过年的时候开着十万块钱的以下的轿车去普阳县城下属的农村去拜年,都会觉得掉面子。

    1999年的普阳县城的路口连个红绿灯都没有,县城中心街商业街每逢二七大集都不待堵路的。

    21年以后的普阳县城环城公路,村村通公路,是个路口就有红绿灯。,商业街一到赶集的日子,开车去商业街走都走不动。

    就连乡镇上,一到年底,车也是堵得要命。

    这都是市场经济大潮带来的变化,深入到了农村。

    余诺见识了二十年后的经济的繁荣,社会的高速发展,他的心态自然会有一些变化,虽说眼下的1999年是他经历过的年代,但是他的眼界是和这个年代的人是不一样的,看事情就不一样了。

    他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在这个年代是不被认可的,甚至可以说无形中,余诺与现在的这个年代有些格格不入。

    就像刚刚一上陈有容的车,余诺习惯性拉出了安全带系上,而驾驶座上的陈有容就没有这个习惯,也没有系安全带,甚至陈有容还斜楞了余诺一眼,估计是想不明白余诺为什么会系安全带?

    这就是意识形态和心理形态在无形中产生的差异,当然了这也是重生者的烦恼,什么事情不能做的太过,不能太明显,有些事情只能憋在心里,跟谁都不能说。

    告别了狗子,余诺回到了陈有容的车上。

    “走吧,事情都办好了。”

    “这么快?多少钱找的?”余诺这才去了不到二十分钟,四十五个工人就找齐了?陈有容还是有点意外。

    余诺正了正身子,脸朝向陈有容,一本正经的说:“陈老板,谁还没有个狐朋狗友什么的?我就是找了一个朋友让他帮忙找人,工资也由他去跟工人讲,能不能讲下来我也不知道,我只能保证绝对不会耽误你明天用工人。”

    余诺跟陈有容接触了差不多的一周的时间了,他对于陈有容也有了一定的了解,现在的陈有容也就是一个刚刚走出大学校门的大学生,心思还算是单纯善良,这要是在建筑行业内混的时间长了。

    就今天这事,花三倍的工资来白桥找工人这种事是绝对不会发生的,余诺也捞不到这个赚钱的机会。

    能在建筑行业里当包工头的,那个不是心黑手辣,粘上毛精的就跟猴似的,麦收不就是耽误十五天的工期吗?这对这些精的跟猴似的包工头来说,根本就不是一回事,随便动动脑子就能把耽误的工期抢回来,还不得付工资的。

    陈有容就是没有经验,等在建筑行业里这个大染缸里混久了,浑身上下染得都是乱七八糟的颜色时,陈有容也会变成黑心的包工头的。

    都这样,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回到了腾龙建筑公司的工地。

    余诺才知道陈有容都不用历练,她就是个黑心的包工头。

    夏收了,工人要请假回家收麦子,从开春到现在三个多月了,工人回家收麦子总要带点工资回去的。

    就是家里不指望着回去收麦子的,像曹二宝这样的依然留在工地上继续干活的也会发一部分工资。

    这一发工资就能看出陈有容的手腕了。

    陈有容接手这个工地也有几天了,这些天她除了每天给工人安排活,没事的时候就在工地上转悠。

    只转悠的几天她就把工地上工人的性格都摸了个差不多,谁干活勤快,谁干活爱偷懒,爱耍小聪明,这些她都看到了眼里记在了心上。

    这些也在这次夏收发工资的数额上看出了端倪。

    对于那些干活勤快的,陈有容发工资的时候嘴里还叨叨着什么资金都买建筑材料了,资金紧张啊之类的话,工资的数额最好的也就给结一半,也就是一个半月左右的工资,最后还补上一句:“收完麦子赶紧回来,工地上还等着你们呢。”

    听听这话说的多好听,就是没一句实在的,工人们给陈有容干着活,给她赚着钱,还得听她诉苦,工资还拿不全。

    对于那些干活爱耍小聪明偷懒的,陈有容前面的那套说辞是不变的,资金紧张工资一时全发不了,瓦工师傅就给一千块,小工就给五百,算算这些钱都不够一个月的工资。

    最后的那句收完麦子赶紧回来,陈有容也不说了,只唠闲嗑,话里话外的意思的就是愿意回来就回来,不愿意回来就拉到,最好是别回来,至于剩下的工资,什么时候有钱什么给。

    余诺在一旁冷眼旁观,他真是恨不得当场就给陈有容颁发一个金话筒奖,那小嘴巴巴的,话说的是真好听,钱是真不给啊。

    当然,这些跟余诺也没有什么关系,他也是给人家打工的。

    因为要放假夏收发工资的缘故,工地上提前一个小时就收工了,等把所有的工人的工资就算完了,也差不多到了下班的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