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真相大白
李沐怔住，他生下来就是在眉庄，他姐姐名叫李怡，父亲叫李四，这还能有错？
等到…父亲叫李四的话，自己的名字应该是李二才对，李沐浑身长满了鸡皮疙瘩。
他突然意识到，梅逊雪说的才是对的，而后他又恍然想起和李璟在一起时，他对自己说的话。
他是世家子弟，自己那日想用四根银针刺进自己的穴位，强行激发内力准备殊死搏斗之时，却被他身边的络腮胡子给一掌打飞。
既然他看不起自己，为何不让自己去死。
李沐眼里的不可思议渐渐变成恐慌，渐渐变成了不可置信，无法相信这一切，因为他不但想起了这件事情，更想起了那日自己离岛之后，掉进大海里面，命悬一线之时，是一艘船救了自己。
是一艘大船，是一艘扬着‘李’字大旗的船。
“先别练功了，起来跟我走走，你再决定要不要打通奇经八脉。”
梅逊雪说完，李沐站起身，默不作声的跟在梅逊雪身后。
梅逊雪走到一处墓前，指着一个墓碑说道：“这是第一任梅花岛岛主，也是我的母亲，四十几年前，我和你一般年纪，不知天高地厚，出了梅花岛之后，我便多了一个杂种的名字。”
梅逊雪的声音很轻，特别轻，似乎他已经不在乎这个名声了，可风在停在他剑上时，都有一声悲鸣。
“所以的我的剑，是杀人剑。”
“所以谁说我一声杂种，我便杀他全家，我一个都不放过！”
“可之后呢？杀了之后呢？我还是个杂种。”
“因为我不知道我亲生父亲是谁，就连我母亲也不知道，我当初怪我的母亲，怪她浪荡，怪她不贞洁，怪她…”说到这儿，梅逊雪再次痛苦的说道：“可现在我不怪她了，我早就可以理解她了，她是一个女子，是一个要强的女子，比男人都要强。”
“可乱世里面的女子，一文钱就能买一个，母亲为了活下去，为了不用挨饿，她出卖自己的身体，用得来的食物分给萧泣张覃何二李风以及玲珑五人，他们五个人都是江湖上有名的杀手，母亲是他们的老大，他们叫他郭老大。”
郭老大…李沐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六十年，甚至是变了一个时代，但郭老大的名字，连李沐这个江湖阅历几乎为零的人都听说过。
‘在世女钟馗，无双郭老大’
竟然是梅逊雪的生母，竟然是梅花岛的第一任岛主，梅逊雪是第二任的梅花岛岛主，而自己将要成为第三任的梅花岛岛主吗。
李沐忽然感到自己很弱小，自己什么都不是，因为谁也不能评判无双郭老大的对错，谁也不能评判梅逊雪的对错。
因为他们都很强大，强大到没人再敢说一句难听的话。
“逍遥林的郭老大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但逍遥林的郭老大本不姓郭，她姓黄，是黄丞相与一郭姓婢女所生，所以她便自称郭老大，而只要你想杀一个人，就去找郭老大，只要你的钱给的足够多，那么你一定可以看见那个人的人头。”
“杀人的是张覃，是萧泣，是何二，无论是谁，只要出现在郭老大给他们三人的木简之中，到了约定的日子，那个人就一定会死。”
说到这儿的梅逊雪，忽然将一双眼睛看向李沐，继续道：“但突然有一天，郭老大命萧泣去刺杀前朝驸马，也就是你的祖父，李春平！”
李沐倒吸一口冷气，他从未听过这个名字，但耳边响起这个名字时，他脑海中忽然浮现了一个人，这个人他曾在梦里见到过。
这个人是一身布衣的书生，他脊背开始冒出冷汗，他的眼睛闪烁不停，他浑身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
血浓于水的感触，让李沐浑身刺痛。
如果是郭老大要杀李春平的话，那李春平应该活不了才对，既然李春平死在了郭老大手里，那便是有仇。
可为何梅逊雪还要李沐为徒，还要为李家报恩。
“当然了，这个世界上谁都杀不了李春平，谁也杀不了他，因为他不但有无上心经，还要第一剑客陌千城给他的无极剑法。”
“但他还是死了，是自杀而死，服用的是江湖剧毒蚀心散，蚀心散虽是江湖剧毒，但却仅凭一口酒就可以解毒，他不愿喝酒解毒。”
话音落地，李沐脑海之中再次浮现一个场景，那是一片湖，湖上面有一个凉亭，凉亭处站着一个人，身高八尺，穿着一身青衣，长发用木簪扎起。
在服用完蚀心散之后，他没有犹豫的就投入了湖中，湖中有一口棺材，是水晶棺材。
棺材里面有一个女子，口含夜明珠，模样仍是二十模样，可李春平却已经鬓生白发。
“现在他们的墓就在梅花岛之中。”梅逊雪的声音将李沐拉回了现实：“无上心经就是他的功法，李春平勘破了无上心经的最后一道功法大罗万象之后，帮助先帝平复了朝中叛乱，诛杀了丞相黄坤之后，帮助先帝巩固皇权之后，他便功成身退，回到了他自己的庄园里面，服毒后跳入湖中，和他的爱人相拥而死。”
“李春平是一个好人，更是一个痴情的人，他本来只想做一个游侠，但他认识了郭青青，郭青青想让他做官，她不惜死在他怀里，不惜服用江湖剧毒蚀心散，在李春平的心里种下了一个做官的种子。”
“期间的江湖隐秘，后来发生的事情，我也不太知晓，但毕竟已经过去了。”
“现在我和你说的是梅花岛的事情。”
李沐用心听着梅逊雪的话。
“郭老大派萧泣去杀李春平时，李春平却认出萧泣是故人之子，那时的萧泣已经经脉俱断，李春平为了让萧泣活下去，将无上心经传授给了萧泣。也是从此时，郭老大才知李春平是什么样的人，心甘情愿的退出江湖，来到了梅花岛。”
李沐：“师傅，您刚才说，杀人的是张覃，是萧泣，还有何二，那李风和玲珑二人呢？”
话音落地之时，李沐已经跟着梅逊雪来到了梅花岛的深处，他看见了这里的墓，一共有六个墓。
郭瑾之墓。
张覃之墓。
萧泣之墓。
何二之墓。
李风之墓。
玲珑之墓。
“一共六个墓碑，都是我的长辈师傅，也是梅花岛的第一批长老。”梅逊雪的声音响起，眼里闪过复杂，开口道：“你刚才说的不错，杀人的是张覃，萧泣，还有何二，他们杀人，郭老大收钱，李风和玲珑二人就负责解救权贵富商豢养的娈童，把他们解救出来后，送到梅花岛上，所以才有了这个梅花岛。”
“梅花岛与世隔绝，不问世事，梅花岛上的人自给自足，打渔为生，若有多余海货便贩至内地，平日习武，只为强身健体。”
“可我却杀了人，不但杀了人，还将血带到了梅花岛，血就得用血来洗。”梅逊雪脸色痛苦：“所以我才是导致梅花岛灭岛的罪魁祸首，和你李家无关。”
李沐说不出话来，因为他从未见过自己的师傅如此痛苦。
“后来，李春平死了之后，先帝也被当今圣上刺杀，你李家被人陷害，又有无上心经在你李家的幌子，你们一路逃难至此后，你也是在那年出生，你出生那天，沐了一场雪，梅花更鲜艳了，你的亲生父亲李塬让李璟为你取名，李璟为你取名为李沐，是有沐雪之意，也是触景生情。”
李沐：“既然这样，又为何将我给出去？”
“还是因为无上心经。”梅逊雪叹息一声，说道：“因为当年李春平的那一剑引动天地变色，神鬼哭泣，所以才有绝世武学无上心经，你李家也因为这绝世武学才会遭到追杀。”
李沐冷哼一声说道：“难不成把我给出去，就不会遭到追杀不成？”
“是。”梅逊雪说道：“所以你的哥哥把那半块玉佩给了你，我那日见你之后，就知道了你便是李家后人。”
——编了一个好的慌。
李沐不敢相信，他无法相信，他只能认为这是一个谎言。
“我没必要骗你。”梅逊雪忽而说道：“我跟你说这些，完全是因为我不能帮让你冲破十二经，你稍有不慎你就会死。”
“我不愿让你不清不楚的死去，所以我将你的身世告诉你。”
梅逊雪说完之后，一张脸居然还是那么的从容与淡定，甚至是有些施舍，李沐只觉着可笑，无比的可笑。
但他笑不出来，因为他的心如死水一般，他已经万念俱灰。
梅逊雪也好，李璟也好，是谁都好，他们都是站在高堂之上，都是知道事实真相的人，而他自己却像是个傻子，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
“难不成你还觉着我会感恩戴德不成？”
李沐觉着无比的可笑，他真的觉着可笑。
“如果不是因为这区区十二经，你打算瞒我多久？你们还要瞒我多久？”
他一直以来坚信的东西顷刻之间崩塌了，他以为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通过努力得来的。
“师傅，您知道吗？”他做不到从容了，甚至也做不到平静，他痛苦，无比的痛苦，他说道，声音带着哭腔，再重复一句，说道：“师傅，您知道吗？不止一次的有人跟我说，那半块玉佩不是我的，可是我不信，我真的不信，如果那半块玉佩不是我的，怎么会一直在我身上？我就认为那半块玉佩是我的，不是任何人给的，是我自己命里该有这份造化。可现在呢？”
“现在却是您亲口跟我说，那半块玉佩别人的，是施舍给我的。”
“那他们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他们把我扔出去的时候，他们的心里就没有心痛吗？如果有心痛，为什么还是要把我扔出去？为了什么？就为了他们的地位吗？就为了他们的地位，宁愿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要？”
心如刀绞，万蚁噬心，万念俱灰。
李沐忽然想拿剑刺进自己的心脏，刺穿自己的咽喉，可是他不能在这里做这件事，他再一次的离开了梅花岛，他只身跳进了大海里。
他要去李家，去那个生他却不养他的李家。
等到…父亲叫李四的话，自己的名字应该是李二才对，李沐浑身长满了鸡皮疙瘩。
他突然意识到，梅逊雪说的才是对的，而后他又恍然想起和李璟在一起时，他对自己说的话。
他是世家子弟，自己那日想用四根银针刺进自己的穴位，强行激发内力准备殊死搏斗之时，却被他身边的络腮胡子给一掌打飞。
既然他看不起自己，为何不让自己去死。
李沐眼里的不可思议渐渐变成恐慌，渐渐变成了不可置信，无法相信这一切，因为他不但想起了这件事情，更想起了那日自己离岛之后，掉进大海里面，命悬一线之时，是一艘船救了自己。
是一艘大船，是一艘扬着‘李’字大旗的船。
“先别练功了，起来跟我走走，你再决定要不要打通奇经八脉。”
梅逊雪说完，李沐站起身，默不作声的跟在梅逊雪身后。
梅逊雪走到一处墓前，指着一个墓碑说道：“这是第一任梅花岛岛主，也是我的母亲，四十几年前，我和你一般年纪，不知天高地厚，出了梅花岛之后，我便多了一个杂种的名字。”
梅逊雪的声音很轻，特别轻，似乎他已经不在乎这个名声了，可风在停在他剑上时，都有一声悲鸣。
“所以的我的剑，是杀人剑。”
“所以谁说我一声杂种，我便杀他全家，我一个都不放过！”
“可之后呢？杀了之后呢？我还是个杂种。”
“因为我不知道我亲生父亲是谁，就连我母亲也不知道，我当初怪我的母亲，怪她浪荡，怪她不贞洁，怪她…”说到这儿，梅逊雪再次痛苦的说道：“可现在我不怪她了，我早就可以理解她了，她是一个女子，是一个要强的女子，比男人都要强。”
“可乱世里面的女子，一文钱就能买一个，母亲为了活下去，为了不用挨饿，她出卖自己的身体，用得来的食物分给萧泣张覃何二李风以及玲珑五人，他们五个人都是江湖上有名的杀手，母亲是他们的老大，他们叫他郭老大。”
郭老大…李沐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六十年，甚至是变了一个时代，但郭老大的名字，连李沐这个江湖阅历几乎为零的人都听说过。
‘在世女钟馗，无双郭老大’
竟然是梅逊雪的生母，竟然是梅花岛的第一任岛主，梅逊雪是第二任的梅花岛岛主，而自己将要成为第三任的梅花岛岛主吗。
李沐忽然感到自己很弱小，自己什么都不是，因为谁也不能评判无双郭老大的对错，谁也不能评判梅逊雪的对错。
因为他们都很强大，强大到没人再敢说一句难听的话。
“逍遥林的郭老大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但逍遥林的郭老大本不姓郭，她姓黄，是黄丞相与一郭姓婢女所生，所以她便自称郭老大，而只要你想杀一个人，就去找郭老大，只要你的钱给的足够多，那么你一定可以看见那个人的人头。”
“杀人的是张覃，是萧泣，是何二，无论是谁，只要出现在郭老大给他们三人的木简之中，到了约定的日子，那个人就一定会死。”
说到这儿的梅逊雪，忽然将一双眼睛看向李沐，继续道：“但突然有一天，郭老大命萧泣去刺杀前朝驸马，也就是你的祖父，李春平！”
李沐倒吸一口冷气，他从未听过这个名字，但耳边响起这个名字时，他脑海中忽然浮现了一个人，这个人他曾在梦里见到过。
这个人是一身布衣的书生，他脊背开始冒出冷汗，他的眼睛闪烁不停，他浑身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
血浓于水的感触，让李沐浑身刺痛。
如果是郭老大要杀李春平的话，那李春平应该活不了才对，既然李春平死在了郭老大手里，那便是有仇。
可为何梅逊雪还要李沐为徒，还要为李家报恩。
“当然了，这个世界上谁都杀不了李春平，谁也杀不了他，因为他不但有无上心经，还要第一剑客陌千城给他的无极剑法。”
“但他还是死了，是自杀而死，服用的是江湖剧毒蚀心散，蚀心散虽是江湖剧毒，但却仅凭一口酒就可以解毒，他不愿喝酒解毒。”
话音落地，李沐脑海之中再次浮现一个场景，那是一片湖，湖上面有一个凉亭，凉亭处站着一个人，身高八尺，穿着一身青衣，长发用木簪扎起。
在服用完蚀心散之后，他没有犹豫的就投入了湖中，湖中有一口棺材，是水晶棺材。
棺材里面有一个女子，口含夜明珠，模样仍是二十模样，可李春平却已经鬓生白发。
“现在他们的墓就在梅花岛之中。”梅逊雪的声音将李沐拉回了现实：“无上心经就是他的功法，李春平勘破了无上心经的最后一道功法大罗万象之后，帮助先帝平复了朝中叛乱，诛杀了丞相黄坤之后，帮助先帝巩固皇权之后，他便功成身退，回到了他自己的庄园里面，服毒后跳入湖中，和他的爱人相拥而死。”
“李春平是一个好人，更是一个痴情的人，他本来只想做一个游侠，但他认识了郭青青，郭青青想让他做官，她不惜死在他怀里，不惜服用江湖剧毒蚀心散，在李春平的心里种下了一个做官的种子。”
“期间的江湖隐秘，后来发生的事情，我也不太知晓，但毕竟已经过去了。”
“现在我和你说的是梅花岛的事情。”
李沐用心听着梅逊雪的话。
“郭老大派萧泣去杀李春平时，李春平却认出萧泣是故人之子，那时的萧泣已经经脉俱断，李春平为了让萧泣活下去，将无上心经传授给了萧泣。也是从此时，郭老大才知李春平是什么样的人，心甘情愿的退出江湖，来到了梅花岛。”
李沐：“师傅，您刚才说，杀人的是张覃，是萧泣，还有何二，那李风和玲珑二人呢？”
话音落地之时，李沐已经跟着梅逊雪来到了梅花岛的深处，他看见了这里的墓，一共有六个墓。
郭瑾之墓。
张覃之墓。
萧泣之墓。
何二之墓。
李风之墓。
玲珑之墓。
“一共六个墓碑，都是我的长辈师傅，也是梅花岛的第一批长老。”梅逊雪的声音响起，眼里闪过复杂，开口道：“你刚才说的不错，杀人的是张覃，萧泣，还有何二，他们杀人，郭老大收钱，李风和玲珑二人就负责解救权贵富商豢养的娈童，把他们解救出来后，送到梅花岛上，所以才有了这个梅花岛。”
“梅花岛与世隔绝，不问世事，梅花岛上的人自给自足，打渔为生，若有多余海货便贩至内地，平日习武，只为强身健体。”
“可我却杀了人，不但杀了人，还将血带到了梅花岛，血就得用血来洗。”梅逊雪脸色痛苦：“所以我才是导致梅花岛灭岛的罪魁祸首，和你李家无关。”
李沐说不出话来，因为他从未见过自己的师傅如此痛苦。
“后来，李春平死了之后，先帝也被当今圣上刺杀，你李家被人陷害，又有无上心经在你李家的幌子，你们一路逃难至此后，你也是在那年出生，你出生那天，沐了一场雪，梅花更鲜艳了，你的亲生父亲李塬让李璟为你取名，李璟为你取名为李沐，是有沐雪之意，也是触景生情。”
李沐：“既然这样，又为何将我给出去？”
“还是因为无上心经。”梅逊雪叹息一声，说道：“因为当年李春平的那一剑引动天地变色，神鬼哭泣，所以才有绝世武学无上心经，你李家也因为这绝世武学才会遭到追杀。”
李沐冷哼一声说道：“难不成把我给出去，就不会遭到追杀不成？”
“是。”梅逊雪说道：“所以你的哥哥把那半块玉佩给了你，我那日见你之后，就知道了你便是李家后人。”
——编了一个好的慌。
李沐不敢相信，他无法相信，他只能认为这是一个谎言。
“我没必要骗你。”梅逊雪忽而说道：“我跟你说这些，完全是因为我不能帮让你冲破十二经，你稍有不慎你就会死。”
“我不愿让你不清不楚的死去，所以我将你的身世告诉你。”
梅逊雪说完之后，一张脸居然还是那么的从容与淡定，甚至是有些施舍，李沐只觉着可笑，无比的可笑。
但他笑不出来，因为他的心如死水一般，他已经万念俱灰。
梅逊雪也好，李璟也好，是谁都好，他们都是站在高堂之上，都是知道事实真相的人，而他自己却像是个傻子，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
“难不成你还觉着我会感恩戴德不成？”
李沐觉着无比的可笑，他真的觉着可笑。
“如果不是因为这区区十二经，你打算瞒我多久？你们还要瞒我多久？”
他一直以来坚信的东西顷刻之间崩塌了，他以为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通过努力得来的。
“师傅，您知道吗？”他做不到从容了，甚至也做不到平静，他痛苦，无比的痛苦，他说道，声音带着哭腔，再重复一句，说道：“师傅，您知道吗？不止一次的有人跟我说，那半块玉佩不是我的，可是我不信，我真的不信，如果那半块玉佩不是我的，怎么会一直在我身上？我就认为那半块玉佩是我的，不是任何人给的，是我自己命里该有这份造化。可现在呢？”
“现在却是您亲口跟我说，那半块玉佩别人的，是施舍给我的。”
“那他们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他们把我扔出去的时候，他们的心里就没有心痛吗？如果有心痛，为什么还是要把我扔出去？为了什么？就为了他们的地位吗？就为了他们的地位，宁愿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要？”
心如刀绞，万蚁噬心，万念俱灰。
李沐忽然想拿剑刺进自己的心脏，刺穿自己的咽喉，可是他不能在这里做这件事，他再一次的离开了梅花岛，他只身跳进了大海里。
他要去李家，去那个生他却不养他的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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