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波平，一波起
云横缓缓背过身去，奋力往更高处飞去，终是太慢。
心有不甘，却又无能为力。
忽然，自蓝关山城内亮起一抹寒光，数百里之遥，似眨眼就到了巫山之巅。
三人都未曾反应，寒光便一闪而过，刹那泯灭。
待到云横惊起一身冷汗，定睛一看，却见巨魔面上一指间宽血洞，穿颅而过，其膝尚未直起，庞大身躯便已轰然倒地。
云横不敢有丝毫懈怠，亦无心查看，拥着望舒竭力向着山外踏空而去。
蓝关山城，无夜侯府。
一道身着漆黑玄甲的高大身影立于侯府校场中央，手中提着一张紫金色长弓，悠悠南望巫山，片刻后随手摆摆弓身。
一道人影无声无息间单膝跪在玄甲身影之前，稳稳接过长弓，而后负弓侧身立于玄甲身旁。
“长阙，如何了？”
“君侯，适才末将打开封山屏障三息，那两个小家伙已经离开。”
无夜侯看着身旁的青年，轻声笑道：“怎么愁眉苦脸的，想不通？”
青年抱拳躬身：“确如君侯所言，末将对人族，不喜不厌，君侯何须担着干系出手，故而想不通。”
无夜侯摇摇头，有些无可奈何道：“你呀……其实本侯也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去吧，进山缴了他们的令牌，务必妥善保管。尸首化归幽都山，尤其那个巨魔族的。”
“是！”
待长阙行出侯府，无夜侯才收回远眺目光，指尖摩挲半晌，而后掌间露出一枚玉符，传言曰：安然出关。
蓝关之外，巫山以南，半空之中忽然一阵波动，随后空间破开一道裂隙，一个少年怀抱女孩从中一步跨出，而后波动归于平静。
二人正是云横和望舒。
云横回望一眼，看着女孩后怕道：“望舒，看清楚了吗，那道寒光是……”
望舒思索片刻回道：“神弓，落日。”
云横恍然所悟，而后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小爷我出来了……哈哈哈！”
望舒听之心头一松，看着云横肆意狂笑也不觉莞尔。
云横还未尽兴，笑声戛然而止，化作一阵惊呼，身形一颤，直直向着地面坠去。
嘭，嘭！
两人一前一后砸入一条南去河流，片刻后两颗脑袋又一前一后露出水面，四目相对，云横不觉有些尴尬，欢喜过头了。
“先上岸！”
望舒无奈道。
没过多久，两人爬上岸，疲惫地躺在岸边，一动也不想动。
云横大口大口喘息，问道：“接下来去哪儿，那个阿姨有没有告诉你？”
望舒扭头，两汪明眸狠狠瞪着云横。
云横虽然闭着眼也似有所觉，赶忙摆摆手：“师傅，师傅，是你师傅，好吧！”
望舒站起身环顾四下，然后指着东南隅一座山，轻哼一声：“雁荡山，半山有方院子。”
半晌不见回语，望舒转身看去，只见云横双眼紧闭，眉头紧锁，胸口不住地小幅震动。
望舒赶紧上前查看，两指并起落于云横头顶，另一手也点在其胸膛之上，蹙眉涌起痛惜之色。
过了一会儿，待到云横呼吸平缓，望舒才慢慢坐下来，幽幽展开眉梢轻叹一声。
“君生……我生……这一世，早些记起我，借我的孤独，总要还你。”
望舒将云横脖颈放于腿上，双手护着他的脑袋，怔怔看着眼前潺潺流水，一时竟有些想一头睡去的冲动。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暗，望舒心绪一松，竟真要闭目睡去。
就当此时，眼角悚然一动，东南方天际忽有一团火光骤现，赫然冲着二人这边飞速而来，火光愈来愈盛。望舒一手刚握到骨刀，那团火光便落在身前。
望舒死死盯着眼前的烈焰，当火光散去，一个魁梧硬朗的老头霍然走来，尤其那须发皆是玄黄泛金，配着一身敞胸赤色武服，端是霸气豪迈。
老头近到二人身前一丈停住，看着小姑娘持刀而立的模样，不由咧嘴一笑。
“小娃娃，莫慌，老头子打听个事儿，晌午时分可看到有异象或是听到打斗声？”
望舒心头一动，下意识瞥了下蓝关山城的方向，还不待其回答，又听老头轻咦一声。
“咦，小女娃，好生怪异呀！神魂怎如此斑驳……你这怀里的小后生更怪，神魂厚重，身体却这般孱弱，怪哉，怪哉！怕是命途要断喽……”
言罢，望舒眼前一恍，老头一瞬就到二人跟前。望舒刚要举刀，老头一指隔空点在云横眉间，一朵赤焰瞬间没入其间。
望舒大急，刚要呵斥，就见老头转身腾空，向着蓝关山城而去。似是想到什么，随手一挥，一团火光卷着二人冲天而起，随后裹挟着向东南飞驰。
老头一步踏出已到蓝关之前，霎时关上人头涌动，警示声此起彼伏。老头再跨一步，人已消失不见，蓝关城头顿时一静。
老头再显露身形赫然便在无夜侯府校场，一拳轰向场中。
还不等老头拳影近前，无夜侯躬身无声吐出一个名字。老头身形猛地一顿，愤愤一哼，满身戾气一扫而空，转身而去。
无夜侯哑然失笑，抹了抹头上冷汗。
“长阙，带着落日去地底夜宫，守着那些老兄弟，无事不许擅出！”
且不管长阙那头如何。这边，望舒真是受这一遭无妄之灾，欲哭无泪，好在暂时没什么危险，只能任由那团火光带着飞驰而去。
半炷香功夫，耳畔风声渐息，待到望舒揽着云横落地，已然立在一座庭院门口，上书“归园”二字。
望舒深深舒了一口气，是师傅提到的暂居之所。
此间就是雁荡山，回首望去，巫山簇着蓝关就在天边，隐隐可见。看来这是人族警惕魔族的一处据点，虽不在魔族出关途中，人迹罕至，倒也隐蔽有效。
望舒正要扣门，“吱”地一声大门自内打开。
一端方君子正立身稽首半揖，但见其人内里一身青色剑服，外间着淡蓝剑袍，头戴长短适中束冠，背负一剑，腰坠一玉色剑令。洒脱淡然，温文如玉。
“师妹，师弟，有礼。”
言毕，起身。
望舒出身幽州魔界，刀兵相向她熟悉，稽首作揖……真有些不知所措，师傅没教过，呀呀呀！
昔白看着眼前呆住的师妹和昏过去的师弟，尤其是二人身上半遮半掩的兽皮衣着，心头一揪，真想给自己一巴掌，这个时候还作哪门子揖？
昔白赶忙上前，就要扶住两位小同门。
“唤我师兄即可，无须多礼了，快进门疗伤歇息。”
刚扶住二人，昔白身躯一震，满眼具是震惊！
心有不甘，却又无能为力。
忽然，自蓝关山城内亮起一抹寒光，数百里之遥，似眨眼就到了巫山之巅。
三人都未曾反应，寒光便一闪而过，刹那泯灭。
待到云横惊起一身冷汗，定睛一看，却见巨魔面上一指间宽血洞，穿颅而过，其膝尚未直起，庞大身躯便已轰然倒地。
云横不敢有丝毫懈怠，亦无心查看，拥着望舒竭力向着山外踏空而去。
蓝关山城，无夜侯府。
一道身着漆黑玄甲的高大身影立于侯府校场中央，手中提着一张紫金色长弓，悠悠南望巫山，片刻后随手摆摆弓身。
一道人影无声无息间单膝跪在玄甲身影之前，稳稳接过长弓，而后负弓侧身立于玄甲身旁。
“长阙，如何了？”
“君侯，适才末将打开封山屏障三息，那两个小家伙已经离开。”
无夜侯看着身旁的青年，轻声笑道：“怎么愁眉苦脸的，想不通？”
青年抱拳躬身：“确如君侯所言，末将对人族，不喜不厌，君侯何须担着干系出手，故而想不通。”
无夜侯摇摇头，有些无可奈何道：“你呀……其实本侯也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去吧，进山缴了他们的令牌，务必妥善保管。尸首化归幽都山，尤其那个巨魔族的。”
“是！”
待长阙行出侯府，无夜侯才收回远眺目光，指尖摩挲半晌，而后掌间露出一枚玉符，传言曰：安然出关。
蓝关之外，巫山以南，半空之中忽然一阵波动，随后空间破开一道裂隙，一个少年怀抱女孩从中一步跨出，而后波动归于平静。
二人正是云横和望舒。
云横回望一眼，看着女孩后怕道：“望舒，看清楚了吗，那道寒光是……”
望舒思索片刻回道：“神弓，落日。”
云横恍然所悟，而后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小爷我出来了……哈哈哈！”
望舒听之心头一松，看着云横肆意狂笑也不觉莞尔。
云横还未尽兴，笑声戛然而止，化作一阵惊呼，身形一颤，直直向着地面坠去。
嘭，嘭！
两人一前一后砸入一条南去河流，片刻后两颗脑袋又一前一后露出水面，四目相对，云横不觉有些尴尬，欢喜过头了。
“先上岸！”
望舒无奈道。
没过多久，两人爬上岸，疲惫地躺在岸边，一动也不想动。
云横大口大口喘息，问道：“接下来去哪儿，那个阿姨有没有告诉你？”
望舒扭头，两汪明眸狠狠瞪着云横。
云横虽然闭着眼也似有所觉，赶忙摆摆手：“师傅，师傅，是你师傅，好吧！”
望舒站起身环顾四下，然后指着东南隅一座山，轻哼一声：“雁荡山，半山有方院子。”
半晌不见回语，望舒转身看去，只见云横双眼紧闭，眉头紧锁，胸口不住地小幅震动。
望舒赶紧上前查看，两指并起落于云横头顶，另一手也点在其胸膛之上，蹙眉涌起痛惜之色。
过了一会儿，待到云横呼吸平缓，望舒才慢慢坐下来，幽幽展开眉梢轻叹一声。
“君生……我生……这一世，早些记起我，借我的孤独，总要还你。”
望舒将云横脖颈放于腿上，双手护着他的脑袋，怔怔看着眼前潺潺流水，一时竟有些想一头睡去的冲动。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暗，望舒心绪一松，竟真要闭目睡去。
就当此时，眼角悚然一动，东南方天际忽有一团火光骤现，赫然冲着二人这边飞速而来，火光愈来愈盛。望舒一手刚握到骨刀，那团火光便落在身前。
望舒死死盯着眼前的烈焰，当火光散去，一个魁梧硬朗的老头霍然走来，尤其那须发皆是玄黄泛金，配着一身敞胸赤色武服，端是霸气豪迈。
老头近到二人身前一丈停住，看着小姑娘持刀而立的模样，不由咧嘴一笑。
“小娃娃，莫慌，老头子打听个事儿，晌午时分可看到有异象或是听到打斗声？”
望舒心头一动，下意识瞥了下蓝关山城的方向，还不待其回答，又听老头轻咦一声。
“咦，小女娃，好生怪异呀！神魂怎如此斑驳……你这怀里的小后生更怪，神魂厚重，身体却这般孱弱，怪哉，怪哉！怕是命途要断喽……”
言罢，望舒眼前一恍，老头一瞬就到二人跟前。望舒刚要举刀，老头一指隔空点在云横眉间，一朵赤焰瞬间没入其间。
望舒大急，刚要呵斥，就见老头转身腾空，向着蓝关山城而去。似是想到什么，随手一挥，一团火光卷着二人冲天而起，随后裹挟着向东南飞驰。
老头一步踏出已到蓝关之前，霎时关上人头涌动，警示声此起彼伏。老头再跨一步，人已消失不见，蓝关城头顿时一静。
老头再显露身形赫然便在无夜侯府校场，一拳轰向场中。
还不等老头拳影近前，无夜侯躬身无声吐出一个名字。老头身形猛地一顿，愤愤一哼，满身戾气一扫而空，转身而去。
无夜侯哑然失笑，抹了抹头上冷汗。
“长阙，带着落日去地底夜宫，守着那些老兄弟，无事不许擅出！”
且不管长阙那头如何。这边，望舒真是受这一遭无妄之灾，欲哭无泪，好在暂时没什么危险，只能任由那团火光带着飞驰而去。
半炷香功夫，耳畔风声渐息，待到望舒揽着云横落地，已然立在一座庭院门口，上书“归园”二字。
望舒深深舒了一口气，是师傅提到的暂居之所。
此间就是雁荡山，回首望去，巫山簇着蓝关就在天边，隐隐可见。看来这是人族警惕魔族的一处据点，虽不在魔族出关途中，人迹罕至，倒也隐蔽有效。
望舒正要扣门，“吱”地一声大门自内打开。
一端方君子正立身稽首半揖，但见其人内里一身青色剑服，外间着淡蓝剑袍，头戴长短适中束冠，背负一剑，腰坠一玉色剑令。洒脱淡然，温文如玉。
“师妹，师弟，有礼。”
言毕，起身。
望舒出身幽州魔界，刀兵相向她熟悉，稽首作揖……真有些不知所措，师傅没教过，呀呀呀！
昔白看着眼前呆住的师妹和昏过去的师弟，尤其是二人身上半遮半掩的兽皮衣着，心头一揪，真想给自己一巴掌，这个时候还作哪门子揖？
昔白赶忙上前，就要扶住两位小同门。
“唤我师兄即可，无须多礼了，快进门疗伤歇息。”
刚扶住二人，昔白身躯一震，满眼具是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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