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神魂之谜，沐月之地
泥塑？
六师兄？
云横虽然心中疑惑，但也赶紧随昔白一起行礼。
泥塑雕像并没有什么反应，但是在其身前，却缓缓出现一道光门。
昔白也不多言，对着泥塑轻轻颔首，随即便带着云横走进那道光门。
光门之后，是一处溶洞般的空间，放眼望去，大概方圆数千丈。
溶洞的地面弥漫着厚重的云雾，空气中的元气也浓郁到近乎凝实的地步。
云横恍然，那些弥漫四周的云雾，其实就是凝实后的天地元气。元气云雾里还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充斥，云横略微感应，便知那是神魂之力。
这溶洞看来是剑阁所建，神魂之力居然可以完全脱离肉身存在数千年而不散，实在有些颠覆认知。
云横放眼望去，地面云雾之下整整齐齐的摆放无数灯盏，似乎已经亮了数千年。
正在这时，云横背后的木匣忽然震动起来，然后就见龙渊素曦携着木匣，向着溶洞中心飞去。
云横凝神一看，赫然发现，无数灯盏的中心，居然盘坐一道人影。由于云雾的弥漫，云横之前只看到亮着的灯盏，并未注意到那道人影。
昔白看着这些灯盏，眼神中透出深深的哀伤。
云横心中一动，大概明白了。
果然，这里就是墓峰的由来。
略微感怀了一下，昔白便带着云横向着那道人影走去，边走边介绍。
“此处名为云墓，是剑阁唯一不对弟子开放的禁地。你大概也猜到了……没错，这里便是那些陨落同门的魂归之处。”
“剑阁之所以不会放弃任何一柄剑，是因为每位陨落的同门，其神魂在失去肉身时，会被剑心包裹，暂时栖身在自己的玄剑里。”
“云墓是师尊亲手所建，就在墓峰的内部，以须弥之法隐藏。每一位同门，都由师尊亲手送归云墓。虽然师尊手段无双，但这些神魂还是在慢慢消散，或许永远都无法再重见天日。”
云横听闻，心中满是震惊，原来这里竟然神魂的安眠之墓。或许他们都没了自己意识，但至少还存在。
云横点点头，随即二人来到那道人影之前。
看着木匣在此人身边安静躺着，云横就知道他是谁了。
二人一拜过之后，昔白便拉着云横在那人身前坐下。
随后便向云横讲述起来。
原来，此人确实是天九，他还有另一个身份，就是剑阁第七子。
原来当年帝都之役，战死的居然是一位未来的剑阁代阁主。
而之前的泥塑，是剑阁第六子，成阳。
天九襁褓之中时，双亲殁于战乱，被成阳带回剑阁。天九的资质之高，甚至惊动了师尊，其名天九就是师尊所赐。
天九自小就跟随成阳修行，两人感情深厚。
天九战死后，成阳便自封于泥胎，守护云墓入口。
而昔白才得以成为第二位被师尊亲自授业的剑阁弟子。
至于天九陨落后，尸身为何会保留下来，昔白并没有说。
昔白说完，问了云横一个问题。
“望舒可以再世为人，那别人呢？”
显然，昔白是在告诉他，无论望舒用了什么手段，她最终得以再世为人，靠的终究是神魂。
既然望舒可以神魂不灭，再世为人，那这些战死的剑阁弟子呢？还有那些死去的普普通通的凡人呢？甚至魔族，妖族呢？
既然望舒可以，那世间修行者总该也有人可以，可他阅遍记载，竟未发现有人做到。
即便他们的神魂弱小，无法重来，那他们的神魂之力都去哪儿了？
须知，神魂消散，并不意味着神魂之力也消散。就如灵气在修行者陨落后，会重归于天地。
眼前的千万灯盏，千万神魂之力，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云横豁然惊醒，他一直都忽略了这个问题。
他和世人一样，仿佛天然就已经接受了一个事实：人死之后，一切就结束了，肉身消解，神魂消散。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从盘古开天，女娲造人的传说开始，有多少生灵死亡，何止亿万！
这亿万神魂，都去了哪儿？消散世间？
那便是所有人的最终归宿吗？
云横想着想着，便不觉遍体生寒。
昔白没有出声打扰，安静地等待云横自己走出思绪。
当云横回过神来，看着昔白，欲言又止。
昔白缓缓开口。
“也许，这就是我们修行的终极疑问。毕竟凡界一境增寿五百，神界一境增寿千年，数千年而已。”
“神，也是会死的。”
云横心头一惊，他从未想过，神居然会死？
昔白沉默片刻，神色中多了一份凝重。
“师弟，你的神魂太过诡异，已经不弱于帝君境。终有一天，你得开口问天，无法逃避。”
随后昔白掏出一部玉简刻录的功法，交给云横。
“关于剑心，不必着急，你心里藏了太多疑问，等你明见己心时，自然就能拨云见日，水到渠成。”
“倒是你的修为，可以不用压着了，云墓于你正合适修行。”
“你自己的功法，也该着手开始了。”
随后昔白便离开了。
云横看了一眼天九的尸体，便开始参阅昔白给的功法。
很快，他便沉浸其中。
此功法名为上善若水，是昔白观水所悟。修行功法已经近乎完善，只余最后的收篇。
功法如其名，无常无形，可利万物，也可漫天地。
修行此功法，其灵气连绵不绝，静时如细水过溪，花叶可浮，动时如江海奔腾，冲山过岭。
而由此功法锤炼的神魂，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而昔白此时的修为，便如清水徐行，只等石破天惊的一刻。
那时，应该就是功法完善之时。
当云横参阅草创自己的功法，提升修为的时候，在一片未知的空间，一道身影正遭遇围杀。
破败的大地，干枯的湖泊，暗淡的月色，望舒冷冷地看着眼前的数人，眼中的杀意几近崩出。
这几个月在沐月之地，望舒想起了很多事情，修为也提升的很快，已经达到至臻归真境，登神近在眼前。
而当她正准备破境时，忽然出现一群黑衣人，人数众多。
这些人如跗骨之蛆，望舒已经陷入围杀近一个月。
此刻她手中的骨刀已经不见，换成一把怪异的武器，仿佛一把短镰，只是镰刃如弯月，隐隐有紫光泛出。
望舒看了一眼残破的大地，而后冲天而起，再残破，也是故地，容不得这些魑魅魍魉玷污。
双方没有废话，顷刻便冲杀再一起。
月色之下，短镰泛出的紫光愈发凝实，隐约有血色弥漫。
人群交错之间，望舒的身上不断伤口增添，而每当月牙划过，必有黑衣人坠地。
不知了多久，月光里，只剩望舒一道身影，摇摇欲坠。
一道皎洁的月光自暗淡的残月中忽然射来，望舒勉强抬首，轻轻摇摇头。
那道皎洁倏儿消逝。
天地间，似有如泣如诉的悲鸣响起。
望舒看着残月，眼中的冷色已经不见，只余化不开的无尽哀伤。
“痴儿，还不肯放弃吗？”
苍穹之上，传来一声悲天悯人的轻叹。
六师兄？
云横虽然心中疑惑，但也赶紧随昔白一起行礼。
泥塑雕像并没有什么反应，但是在其身前，却缓缓出现一道光门。
昔白也不多言，对着泥塑轻轻颔首，随即便带着云横走进那道光门。
光门之后，是一处溶洞般的空间，放眼望去，大概方圆数千丈。
溶洞的地面弥漫着厚重的云雾，空气中的元气也浓郁到近乎凝实的地步。
云横恍然，那些弥漫四周的云雾，其实就是凝实后的天地元气。元气云雾里还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充斥，云横略微感应，便知那是神魂之力。
这溶洞看来是剑阁所建，神魂之力居然可以完全脱离肉身存在数千年而不散，实在有些颠覆认知。
云横放眼望去，地面云雾之下整整齐齐的摆放无数灯盏，似乎已经亮了数千年。
正在这时，云横背后的木匣忽然震动起来，然后就见龙渊素曦携着木匣，向着溶洞中心飞去。
云横凝神一看，赫然发现，无数灯盏的中心，居然盘坐一道人影。由于云雾的弥漫，云横之前只看到亮着的灯盏，并未注意到那道人影。
昔白看着这些灯盏，眼神中透出深深的哀伤。
云横心中一动，大概明白了。
果然，这里就是墓峰的由来。
略微感怀了一下，昔白便带着云横向着那道人影走去，边走边介绍。
“此处名为云墓，是剑阁唯一不对弟子开放的禁地。你大概也猜到了……没错，这里便是那些陨落同门的魂归之处。”
“剑阁之所以不会放弃任何一柄剑，是因为每位陨落的同门，其神魂在失去肉身时，会被剑心包裹，暂时栖身在自己的玄剑里。”
“云墓是师尊亲手所建，就在墓峰的内部，以须弥之法隐藏。每一位同门，都由师尊亲手送归云墓。虽然师尊手段无双，但这些神魂还是在慢慢消散，或许永远都无法再重见天日。”
云横听闻，心中满是震惊，原来这里竟然神魂的安眠之墓。或许他们都没了自己意识，但至少还存在。
云横点点头，随即二人来到那道人影之前。
看着木匣在此人身边安静躺着，云横就知道他是谁了。
二人一拜过之后，昔白便拉着云横在那人身前坐下。
随后便向云横讲述起来。
原来，此人确实是天九，他还有另一个身份，就是剑阁第七子。
原来当年帝都之役，战死的居然是一位未来的剑阁代阁主。
而之前的泥塑，是剑阁第六子，成阳。
天九襁褓之中时，双亲殁于战乱，被成阳带回剑阁。天九的资质之高，甚至惊动了师尊，其名天九就是师尊所赐。
天九自小就跟随成阳修行，两人感情深厚。
天九战死后，成阳便自封于泥胎，守护云墓入口。
而昔白才得以成为第二位被师尊亲自授业的剑阁弟子。
至于天九陨落后，尸身为何会保留下来，昔白并没有说。
昔白说完，问了云横一个问题。
“望舒可以再世为人，那别人呢？”
显然，昔白是在告诉他，无论望舒用了什么手段，她最终得以再世为人，靠的终究是神魂。
既然望舒可以神魂不灭，再世为人，那这些战死的剑阁弟子呢？还有那些死去的普普通通的凡人呢？甚至魔族，妖族呢？
既然望舒可以，那世间修行者总该也有人可以，可他阅遍记载，竟未发现有人做到。
即便他们的神魂弱小，无法重来，那他们的神魂之力都去哪儿了？
须知，神魂消散，并不意味着神魂之力也消散。就如灵气在修行者陨落后，会重归于天地。
眼前的千万灯盏，千万神魂之力，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云横豁然惊醒，他一直都忽略了这个问题。
他和世人一样，仿佛天然就已经接受了一个事实：人死之后，一切就结束了，肉身消解，神魂消散。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从盘古开天，女娲造人的传说开始，有多少生灵死亡，何止亿万！
这亿万神魂，都去了哪儿？消散世间？
那便是所有人的最终归宿吗？
云横想着想着，便不觉遍体生寒。
昔白没有出声打扰，安静地等待云横自己走出思绪。
当云横回过神来，看着昔白，欲言又止。
昔白缓缓开口。
“也许，这就是我们修行的终极疑问。毕竟凡界一境增寿五百，神界一境增寿千年，数千年而已。”
“神，也是会死的。”
云横心头一惊，他从未想过，神居然会死？
昔白沉默片刻，神色中多了一份凝重。
“师弟，你的神魂太过诡异，已经不弱于帝君境。终有一天，你得开口问天，无法逃避。”
随后昔白掏出一部玉简刻录的功法，交给云横。
“关于剑心，不必着急，你心里藏了太多疑问，等你明见己心时，自然就能拨云见日，水到渠成。”
“倒是你的修为，可以不用压着了，云墓于你正合适修行。”
“你自己的功法，也该着手开始了。”
随后昔白便离开了。
云横看了一眼天九的尸体，便开始参阅昔白给的功法。
很快，他便沉浸其中。
此功法名为上善若水，是昔白观水所悟。修行功法已经近乎完善，只余最后的收篇。
功法如其名，无常无形，可利万物，也可漫天地。
修行此功法，其灵气连绵不绝，静时如细水过溪，花叶可浮，动时如江海奔腾，冲山过岭。
而由此功法锤炼的神魂，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而昔白此时的修为，便如清水徐行，只等石破天惊的一刻。
那时，应该就是功法完善之时。
当云横参阅草创自己的功法，提升修为的时候，在一片未知的空间，一道身影正遭遇围杀。
破败的大地，干枯的湖泊，暗淡的月色，望舒冷冷地看着眼前的数人，眼中的杀意几近崩出。
这几个月在沐月之地，望舒想起了很多事情，修为也提升的很快，已经达到至臻归真境，登神近在眼前。
而当她正准备破境时，忽然出现一群黑衣人，人数众多。
这些人如跗骨之蛆，望舒已经陷入围杀近一个月。
此刻她手中的骨刀已经不见，换成一把怪异的武器，仿佛一把短镰，只是镰刃如弯月，隐隐有紫光泛出。
望舒看了一眼残破的大地，而后冲天而起，再残破，也是故地，容不得这些魑魅魍魉玷污。
双方没有废话，顷刻便冲杀再一起。
月色之下，短镰泛出的紫光愈发凝实，隐约有血色弥漫。
人群交错之间，望舒的身上不断伤口增添，而每当月牙划过，必有黑衣人坠地。
不知了多久，月光里，只剩望舒一道身影，摇摇欲坠。
一道皎洁的月光自暗淡的残月中忽然射来，望舒勉强抬首，轻轻摇摇头。
那道皎洁倏儿消逝。
天地间，似有如泣如诉的悲鸣响起。
望舒看着残月，眼中的冷色已经不见，只余化不开的无尽哀伤。
“痴儿，还不肯放弃吗？”
苍穹之上，传来一声悲天悯人的轻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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