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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海神祭祀

    科洛目瞪口呆地看着有人从帐篷外搬进了一个巨大的木桶,又从帐篷角落里搬过几个皮水袋,向木桶中倒入了几袋水。

    阿苏加向木桶里看了看,冲加水的人点了点头,后者留下了一个水袋,将其余的都搬走了。

    “你过来。”阿苏加示意科洛过去。

    即便他的声音依然温柔动听,科洛还是迟疑了。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基恩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刚才答应加入我们,这是你加入我们必须要做的事情。”

    科洛已经猜到了,这多半和海神教原始邪恶的风俗有关。他依旧迟疑着,不敢上前。

    阿苏加说:“看来你之前听闻过海神教的祭祀,但请你放心,我们要做的和你听到过的完全不同,我保证不会伤害你。”

    听到阿苏加如此说,科洛的心放下了不少。虽然依旧担心,但他还是慢慢走到了木桶旁。

    基恩一反常态,安静地退到后面,和其他围观众人站在一起。

    其他人也都收敛了笑容,默默注视着阿苏加和科洛。

    阿苏加对科洛说:“站到木桶里。”

    科洛向木桶里看了看,桶底水的高度大概能触及到他的膝盖。

    他脱掉鞋,将裤脚向上挽过膝盖,费劲地爬进了木桶里。

    桶里的水冷得刺骨,他一进去就开始浑身打冷战。

    阿苏加接着说:“把衣服和裤子都脱掉。”

    科洛的脸瞬间红了,他狐疑地看向四周,发现所有人都目光凝重,好像阿苏加说的话再正常不过。

    已经到了这步田地,科洛决定听天由命。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脱掉了上衣,又脱下了裤子,从桶里扔了出来。

    幸好木桶的高度足够挡住他的关键部位,否则他不知道自己之后要如何面对这群人。

    阿苏加双手捧着水袋说:“原本,这个仪式是要在海里进行的,但我们现在用海水替代,也能到达相同的效果。现在,告诉我你的全名。”

    “科洛·卡尔维诺。”科洛的声音在颤抖。

    “你不用紧张,很快就好。”阿苏加轻轻地笑了一下后,瞬间正色道:“仪式开始。”

    周围的所有人都单膝跪了下去,科洛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该这么做。

    正在他迟疑的时候,一股庄严而神圣的洪亮声音从阿苏加的嘴里发出。这声音和他之前温柔动听的嗓音截然不同,令听者难以抵抗。

    “伟大的海洋之神拉塞特,请以您宽广的胸怀接纳科洛·卡尔维诺,以潮汐之力净化他的罪孽,让他溶化在广阔的海洋里,与我等血脉相融。”

    在念诵祷词的过程中,阿苏加手中的水袋高高举起,不停向科洛的头顶倾倒。

    袋子中的水冰冷而咸腥,显然是海水。

    科洛紧闭着双眼,忍受着海水淋过身体的寒冷。

    阿苏加放下水袋,双手间冰蓝色闪烁。

    “潮起!”

    随着他的声音,木桶中的水忽然涨高,以科洛不敢相信的速度升到了脖颈处,眼看着就要没过口鼻。

    阿苏加取出一根稻草插到科洛的嘴里,紧接着一道冰蓝色的光沿着稻草从阿苏加的指尖流到了科洛的嘴里,稻草随着光的传播而一点点消失了。

    海水已经没过了口鼻,眼睛和耳朵,直到将科洛完全淹没。

    科洛尽全力憋着气,但无比的紧张和海水的冰冷让他难以为继。

    “呼吸!”

    阿苏加那令人难以抵抗的声音再次传来。

    科洛不由自主地吐出了肺里的全部空气,再张开嘴吸气——他发现,自己竟然奇迹般地可以在水里自由呼吸。

    科洛尝试着睁开眼,高涨的海水早就超过了木桶的高度,但只是围绕在自己周围,并没有流向其他的地方。

    阿苏加从科洛的头顶取了一些海水,撒向了周围的众人,直到每个人的头顶都被海水打湿。

    “潮落!”随着阿苏加一声令下,没过头顶的海水慢慢落了下去,直到回到原本的高度,渐渐趋于平静。

    “好了。”阿苏加的声音回归了温柔动听。

    周围众人纷纷站了起来,基德大步走过来,一把扶住了阿苏加:“辛苦你了。”

    阿苏加笑了笑推开了他:“我没事,消耗这点法力不算什么。”

    基恩看向依然目瞪口呆的科洛,从地上把衣服捡了起来劈头盖脸扔到了他身上:“把衣服穿好!你小子今天已经占了阿苏加多少便宜了!”

    科洛一脸惊愕,在众人的哄笑声中把衣服穿好了,再次费力地从桶里爬了出来。

    基恩忽然上前,一把将科洛拥在了怀里,紧紧抱住了他:“从今天起,你和我们就是兄弟了!只要你不背弃我们,我们也永远不会背弃你!”

    基恩刚放开他,阿苏加又抱住了他,紧接着是周围的其他人。

    科洛发现,周围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开始变得真诚而友善,好像经过了这样一个仪式,就真把他当成了自己人。

    科洛一边和众人拥抱,一边纷纷记住众人的名字,同时在仔细地感受,经历过刚才的仪式,自己的身体有没有一些变化。

    作为不能引导任何神力的他,科洛一直期待着自己能有朝一日获得神的青睐,让自己能有施法的能力。

    但很显然,他没能感受到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