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城主的劝谏
基恩遣散了他的兄弟们，让他们各自回去收拾行囊，做好今夜出发的准备。
看着众人纷纷散去，科洛和琼恩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看着基恩。
基恩的心底对这两个刚刚冒着叛国死罪投奔他的小兄弟有些愧疚，他挠了挠后脑勺，悻悻地说：“你们自己选择吧，如果还跟着我，我自然欢迎，但有些话我必须告诉你们，在船上可不比陆地，你们能不能适应海上的巨浪还未可知。而且，一旦上了船，有些事情可就身不由己了。”
琼恩一时拿不定主意地看向科洛，想看看他的态度。
经历了被基恩俘虏、殴打、威逼利诱，经历了海神的洗礼，又在诺斯洛克亲手点燃了粮草堆的科洛已经不再是从前的自己了。
现在的他对于跟随基恩上船这件事没有丝毫犹豫。
“我早就是你们的兄弟了，不是吗？”科洛郑重地反问道。
基恩的脸红了，科洛的话让他更不好意思。
“是我多虑了，科洛兄弟！”说完，他拍了拍科洛的肩膀，这一次比之前的每次都轻，科洛没有感到一点疼痛，甚至都有些不习惯。
科洛、基恩和阿苏加全都看向琼恩，一向嬉皮笑脸的琼恩现在也变得像科洛一样愁眉苦脸。
他想了想，终于一跺脚说：“我一直憧憬着自己有一天能到更宽广的世界去看看，我从家乡的村子里走出来，故意到诺斯洛克参军就是以内这个，可到了诺斯洛克才发现，我每天要做的还是和在家乡一样的那些事情，除了洗菜烧水就是喂猪喂鸡。两天前的那个夜晚给我打开了一扇命运之门，为了我的理想，哪怕遇见再大的风雨，再大的浪，我也心甘情愿！”
基恩笑了，这是他走出威严堡后第一次露出笑容。
阿苏加也笑了，他充满慈爱的目光看向琼恩，仿佛看见了当年孩提时代的基恩。
连一向木讷呆板的科洛脸上也浮现出了笑容，
他发现，虽然琼恩依然油嘴滑舌，能说会道，但自己好像没有那么讨厌他了。
基恩的笑容转瞬即逝，他忽然又变得阴郁，叹了口气：“不是我吓你们，你们会遇见的，恐怕不只是海上的狂风和巨浪，在那里还有更可怕的敌人。你们可能会因为我而受牵连，即使这样也无所谓吗？”
科洛点了点头：“从我扔出那个酒袋的一刻起，我就已经下定决心，无论你们走到哪，我都跟到哪。”
琼恩说得更直接：“我虽然不会出卖你，但我可能会自己逃命。”
基恩又笑了：“好！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虽然到时候就算你不逃命应该也帮不上什么忙吧。”他也说得很直接。
四个人笑得更大声，全然不顾卫兵投过来的厌恶目光。
科洛和琼恩沿着主路向下，找了间旅店安顿下来。
基恩和阿苏加则分别回到了自己的住所收拾行囊。
没过多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在基恩的屋门前停了下来，基恩警觉地拔出了匕首，站在门后。
咚咚！咚！咚咚！
基恩很熟悉这又轻脆又短促的敲门声，眉头皱了起来。
“城主大人？你还有什么事吗？”他没想到，老头居然自己跑了下来，他不怕这一路颠簸自己的身子骨散架吗？
“臭小子，快开门！”伊斯瓦尔德像风箱一样的嘶哑嗓音从门外传来。
基恩把匕首藏在身后，打开了门，老城主快步走进了屋，一屁股坐在了一把椅子上，开始大口喘气。
“城主大人，你说你这是何苦呢？把自己累成这样。”基恩在一旁说着风凉话。
老城主瞪了他一眼，等气息恢复正常了才开始说话：“要不是为了你臭小子，我至于累成这样吗？怎么？连句伊斯瓦尔德叔叔都不不愿意叫了，改叫城主大人了？还有，你快把你那破匕首给我放下吧，要真是他们想要你的命，你觉得你的匕首能有什么用？”
基恩无力反驳，他知道老头说的没错。
他把匕首插回了腰间，默默地站在老头对面，一言不发。
伊斯瓦尔德的语气缓和了下来，甚至变得很慈祥：“基恩，我知道你委屈，我更知道你们干了件多了不起的事情，而且我坚信，国王肯定也和我想的一样。”
基恩抬起头，眼睛亮了起来：“你说的是真的？”
伊斯瓦尔德一脸严肃：“千真万确。我虽然老了，但我可还没糊涂。当年我和你叔叔拿下这山脊城是在大祭司的帮助之下完成的，而且两军数量相差无几。但你们这次是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了诺斯洛克关隘，还是以少胜多，就凭这一点，你小子就已经比过我们这把老骨头了啊。”
基恩听到这句话，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光。
他拉把椅子坐在了老头对面问：“那为什么刚才在威严堡里你对我如此苛责？”
伊斯瓦尔德一声冷笑：“哼，还不是因为现在到处都是大祭司的耳目！”
基恩心里一惊：“连山脊城也是这样了吗？”
伊斯瓦尔德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他：“原本你叔叔安排你来我这里做护卫队长，是想让你搅乱这里的局势，有意无意地把那些大祭司安插的人都震慑住，让他们不敢造次。可你倒好，就挂了个虚职，三天两头不在城里，这他们不就为所欲为了吗？”
基恩脸红到了耳朵后面：“怎么会这样？那我叔叔怎么不跟我直接说明他的意图？而且就算我不在又怎样，你控制不住他们吗？”
伊斯瓦尔德摆了摆手：“我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旧伤时刻都在折磨着我，要不是看你还不成器，我早就撒手不管了。你叔叔和我想的一样，觉得你为人处事不够圆滑，什么事情都挂在脸上，要是真跟你说了他的真实用意，你早就在城里闹个天翻地覆，把那些大祭司的耳目全都赶尽杀绝了吧？”
基恩想了想，觉得那确实会是自己干的出来的事。
伊斯瓦尔德接着说：“你叔叔要的是暂时的平衡，他现在没有能力和大祭司撕破脸，我也一样，她想对付我们，也就是动一个念头的事情。”
老头忽然压低了声音说：“根据最近的书信往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现在你叔叔可能已经被大祭司完全架空了。”
基恩想了想那封亲笔信，的心中重新被阴霾占据：“你是说，那封降职信也是我叔叔被人强迫写出来的吗？”
伊斯瓦尔德叹了口气：“你扪心自问，相信你叔叔会这样对你吗？”
基恩不说话了，怒火已经就快要把他的心点燃，但他却无处发泄。
伊斯瓦尔德接着说：“小子，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但有些话，我不说，这个世界上就不会再有人对你说了。”
基恩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凌厉：“你想说什么？”
伊斯瓦尔德直视着他：“我知道你和阿苏加两情相悦，本来这也没什么，但你永远不要忘记，你是这个国家的继承人，国王只有一个女儿，在大祭司的控制下，现在也很难再诞下子嗣，为沃尔巴德家留下血脉的重任就交到了你的手上。基恩，你永远不要忘记这一点！”
怒火攻心的基恩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伊斯瓦尔德叔叔，我敬重你的勇武和忠诚，这些事情我也都明白，但请你从今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我天生就被生成了这个样子，这不是我能选择的，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喜欢上任何一个女人！”
伊斯瓦尔德示意他坐下：“你冷静一点，我没有强迫你去喜欢一个女人，不喜欢也一样可以传宗接代不是吗？”
基恩没有动，冷冷地说：“对不起，城主大人，我做不到，即使是我叔叔和我说这些，我也是一样的回答。如果沃尔巴德家族亡在了我这一代，就让我成为沃尔巴德家族的罪人吧！”
看着众人纷纷散去，科洛和琼恩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看着基恩。
基恩的心底对这两个刚刚冒着叛国死罪投奔他的小兄弟有些愧疚，他挠了挠后脑勺，悻悻地说：“你们自己选择吧，如果还跟着我，我自然欢迎，但有些话我必须告诉你们，在船上可不比陆地，你们能不能适应海上的巨浪还未可知。而且，一旦上了船，有些事情可就身不由己了。”
琼恩一时拿不定主意地看向科洛，想看看他的态度。
经历了被基恩俘虏、殴打、威逼利诱，经历了海神的洗礼，又在诺斯洛克亲手点燃了粮草堆的科洛已经不再是从前的自己了。
现在的他对于跟随基恩上船这件事没有丝毫犹豫。
“我早就是你们的兄弟了，不是吗？”科洛郑重地反问道。
基恩的脸红了，科洛的话让他更不好意思。
“是我多虑了，科洛兄弟！”说完，他拍了拍科洛的肩膀，这一次比之前的每次都轻，科洛没有感到一点疼痛，甚至都有些不习惯。
科洛、基恩和阿苏加全都看向琼恩，一向嬉皮笑脸的琼恩现在也变得像科洛一样愁眉苦脸。
他想了想，终于一跺脚说：“我一直憧憬着自己有一天能到更宽广的世界去看看，我从家乡的村子里走出来，故意到诺斯洛克参军就是以内这个，可到了诺斯洛克才发现，我每天要做的还是和在家乡一样的那些事情，除了洗菜烧水就是喂猪喂鸡。两天前的那个夜晚给我打开了一扇命运之门，为了我的理想，哪怕遇见再大的风雨，再大的浪，我也心甘情愿！”
基恩笑了，这是他走出威严堡后第一次露出笑容。
阿苏加也笑了，他充满慈爱的目光看向琼恩，仿佛看见了当年孩提时代的基恩。
连一向木讷呆板的科洛脸上也浮现出了笑容，
他发现，虽然琼恩依然油嘴滑舌，能说会道，但自己好像没有那么讨厌他了。
基恩的笑容转瞬即逝，他忽然又变得阴郁，叹了口气：“不是我吓你们，你们会遇见的，恐怕不只是海上的狂风和巨浪，在那里还有更可怕的敌人。你们可能会因为我而受牵连，即使这样也无所谓吗？”
科洛点了点头：“从我扔出那个酒袋的一刻起，我就已经下定决心，无论你们走到哪，我都跟到哪。”
琼恩说得更直接：“我虽然不会出卖你，但我可能会自己逃命。”
基恩又笑了：“好！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虽然到时候就算你不逃命应该也帮不上什么忙吧。”他也说得很直接。
四个人笑得更大声，全然不顾卫兵投过来的厌恶目光。
科洛和琼恩沿着主路向下，找了间旅店安顿下来。
基恩和阿苏加则分别回到了自己的住所收拾行囊。
没过多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在基恩的屋门前停了下来，基恩警觉地拔出了匕首，站在门后。
咚咚！咚！咚咚！
基恩很熟悉这又轻脆又短促的敲门声，眉头皱了起来。
“城主大人？你还有什么事吗？”他没想到，老头居然自己跑了下来，他不怕这一路颠簸自己的身子骨散架吗？
“臭小子，快开门！”伊斯瓦尔德像风箱一样的嘶哑嗓音从门外传来。
基恩把匕首藏在身后，打开了门，老城主快步走进了屋，一屁股坐在了一把椅子上，开始大口喘气。
“城主大人，你说你这是何苦呢？把自己累成这样。”基恩在一旁说着风凉话。
老城主瞪了他一眼，等气息恢复正常了才开始说话：“要不是为了你臭小子，我至于累成这样吗？怎么？连句伊斯瓦尔德叔叔都不不愿意叫了，改叫城主大人了？还有，你快把你那破匕首给我放下吧，要真是他们想要你的命，你觉得你的匕首能有什么用？”
基恩无力反驳，他知道老头说的没错。
他把匕首插回了腰间，默默地站在老头对面，一言不发。
伊斯瓦尔德的语气缓和了下来，甚至变得很慈祥：“基恩，我知道你委屈，我更知道你们干了件多了不起的事情，而且我坚信，国王肯定也和我想的一样。”
基恩抬起头，眼睛亮了起来：“你说的是真的？”
伊斯瓦尔德一脸严肃：“千真万确。我虽然老了，但我可还没糊涂。当年我和你叔叔拿下这山脊城是在大祭司的帮助之下完成的，而且两军数量相差无几。但你们这次是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了诺斯洛克关隘，还是以少胜多，就凭这一点，你小子就已经比过我们这把老骨头了啊。”
基恩听到这句话，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光。
他拉把椅子坐在了老头对面问：“那为什么刚才在威严堡里你对我如此苛责？”
伊斯瓦尔德一声冷笑：“哼，还不是因为现在到处都是大祭司的耳目！”
基恩心里一惊：“连山脊城也是这样了吗？”
伊斯瓦尔德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他：“原本你叔叔安排你来我这里做护卫队长，是想让你搅乱这里的局势，有意无意地把那些大祭司安插的人都震慑住，让他们不敢造次。可你倒好，就挂了个虚职，三天两头不在城里，这他们不就为所欲为了吗？”
基恩脸红到了耳朵后面：“怎么会这样？那我叔叔怎么不跟我直接说明他的意图？而且就算我不在又怎样，你控制不住他们吗？”
伊斯瓦尔德摆了摆手：“我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旧伤时刻都在折磨着我，要不是看你还不成器，我早就撒手不管了。你叔叔和我想的一样，觉得你为人处事不够圆滑，什么事情都挂在脸上，要是真跟你说了他的真实用意，你早就在城里闹个天翻地覆，把那些大祭司的耳目全都赶尽杀绝了吧？”
基恩想了想，觉得那确实会是自己干的出来的事。
伊斯瓦尔德接着说：“你叔叔要的是暂时的平衡，他现在没有能力和大祭司撕破脸，我也一样，她想对付我们，也就是动一个念头的事情。”
老头忽然压低了声音说：“根据最近的书信往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现在你叔叔可能已经被大祭司完全架空了。”
基恩想了想那封亲笔信，的心中重新被阴霾占据：“你是说，那封降职信也是我叔叔被人强迫写出来的吗？”
伊斯瓦尔德叹了口气：“你扪心自问，相信你叔叔会这样对你吗？”
基恩不说话了，怒火已经就快要把他的心点燃，但他却无处发泄。
伊斯瓦尔德接着说：“小子，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但有些话，我不说，这个世界上就不会再有人对你说了。”
基恩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凌厉：“你想说什么？”
伊斯瓦尔德直视着他：“我知道你和阿苏加两情相悦，本来这也没什么，但你永远不要忘记，你是这个国家的继承人，国王只有一个女儿，在大祭司的控制下，现在也很难再诞下子嗣，为沃尔巴德家留下血脉的重任就交到了你的手上。基恩，你永远不要忘记这一点！”
怒火攻心的基恩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伊斯瓦尔德叔叔，我敬重你的勇武和忠诚，这些事情我也都明白，但请你从今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我天生就被生成了这个样子，这不是我能选择的，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喜欢上任何一个女人！”
伊斯瓦尔德示意他坐下：“你冷静一点，我没有强迫你去喜欢一个女人，不喜欢也一样可以传宗接代不是吗？”
基恩没有动，冷冷地说：“对不起，城主大人，我做不到，即使是我叔叔和我说这些，我也是一样的回答。如果沃尔巴德家族亡在了我这一代，就让我成为沃尔巴德家族的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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