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决心闹大
秦昊十分尴尬，悻悻然将帐篷帘子掀开，放放味道。
顾廷烨知道这八成是碰到了秦昊的丑事，笑了笑也不再说话，就这么远远地捂鼻子站着，也不帮忙。
这个时候，距离太阳落山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然而奇怪的是，到达终点的人数，竟然只有不到百人的样子，和秦昊预想中的少了太多。
按说也就是25000米的路程，快点走也应该到了。
可是现在，竟然只有这么点人到达终点，肯定有问题。
于是上前询问了一位刚刚到达终点的寒门，那人见到秦昊衣着非常华贵，年龄又小，已然猜到了他的身份。
他不敢不答，于是便将实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原来，秦昊还是太小瞧了，这些世家勋贵相互串联起来的能量，原以为二三十人也就顶天了。
最多找一找梁家的麻烦，掀不起多么大的风浪来。
然而他错了，刚开始的确只有二三十人，三五家的样子。但是很快，这个数量就增加到了二三百人，遍及几乎所有勋贵世家。
他们精明得很，先是每家选出实力更强的一半人继续比赛，其他人则是不惜体力地跑到前面，然后聚集起来，各种威逼利诱共同拦截后面的参赛者。
这些人本身就占据数量优势，又有背后的家族作为倚仗。
那些父兄都在人家手底下当差的寒门子弟，哪里敢跟他们抗衡，要么妥协不再向前，要么干脆加入他们结个善缘，没过多长时间就形成了一股足以改变游戏规则的力量。
不但梁卓、程志远他们八个过不去，所有寒门子弟也都别想过去。
当然了，偶尔也会有几条漏网之鱼，比如刚刚答话的这位，但终究只是极少数，已然无关大局。
这些家伙，当真是好心机、好手段，完全出乎秦昊意料。
他的确是想留空子给大家钻的，但那是在一切以战场背景为前提的情况下，不希望所有人只会打呆仗傻仗。
可是这帮家伙，打仗虽然不行，玩政治却不乏好手。
仅仅是简单的互相勾连，外加威逼利诱，就把自己的对手和那些寒门统统挡在了门外，更把游戏规则破坏得体无完肤。
这一刻，秦昊被气得放声大笑起来，引得周围一阵冷眼。
同情者有之，但是数量极少；鄙夷者有之，这才是绝大多数。剩下的则是冷漠，令人窒息的事不关己的冷漠。
顾廷烨这时走了过来，他刚刚也听到了事情的原委。
“六郎，你没事吧？”顾廷烨能够想到这件事对秦昊的打击有多大，于是想要出言安慰。
然而秦昊却笑着摇了摇头，“仲怀兄不用安慰我，我没事！”
说着，他旁若无人地提高了音量，“我一直以为，自大宋立国以来，始终文强武弱，是那帮子文臣长期压制的结果。没想到我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我把你们想得太好了！”秦昊情绪激动，甚至有些状若疯魔一般指着所有人，“以为搞一两场比赛，就能唤起我大宋武人的血性、尚武精神，没想到得来的竟是肮脏的权谋手段。我梁晗堂堂男儿，羞与你们这没卵子的废物为伍。”
说着，一甩袖子，气愤异常地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生闷气。
顾廷烨跟了过来，拍了拍秦昊肩膀，“之前，我还以为你多么其智若妖呢，原来也这般孩子气！”
“你觉得我这是孩子气？”秦昊两只眼睛怒视着顾廷烨。
“难道不是？”顾廷烨笑呵呵地反问，找了个舒服点的位置，懒懒散散地斜倚在那，说道，“其实，早就已经是确定了的结果，只有你这般认真！”
见秦昊无语，继续说道，“如果这次只是你们梁家在搞，或许这些人闲的没事也愿意陪你们玩玩。可是如今官家却以进身之阶作为赏格，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我问你，这么多年以来，考中武举的寒门子弟也不少，有大成就的没有几个？这是为何？”
“为何？”秦昊的气恼缓和了很多，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还能为何？当然是勋贵之家联合抵制呗，再加上文官集团乐见其成、推波助澜，谁能逃得开这张大网？”顾廷烨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道，“这可是上百年联姻才织就的一张大网，抵抗文官们的大义碾压或许力有不逮，可拦住那些寒门的出路还是太轻松了。都是玩老了的把戏，没啥新鲜的！”
“可是，寒门也出了狄大将军、薄老将军、郑将军……”
“那是因为当今官家赏识！就像你母族吴家，不也只是商贾出身而已，如果不是官家赏识，能把女儿嫁到伯爵府当大娘子？”顾廷烨说着，似乎发现秦昊脸色不渝，连忙解释，“我可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我母族白家也是商贾，还是盐商，比起吴家的皇商身份，可是差了很多呢。”
秦昊当然知道顾廷烨身世，面色不渝当然也不是因为这个。
他只是想到了官家坐在那张龙椅上也着实不容易，面对如此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网，他想变法革新，想励精图治让大宋变得富强，可只要一触及到这张关系网，所有的政策也都变味了。
所以他才一次次地在变法派与保守派之间来回摇摆不定。
改了停，停了改，其内心中的纠结和无可奈何，恐怕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得了的。
“看来，真的是我错了！”秦昊莫名有种心灰意冷的感觉。
“说你错也不见得。”顾廷烨安慰道，“其实，如果不是官家以官职相许，仍旧让你们梁家主办，哪怕规模小了一些，但说不定真能发现一些可造之材。到时候，官家在悉心培养、提拔任用，等到雏鹰羽翼丰满，未必不能形成一股新锐力量。然则官家操之过急，让勋贵阶层感觉到了利益受威胁，所以才不遗余力地搞破坏，你们梁家最近风头太盛，成了被拿来祭旗的出头鸟……”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被后操纵？”秦昊想到了这点。
“不知道！”顾廷烨摇了摇头，“其实，我也是刚刚才想到这些的，我父亲事先没跟我提过半句，但若说没有人谋划操纵，这么快就让几乎所有的勋爵人家参与其中，根本不可能。”
“会不会，顾侯爷没有告诉你，而是告诉了顾廷炳，他不想让你牵扯其中，所以拿你堂兄当枪使……”
顾廷烨皱眉，思索了一会，摇摇头，“应该不会。我父亲其实跟你一样，最厌恶这些阴谋伎俩，就算有人操纵，也断然不会通过我父亲实施，应该另有旁人！”
“如此说来，顾廷炳提议设卡，要么是巧合，要么是在这个过程中，受了谁的挑拨……”秦昊苦思冥想却始终没有头绪，“算了，多想无益，无论是谁在背后操纵，我都不会让他们得逞就是。”
“六郎可有什么打算？”顾廷烨问道。
“别的打算没有，无非就是破罐子破摔罢了！”秦昊说道，“既然他们不想好好玩，那就索性谁也别想玩。之前，我还只是想着晚上让大家热闹热闹，但现在看来，非得大闹一场不可了！”
“你该不会是想……”顾廷烨脑海中划过一个念头，“今晚把所有人都淘汰了吧？”
“哈哈哈……”秦昊突然开怀大笑起来，“知我者，仲怀兄是也！怎么样，要不要也参与其中，咱们兄弟二人，今天晚上就把这里搅得天翻地覆，如何？”
顾廷烨知道这八成是碰到了秦昊的丑事，笑了笑也不再说话，就这么远远地捂鼻子站着，也不帮忙。
这个时候，距离太阳落山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然而奇怪的是，到达终点的人数，竟然只有不到百人的样子，和秦昊预想中的少了太多。
按说也就是25000米的路程，快点走也应该到了。
可是现在，竟然只有这么点人到达终点，肯定有问题。
于是上前询问了一位刚刚到达终点的寒门，那人见到秦昊衣着非常华贵，年龄又小，已然猜到了他的身份。
他不敢不答，于是便将实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原来，秦昊还是太小瞧了，这些世家勋贵相互串联起来的能量，原以为二三十人也就顶天了。
最多找一找梁家的麻烦，掀不起多么大的风浪来。
然而他错了，刚开始的确只有二三十人，三五家的样子。但是很快，这个数量就增加到了二三百人，遍及几乎所有勋贵世家。
他们精明得很，先是每家选出实力更强的一半人继续比赛，其他人则是不惜体力地跑到前面，然后聚集起来，各种威逼利诱共同拦截后面的参赛者。
这些人本身就占据数量优势，又有背后的家族作为倚仗。
那些父兄都在人家手底下当差的寒门子弟，哪里敢跟他们抗衡，要么妥协不再向前，要么干脆加入他们结个善缘，没过多长时间就形成了一股足以改变游戏规则的力量。
不但梁卓、程志远他们八个过不去，所有寒门子弟也都别想过去。
当然了，偶尔也会有几条漏网之鱼，比如刚刚答话的这位，但终究只是极少数，已然无关大局。
这些家伙，当真是好心机、好手段，完全出乎秦昊意料。
他的确是想留空子给大家钻的，但那是在一切以战场背景为前提的情况下，不希望所有人只会打呆仗傻仗。
可是这帮家伙，打仗虽然不行，玩政治却不乏好手。
仅仅是简单的互相勾连，外加威逼利诱，就把自己的对手和那些寒门统统挡在了门外，更把游戏规则破坏得体无完肤。
这一刻，秦昊被气得放声大笑起来，引得周围一阵冷眼。
同情者有之，但是数量极少；鄙夷者有之，这才是绝大多数。剩下的则是冷漠，令人窒息的事不关己的冷漠。
顾廷烨这时走了过来，他刚刚也听到了事情的原委。
“六郎，你没事吧？”顾廷烨能够想到这件事对秦昊的打击有多大，于是想要出言安慰。
然而秦昊却笑着摇了摇头，“仲怀兄不用安慰我，我没事！”
说着，他旁若无人地提高了音量，“我一直以为，自大宋立国以来，始终文强武弱，是那帮子文臣长期压制的结果。没想到我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我把你们想得太好了！”秦昊情绪激动，甚至有些状若疯魔一般指着所有人，“以为搞一两场比赛，就能唤起我大宋武人的血性、尚武精神，没想到得来的竟是肮脏的权谋手段。我梁晗堂堂男儿，羞与你们这没卵子的废物为伍。”
说着，一甩袖子，气愤异常地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生闷气。
顾廷烨跟了过来，拍了拍秦昊肩膀，“之前，我还以为你多么其智若妖呢，原来也这般孩子气！”
“你觉得我这是孩子气？”秦昊两只眼睛怒视着顾廷烨。
“难道不是？”顾廷烨笑呵呵地反问，找了个舒服点的位置，懒懒散散地斜倚在那，说道，“其实，早就已经是确定了的结果，只有你这般认真！”
见秦昊无语，继续说道，“如果这次只是你们梁家在搞，或许这些人闲的没事也愿意陪你们玩玩。可是如今官家却以进身之阶作为赏格，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我问你，这么多年以来，考中武举的寒门子弟也不少，有大成就的没有几个？这是为何？”
“为何？”秦昊的气恼缓和了很多，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还能为何？当然是勋贵之家联合抵制呗，再加上文官集团乐见其成、推波助澜，谁能逃得开这张大网？”顾廷烨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道，“这可是上百年联姻才织就的一张大网，抵抗文官们的大义碾压或许力有不逮，可拦住那些寒门的出路还是太轻松了。都是玩老了的把戏，没啥新鲜的！”
“可是，寒门也出了狄大将军、薄老将军、郑将军……”
“那是因为当今官家赏识！就像你母族吴家，不也只是商贾出身而已，如果不是官家赏识，能把女儿嫁到伯爵府当大娘子？”顾廷烨说着，似乎发现秦昊脸色不渝，连忙解释，“我可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我母族白家也是商贾，还是盐商，比起吴家的皇商身份，可是差了很多呢。”
秦昊当然知道顾廷烨身世，面色不渝当然也不是因为这个。
他只是想到了官家坐在那张龙椅上也着实不容易，面对如此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网，他想变法革新，想励精图治让大宋变得富强，可只要一触及到这张关系网，所有的政策也都变味了。
所以他才一次次地在变法派与保守派之间来回摇摆不定。
改了停，停了改，其内心中的纠结和无可奈何，恐怕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得了的。
“看来，真的是我错了！”秦昊莫名有种心灰意冷的感觉。
“说你错也不见得。”顾廷烨安慰道，“其实，如果不是官家以官职相许，仍旧让你们梁家主办，哪怕规模小了一些，但说不定真能发现一些可造之材。到时候，官家在悉心培养、提拔任用，等到雏鹰羽翼丰满，未必不能形成一股新锐力量。然则官家操之过急，让勋贵阶层感觉到了利益受威胁，所以才不遗余力地搞破坏，你们梁家最近风头太盛，成了被拿来祭旗的出头鸟……”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被后操纵？”秦昊想到了这点。
“不知道！”顾廷烨摇了摇头，“其实，我也是刚刚才想到这些的，我父亲事先没跟我提过半句，但若说没有人谋划操纵，这么快就让几乎所有的勋爵人家参与其中，根本不可能。”
“会不会，顾侯爷没有告诉你，而是告诉了顾廷炳，他不想让你牵扯其中，所以拿你堂兄当枪使……”
顾廷烨皱眉，思索了一会，摇摇头，“应该不会。我父亲其实跟你一样，最厌恶这些阴谋伎俩，就算有人操纵，也断然不会通过我父亲实施，应该另有旁人！”
“如此说来，顾廷炳提议设卡，要么是巧合，要么是在这个过程中，受了谁的挑拨……”秦昊苦思冥想却始终没有头绪，“算了，多想无益，无论是谁在背后操纵，我都不会让他们得逞就是。”
“六郎可有什么打算？”顾廷烨问道。
“别的打算没有，无非就是破罐子破摔罢了！”秦昊说道，“既然他们不想好好玩，那就索性谁也别想玩。之前，我还只是想着晚上让大家热闹热闹，但现在看来，非得大闹一场不可了！”
“你该不会是想……”顾廷烨脑海中划过一个念头，“今晚把所有人都淘汰了吧？”
“哈哈哈……”秦昊突然开怀大笑起来，“知我者，仲怀兄是也！怎么样，要不要也参与其中，咱们兄弟二人，今天晚上就把这里搅得天翻地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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