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黑
……
“好了，昨天的事暂且不谈，今天我要讲的是，十年前发生的故事。”
“可……”
一旁的张燕刚要出声，陈闻却只是摆了摆手，她便不再言语。
……
那大约是十年前吧，早上九十点钟，一个大课间。
我当时在某棵树下，和另一位同学打乒乓球，不知为何，天突然阴了下来，明明前一秒还是正阳高照，后一秒便比大雨倾盆前还要昏暗；天上的云也仿佛受到了指令，纷纷聚集在了一块。
我环顾四周，发现周围明明还聚集了很多等待我们打完换下的同学，不知怎么的，一个也没了踪迹。
我不禁慌了起来，快速的跑回了教室，但里面仍是空无一人。
我大声喊着：“老师，老师，你们在哪？”
可依然没有人回应，只是窗外的风的呼啸声，变得更为剧烈了。
我蜷缩着躲在桌角，又过了一会儿，只听“轰”的一声，我抬头望向窗外，只见原本聚集在一块的云团，不知为何全部炸开，就和发生了爆炸一般，满是破碎的云层，洒满了整了个天空。
……
“后来呢？”
张燕看着陈闻停顿了许久，忍不住发问道：“先生，后来发生了什么？”
其他学生虽未言语，但眼神中也饱含着探究与好奇。
“后来啊，经过可能有些离奇，我也不知该怎么描述，你们勉强听听就好。”
陈闻只是这么说，眼神中却浮现出对过往的怀念。
……
后来，我也忘了，只是记得，在云团炸裂之后，风的呼啸声也渐渐停止，周围一片寂静。
不知怎的，我突然出现在一条街道上，那里的天空不再昏暗，周围也满是喧嚣。
不远处有一间糖葫芦铺，旁边三两孩童嬉闹；我左侧的一件衣服店里，两个好看的大姐姐正拿着破烂衣裳比划着什么。
我当时还好奇呢，这衣服店怎么这么不讲良心，前后破了几条裂口的衣服，居然还当新款来卖。
我就这么看着，看着……直到有个不看路的大叔，径直朝我撞来；由于距离太近，加上我一时惊慌，竟不知躲避，直到他穿过我继续向前，而我却毫发未伤。
那时我才明白，自己只是一个旁观的过客，就像时空的观测者一般，只能看着，却做不出任何干涉，也对一些事感到无能为力。
又过了一会儿，我走马观花似的衣服店附近，走到了远处的十字路口。
只见道路对面，有一位穿着旗袍的姐姐，头戴白色面具，上面描绘着数十枚各类字符，脚底微微浮空。
我所在的是个小城市，当时虽然不说围观吧，但穿着旗袍站在繁华的十字路口，总有人会看上两眼；可是过往行人，纷纷目无斜视，仿若此地无此人，只有我能看到她，她也能看到我……
只见绿灯一到，她缓缓向我走来，我也傻乎乎的就这么呆站着，甚至还朝她挥了挥手。
直到她走到我跟前，我才发现，当时正值艳阳天，那位旗袍姐姐却没有影子，仿佛所站的位置，根本没有人一般。
但是却有触感……她揉了揉我的脸，轻声说着什么，我心不在焉的，也听不太清，只是记得好像说：“小朋友，你怎么到这来了？你还小，这不是你能来的地方……味浓，过一会……姐姐我送你回去。”
说着，我便不知怎的有了困意，迷迷糊糊的时候，她好像在我手中放了东西，也没细看，便昏沉的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慢慢的醒来，只见自己正趴在座位上；见我坐起身，同桌问道：“你醒啦？”
我“嗯”了一声，只是揉揉眼睛，打开手掌，发现手上拽着两颗糖。
同桌见我有糖，便问我要，但我不给，只是扭头看向窗外。
他见我态度强硬，也只是嘟囔了声小气，便和后排的同学继续玩着转笔。
我看着窗外昏暗的天空已然转黄，但碎裂的云朵依旧，只是下了大雨；明明不久前还是烈阳高挂，现在却倘若黄昏，好不奇妙。
……
“先生，你……哭了？”
张燕看到陈闻眼角划过一滴泪珠，忍不住说道。
“是么？”
陈闻抹了抹眼角的泪，似是镇定的说：“不过风沙太大罢了。”
“风沙？”
学生们环顾四周，看着紧闭的门窗，感到好奇。
陈闻好似坚定的重复了一句，“对，风沙。”
接着，生硬的转移着话题道：“你们上节课不是还有什么要问的吗？趁着现在还有些时间，就说吧。”
“唔……”
张燕第一个举起了手，问道：“先生，你说的这个故事，我姐姐好像也经历过差不多的，所以……这真的是个故事吗？”
“当然，这不是故事，还能是什么呢？一切的一切，只是一个叫陈闻的小朋友的臆想罢了。”
陈闻只是自嘲的笑了笑，又问道：“还有吗？”
“可是，先生，姐姐她……”
张燕还想再说下去，陈闻只是出声打断。
“够了，知道太多对你们不好，而且它只是个故事，不管怎么说，假的也永远变不了真的，更何况有些人……算了，不说这个，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等学生们继续提问，陈闻紧接着说：“没有啊，那好，下课。”
便快步走出了房间。
……
回到家后，陈闻从书桌抽屉里边拿出一个铁盒，打开来，只见颗已经融化凝固成一滩的糖果躺在盒子里面，好似正诉说着什么。
陈闻的眼角又莫名的涌出了泪花，他也不擦，只是抓紧铁盒，喃喃自语着什么。
“我说的我做到了，可是你呢？十年了，怎么还没出现？”
眼角的泪花不禁多了，聚成泪珠，顺着脸颊，滴落在桌面上，化作一滩水渍，倒映着什么……或是思绪吧。
过了许久，陈闻可能累了，也未再言语，只是将铁盒放入抽屉，小心的关上门，便离开了房间。
只是桌面上未干的水渍，仿佛被人抹去一般，但地上，却没有任何影子。
“好了，昨天的事暂且不谈，今天我要讲的是，十年前发生的故事。”
“可……”
一旁的张燕刚要出声，陈闻却只是摆了摆手，她便不再言语。
……
那大约是十年前吧，早上九十点钟，一个大课间。
我当时在某棵树下，和另一位同学打乒乓球，不知为何，天突然阴了下来，明明前一秒还是正阳高照，后一秒便比大雨倾盆前还要昏暗；天上的云也仿佛受到了指令，纷纷聚集在了一块。
我环顾四周，发现周围明明还聚集了很多等待我们打完换下的同学，不知怎么的，一个也没了踪迹。
我不禁慌了起来，快速的跑回了教室，但里面仍是空无一人。
我大声喊着：“老师，老师，你们在哪？”
可依然没有人回应，只是窗外的风的呼啸声，变得更为剧烈了。
我蜷缩着躲在桌角，又过了一会儿，只听“轰”的一声，我抬头望向窗外，只见原本聚集在一块的云团，不知为何全部炸开，就和发生了爆炸一般，满是破碎的云层，洒满了整了个天空。
……
“后来呢？”
张燕看着陈闻停顿了许久，忍不住发问道：“先生，后来发生了什么？”
其他学生虽未言语，但眼神中也饱含着探究与好奇。
“后来啊，经过可能有些离奇，我也不知该怎么描述，你们勉强听听就好。”
陈闻只是这么说，眼神中却浮现出对过往的怀念。
……
后来，我也忘了，只是记得，在云团炸裂之后，风的呼啸声也渐渐停止，周围一片寂静。
不知怎的，我突然出现在一条街道上，那里的天空不再昏暗，周围也满是喧嚣。
不远处有一间糖葫芦铺，旁边三两孩童嬉闹；我左侧的一件衣服店里，两个好看的大姐姐正拿着破烂衣裳比划着什么。
我当时还好奇呢，这衣服店怎么这么不讲良心，前后破了几条裂口的衣服，居然还当新款来卖。
我就这么看着，看着……直到有个不看路的大叔，径直朝我撞来；由于距离太近，加上我一时惊慌，竟不知躲避，直到他穿过我继续向前，而我却毫发未伤。
那时我才明白，自己只是一个旁观的过客，就像时空的观测者一般，只能看着，却做不出任何干涉，也对一些事感到无能为力。
又过了一会儿，我走马观花似的衣服店附近，走到了远处的十字路口。
只见道路对面，有一位穿着旗袍的姐姐，头戴白色面具，上面描绘着数十枚各类字符，脚底微微浮空。
我所在的是个小城市，当时虽然不说围观吧，但穿着旗袍站在繁华的十字路口，总有人会看上两眼；可是过往行人，纷纷目无斜视，仿若此地无此人，只有我能看到她，她也能看到我……
只见绿灯一到，她缓缓向我走来，我也傻乎乎的就这么呆站着，甚至还朝她挥了挥手。
直到她走到我跟前，我才发现，当时正值艳阳天，那位旗袍姐姐却没有影子，仿佛所站的位置，根本没有人一般。
但是却有触感……她揉了揉我的脸，轻声说着什么，我心不在焉的，也听不太清，只是记得好像说：“小朋友，你怎么到这来了？你还小，这不是你能来的地方……味浓，过一会……姐姐我送你回去。”
说着，我便不知怎的有了困意，迷迷糊糊的时候，她好像在我手中放了东西，也没细看，便昏沉的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慢慢的醒来，只见自己正趴在座位上；见我坐起身，同桌问道：“你醒啦？”
我“嗯”了一声，只是揉揉眼睛，打开手掌，发现手上拽着两颗糖。
同桌见我有糖，便问我要，但我不给，只是扭头看向窗外。
他见我态度强硬，也只是嘟囔了声小气，便和后排的同学继续玩着转笔。
我看着窗外昏暗的天空已然转黄，但碎裂的云朵依旧，只是下了大雨；明明不久前还是烈阳高挂，现在却倘若黄昏，好不奇妙。
……
“先生，你……哭了？”
张燕看到陈闻眼角划过一滴泪珠，忍不住说道。
“是么？”
陈闻抹了抹眼角的泪，似是镇定的说：“不过风沙太大罢了。”
“风沙？”
学生们环顾四周，看着紧闭的门窗，感到好奇。
陈闻好似坚定的重复了一句，“对，风沙。”
接着，生硬的转移着话题道：“你们上节课不是还有什么要问的吗？趁着现在还有些时间，就说吧。”
“唔……”
张燕第一个举起了手，问道：“先生，你说的这个故事，我姐姐好像也经历过差不多的，所以……这真的是个故事吗？”
“当然，这不是故事，还能是什么呢？一切的一切，只是一个叫陈闻的小朋友的臆想罢了。”
陈闻只是自嘲的笑了笑，又问道：“还有吗？”
“可是，先生，姐姐她……”
张燕还想再说下去，陈闻只是出声打断。
“够了，知道太多对你们不好，而且它只是个故事，不管怎么说，假的也永远变不了真的，更何况有些人……算了，不说这个，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等学生们继续提问，陈闻紧接着说：“没有啊，那好，下课。”
便快步走出了房间。
……
回到家后，陈闻从书桌抽屉里边拿出一个铁盒，打开来，只见颗已经融化凝固成一滩的糖果躺在盒子里面，好似正诉说着什么。
陈闻的眼角又莫名的涌出了泪花，他也不擦，只是抓紧铁盒，喃喃自语着什么。
“我说的我做到了，可是你呢？十年了，怎么还没出现？”
眼角的泪花不禁多了，聚成泪珠，顺着脸颊，滴落在桌面上，化作一滩水渍，倒映着什么……或是思绪吧。
过了许久，陈闻可能累了，也未再言语，只是将铁盒放入抽屉，小心的关上门，便离开了房间。
只是桌面上未干的水渍，仿佛被人抹去一般，但地上，却没有任何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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