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迷 » 玄幻奇幻 » 藏锋无名剑 » 第八章 出发(二)

第八章 出发(二)

    “山庄无聊的紧哪!小华子,咱们要不出去玩玩?”耿老头出言笑道。

    “额,算了吧!”小华子略感别扭,内心泛起了嘀咕,低头思忖道,“出去玩倒是想出去,只是,额~~和这老头?是怎么都没有玩耍的气氛啊……”正要瞅老头子最后一眼,就迈步离开!忽感面前一阵风,随即映入眼帘的,便是耿老头那张脸庞,却怎么看也略显欠揍的正在似笑微笑着盯着自己看!

    小华子一惊,“见鬼了!”登时扭头看了一下刚刚还在身后的老头,如今一下子就窜到了眼前,毫无征兆,揉了揉眼,敲了敲脑袋,确保自己没看错,又头脑确实清醒着!低着眼皮又看了一下耿老头的脚,“鬼应该有脚吧!”随即刚要瞅他的脸,却见,“森蓝色的鬼火,泛着涟漪,像一个面具,遮住了他的脸,如今蓝色火焰慢慢褪去,才露出了他真实的脸庞!”小华子突然颤栗起来,内心大叫,“啊~~特么的!鬼啊!”同时,脚底下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一步三米远似的甩魂就溜,直朝着家里奔去!沿途被一颗倒下的枯树拌倒了,直摔出五米远!“pia!”的一声,重重地砸在了枯树旁的土地上,顾不得喘息,起身续奔!一路跑到家前不远处的安全地带才停下来,低头弯腰大口喘息着……脑中不断重复着那老头子“似乎脸庞被蓝色火焰烧着了的可怖表情!”又顿觉刚才摔了一跤,现在身上只像火烧般隐隐作痛!更是纳闷起来——跌倒时起来又跑,中途竟没觉得疼,现在才顿感身体疼的厉害!此时身体发冷,只觉后背凉飕飕的,待气息稳定,快步回家,一路上,竟没敢往身后瞟一眼,匆忙坐在竹床边,才顿觉惊惧感渐消!整夜无眠……

    悬崖旁,耿老头子暗暗无语道,“是我太着急了吗?”又摸了摸脑袋,“唉,真是个急性子啊!绕个弯慢慢来就不行吗……”随即借着月色,独自悄然远去。

    ……

    夜间,苏华,梦里…

    黄昏时分,一片苍茫之后,眼前景突现,苏华疑惑着,“山庄的高山小林?”随即半信半疑地踏步向前,看着山石林中的那把剑,依旧斜插在山石中央。只见,剑身黝黑有些发黄,锈迹斑斑,是一把普普通通的破剑,剑柄长三四寸,剑尖直插入地底。苏华好奇道,“这剑长不长?有多重?”正想着,一步步靠近过去,试着捏了捏剑柄,只觉微凉!下意识松开手,又轻握拳头,用拳背碰了碰剑身,蹭了些红黄色铁锈,摇摇头道,“这么破么?”接着又用右手指腹刮了刮两边剑刃,“我去,吓老子一跳,还不如木头锋利!”随即用脚踢了踢剑身,只觉踢在了无比紧绷的牛筋上,几乎感觉不到震颤,剑身却纹丝不动,似乎是长在了山石间!一股倔强的念头凸起,小华子凝神细视,用力朝着剑身踢去,一次比一次用力,踢一下,左转一圈,再踢一下,又右转半圈,边踢边转,只觉,越是用力,越是觉得剑沉重非常!

    小华子瞪大了眼,“妈的!什么情况!”转眼间撸起两只袖子,双手放于剑柄之上,气沉丹田,缓缓提了一口气,用力握紧,欲要把剑从山石间拽出提起!缓慢施力,当下心惊道,“这把剑的重量怕是无底洞!”逐渐使上了全身的力气,使到最后,手心有着火光隐隐散发出来,却依旧撼不动这剑哪怕半点!随即,苏华放开了手,退了几步坐在了地上,喘着气道,“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因为你太弱了呗!一个初入生死境的小小武道者!也想妄图撼动老夫的佩剑?嗯?愚蠢啊!愚蠢!”

    苏华抬头,只见剑身旁边自己的对面有一个人影,不知何时窜出来的!“奇了怪了,这两天,怪事真多!”又细看老者的穿着身姿,一袭白衣,身材偏瘦,胡子半尺长,一头灰色白发,眼神暗暗的有些阴郁,嘴角上扬,似是在嗤笑着小华子……

    “真烦,哪里来的老头子?这关你啥事?”苏华扬眉冲着老头子道。

    “关我啥事?因为这是我的剑啊!”老者突然看向剑身,眼光突然柔和起来,让人感觉老者似乎无比的平易近人,极其让人不设防!会下意识地靠近!突然,他的眼光一下子变得又极其锋利,只叫人心神剧震,汗毛倒竖,下意识地忍不住后退!苏华只觉进退两难,呆呆地站立原地,看着老者的下一步动作……

    “看着你我有缘的份上,这把剑我就赐给你了!你……”

    “赐个屁!我一点也拿它没办法,还怎么有缘?”苏华打断了老者的说话声,翻了翻白眼,又踢了踢剑身,“切,我才不要呢,不就一把破剑么!谁稀罕!”说着,扭头望天,左眼余光却好奇而倔强地瞅着那把剑,一点也不移开自己的目光!

    “哈哈~哈哈哈哈!臭小子,真是言不由衷,这小小年纪,脾气倒是有点大!哈哈!”老者看看小华子,瞅瞅那把剑,“哈哈,时机未到!时机未到啊!”

    苏华竖着耳朵等了半天,“啊?老爷爷,什么时机啊?”顿时搓了搓手,眼神发热起来,向老者急忙走去……

    “不是不稀罕么?”老者捧起双手,盘于胸前,微笑着盯着苏华。

    苏华停下了向前的脚步,登时觉得这老头子可恶的很!手也不搓了,甩手道,“当然不稀罕了!”随即,扭头准备奔去,又好奇到了极点,因此作势欲走,迈起脚就是不蹬下去,摇一摇,晃一晃,觉得时间过得是真的慢,简直煎熬!

    “你知道为什么这把剑跟你有缘么?”老者停下了微笑,严肃道。

    苏华转身又朝老者走去,看着这老头子认真起来,不像是在糊弄自己,说道,“您说说看!”

    老者盯着他的眼睛,苏华只觉自己像是一个逃不掉的猎物般被狩猎者囚禁起来,仿佛自己被看穿了一切!老者一字一顿道,“因为千百年来,你是第一个在第一次就无后退地靠近它的人!”

    “什么第一个,第一次?”

    “曾经有无数人,第一次靠近它都会被它的气场压迫的逼退,等到第二次,第三次靠近它时,已经不会有被这把剑认可的机会了!所以说,它认可人,只有第一次的唯一一次机会!第一次后退了,哪怕再尝试无数次,也是徒劳的失败!”

    苏华愣了一下,内心想起了第一次与这把剑相遇的情景,“当时也没觉得啥啊,虽然危险,还是感觉没啥的!就盲目地直冲上去了,谁叫我是一名冒险者呢!没有胆量,哪里来的产量?”

    老者看着小华子,不忍打断他的思考,缓缓出言道,“等时机成熟了,你会得到一套剑法。”又看了看苏华的手心,低声补充了一句,“尽管它对你的帮助不是非常大!”说完,身影一溜烟逐渐消失……

    清晨,鸟儿们叽叽喳喳把人们从睡梦中叫醒,一缕缕阳光直铺满大地。

    苏家,苏琴,红烟,两人严阵以待,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不过,忧思之情却萦绕眼角,虽然脸上不显露山水,心底倒时不时泛起些波澜。两人目光齐至,是一条往常小华子来回家的道路。耿老头子满脸耿直,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像是昨天泡了一整天早,把以前的懒散邋遢洗的一干二净,倒像是一位中年成了大业的老总,时不时微笑着,一副心有喜事,不吐不快的乐呵呵表情……

    苏华和往常一样起床吃早餐。这天,家里却多了一位客人——耿老头!不知为何,这老头总是给自己一种亲切的感觉,就是他突然脸上燃起蓝火时给自己一种“见鬼”了的害怕感觉,虽然没有被火烧过的恐惧,却对于未知,还是容易习惯性地撒腿就跑!也许,是民间的鬼故事听多了吧……

    “爹,娘,耿~耿爷爷……”苏华向三人问候道。

    “来来来,小华子,尝尝你耿爷爷给你做的好吃的。”红烟怜爱的道,朝着小华子招招手,随即端上来一盘热腾腾的菜肴。

    小华子正低眉瞅着耿老头子,随即一听到美食登时来了兴致,看着饭桌上的一大盘奇形怪状东西,“啊?这啥?”当即拿起筷子点了点那块儿状东西,凑近细看了一眼,疑惑道,“唉?红烧鸡屁股???”

    “唉?哈哈!臭小子当真是没见识,那可是,那可是,算了,说了你也不知道!”耿老头故作玄虚道。

    “你确定这能吃?”苏华犹豫不决地放下了筷子,疑惑道。

    “怎么,不敢吃,怕老头子我下毒啊??”说着,耿老头子拿起右手粗鲁地捏起一块,直塞嘴里,大口咀嚼,油水顺着嘴边流出,浸润着嘴角,阳光下,散发出诱人的光芒,“哎哟妈呀,真~真香唉……”说着,还摇头晃脑起来,微闭着眼睛略舔着嘴唇……

    苏华半信半疑,“看来能吃啊!”当下又拾起筷子把刚刚看着的那块夹起来,送入了嘴里,略微咀嚼,只觉得初时入口极硬,倒还是肉感,索性鼓起腮帮子开始大嚼,牙齿间只觉韧性十足,比起牛肉干居然还甚之!正纳闷着,全身激动地颤抖起来,一种饱腹后的身体充盈感呼之欲出,只觉浑身充满力量,真想当即狩猎一番才好!一块儿下腹,又夹了一块,这次感觉稍好,越吃味越淡,只觉还是吃第一口口感最好,堪称无敌开胃第一口!

    耿老头子全程不言,笑容玩味,捋着胡子看着小华子,就等他开口了……

    “这是什么肉?好像没在山庄里见过!”苏华抬头看向耿老头,“耿爷爷,这是您做的,这肉从哪来的?”

    “想知道啊?当然是山庄外的了!如果你还想吃更多,耿老头就带你出去玩玩去?”

    苏华略感诧异,和这老头?这么古怪的么!正思忖着……

    苏琴和红烟上前,和耿老头一起,三人围在苏华旁,才将苏华的身世向小华子和盘托出……

    良久,穆华才把头脑中的思绪平定下来,怪不得耿老头看我的目光有些不一样呢,原来……

    穆华又想起自己才出身几天的那场翅云山惊心动魄的一战,只剩自己和耿老头两人存活,亲生父母随爷爷及随从们一齐战死,不,是惨死!顿时,内心深处莫名涌出一种滔天恨意,夹杂着些许悲怆,还有心底里的难受!不知何时,掌心的火焰飘忽而出,“原来,这是薪火家族的火之血脉奥义!”看着以前只用来烧土豆的淡红色火焰此时竟变成了淡蓝色,穆华霎时疑惑起来!又抬头看向自己的养父母——苏琴和红烟,顿觉温暖异常,却有浓重的不解,“原来他们不是我的亲身父母,此时,只感觉在心底与他们的距离拉开了无数丈,竟陌生了起来!”穆华本能的后退,不忍看向他们的眼睛,却又想起这些年来他们待自己的种种过往,自己的童年,过得实在是快乐啊!又想起如果没有了他们,自己,自己!……突然惆怅起来,“这么大的恩情,可怎么报答?!他们,是我的命啊!”穆华看向苏华和红烟,看着他们欲言又止的表情,却又无比柔和!自己的内心柔软处猛地触动了一下,嘴角也微笑起来,只是,从所未有地勉强,又瞧向自己掌心的火焰,慢慢转成淡红色,摇曳着,呆呆地出神……

    人生从未有过一刻,穆华像此时这样思绪万千,踌躇满志,只觉,偌大的世界,竟像是没有了自己的容身之所!

    ……

    一连三天,穆华在自己的竹屋内,不吃不喝,困了想睡,却又睡不着,夜夜辗转难眠……

    第四天夜里,穆华决定,趁夜出发!

    既然成了一名武道者,就该去做武道者该做的事情!

    穆华内心坚定起来,苦涩一笑,命运的前方,究竟是什么?

    当晚,找上了耿老头。

    “想好了?”

    “嗯。”

    “现在就走?”

    “嗯。”

    “那就走吧!”

    “我想在山庄走一遭,您在山庄门口等我吧。”

    耿老头看着穆华,意味深长的瞅了他一眼,随即扭头走向村口,耿直道,“快点的!”

    ……

    穆华绕着山庄走着,心中泛出浓浓的不舍,“这就是与这片土地的情意么?”抬头看天,走向山庄最高处的山林,又看向那把剑,“要不带它走吧,也不知道拔不拔得动。”随即试了试,“噌!”的一声,剑身裂石而出!穆华惊讶了一下,随即用布把它包起来,背在身上,“自己又没玩过剑,也不怎的喜欢,既然有缘,那就带上它吧!”随即把包裹紧了紧。又朝着苏家,盈儿妹妹屋子,大珊姐屋子,以及伙伴们家里的方向一一看去,想起之前一起的快乐,内心留恋异常,思绪翻涌着!

    突然想起山庄门口等着的耿老头,“这老头,看起来快半截入土的模样,倒是精的很那!但愿顺利!”随即摇摇头,跟上耿老头,乘着夜色,深呼吸几口,把不舍之情按捺下来后,低呼一声,“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