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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阴谋与背刺之神

    窗外有翠鸟的啾鸣声,春日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竹屋,在地板上勾勒出一方光亮。

    竹屋里弥漫着淡淡的药草香,躺在床上的女子皱了皱眉,悠悠转醒。

    心口靠右三寸的位置传来火辣辣的疼,她单手捂着伤口,另一手强撑着坐起身子,解开衣衫低头看去,伤口处已经缠上了纯白柔软的细布。

    她拢了拢衣襟,将扣子重新扣好。

    鼻息间是浓郁的药草香,她环顾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角落里有一个格外厚重的木架子,上面摆的都是些瓶瓶罐罐,屋子的中间有一方简朴的木桌,配上两把椅子,仅此而已。

    女子眉头舒展开来,脸上露出畅意的笑来,她就说嘛,她宋潇福大命大的很,怎么会那么轻易就死了。

    但是似乎哪里不对,很快她就觉察到了事情的怪异之处,她闭上眼睛回想,当时,她带着一支十几人的精英队,中了箭后跌落悬崖,之后呢?

    当时层层魏军包围之下,自己带领的队伍毫无抗衡之力,怎么会允许她逃出生天。

    门“吱呀”一声被从外面推开,宋潇敛起了神色,目光投向门口的位置。

    进来的是一个约莫七八岁左右的小童,手里端着一碗药,看到女子坐在床边,略带惊讶道:“你醒了?”

    不待宋潇回应,小童随即又笑了起来:“醒了就好,姑娘伤的很重,莫要妄动,我这就去叫主人过来。”

    小童说罢,将药碗放到桌上,扭头就匆匆向外跑去。

    跑到门边,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笑道:“对了,我叫天冬。”

    说罢,这才带上了门出去了。

    宋潇略微松了口气,方才那名为天冬的小童穿着是标准的燕国人士的打扮。

    宋潇扶着床柱下了床,尽管动作已经尽量小心,但还是难免牵扯到了伤口,她疼的忍不住“嘶”了一声。

    她缓缓走向桌边,坐在了椅子上。

    “咚咚!”门外传来轻柔的敲门声。

    “进来!”宋潇放下药碗,抬头望向来人。

    门被从外面推开,一道修长的身影从外面进来,来人是一个年轻公子,身姿挺正,站在那里宛如一棵临风而立的翠竹,清清泠泠,让人不忍亵渎。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宋潇的脑子里倏尔闪过这句诗,她晃了晃神,随即很快回过神来。

    看到宋潇坐在桌边,年轻公子轻轻皱了眉,似乎是有些担心道:“姑娘伤势严重,此时不宜下床活动。”

    宋潇摆了摆手,道:“无妨,敢问可是阁下救了我?”

    年轻公子点了点头,看着她对自己的嘱咐浑不在意的模样,眉头蹙的更深了,正欲说些什么,便听女子问道。

    “是什么人把我送到这里的?”

    “你中了箭,在河边昏迷了,是我家公子路过救了你,把你带了回来。”

    门外传来一道脆生生的童声,正是刚才那个名为天冬的小童。

    天冬是一路小跑过来的,额上有着一层细汗,脸蛋红扑扑的,他长吐了一口气,接着面向沈大夫,把他常用的药箱恭敬的递上。

    宋潇面色一正,向着年轻公子正要躬身,却牵扯到了伤口,只好抱拳道:“多谢!”

    沈大夫神色平静:“不必多礼,换了别人也一样会这么做。

    宋潇闻言,抱拳爽朗笑道:“看来沈大夫不仅有着医者之仁心,还格外的谦逊。”

    女子的视线扫了一眼窗外,而后若无其事的看向沈大夫道:“对了,还未来得及自我介绍,陈潇!沈大夫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沈致!”对方微微颔首,简洁回道。

    沈致刚从药箱中取出一方薄薄的丝巾,就被女子抬手制止,女子挽起袖子,露出一截明显比手部白皙的手腕:“江湖儿女,不必在意这些虚礼,沈大夫直接诊治就好。”

    沈致抬头,正对上女子含着笑意的眸子。

    女子的唇色因为失血而变得有些苍白,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却是清澈明朗,与沈致的视线对上:“沈大夫,是有什么不妥吗?”

    沈致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只是在搭上女子的手腕时却低了头,没人能看清他此时的神色。

    天冬看了看沈大夫,又看了看对面的女子,只觉得似乎哪里怪怪的,但是却又说不上来,有些不解的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片刻,沈致收回了手道:“脉象已经平稳,只是伤口过深,伤及筋脉,又贴近要害,需得静养些时日。”

    说着又看了一眼宋潇,显然知道对方是个不太听劝的,于是加重了语气道:“陈姑娘若想身体能够恢复如初,在半年内还是不要再动武了,否则可能会落下终身的疾症。”

    “沈大夫,你快过来看看!”门外有人在喊。

    沈致朝着宋潇点了点头,步履匆匆出门去了,天冬整理好药箱,拎着药箱紧跟着离开了。

    “主上!”一道身影从窗外闪进屋内。

    来人是个青年男子,一袭麻衣,身形魁梧有力,面容刚毅,身上还带着常年在外闯荡的江湖气,单膝跪地,沉声道:“属下办事不利,让主上陷于危难,伤及贵体,还请主上责罚!”

    “不干你事,当时你也不在蓟州,再说了,身在沙场,哪有不受伤的!”

    宋潇卸了力靠在椅背上,神态带着几分慵懒,抬手道:“起来吧,白姜,我有事问你。我昏迷几天了,远威军现行至何处?”

    被叫做白姜的男子答道:“主上自追着帖木儿行至崖边,接着中箭落崖,距离现在已经七天了,徐将军围着山找了五天都没有找到,只好留下一支精锐随他继续在附近搜索,当下远威军已在陈小将军的带领下在班师回朝的路上了,按照时间来算,现在应当已经到了青州地界了。”

    末了,又补了一句:“主上现在所在的地方是棘州!”

    宋潇听完,神情放松了下来:“既然如此,那就没我什么事儿了,我要在这里养养伤,顺便四处逛逛领略一下哪里来着——哦,棘州的风土人情。”

    女子从桌上随意抽出两张纸,挥笔刷刷写下几行字,随便折了一下便递到白姜手里:“上面那封传给圣上,下面的传给阿芜。”

    “是!”白姜领命离去。

    窗外的玉兰树梢头有翠鸟的啾鸣声,春日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竹屋,在地板上勾勒出一方光亮。

    竹屋里弥漫着淡淡的药草香,躺在床上的女子皱了皱眉,悠悠转醒。

    心口靠右三寸的位置传来火辣辣的疼,她单手捂着伤口,另一手强撑着坐起身子,解开衣衫低头看去,伤口处已经缠上了纯白柔软的细布。

    她拢了拢衣襟,将扣子重新扣好。

    鼻息间是浓郁的药草香,她环顾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角落里有一个格外厚重的木架子,上面摆的都是些瓶瓶罐罐,屋子的中间有一方简朴的木桌,配上两把椅子,仅此而已。

    这可不像传说中的阴司地府!

    女子眉头舒展开来,脸上露出畅快的笑来,她就说嘛,她宋潇福大命大的很,怎么会那么轻易就死了。

    但是似乎哪里不对,很快她就觉察到了事情的怪异之处,她闭上眼睛回想,当时,她带着一支十几人的精英队,中了箭后跌落悬崖,之后呢?

    当时层层魏军包围之下,自己带领的队伍仅有十几人,毫无抗衡之力,这种情况下,怎么会允许她逃出生天。

    门“吱呀”一声被从外面推开,宋潇敛起了神色,目光投向门口的位置。

    进来的是一个约莫七八岁左右的小童,手里端着一碗药,看到女子坐在床边,略带惊讶道:“你醒了?”

    不待宋潇回应,小童随即又笑了起来:“醒了就好,姑娘伤的很重,莫要妄动,我这就去叫主人过来。”

    小童说罢,将药碗放到桌上,扭头就匆匆向外跑去。

    跑到门边,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笑道:“对了,我叫天冬。”

    说罢,这才带上了门出去了。

    宋潇略微松了口气,方才那名为天冬的小童的穿着是标准的燕国人士的打扮。

    到底是什么人能够在魏军重重包围之下将她救了出来,这人又为什么救她,宋潇眉头拧了起来。

    罢了,既然方才的小童已经去叫他的主人了,她应该很快就可以看见正主了。

    “咚咚!”门外传来两下轻柔的敲门声。

    来了!宋潇眼眸微闪:“进来吧!”

    门被从外面推开,一道修长的身影从外面进来,来人是一个年轻公子,身姿挺正,面若宛如一棵临风而立的翠竹,清清泠泠,让人不忍亵渎。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不知为什么,宋潇的脑子里倏尔闪过这句诗,她晃了晃神,随即很快回过神来。

    此人能将她从魏军的包围圈里生生捞出来,身份必然不会简单,能掌握魏国的重要军情,又偏偏要救她。

    女子微微低头,凤眸中闪过一丝冷光。

    看到宋潇坐在桌边,年轻公子轻轻皱了眉,显得格外担心,温言道:“姑娘伤势严重,此时不宜下床活动。”

    宋潇略作颔首道:“多谢,无妨!”

    谁都没有说话,屋内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凝固。

    宋潇笑了笑,看向对方的眼睛:“敢问阁下是何人?有为何救我?”

    来人躬身行了一礼,温文尔雅道:“小王魏将阑!”

    尽管已经大致猜出对方的身份范围,听到这个名字,宋潇还是感觉有些惊讶。

    魏将阑,魏国皇帝第三子,封号晋王,以足智多谋,貌似潘安著称,只可惜母族势力低微,不然也可一争龙头宝座。在她得到的情报网里,据说此人是太子党的忠心走狗。

    如果情报是真的,宋潇现在真的有点儿想笑,梁国太子知道他的好弟弟特意救下了敌国大将吗?魏楚严可是做梦都想杀了她。

    对方答的爽快,宋潇也不想跟他兜圈子,开门见山道:“那你为什么救我?”

    女子的唇色因为失血而变得有些苍白,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却是清澈明朗,与魏将阑的视线对上。

    “或许是不忍见公主这样的将才就这样殒命吧。”男子的眼里看起来坦荡而真诚,没有一丝杂质。

    宋潇忽然嗤笑出声,她卸了力靠在椅背上,神态带着几分慵懒,饶有兴味的看着眼前的男子:“那你现下打算如何?放了我?我真的会以为你是我们大燕安插在梁国的奸细。”

    魏将阑似乎并不在意宋潇话里的逗弄之意,好脾气的慢慢道:“公主说的有理,现下确实也不能就这样放走公主,所以目前只能委屈公主在这里暂留几日了。”

    一阵寒风袭过,窗纸被风吹动的“沙沙”作响。

    青年关上了屋内的窗子,同时也阻断了窗外的风景,他悠悠一叹,似乎是有些无奈:“公主好生歇息,早春天寒,莫要着凉了才好!”

    宋潇若有所思的看着被从外面轻轻合上的门,回想着刚才两人之间的对话。

    这人这样能忍,必然所图非小!

    不过此时她也不必有性命之忧,既然费心费力把她救下来,总不会随便杀了她,忧思无用,还不如先睡个好觉,把伤早点养好是正事!

    接下来的几日里魏将阑都没有出现过,只是每日命天冬送药,补品药膳流水一般往这里送。

    宋潇心安理得的照单全收,闲了就看看书,在窗边洒点豆子喂喂鸟,天暖和了就在院子里晒晒太阳,似乎对自己要被关到什么时候毫不关心,就打算在这儿长长久久的住下去似的。

    阁楼上,魏将阑站在窗边,院子里女子的行动一览无余,她躺在早上天冬过来送药时帮她把搬到院子里的贵妃椅上,身上盖了一个薄毯子,手里捧着书看了一会儿,似乎是困了,打了个哈欠,干脆把书往脸上一盖睡觉了。

    倒是有耐心的很!

    男子的眼里尽是满意之色,善于作战,又如此能沉的下心,若能与她合作,定能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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