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两世殇 镐京行（三）太子扶苏（下）
今日的凌霄宝殿众仙云集，金凤起舞，白鹤翩翩，大殿中央二十四仙子献舞，舞姿婆娑。众仙分座两旁，面前玉案之上摆满仙果美酒，众仙脸上都笑容满面……
在高高的大殿正座上，身材伟岸相貌端庄的天帝陛下与天后娘娘并肩而坐，她的左手边坐着一位朱衣少年。少年发如墨染，肤若海棠，面容清隽，目光清澈。
我见那少年，竟与我十分相似。
“看见没有，”天后娘娘激动的指着那少年，“那个，坐在我旁边的少年，便是我的孩儿扶苏。”
太子扶苏，后来的翻天魔王，最初竟然是个如此清隽的模样。
天后娘娘带着我来到太子身旁，她怜惜的伸出手想触碰他的脸，可她的手伸过去如同空气拂过太子的面庞，根本碰不到。果然，回忆只是虚化的影像，可见不可触。
天后娘娘神魂难过的瘫坐在太子身边。
此时，一曲歌舞罢，天帝与天后娘娘起身，端起手中酒杯，天帝声音洪亮，说，“今日，太子扶苏不负众望历劫归来，照过天地宝鉴，并无差池，寡人归于混沌后，他便可继任天帝之位。”
众仙起立，齐声道，“太子殿下品德高尚，修行勤勉，心怀天地苍生，能担大任。”
正在此时，大殿外突然有人吵嚷，“快让我进去，我有要事见殿下。”
守卫不肯放行，“不行，没有请帖任何人不得入内。”
那人不肯罢休，干脆在殿外施法，想要联络太子。
太子感应到，来人是他的护法将军辛阔，便对天帝请辞，“陛下，护法此时前来想必有重要的事，儿臣去去便回。”
殿上的天后与天帝点点头，我身边的天后却疯了般要阻止扶苏前去，“不，孩子，你快回来，你不能去……”
“娘娘，冷静些，在这里咱们是改变不了什么的……”我劝慰她。想必，太子此去一定是凶多吉少。
太子走了出去，天帝一挥手，示意歌舞宴会继续。
太子来到大殿之外，见来人果然是自己的护法将军辛阔。
辛阔见了太子施礼后语气沉痛道，“殿下，冰莹姑娘她……”
太子冷峻的面容显露焦急，追问，“快说，冰莹怎么了？”
辛阔这才结结巴巴说，“末将……今日去百灵庄园探望她，她竟然……投湖自尽了！”
太子听完，一挥衣袖化作一道金光奔赴人间。
不知为何，听闻这个消息，我呼吸一窒，心也跟着太子又急又疼。
扶苏来到人间一处不甚起眼的庄园。此时，园子中挂满白纱，连树上都是，在正厅中央停着一具尸体，盖着白布。
太子见此，整个人都迟钝般行动缓慢。
他缓缓走过去，颤抖着手掀开那人的白色单子，见到了一张肿胀发青的脸。
这大概是个小家碧玉般的女孩，容貌并不惊艳，但却温柔耐看。
他一把将那单子挥散，对着那人的灵台源源输入灵力。
此时，辛阔也匆匆赶到，跪倒在太子脚下，“殿下，末将已经施救过，但冰莹姑娘的魂魄已离体，根本不管用。”
这句话提醒了太子。他也感觉到灵力输入进去便如雨水落入干旱之地没有半点回应，想是徒劳。
他停了手，问跪在旁边一直瑟瑟发抖的侍女，“小曼，怎么回事？我说过，我去去就回，冰莹也答应的好好的，怎么会……”
小曼已经哭成个泪人，“殿下，您说的去去便回，可殿下您忘了，天上一日地上一年。您这一走便是三年。姑娘日日思念殿下，已然成疾。前日，突然来了位仙君，说是来度化姑娘。那仙君说，殿下您下界历劫已满，很快便能继任天帝。而天帝是不会娶一个人间女子为妻的。而若让天帝陛下知晓姑娘存在，势必不高兴。为了殿下前程，要姑娘断了对殿下的念想。”
“那人胡说……”扶苏已经猜到冰莹为何自寻短见。
小曼接着说，“那人走后，姑娘便不吃不喝不眠也不搭理人。到了早上，她盛装打扮，对小曼说，凡人一世与仙人比犹如蜉蝣，她不能连累殿下，于是就……”
扶苏红着眼睛，泪水滑落，许久，才对辛阔说，“护好冰莹的肉身，我去去就回。”
兴许是太子的泪打动了我，我这个旁观者见此竟然心痛难耐，与他一同落泪。
“殿下不可！”辛阔跪下求他，“那幽冥之地戾气深重，如今，殿下并未登上天帝之位，若是此时入幽冥去寻冰莹姑娘，一不小心沾染鬼气，便会失去太子之位……”
“我心意已决，不必多言。”扶苏说完便不见了。
天后娘娘无奈道，“别去啊，傻孩子……”可是，她终究喊不醒回忆中的人。
“天后娘娘，是不是殿下此去凶多吉少？”我大概猜到天后为何会如此。
天后娘娘悲痛说，“是。许久以来，我一直自责，那日，为何没有拦下他。他年少不知六界凶险，可我知道，我为何就没有拦下他呢？说到底，是太信任他，总觉得扶苏自幼行事有度，思虑成熟，可我忘了，他本性善良，年少热血，毕竟，历练不足，从未真正体会人心难测人性险恶。”
“事情已经过去，还望娘娘开解些，莫要过度自责。”我什么都帮不了她，只能说些劝解的话。
天后却摇头黯然说，“有些事，比如恨与悔，岁月可以冲淡，有些，只要我还有一缕神魂，都无法开解和原谅。”
听她如此说，我的心特别沉重，想必，扶苏殿下一定经历了非人的折磨，不然，一代储君又如何堕入成魔？！
在高高的大殿正座上，身材伟岸相貌端庄的天帝陛下与天后娘娘并肩而坐，她的左手边坐着一位朱衣少年。少年发如墨染，肤若海棠，面容清隽，目光清澈。
我见那少年，竟与我十分相似。
“看见没有，”天后娘娘激动的指着那少年，“那个，坐在我旁边的少年，便是我的孩儿扶苏。”
太子扶苏，后来的翻天魔王，最初竟然是个如此清隽的模样。
天后娘娘带着我来到太子身旁，她怜惜的伸出手想触碰他的脸，可她的手伸过去如同空气拂过太子的面庞，根本碰不到。果然，回忆只是虚化的影像，可见不可触。
天后娘娘神魂难过的瘫坐在太子身边。
此时，一曲歌舞罢，天帝与天后娘娘起身，端起手中酒杯，天帝声音洪亮，说，“今日，太子扶苏不负众望历劫归来，照过天地宝鉴，并无差池，寡人归于混沌后，他便可继任天帝之位。”
众仙起立，齐声道，“太子殿下品德高尚，修行勤勉，心怀天地苍生，能担大任。”
正在此时，大殿外突然有人吵嚷，“快让我进去，我有要事见殿下。”
守卫不肯放行，“不行，没有请帖任何人不得入内。”
那人不肯罢休，干脆在殿外施法，想要联络太子。
太子感应到，来人是他的护法将军辛阔，便对天帝请辞，“陛下，护法此时前来想必有重要的事，儿臣去去便回。”
殿上的天后与天帝点点头，我身边的天后却疯了般要阻止扶苏前去，“不，孩子，你快回来，你不能去……”
“娘娘，冷静些，在这里咱们是改变不了什么的……”我劝慰她。想必，太子此去一定是凶多吉少。
太子走了出去，天帝一挥手，示意歌舞宴会继续。
太子来到大殿之外，见来人果然是自己的护法将军辛阔。
辛阔见了太子施礼后语气沉痛道，“殿下，冰莹姑娘她……”
太子冷峻的面容显露焦急，追问，“快说，冰莹怎么了？”
辛阔这才结结巴巴说，“末将……今日去百灵庄园探望她，她竟然……投湖自尽了！”
太子听完，一挥衣袖化作一道金光奔赴人间。
不知为何，听闻这个消息，我呼吸一窒，心也跟着太子又急又疼。
扶苏来到人间一处不甚起眼的庄园。此时，园子中挂满白纱，连树上都是，在正厅中央停着一具尸体，盖着白布。
太子见此，整个人都迟钝般行动缓慢。
他缓缓走过去，颤抖着手掀开那人的白色单子，见到了一张肿胀发青的脸。
这大概是个小家碧玉般的女孩，容貌并不惊艳，但却温柔耐看。
他一把将那单子挥散，对着那人的灵台源源输入灵力。
此时，辛阔也匆匆赶到，跪倒在太子脚下，“殿下，末将已经施救过，但冰莹姑娘的魂魄已离体，根本不管用。”
这句话提醒了太子。他也感觉到灵力输入进去便如雨水落入干旱之地没有半点回应，想是徒劳。
他停了手，问跪在旁边一直瑟瑟发抖的侍女，“小曼，怎么回事？我说过，我去去就回，冰莹也答应的好好的，怎么会……”
小曼已经哭成个泪人，“殿下，您说的去去便回，可殿下您忘了，天上一日地上一年。您这一走便是三年。姑娘日日思念殿下，已然成疾。前日，突然来了位仙君，说是来度化姑娘。那仙君说，殿下您下界历劫已满，很快便能继任天帝。而天帝是不会娶一个人间女子为妻的。而若让天帝陛下知晓姑娘存在，势必不高兴。为了殿下前程，要姑娘断了对殿下的念想。”
“那人胡说……”扶苏已经猜到冰莹为何自寻短见。
小曼接着说，“那人走后，姑娘便不吃不喝不眠也不搭理人。到了早上，她盛装打扮，对小曼说，凡人一世与仙人比犹如蜉蝣，她不能连累殿下，于是就……”
扶苏红着眼睛，泪水滑落，许久，才对辛阔说，“护好冰莹的肉身，我去去就回。”
兴许是太子的泪打动了我，我这个旁观者见此竟然心痛难耐，与他一同落泪。
“殿下不可！”辛阔跪下求他，“那幽冥之地戾气深重，如今，殿下并未登上天帝之位，若是此时入幽冥去寻冰莹姑娘，一不小心沾染鬼气，便会失去太子之位……”
“我心意已决，不必多言。”扶苏说完便不见了。
天后娘娘无奈道，“别去啊，傻孩子……”可是，她终究喊不醒回忆中的人。
“天后娘娘，是不是殿下此去凶多吉少？”我大概猜到天后为何会如此。
天后娘娘悲痛说，“是。许久以来，我一直自责，那日，为何没有拦下他。他年少不知六界凶险，可我知道，我为何就没有拦下他呢？说到底，是太信任他，总觉得扶苏自幼行事有度，思虑成熟，可我忘了，他本性善良，年少热血，毕竟，历练不足，从未真正体会人心难测人性险恶。”
“事情已经过去，还望娘娘开解些，莫要过度自责。”我什么都帮不了她，只能说些劝解的话。
天后却摇头黯然说，“有些事，比如恨与悔，岁月可以冲淡，有些，只要我还有一缕神魂，都无法开解和原谅。”
听她如此说，我的心特别沉重，想必，扶苏殿下一定经历了非人的折磨，不然，一代储君又如何堕入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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