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两世殇 万魂祭（六）仙苑烟火（下）
离开无相宫，自山上往赤月上仙住的第六道宫殿而来，一路上遇到不少小弟子，但其中很多人并不认识君羽，只是例行见礼。
君羽摇头叹息，笑着说，“世间岁月匆匆，自以为并未离开多长时间，再回师门，竟以成了传说中的前辈。”
感叹光阴匆匆之中来到无名殿，便是赤月师叔的居所。
赤月上仙正在偏殿厨房收拾一堆食材，新鲜的竹笋，泡发的蘑菇，两尾草鱼，还有山鸡和带着泥土的青菜。
赤月上仙已经换上了短打衣衫，正给鱼打鳞去腮。小青则在一旁拔鸡毛。
“师叔，我来吧。”君羽说着上前去接那鱼。
“小心弄脏你那金贵的衣裳。”赤月上仙只看了君羽一眼，君羽身上月白的衣衫变成了利落的短打，还扎了一个灰色的长围裙。然后他满意的看了一眼，说，“嗯，这才像个要干活的样子。”
赤月将鱼递给君羽，“做个鱼汤吧，好久没喝了。”
君羽说，“好啊。汤中再放些黄花菜和木耳丝。”
我也挽起袖子去帮小青。
小青忙拦着，“你别动手了，这些粗活我做便好。”说完，他拿着鸡到一旁清理了内脏，又来洗青菜。始终没有看君羽一眼。
君羽在灶上忙活，也没与他交流。
待到吃饭，小青自然而然坐到我身边，君羽坐另一边，他们俩中间坐着赤月师叔。
饭菜可口，赤月师叔吃的很开心，小青为他夹菜，也为我夹菜。
君羽也如此，为赤月师叔夹菜，也为我夹菜。
赤月师叔和我是碗里饭菜堆积如小山，君羽和小青却没怎么吃。
一桌四人，有两人互相视为无物，气氛多少有些尴尬。
赤月师叔将一只鸡腿夹给小青，“傻徒弟，饭还没吃呢还学人家吃醋。还有，不管你对原主人是啥心思，她现在已经嫁给你师兄了，懂不懂，你都要断了念想。孩子，世间的事，错过便是错过了，尤其是姻缘。”
小青低着头，脸憋的通红，鼓起很大的勇气才说，“其实，我对主人没有那么复杂的想法，就是将他交给别人我不放心，我怕他过的不好。”
“我会照顾好她的，你尽管放心。”君羽抢着说。
小青看向君羽，“请殿下记着今日所言。日后若是食言，我一定打上九重天找你算账。”
赤月上仙听了哈哈大笑，“好徒弟，有志气，师父甚是欣慰。师父一定将看家本领都传授与你，要是君羽哪天负了你主人，你便打上门去揍他。”
“师叔，还真是偏心。”君羽也笑了。
赤月上仙说，“那是，谁的孩子谁疼。”说着又给小青夹菜。
我想，赤月师叔真是个不压事的。明日，去拜见过紫微仙尊一定离开这里。
想到离开毓灵山不知何日再回来，心中多少舍不得小青。我也不想小青在我走后依然心结难解，便决定还是要好好和他谈谈。
那晚，我将与君羽相识相恋之事详细告诉了小青，他听完，说，“小青成人日浅，确实有些分不清主人说的那些情感。主人，你容我慢慢体会好吗。不过，青儿只希望主人能开心、幸福。”
“好，我就耐心等青儿长大。等青儿遇到那个命定之人便会明白的。”我说。
说到此，我们沉默了一阵，为打破尴尬，我转了话题，说，“对了，青儿得了神武，快拿给我看看。”
他笑着点头，摊开双掌，一柄通体炫黑中透着暗红的重剑现于掌上。
我拿起那剑，颇沉重，剑柄古朴，毫无装饰，剑锋锋利，透着杀气。
“好剑。它叫什么？”我知道，这剑是青儿血脉炼制，心神相连。
“叫……三生。”小青说，“三生石上梦已非。其实，这真不是一个好名字，可惜，神武初成，叫了什么便不得更改。”
才好转些的氛围又凝重起来，我慌忙将神武还与小青，只说，“对不起，青儿。”
“主人，不必这样。”小青倒来安慰我，“有的人，能遇见已经是天大的缘分。青儿会珍惜。”
他能做到如此真的是太好了。
我与他说了好多镐京的事，还有霜儿签下了魂契之事。我们几乎彻夜长谈，临别之时，我对小青说，“以后，不要叫我主人了，青儿，叫我阿姊。我便是你的亲姐姐。”
小青张了张嘴并未叫出口，终是点了点头。
第二日一早，用过早饭君羽便带我和赤月师叔告别，说该启程下山了。
“不去拜见师尊了吗？”明明说好今日要上山的，我问。
君羽说，“昨夜，在太虚之境我已经见过师尊了。”
好吧，如此也没必要再爬小半日的山到师尊闭关处拜见了。
辞别了赤月师叔和小青，我随着君羽往西南禹州去寻呈牧和白泽。
君羽看起来心事重重。
“是师尊有什么问题吗？”我问。
君羽摇头，只说一切安好，心中却满是师尊颇具隐喻的话。
太虚之境中，紫微仙尊得知君羽与我结了姻缘，又听闻连三世因果境都未能查出我的来历，掐算一番，对君羽说：
大都奇怪惑人深，一见邪淫便动心。
只是欹倾身内宝，何能坚固水中金。
天堂有路无人到，地狱无门众却寻。
寄语世间男女道，收纵火宅隐山林。
这自然不是什么祝福的话，君羽岂能听不出来。他叩拜仙尊说，“徒儿已然动心，付出的真情如何能说收回便收回呢！”
紫微仙尊长长叹了一口气，说，“罢了，罢了，命中该有之千般躲不过。自己招来的因便自承其果吧。为师点到为止，你好自为之。”
出了毓灵山地界，君羽才用路边青竹变作两匹千里马，快马加鞭往禹州赶。
飞遁只能见青天流云，脚步丈量大地才能见生灵百态。
一路行来，走过不少干涸的土地，长满杂草，一派荒芜，很是凄凉。
我看着这些荒芜的田地，想起镐京西城缺衣少食的百姓，对君羽说，“君羽，不能用神力解救这里的百姓吗？我听说天庭中的雨神掌管降雨，可不可以请他在此处降雨呢？”
君羽收了收缰绳，让马慢下来，与我并辔而行，说，“世间万物都有定数。比如灵力，天地间的灵力并非取之不尽，这雨水也一样，总量就那些，虽然流动但却不增不减。雨神的法器也并非存有取之不尽的雨水。只是在此处收集运往彼处罢了。所以，即便是雨神也没办法让大地雨露均沾，总会有干涸的地方。”
神非万能，若不是我亲自从神君的口中听说，若不是我见柏寒面对流民的无助，又如何能信呢。
君羽摇头叹息，笑着说，“世间岁月匆匆，自以为并未离开多长时间，再回师门，竟以成了传说中的前辈。”
感叹光阴匆匆之中来到无名殿，便是赤月师叔的居所。
赤月上仙正在偏殿厨房收拾一堆食材，新鲜的竹笋，泡发的蘑菇，两尾草鱼，还有山鸡和带着泥土的青菜。
赤月上仙已经换上了短打衣衫，正给鱼打鳞去腮。小青则在一旁拔鸡毛。
“师叔，我来吧。”君羽说着上前去接那鱼。
“小心弄脏你那金贵的衣裳。”赤月上仙只看了君羽一眼，君羽身上月白的衣衫变成了利落的短打，还扎了一个灰色的长围裙。然后他满意的看了一眼，说，“嗯，这才像个要干活的样子。”
赤月将鱼递给君羽，“做个鱼汤吧，好久没喝了。”
君羽说，“好啊。汤中再放些黄花菜和木耳丝。”
我也挽起袖子去帮小青。
小青忙拦着，“你别动手了，这些粗活我做便好。”说完，他拿着鸡到一旁清理了内脏，又来洗青菜。始终没有看君羽一眼。
君羽在灶上忙活，也没与他交流。
待到吃饭，小青自然而然坐到我身边，君羽坐另一边，他们俩中间坐着赤月师叔。
饭菜可口，赤月师叔吃的很开心，小青为他夹菜，也为我夹菜。
君羽也如此，为赤月师叔夹菜，也为我夹菜。
赤月师叔和我是碗里饭菜堆积如小山，君羽和小青却没怎么吃。
一桌四人，有两人互相视为无物，气氛多少有些尴尬。
赤月师叔将一只鸡腿夹给小青，“傻徒弟，饭还没吃呢还学人家吃醋。还有，不管你对原主人是啥心思，她现在已经嫁给你师兄了，懂不懂，你都要断了念想。孩子，世间的事，错过便是错过了，尤其是姻缘。”
小青低着头，脸憋的通红，鼓起很大的勇气才说，“其实，我对主人没有那么复杂的想法，就是将他交给别人我不放心，我怕他过的不好。”
“我会照顾好她的，你尽管放心。”君羽抢着说。
小青看向君羽，“请殿下记着今日所言。日后若是食言，我一定打上九重天找你算账。”
赤月上仙听了哈哈大笑，“好徒弟，有志气，师父甚是欣慰。师父一定将看家本领都传授与你，要是君羽哪天负了你主人，你便打上门去揍他。”
“师叔，还真是偏心。”君羽也笑了。
赤月上仙说，“那是，谁的孩子谁疼。”说着又给小青夹菜。
我想，赤月师叔真是个不压事的。明日，去拜见过紫微仙尊一定离开这里。
想到离开毓灵山不知何日再回来，心中多少舍不得小青。我也不想小青在我走后依然心结难解，便决定还是要好好和他谈谈。
那晚，我将与君羽相识相恋之事详细告诉了小青，他听完，说，“小青成人日浅，确实有些分不清主人说的那些情感。主人，你容我慢慢体会好吗。不过，青儿只希望主人能开心、幸福。”
“好，我就耐心等青儿长大。等青儿遇到那个命定之人便会明白的。”我说。
说到此，我们沉默了一阵，为打破尴尬，我转了话题，说，“对了，青儿得了神武，快拿给我看看。”
他笑着点头，摊开双掌，一柄通体炫黑中透着暗红的重剑现于掌上。
我拿起那剑，颇沉重，剑柄古朴，毫无装饰，剑锋锋利，透着杀气。
“好剑。它叫什么？”我知道，这剑是青儿血脉炼制，心神相连。
“叫……三生。”小青说，“三生石上梦已非。其实，这真不是一个好名字，可惜，神武初成，叫了什么便不得更改。”
才好转些的氛围又凝重起来，我慌忙将神武还与小青，只说，“对不起，青儿。”
“主人，不必这样。”小青倒来安慰我，“有的人，能遇见已经是天大的缘分。青儿会珍惜。”
他能做到如此真的是太好了。
我与他说了好多镐京的事，还有霜儿签下了魂契之事。我们几乎彻夜长谈，临别之时，我对小青说，“以后，不要叫我主人了，青儿，叫我阿姊。我便是你的亲姐姐。”
小青张了张嘴并未叫出口，终是点了点头。
第二日一早，用过早饭君羽便带我和赤月师叔告别，说该启程下山了。
“不去拜见师尊了吗？”明明说好今日要上山的，我问。
君羽说，“昨夜，在太虚之境我已经见过师尊了。”
好吧，如此也没必要再爬小半日的山到师尊闭关处拜见了。
辞别了赤月师叔和小青，我随着君羽往西南禹州去寻呈牧和白泽。
君羽看起来心事重重。
“是师尊有什么问题吗？”我问。
君羽摇头，只说一切安好，心中却满是师尊颇具隐喻的话。
太虚之境中，紫微仙尊得知君羽与我结了姻缘，又听闻连三世因果境都未能查出我的来历，掐算一番，对君羽说：
大都奇怪惑人深，一见邪淫便动心。
只是欹倾身内宝，何能坚固水中金。
天堂有路无人到，地狱无门众却寻。
寄语世间男女道，收纵火宅隐山林。
这自然不是什么祝福的话，君羽岂能听不出来。他叩拜仙尊说，“徒儿已然动心，付出的真情如何能说收回便收回呢！”
紫微仙尊长长叹了一口气，说，“罢了，罢了，命中该有之千般躲不过。自己招来的因便自承其果吧。为师点到为止，你好自为之。”
出了毓灵山地界，君羽才用路边青竹变作两匹千里马，快马加鞭往禹州赶。
飞遁只能见青天流云，脚步丈量大地才能见生灵百态。
一路行来，走过不少干涸的土地，长满杂草，一派荒芜，很是凄凉。
我看着这些荒芜的田地，想起镐京西城缺衣少食的百姓，对君羽说，“君羽，不能用神力解救这里的百姓吗？我听说天庭中的雨神掌管降雨，可不可以请他在此处降雨呢？”
君羽收了收缰绳，让马慢下来，与我并辔而行，说，“世间万物都有定数。比如灵力，天地间的灵力并非取之不尽，这雨水也一样，总量就那些，虽然流动但却不增不减。雨神的法器也并非存有取之不尽的雨水。只是在此处收集运往彼处罢了。所以，即便是雨神也没办法让大地雨露均沾，总会有干涸的地方。”
神非万能，若不是我亲自从神君的口中听说，若不是我见柏寒面对流民的无助，又如何能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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