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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刺杀

    我在各个小摊之间留恋,尽是些我没见过的玩意。

    “姑娘看看,都是刚到的西洋货。”

    “姑娘,糖葫芦要不要来一串?”

    司徒烈知道我嗜糖如命,全都要了,沈斥一路扛在肩头,怎么看怎么搞笑。

    “郎君,陪娘子逛街啊,不瞒你们说,别看我这小本生意,我这里的东西可都是外域来的。你瞧瞧这个药丸,这可不是普通的药丸,这就是传说中能医死人肉白骨的九转回魂丹,天上地上只此一颗。”

    我依然是兴致缺缺的样子,老板又道:“客官别急,我这里还有限量版春闺图一册,买丹即送哦,多买多送,上不封顶,心动不如掏钱吧!”

    “你不是说只此一颗,只此一册,还多买多送?”我抽了抽嘴角,这广告打的有点太夸张了。

    “此言差矣,我这里还有上好的肾宝丹一瓶,一日一枚,包你容光焕发,一夜,十次,不是问题!”

    “你觉得我看上去不行?”司徒烈脸色有些不妙。

    “这个……咱们要防范于未然嘛,您若不需要,我这里还有美容养颜丹,清热解毒丹,长生不老丹,丹丹真品,包君满意呦。”

    “沈斥,给我把这个卖假药的抓起来!”司徒烈捂脸道。

    老板挣脱了沈斥的束缚,咆哮道:“来人呀,杀人了,大家都看过来,老天爷呀,我冤枉啊,来人呀,杀人了!”那老板哭天抢地,恨不能哭晕过去。

    最终这场尴尬闹剧作罢,用老板的话说,正好手头紧,不是觉得他不行,是觉得他人傻钱多好骗。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在他眼皮底下宰客,重点是挑战他的权威,司徒烈尤其的不能忍。

    我对此表示只想默默地做一名吃糕群众,糖糕吃完了有蜜水漱口,怀琴担心我太腻,又递给我山楂糕消消食。

    司徒烈察觉我困倦时,替我擦了擦嘴角的油渍,笑道:“累了就回去吧。”

    我挽着他的手表示撑的快要走不动道了。

    怀琴掩唇轻笑。

    “姑娘,唉,这位姑娘留步。”

    “白胡子,你叫我吗,你有事?”我回头望向那声音来处,发觉他正盯着我瞧。

    “无量天尊,姑娘贵气逼人,奈何戾气却也太甚,不日必有灾祸缠身。”他郑重其事。

    “道士,你可知这两位是谁,竟敢如此放肆。”沈斥面色冷冽,他从市井发家,见过太多这样骗吃骗喝的神棍。

    “无量天尊,贫道从不说假话。”

    这似乎是各式江湖术士坑蒙拐骗的必备开场白,但是我又想起秋千上做过的那场梦。

    “那么可有化解之法?”司徒烈问。

    “此乃天命,贫道修为尚浅,不可逆天。”道士面露几分愧色。

    “既然如此,道长又何必唤我前来。”故意的成分太多,以致让人不得不怀疑他的动机。

    “姑娘与这位公子不同常人,贫道一时雀跃,故而多嘴了,恕罪恕罪。”

    “放眼这永安城,达官显赫哪个不是贵人。”我笑,或许那就是一场梦而已,反正人都会做梦,有些荒诞不经的怪梦才合乎常理。

    司徒烈牵住我的掌心道:“不论发生什么,我必定护你周全。沈斥,将这个满嘴空话的道士给我带回去。”他虽然对此人半信半疑,但是由于我的缘故,总是十分谨慎的。

    “不用难为他。”我刚要伸手制住他,他却反将我带进怀中,我回头见是方才卖药的老板撞上来,已被怀琴推开。

    “主子小心!”沈斥抛开束缚手中杂物,抽出腰间软剑三两步格开老板,见其打晕了怀琴,自袖间滑出短刃,二人缠斗在一起。

    司徒烈露出了笑意,知道他改变心意没有回宫,又在半路派来刺客,看来对方蠢蠢欲动且早有预谋啊。

    某些人真的这么迫不及待了吗。

    ……

    死牢。

    腥臭弥久不消,黑暗漫无边际,只余下水滴落声缓缓,那是囚徒还未干涸的血液,是这死寂黑夜里唯一的音色。

    不知过了多久,汪朔迷迷糊糊听见有脚步声快速向他靠近,紧接着一脚飞踹在他本就伤痛的腹部:“喂,还没死快给我起来。”

    汪朔闷哼一声,他身旁躺着的汪琰动了动,有气无力道:“住手……你想对我爹……做什么!”

    典狱长循声一链条甩了过去:“滚一边去,自然有大人物要见他。”

    “什么大人物?”汪朔忽的爬起来,锁链叮当作响,他全然顾不得疼痛,问道:“是陛下来看我吗?”太好了,皇上定是被愤怒冲昏头脑,紧要关头果然还念着他。太好了,汪家有救了,想到这里,他浑身充满了力气。

    “别废话,见了你自然知晓。”典狱长语气不善。

    汪朔随他出了死牢,步履踉跄,重见光明的那一刻,他觉得全身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他还活着,他只是欠缺一个翻身的机会,即便镣铐加身,也抹不去他曾是大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势滔天的相爷这一光辉。黑暗没有抹去他的棱角,反而增添了他的神采和锐利。

    然而他真正见到那人之后,所有的表情一下化作了惊恐:“怎……怎么是你……”

    “大胆死囚,竟敢藐视天子。”沈斥怒斥。

    “怎么,汪相似乎很不待见朕。”司徒烈抿了口茶,翩翩公子良善无害的模样深深刺痛了汪朔的双眼。

    虽然他已被贬为庶民,但是如今乍一听人提起,他不由想起狱中那些非人的待遇正是因为这汪相二字造就,又唇齿打颤起来。

    那些回忆如同噩梦袭来。

    “呦,听说这位还是堂堂相国大人,老子我这辈子还没抽过这么大的官,你们都给老子让开,老子先来解解闷!”狱卒沾了盐水的皮鞭历历在目。

    那帮狱卒心狠手辣,有如恶鬼,休说进去的居何高位,通通先打一顿解气,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汪朔但求痛痛快快一死,不愿再次落入那样的深渊。

    “陛下呢,你们把陛下弄去哪儿了……我要找陛下,我冤枉啊……我冤枉……”汪朔跪伏在地,朝司徒烈扑了过去,他不能再回到那样的地方,他会死的。

    沈斥一脚踹开,犹如高墙阻隔他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