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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古堡地下惨剧为何听而不闻?

    小矮星·彼得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不顺利过。

    虽然分院帽将自己分在了格兰芬多,但他依然受尽欺负——直到他加入了詹姆三人的圈子。然而,加入了这个三人的圈子之后,他才发现这个世界并不是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品学兼优的卢平居然是个狼人!血统纯粹的布莱克却背叛了家族,在学校里时刻想要炫耀自己的詹姆最喜欢披着隐形衣到处乱跑。在他们三人的支持和鼓励之下,彼得学会了动物变形,成为了一个非法的阿尼马格斯,能够在卢平变身成为狼人之时一起渡过月圆之夜。除了平时的恶作剧和月圆时分陪着卢平之外,他们四人甚至还发明了活点地图这种魔法物品,要是校长邓布利多不防备的话,活点地图也能观察到他在霍格沃茨的行动!彼得为此感到自豪,他们最终决定将这份活点地图奉献给霍格沃茨历代喜欢恶作剧的学生们。那段时间是彼得最快乐的时光。

    然而这样的快乐时光一去不复返。

    毕业之后,彼得随着詹姆三人加入了凤凰社——一个由校长邓布利多组建,致力于抵御黑魔王食死徒的社团。彼得在心底并不太愿意,因为他觉得挑战一个敢于随时杀人放火的暴君并不明智。自从毕业之后,彼得和其他人一起执行凤凰社的任务,他不止一次看到神秘人和他的追随者们制造了多大的恐惧,带来了多少不幸的死亡。

    很快,黑魔王找到了他,彼得觉得自己没做什么,自然而然地臣服了,可能是因为胆怯,也可能是因为追慕强大,彼得都说不出来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思。于是,他成了黑魔王的双面间谍。黑魔王看起来也觉得他的位置很重要,一直没让他暴露过——直到有一天,黑魔王决定要杀了詹姆,而他却已经成为了詹姆的保密人。

    问题就出在这一天,彼得本以为詹姆一家会因为他的出卖而死于非命,黑魔王将以破除命运的强大而登临绝顶,他即将飞黄腾达——心中那些出卖朋友的内疚最终被澎湃的渴望所抵消。可黑魔王消失了,詹姆的孩子活了下来,黑魔王失势了!彼得知道这个消息时,脸色已经是一片苍白,但周围的巫师都在欣喜地讨论这个消息,大家完全没注意到他的失态。

    彼得知道自己不做点什么,就会被清算——小天狼星布莱克知道他出卖了詹姆,所以他决定先下手为强。是的,他了解布莱克——那个人会亲自来捉拿他。于是他设了一个局,等到布莱克出现之后,他爆炸了整整一条街,并且趁机逃走,闻讯赶来的魔法部工作人员将会指认布莱克为罪魁祸首。而他,只是去了一截手指。

    这一切如此完美,彼得成功假死,从此以一只老鼠的身份定居在韦斯莱家。通过韦斯莱家族,他仍然能了解魔法界的一切,彼得觉得自己可以一直躲到老死。

    然而事情在十年之后发生了变化,詹姆的儿子长大了,来到了霍格沃茨,和自己明面上的主人罗恩·韦斯莱住进了同一间宿舍。彼得觉得自己的心又触动了,他当然没有伤害哈利,事实上,他觉得这样守护着哈利长大也不妨是一种赎罪。尤其是在圣诞节期间,罗恩用口袋装着他跟随哈利来到了厄里斯魔镜前,罗恩看到了自己飞黄腾达的一天,而彼得却看到了詹姆,小天狼星和卢平。

    直到最近,他仍然以一只老鼠的身份冷眼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一切与他无关。

    通过霍格沃茨四处爬动的同类,彼得感知到了一些与众不同。那些老鼠告诉他,学校四楼走廊里出现了一只三头犬——彼得猜测应该是海格豢养的。不少巫师围绕着这头三头犬和守护的东西展开了明争暗斗。彼得甚至知道,守护魔法中有一处非常庞大的魔鬼网——一只老鼠告诉他,它的全家都被那片魔鬼网吞噬了。这甚至让他有一些好奇,霍格沃茨似乎在守护着什么非常贵重的物品?

    除此之外,彼得也发现这些老鼠们正在躁动——从这些老鼠的口中,他得知五十年前的小动物克星似乎在霍格沃茨又出现了,大批的蜘蛛逃出了城堡,老鼠们不断消失。就连彼得本人也发现自己主人朋友的那条蛇正在四处捕捉老鼠,彷佛是在上供一样。

    彼得觉得霍格沃茨一定在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但他选择袖手旁观。

    但这样平静的生活被那条蛇打破了,他的主人罗恩与斯莱特林的同学们扭打的时候,不小心让他飞出了口袋,落到了那条蛇旁边。

    那条蛇说了一句他永远难以忘记的话——虽然他听不明白,但曾经不止一次听说类似话语——他从他的前主人神秘人那里听到过类似的声音。神秘人曾经为了昭示自己作为黑魔王的高贵,向他演示过蛇佬腔。彼得没有忍住自己惊讶的表情,而这居然被这条蛇注意到了,它想要捉住自己。

    老鼠的身体很难让他抵抗一条蛇的捕捉,但在邓布利多监视的魁地奇赛场上,他也不敢暴露出任何变形的迹象。于是他只能以老鼠的身体来反击,一口咬在了蛇躯上。结果一股苦涩的怪味在口中弥漫——彼得晕了过去。

    莉莉丝毫不犹豫地将彼得叼起来,衔着他穿过霍格沃茨内部各种幽深混乱的管道,最终来到了一个彼得从未想过的地方。

    等他醒来之时,他发现自己在一个空旷的地方,周围的空气臭不可闻又湿热难言,一点都不像是在冬天。借助老鼠的视力,彼得惊讶地发现满地都是小动物的尸骨,尤其是老鼠的尸骨,随处可见。这个地方彷佛是一个隧道,隧道尽头不知通往何处,而那条蛇早就不见了踪影。时不时还有些水滴从天花板落下,彼得嗅出一股黑湖的水腥味,他怀疑自己正在黑湖底部。

    彼得小心翼翼地观察周围的环境,他发现前方居然许多蛇蜕,从蛇蜕大小来看,最大的那条蛇超过了二十英尺!哪怕遭遇这样的危机,彼得仍然不敢变回自己的巫师形态——实际上他的魔杖早就在那场爆炸中丢失了,变成老鼠凭借着灵巧的身手还能有几分自保能力。

    这样的环境让他非常不安,彼得想要赶快逃脱出去,但从地上小动物的尸骨来看,没有多少自己的同类逃脱了蛇的追捕。为了能顺利逃脱出去,彼得不得不依靠自己灵敏的嗅觉,寻找刚才那条蛇的踪迹。借助着带他过来的那条蛇,彼得觉得自己还是有机会逃出去。

    莉莉丝身上那股特殊的怪味仍然在空气中弥漫着,虽然很淡,却能指引彼得前进。穿过幽暗的隧道之后,他进入了一间长长的、幽暗的房间。这个房间中有许多缠绕着大蛇的石柱,彼得一眼看到这些石柱中最里面的一对石柱前,竟然是一座雕像。靠着老鼠在夜晚也能清晰观察环境的视觉,他赫然发现这座与房间一样高的雕像是斯莱特林的全身像。

    就在彼得震惊的时候,雕像下一条小蛇正在冲着雕像嘶嘶轻语。彼得极度惊恐地看到斯莱特林的雕像张开了嘴,从嘴中爬出一条巨蛇!

    “蛇怪!”彼得的脸吓得变回了人形,惊恐地吐出了这个词,然后他毫不犹豫地向后跑去。

    巨蛇刚一出来,便注意到了老鼠的异动。但它没有关注,而是与莉莉丝交谈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什么,便追随着彼得的方向而去。

    “不,我不想死,我想活着!”彼得一边逃窜,一边心中想着。然而后面的大蛇明显对隧道的环境更加熟悉,彼得甚至连一根魔杖都没有,莽撞的变回人形并不能让他摆脱蛇怪。

    而这时,大蛇已经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因为它不断试图和前面这只变成老鼠的巫师对话,但这个巫师只是一味逃跑。它渐渐看出来这个人并不懂蛇佬腔,听不懂它们的说话——他更像是那些食物,敬畏于蛇类独特的语言和凶狠的行为,却不理解这种高贵的语言是什么意思。

    大蛇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它和它的仆从都被这个小小的鼠辈蒙骗了!于是它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然而彼得又如何不知道看到蛇怪的瞪视会直接让人死去,他压根没敢睁开眼睛,而是靠着老鼠灵敏的鼻子和耳朵不断分辨方向,躲开蛇怪的攻击。可是,这样的灵巧和敏捷是有极限的,彼得最终被赶到了绝路。

    此时,彼得发现一个管道在隧道尽头,这个管道不断向上延申,如果是巫师的话,无法爬上这么斜向上延申的管道,但老鼠可以。他立刻钻了上去,蛇怪也在后面穷追不舍。

    彼得知道,后面穷追不舍的蛇怪不会放过自己的;而他只要冲出了这个蛇穴,总有机会利用霍格沃茨的师生拦住这条蛇怪,然后他可以从容离去,甚至不会暴露自己。想到这里,彼得更是抓紧向上奔跑,直到这个管道的尽头——管道被堵住了!

    “不——”

    霍格沃茨三楼女厕所的水池下传来微弱的声音,不过被躲在隔间里的桃金娘哭声掩盖过去了,谁也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