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真正的『骑士』

    不可能，不可能，事情不可能会变成这样。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不是我所熟悉的世界吗？啊？回答我呀？我是谁？……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啊，为什么要给我灌注这么多的使命？是谁？给我出来……是你把事情变成这样的，是不是你？的确是你！一定是你！也必须是你！为什么这样做？你们，你们……艾米莉亚，艾尔莎，贝蒂，拉姆，阿珍，阿汉，阿顿，还有，还有，莱茵哈鲁特，贝尔，菲鲁特，安德瑞丝，安娜塔西亚，普莉希拉，奥托·苏文，蓝头发的某……、人，蕾姆，蕾姆——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不是有意伤害你们的，真的不是我！不可能是我！开什么玩笑，这不是玩笑。不管是你们的死还是他们的死都是魔女造成的！嫉妒魔女！就是她的，就是她伤害，对！没错！就是她！那个真凶的歹毒，她让他的昴变成这样！哈哈哈哈哈哈！没错，然后……然后就让我变成这样，让世界变成这样，周而复始，反反复复！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所以我是『剑魔』，『怠惰』！太棒了，太棒了……每个人都理所应当的让我存在这个世上，让我可以莫名其妙开开心心的讲话哈，哦，是不是对你们太仁慈了，才让你们得意忘形，哈哈哈！要是我认真起来，要是我真正做好了觉悟，莱茵哈姆特都不是我的对手，什么『龙剑』，什么『剑圣』？就算我没有『阳剑』，也一样可以把你们把你们全杀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还真以为自己很强啊，我现在可是有这么强的力量啊，一挥手就可以把你们碾成碎肉麻点，废物，蠢货，杂碎。啥？给我等着，哎呀，哎呀，哎呀，哎呀哎呀，艾尔莎已经被那个人杀害了……有没有警察，这是谋杀案啊？啊哈哈哈哈哈哈。有本事就来找我，有本事就来抓我呀！你们不行，你们不行，我现在可是英雄！这种认错人的房子可是丢脸至极，所以不要来找我，不要管……为什么，都要过来，别过来，如狼似虎的，这种蠢货似的扑上来，等着嫉妒魔女捏心脏吧你！！！！！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不要说啊！说的好像你见过我们很多次一样！不可能，是和你一起度过的死亡回归，死亡回归，就是我的时间轮回，……啊啊……、还在装傻，还在充愣吗？吵死了，麻烦死了，你不知道自己的话有多么可笑吗？还在那边……啊？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不可能，我不是那样的人，不可能！吵死了，烦死人了，麻烦死了，可恶死我了，羡慕死我！嫉妒死我了，你！恨死我了！一群恶心，肤浅至极的虫子。我本来一直过的挺顺利啊，原本，原本我以为攻破了王都篇，就可以在宅邸去找我的雷姆了，然后再次到王选篇，让他自己去参加，王选什么的！让他自己去找他的艾米莉亚吧，我就和蕾姆一起！哈哈哈！结果呢？菜月昴这个蠢货没能通过，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个杂碎被混混三人组杀了好多次，要是我，我肯定不会这样！不过，我也是个蠢货，也没能通过……我不蠢，不可能是蠢货，我很强的，我获得了『阳剑』，而他什么都没有，我略胜一筹，是吧？所以是菜月昴杀了雷姆！对，是他杀了蕾姆！姆！！他杀了拉姆，贝蒂，艾米利亚，我，大家……那么厉害啊，这样的话，我就可——

    【其实是你杀了雷姆吧！】

    【——、】

    当膝盖碰撞在地发出声响的时候，莫就明白自己已经输了，输的很彻底，很完全。

    【不可能，怎么可能，是我害她的？】

    【正是因为你的『怠惰』！谁让你那可笑的时间轮回有了答案？然后无忧无虑的生活在富丽堂皇的宅邸中，而忘记了心爱的人！想念，思念？不过很可惜，她，并不想念你】

    【啊？】

    不可能，这种事情，他不可能会知道，是情报吗？不可能，他没有去宅邸，拉姆也不可能会将他妹妹的事告诉别人。那他是怎么知道蕾姆的？为什么？为什么？为，为什么？我不明白，我不清楚，我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昴这个疯子，狂人，将王都变成了这样，这样……把莱茵哈鲁特变成了这样，还想把我变成这样吗？不可能，我！永远！不可能！我精神很强大的，我精神很集中的，我都可以完成很多事情的，你会吗？你不会！一定是他甩锅给我的，一定是他胡编乱造的！其实就是他杀，雷姆的，而他自己却不知道，好可笑，这就是傲慢啊，所以我要——

    【不，只要菜月昴在就行了，他一个人平安，精神状态好就行了】

    【没错，格莫根本完不成事情】

    【说的没错】

    你们怎么又出现了？不可能，我已经忘记你们了，谁又允许你们出现的？谁允许的？不要说，不要说了，不要说！求你们，求你们，求你们了……

    【是啊，如果没用的莫格能死掉】

    【这样大家都没事，那就是最好的了】

    我没有错，没有错，没有错，没有错，没有错没有错没有错没有错没有错没有错没有错没有错没有错——！

    【嘎、啊啊啊啊啊啊——！！！】

    身体逐渐变热，想带着狂风，莫在废墟中奔跑起来。

    本以为闭上了耳朵，就能抵挡住他人的语言攻击，但是脑海中却也有憎恨他的人存在，可是——

    【墙壁！找到了，快点——！】

    躲过莱茵哈鲁特的安慰，躲过死而复生艾尔莎的攻击，避过不知所踪的昴的存在，逃到了一处大门口。

    【——、】

    石头砸上硬物的声音响起，沉闷的声音在染上鲜红的王都回荡，回荡。

    重复第三次了，只要脑袋碰撞，墙壁血流出来，就能抛弃现有的所有想法，感受精神的重新塑造成型。

    【——、】

    怀着这种东西询问，这群贪图享受生命，感受懒惰真谛的想法，凌弱地消失在脑海中，只剩一片空白，和安心。

    可能只有疼痛才让壮强的男人感受到世界的真实。

    【——、】

    剧痛下喉咙发出呻吟，莫的视线被染红了，或者说，一开始就是这么殷红的。

    银白色的长发基本被染红了，顺着泪痕滑落，维系生命之火的憎恨与暴怒，终于消失不见，只剩下没有目的的安心。

    【————】

    有什么嘀咕着的，在银发少女身旁缓缓倒下。

    炽热的双手颤抖着，发红发黑不可思议的再次跪倒在地，体温逐渐下降，冰冷的手碰撞脸蛋没有丝毫的感受，那稍微一点的刺痛，代表着自己可能还活在世上。

    涌现出来的泪，顺着血痕落下，却始终抹不去那令人安心的殷红色。

    大门内，眼前倒下的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正好看见了他最后一刻的英姿而已。

    可是学着像他一样跪倒在地，却有能比得上撞上墙壁的安心感。

    一瞬间才感受到，占据整个红色视野中的一个黑色，那么的引人注意，熠熠生辉。

    他可能有想过和自己做过朋友，因为揭露了他的死亡回归。但是，他在心里刻下的最后印象，却是无尽嘲笑与傲慢。

    浑身无力，瘫倒在地，抛开这个想法，曾经的悲伤都变成了此刻的喜悦。

    紫檀色泪水，与爱怜，黑色瞳孔鲜血，桃色眼眸闪光，以最后一口悲伤的气息，最后的时刻喊到。

    【——菜月昴，你怎么，死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