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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懂人生无名怒火 防人心跟踪青山

    忽然,刘英抢话似的道:“江同志,她和梅兄弟,都是好人。她们虽然不是我们同道中人,但是她们都有一颗一般人不具备的侠义之心,因此,我们干什么的,你就别隐瞒,告诉她们吧。”

    江涛一脸严肃,道:“不行,不行!”她话说这儿,把目光移开,看着秋凤,一脸歉然,道,“原则性的。真是抱歉,恕我不能告诉你们,我们是干啥的。”

    秋凤哈哈一笑,道:“不说就不说罢!”

    秋凤移开目光,看着梅峰,笑道:“我走之后,你把发生的事向我讲了吧。”

    梅峰道:“你走之后……”说着讲述起来。

    秋凤一走,就没回来,这可把梅峰等人等得又是焦躁不安,又是担心秋凤有性命之忧。

    梅峰站在房门背后,时不时开门往巷道上望一望,是否秋凤回来了么。他见秋凤迟迟不归,便准备出门寻找秋凤,忽见巷道两边进出口出现身穿制服的警察和国民党军警,以及凶神恶煞的便衣警察和便衣特务,行色匆匆,疾步如飞,向刘英家赶来。

    他乍见下,吓了一跳,赶忙关门,一阵风似的上到楼上,把情况如实地向刘英讲了。

    刘英一听,大惊失色,但她不愧久经沙场的人,泰然处之,便吩咐她女儿,把她藏好的东西拿出来。阿晓惊中,不乱方寸,唯命是从地应了一声,赶忙把东西拿了出来,交给了刘英。

    刘英把手枪分别发给梅峰等人后,目视梅峰,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不知因何,话到口边,欲言又止。

    梅峰拿着手枪,面布愁容,说道:“阿姨,我是门外汉,不会使用手枪,更不会开枪,人,怎么打死呀?这……”

    刘英不禁惊愕,哈哈一笑,道:“小兄弟,你开什么玩笑呢?你别演戏了,别……”

    梅峰苦涩一笑,道:“阿姨,这玩意儿,我不瞒你,的的确确不会使用。”说到至此,把枪放在桌上,说道,“实不相瞒,我刚刚回家不久,既没见过手枪,也不会使用手枪。我幼时,因体弱多病,我父母把我送到河南嵩山少林寺习武,以练武来抵御病魔。我在少林寺习武十余载,不但抵御了病魔,而且还练成了一身功夫。我这一次回家,就是奉父母之命,与人完婚的。”

    刘英见他不像作伪,一脸真挚,便不怀疑,深信他言不假,于是她便说道:“原来如此。来来来,阿姨教你们怎么开枪打人。”说着教梅峰等人。

    刘英教人一阵,但不其厌烦,又教他们。

    刘英教人中,楼下响起敲门之声,但她却充耳未闻,继续教梅峰等人如何使用枪,如何上膛,如何瞄准物体开枪等基础知识。梅峰等人虽然个个不是绝顶聪颖之人,但也学到肤浅的知识。

    刘英又继续教了他们两遍,不管他们是否开枪能打死人,便起身朝楼梯口步去。

    梅峰双手搀扶一蹶一拐的刘英来到楼梯口的暗处,隐藏身后,双目瞬也不瞬地盯着楼口下面,屏息静气等破门而入房的人来到楼口,开枪射击。

    众人撞开房门,不顾性命似的,蜂拥而入房里,土匪一样,四处收寻了一阵,便端着枪直向楼上步了上来。

    刘英第一个开枪,跟着梅峰等人开枪,这么一来,敌人便畏怯地不上楼,在楼下开枪射击,但子弹都没中她们身子,都打在木板木桩上。

    李艳红见此情形,便命令手下:“刘江,你们去把柴禾抱来,我们熏‘老鼠’,看‘老鼠’出不出来?哼!”她一说罢,举起手枪,扣动扳机,砰砰声响,子弹直朝楼梯口射击。

    刘江等唯命是听,道了声是,抱柴禾去了。

    刘英等一听她这话,脸色大变,但都不乱方寸,守在楼梯口,开枪不让敌人上楼。

    就当这时,楼下却发出惨叫之声。梅峰讲述至此,说道:“幸亏凤妹你来得及时,不然我们非被那李艳红烤成烤猪儿不可的!”

    江涛母女睁大眼睛,看着秋凤,齐声奇道:“凤妹?”顿了顿,又问道,“你……是姑娘?”

    秋凤一脸不欢,白了梅峰一眼,看了她们母女一眼,脸上泛红,讪讪一笑,道:“我是姑娘。我为了不让周明发现我跟踪他,便女扮男装盯梢周明了。”

    刘英叹声说道:“多亏她和梅兄弟解了我们的围,不然我们母女和你们一家子人早就……唉!”

    秋凤起身说道:“你们都安全了,我们不再打扰了,就此别过。”

    秋凤不待她们有何反应,又道:“你们有危险,随时派人来请我们,我们义不容辞地赶来解你们的围。”说罢,转身便走。

    江涛等人一怔,赶忙起身,拦住秋凤,一边谢她们解围之恩,一边婉言留客。秋凤盛情难却,便不走,留下来做客了。江涛等见她们留下来做客,欣喜若狂地忙碌做饭菜了。

    就当此际,杨青山提着东西,大步流星地从外面走了进来,但不言语,像是受了气一样,神色不悦,坐在椅上,端起茶杯,品茗品茗。

    秋凤等见他这副不欢的模样,虽然诧异,但是无人问他何故,仍坐椅上,不言不语,自个品茶。

    天尚未黑,饭菜上桌,秋梅二人在江涛等人热情请下,入桌坐下,吃晚饭了。

    在饭桌上,江涛等给秋梅二人敬酒,秋梅二人推却不得,客客气气领他们的情,喝起酒来。

    秋梅二人不失礼数,回敬他们,他们受宠若惊似的,客套一句后,喝酒起来。

    酒过三巡,江涛笑靥如花,给秋凤碗里夹了一箸菜,问道:“请问秋小姐,你父亲他,如何称呼?”

    秋凤呷了口酒,不隐瞒道:“我父亲叫秋春。”

    此话一出,江涛等人都吃了一惊。

    江涛脸上的惊,眨眼即消。

    就当这时,叮的一声,杨青山惊怒中,手中筷子拿捏不住,掉落在菜盘子上,不大相信的大声问道:“你爸叫秋春?”

    秋凤不禁诧异,看着杨青山,点了点头,道:“是呀?你……认识我爸他?”

    杨青山怒哼一声,冷冷说道:“他,我怎么不认识呢?”说着端起酒杯,一仰脖子,饮干杯中之酒。

    秋凤一听,神色不悦,低沉着嗓子问道:“瞧你这副神色,我爸他,难道与你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是也不是?”说着把筷子放在桌上。

    刘英笑着劝道:“咱们别谈不欢的话,更别谈言之无物的事,来来来,咱们举杯,干了这一杯酒!”说着端起酒杯,作势碰杯。

    江涛强颜欢笑道:“对对对,来干一杯!”

    秋凤见她们岔开话题,也不计较,也不追问,端起酒杯,笑着不语。

    在桌者碰了杯后,饮了口酒,不再说话,各自动箸,夹盘碟中的菜,吃将起来。

    大家吃了晚饭,坐在茶桌上品茶聊天。

    秋凤品茶一阵,见江涛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赶忙起身,快步向她走了上去。

    秋凤笑吟吟的,拉着江涛的手,来到桌前,把她安坐在椅上,看着杨青山,笑道:“杨叔,你呀,你与我爸他有何过节,不妨说出。”

    在桌者,除了杨秋、阿晓和梅峰不吃惊,而其他人都大惊失色,看了看秋凤,相互地互视一眼后,盯着茶杯,一言不发。

    不一会儿,杨青山回过神来,怨恨地直视江涛,指着她怒声说道:“秋小姐,我……难以启齿,你问她吧!”

    杨青山不待江涛开口,手指杨秋,说道:“她叫杨秋。然而,她那个秋,秋是何意,秋小姐,你聪明,也便知何意和何意图了吧?”

    秋凤听了,凤目一眯,道:“我虽聪明,但不懂男女爱什么情什么的。不过,你们不说出,我也猜到八九不离十了。上代恩怨,你呀,不要迁怒于后人头上。天已黑了,依我看来,没有人来找你们的麻烦了,我心上石头,就此落地。梅兄,咱们不再打扰他们了,起身告辞吧。”话毕,站起身来。

    秋凤她俩道声谢谢,辞别了她们,出房而去。

    江涛等人强颜欢笑送走恩人走了,回到房里,江涛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恼羞成怒地打了杨青山一耳光,没好没气道:“你真令……令我大失所望!”说着动步,向卧室奔去。

    刘英面色一沉,厉声喝住江涛后,语气一缓,道:“你们都给我坐下,我有话要跟你们说。”说罢,坐在椅上,端起茶杯品茗。

    他俩夫妇领旨似的,道了声是,坐在椅上,低头不语。

    刘英品茶几口,把茶杯放在桌上,扫了他们一眼,嘴唇微动,话到口边,欲言又止。

    杨青山坐了一阵,掏出上衣兜里一封信,放在江涛面前的桌上,说道:“你我缘分已尽,分手吧。”

    此话一出,语惊在桌之人。

    刘英转惊为怒,抢似的抓起信,正要撕掉,忽然,江涛一把夺了过去,大声说道:“分手就分手,这吓不倒人的!哼!”

    刘英怒道:“不能离婚!你们还是……”

    江涛脸色铁青道:“刘姐,你别劝了!”

    江涛怨怼地看着杨青山,愠道:“你我早就该离婚了,不必再过冷战和名存实亡的生活了!”语气一顿,接着又道,“女儿归我,房产归你,我……”杨青山右手挥了一挥,大声打断她的话道:“我不要房子,也不要女儿,房契在信封里面,休书也在里面。你们母女保重。”说罢,起身便走。

    这时,杨秋飞奔上去,双手一抱,环抱住杨青山,哭着叫道:“爸爸,你别走,别走!爸爸,你不爱女儿我了,是吗?爸爸,秋儿求你,别走别走!”

    杨青山硬起心肠,推开杨秋,摸掉她泪,长叹一声,哽咽道:“秋儿,爸不配爱你,更不配做你的爸。秋儿……”

    这时,江涛站起,伸手一拉,把杨秋拉在怀里,怒道:“姓杨的,你别以为你另有新欢成了个家我就不知道,是么?姓杨的,你走吧,走吧!不过,你我从今而后不是夫妻,但是,你最好安分守己,别在暗中捣鬼坏了我们的事,更莫举报……”

    杨青山听到这儿,听得厌烦,冷冷一笑,说道:“这你放心,我不是你想象中人!”说着动身,向房门走去。

    江涛抱住女儿不放,劝她别哭别追人而去。

    秋凤她俩辞别人后,秋凤一边前行,一边低声道:“梅兄,为了她们安全,你我别急着回家,咱们隐身在江家周边暗处,看看杨青山出来后,咱们……”说着把她要做的事向梅凤说了。

    秋凤不待梅峰有何反应,低声说道:“别说话,你我隐身暗处,伺机而动。”说着动步,向左边暗处行去,而梅峰却千依百顺,低声嗯了一声,不言不语,跟屁虫似的跟随其后。

    他们隐身后,像贼一样,时不时探头探脑的,窥视江家的房门,屏息静气地静观其变。

    这一条街,不是闹市区,此时此刻天漆黑一片,街上无人,静悄悄的,他们那鬼鬼祟祟的行为,但却无人发现。

    杨秋在江涛温言细语劝导下,追父的行为,就此停止,而她哭声,戛然而止。

    江涛母女刚刚落座,但听刘英问道:“涛妹,你深知杨青山这人的行为,他食言么?他能否做出不该做出的事来报复你么?”

    刘英的弦外之音,江涛一听就懂,她用手掠了一掠耳边的头发,道:“他虽然他内心凄惘、满腔怨愤我,但他不至于食言,更不会落井下石的。”

    刘英说道:“画虎画龙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语气一顿,接着又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而今,他知我们的身份,和干应该干的‘杀头’之事,因此,我们啊,必须要防患未然,这样才能免遭杀身之祸!”

    江涛一听这话,频频点头,道:“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咱们必须时时刻刻地防患于未然!”

    江涛把目光移开,看着阿秋,说道:“阿秋,你辛苦一下,去外面放哨,我这就动身去收拾行装。”

    杨秋应了一声,慌忙起身,出房而去。

    刘英问道:“涛妹,有可靠之地容身住下么?”

    江涛一听这话,不由自主地停步,扭头说道:“有地方住,但房有点破旧。”

    刘英一听,松了口气,道:“破旧没啥,有地方住就行了。”她移开目光,看着阿晓,道:“阿晓,你别闲着,去帮你江阿姨她吧。”

    江涛一边摇手,一边说道:“没多细软,阿晓,你别帮我,陪陪你妈说说话。”说罢,疾步如飞地去收拾细软了。

    阿晓不听江涛的,跟她而去。

    不一会儿,江涛她们便收拾好细软了,一言不发,出了房间,架起刘英出了房门,把门锁了,低声叫来放哨的杨秋,也不向她解释,动身向东南行去。

    话说,秋凤梅峰二人窥伺一阵,忽听得房门声响,只见杨青山开门而出,不关房门,拂袖而去。他俩面面相觑,抿嘴一笑,一声不响,远远的跟踪杨青山而去。

    杨青山一脸不悦,头也不回,也不顾盼左右,在大街上疾步行走,没发觉有人跟踪他。

    一路之上,除了秋梅二人跟踪杨青山之外,无人盯梢而跟踪他,也无人向他打招呼,相安无事。

    一路之上,一前一后的人,也不知走了多少条街,穿过多少巷道,杨青山来到城中心闹市区,但他却脚仍不停,大步流星地继续赶路,而秋凤梅峰二人唯恐跟丢他,加快脚步,像阴魂不散的鬼一样,仍跟踪他,仍旧不语。杨青山一到闹市区,不少的男人,向他打声招呼,而杨青山却强颜欢笑,不是点头应答,就是出言向那些向他打招呼的人打招呼,但他的脚却忽然加快,十万火急似的赶路。

    这种情形,秋梅二人瞧在眼里,但心里却生疑,心想,他十万火急地赶路,这必定心里有鬼,抑或有文章。

    杨青山一路南行,来到上海滩上最豪华之一的一条街上。然而,这条街那热闹场面,溢于言表。

    这条街位于霞飞路中部;“百乐门”舞厅便在这条街上。

    不一会儿,杨青山来到“百乐门”舞厅门前道路上时,倏地站住,眯起眼睛,侧首瞥视了“百乐门”舞厅门口进进出出的人一眼后,迈开大步,向东走去。

    行了一阵,杨青山来到一幢豪华的房门前,掏出一盒香烟,抽出一支,划然火柴,点燃香烟后,不知为啥,眉头一皱,深吸香烟。

    这时,呀的一声,房门应声而开,一位约四十岁的女子,袅袅婷婷步了出来,在门口一站,宛似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