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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死唤醒女认生父女神偷伺机救儿

    他俩像蛇一样缠在一起……

    他们如胶似漆一阵,云开雾散。

    秋春抚摸华英那白玉般的脸蛋儿,但脸无愧色,笑道:“阿英,你吗,我不能纳你为妾,敬请你见谅!阿英,你跟苟国华结婚吧,这样遮丑,他人就不认为你是伤风败俗的女子了。你放心,我会给你一笔钱的。”

    华英知道自己身份,也不说什么,同意嫁给心仪的男人苟国华为妻了。

    华英出阁之前,秋春没有食言,给华英一笔钱。

    华英虽穷,但有骨气,在收钱时,却谈出条件。她的条件,出乎秋春意料。但秋春在瞻前顾后下,只好答允。

    华英出阁了,秋春信守诺言,不再性骚扰她,让他俩过安稳而幸福的生活了。

    由此一来,他们小两口的生活,过得有滋有味的。

    华英临盆,秋春得知,却没到来,他却给了他们一笔钱,他俩小两口那个惊喜,难以言表。

    华英在医院产下一女,他们夫妇那高兴之情,溢于言表。

    华英给孩子取了个名字,叫苟春,苟国华也不反对,也不怀疑,也不说什么,同意妻子的,从此孩子的名字不再更改。

    苟春听了,犹如晴天一个霹雳,啊声大叫,她的头如同中了一棍,脑里嗡的一声,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秋凤救醒苟春后,看着华英,说道:“后面的事,你别讲,由苟国华他讲了。”

    华英点头,不在讲述。

    秋凤看着苟国华,说道:“下文,你讲吧。”

    苟国华不说什么,讲述起来。

    一日,苟国华从外面买菜回来,见华英不在厨房,于是朝卧室走去。

    在卧室门前,苟国华窃听了房里的人的交谈之话,霍然大怒,推门而进房里,见是秋春和他妻子搂抱着谈话。

    苟国华不禁一愣,跟着大怒,像狮子似的,大吼一声,冲了上去,想打人,但被赤裸裸的秋春一脚踢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他俩神情慌张又尴尬,一声不吭,迅快地穿上衣裤,坐在桌上低着脑袋,仍不言语。

    苟国华忍痛站起,抡拳打人,但被秋春擒住了手,但听秋春说道:“你冷静,别激动,坐下来,咱们好好的谈,好么?”

    他们做生意似的,讨价还价的谈了一阵,便交易了。

    秋春给他们付了一大笔钱,便扬长而去。他这一去,便没再来。

    苟国华怕秋春再来勾引华英,于是卖了他们两栋房子,在城另个地方买房住了下来。

    苟国华一住下来,却过着忐忑不安的日子。

    过了一段日子,苟国华见秋春没找上门来,便放心大胆的折磨华英,又折磨苟春。华英不护自己,只护女儿。苟国华见华英拼命似的护着苟春,杀不了苟春,便又折磨华英,华英在他摧残下,由此一来,病了,病得不轻。

    华英在病中,时时刻刻护着孩子,可是苟国华变了一个人,判若两人,不但不折磨华英不摧残苟春,反而侍候华英无微不至,这令他俩母女百思不得其解。

    苟国华一见华英的病大有好转,疯了似的,又摧残华英和女儿,那个毒辣之情,难以形容。

    她俩母女在他摧残中,这才醒悟,原来他是把华英的伤病医好之后,再折磨人,让华英再受摧残的滋味,使其她……

    苟国华又请郎中医华英,华英吃药,病情又好转了,他就又摧残华英,如此一来,华英便落下了难以治愈的病。

    华英为了女儿,才没自杀,她俩母女过的什么日子,可想而知。

    一日,苟春救了一人,那人就是“玉面神偷”花卉。花卉伤好之后,便住下来不走,教苟春武功和偷盗,这么一来,苟国华便无法摧残人了,他很是气恼,但又无可奈何。

    苟国华一怒之下,出了家门,就去找秋春要钱。秋春二话不说,给了他一笔钱,同时教他干地下工作的事,想培养他成为一个有用之才。

    苟国华干地下工作中,发现秋春是个中共地下工作者,于是酝酿计谋,把秋春除之而后快。因此一来,他便虚与委蛇,同时委曲求全,赢得他心,伺机而动,致秋春于死地。

    苟国华得到秋春的信赖,于是叛变了。

    苟国华讲到这儿,华英趋步上前,挥手打了他一耳光,怒骂一句,咬牙切齿道:“恶贼,你万万没想到,你叛变无人知,但我却知道!我一知你叛变后,不但不冲动,反而冷静,悄悄的把你叛变的事,向秋春告诉了。”

    苟国华指着华英,破口大骂一句后,嘴唇颤动,但不再说话。

    秋春冷冷一笑,道:“姓苟的,你可知道,我为……”

    苟国华怒声打断他的话道:“我叛变,都是因你这杂种!我扮你的模样去救人,就是深得你心,这样把人带到目的地,等人来抓刘英等人!”

    秋凤怒声骂道:“恶贼,你当真可恶极矣!”

    秋春趋步上去,揪住苟国华的胸衣,怒声问道:“你投靠了谁?快说,快说!”他话说完,左拳紧握,扬了一扬,作势欲打。

    苟国华不畏不惧,哈哈一笑,道:“我死之前,揭了你们的丑,真乃我人生中一大快事!”说罢,猛一咬舌,整个人痉挛一阵,脑袋一偏,嘴角渗出黑血,气绝而亡,见他姥姥去了。

    秋春等人忽见此情,都大惊失色,噤若寒蝉。

    良久良久,秋春回过神来,长叹不语。

    这时,苟春发疯似的大叫一声,冲了上来,抱住苟国华的尸体,哭叫不已。

    华英一边咳嗽,一边拄着拐杖,颤颤巍巍步到苟春身边,怒声说道:“春儿,你伤什么心?他该死,该死!像他这种大奸大恶之人,你不值得悲恸欲绝!”

    苟春像触电一样,跳了起来,指着华英,怒声骂道:“老不知羞的淫妇,你真恶毒,恶毒!”

    华英一听这话,气得火冒三丈,但她这一动怒,非同小可!

    哇的一声,华英口喷鲜血,张口想说,却说不出话。

    秋春神情惊慌,一把扶住她,颤声叫道:“阿英,阿英!”

    华英缓过气来,推开秋春,盯着苟春,潸然泪下,哽咽叫道:“春儿,春儿!你……”张嘴又吐了一口血。

    苟春满脸怨恨,无动于衷,大声说道:“我不是春儿,不是春儿!我是人人齿冷的杂种,杂种!”

    哇的一声,华英悲愤中,又口喷鲜血,大声说道:“你别上来扶我!”

    苟春一听,愣了一愣,止步不上前扶华英。

    华英盯着苟春,老泪纵横,问道:“春儿,我是妈妈,你不认……妈妈是么?”

    苟春一听这话,把心一横,面布怒容,恶狠狠道:“不认,不认!”

    华英苦涩一笑,但这一笑,却又哇的一声,又张嘴喷出一口血。

    华英捂住胸口,拿桩站住,仰首凄切一笑,跟着大叫一声。她左手一抖,袖中之刀掉落在她手上,她握住刀把,猛地插入她胸中,凄厉一声大笑,她瘫坐在地,伤心地嘤嘤哭泣。

    秋春苟春二人乍遇此情,惊得魂飞魄散,啊的一声大叫,奔了上去,扶住华英,哭着不语。

    华英惨然一笑,泪如雨下,脸泛羞愧地说道:“我罪孽深重,以死谢春儿之罪!春哥,你我……唉!”

    苟春咬着嘴唇,不言不语,但眼泪像泉水一样,不断地流。

    华英咳嗽一阵,道:“春儿……”话说这儿,她一手抓住一人的一只手,奋力握在一起,接着又道,“春儿,爸妈虽苟且,大大不对,但却生下了你,你……”话说至此,又咳嗽了。

    华英在秋春拍背之下,缓和了气,不再咳嗽,鼓足力气,说道:“妈以死唤醒你认父,你……”

    苟春怒声打断她的话道:“我不认淫贼为父的!”

    华英气得又吐血又咳嗽,但她想站起,浑身无力,那能站得起来?可是她不让他们搀扶,奋力站了起来,咳嗽不语。

    华英虽站了起来,但她如同风中的破门,不停摇晃,摇摇欲坠。

    华英喉咙里发出令人难料的嗝咕之声,她咳嗽道:“春儿,妈大限将至,你能不能让妈死也瞑目呀?春儿,你……”话说这儿,再也站不住,瘫坐在地,嘴巴一张,又吐口血,又咳嗽了。

    秋春老泪纵横,想说几句劝导和安慰的话,可是他喉中好像被一物给塞住一样,说不出话。

    华英再度把他们父女的手握在一起,断断续续道:“春儿,你……你认……秋春他……为父么?妈快……死……”

    苟春见她妈这副渴望和乞求的模样,于心不忍,一边点头,一边哽咽道:“我认我认。”

    华英一听,破涕为笑,道:“快喊……快喊爸。”

    苟春看了看秋春,又看了一看华英,鼓足勇气,叫道:“爸……爸爸。”话音涩滞。华英甜甜一笑,嘴张一张,想说话,但死神降临,没再开口说话了,双目一闭,气绝而亡。

    她虽死了,但不含恨九泉,死也瞑目了。

    秋春父女俩抱住华英的尸体,悲恸欲绝。

    秋凤等人受他们的感染,痛哭失声。

    他俩父女在秋凤等人劝导下,止哭敛泪,面面相觑,相视不语。

    半晌,秋春张开双臂,一把把苟春揽在怀里,伤心而高兴的哭道:“春儿春儿。”

    苟春抱住秋春哭着叫道:“爸爸,爸爸。”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父女痛哭一阵,秋春劝女儿不哭之后,说道:“春儿,你妈和你的养父,能否葬在一起么?”边问边揩苟春眼泪。

    苟春抽噎道:“养父虽恶,但因你们……唉!”顿了顿,又道,“把他们共葬一穴,让他们做个名副其实的夫妻吧。”

    她话一说完,秋凤幸灾乐祸似的,哈哈笑着,拍手说好。

    苟春怒瞪她一眼,呸了一声,啐了一口,欲言又止。

    秋春盯着一人,道:“赵华,天已大亮,你带起同僚,把他们合葬了吧。”

    他不待赵华开腔,朝秋凤道:“凤儿,你陪你姐。”

    秋凤仍笑着脸,娇嗔道:“我是他师父,那……”

    苟春柳眉一扬,怒声打断她的话道:“死妮子,我是你姐,你胆敢以下犯上,当真找打!”

    秋凤咯的一声,笑出了声,但她不招架,闪身避开,也不还击。

    苟春恼羞成怒,喝骂一句,纵身扑打秋凤,秋凤格格娇笑着,闪身躲打。

    姐妹俩一个追打,一个逃遁,看得梅峰等人破涕为笑,起哄奚落。

    这时,秋凤一个转身,抱住苟春,笑着叫道:“姐姐姐姐,姐姐姐姐!”话声真甜,甜得如蜜。

    苟春搂住秋凤,应了几声,高兴得哭了。

    这天上午,城北郊区一个林子里,一座新坟兀立在林子中,秋凤扶着苟春出了林子,挽着她姐的手,没话找话,跟苟春说话,使其苟春高兴,别再悲痛欲绝。

    苟春明白她意,也就跟她聊天,排遣心中悲恸。

    秋凤与苟春闲聊一阵,忽然想起一事,纳闷儿问道:“你师父她呢?怎么不见她呢?”

    苟春道:“师父,她住城北。”

    秋凤一听,心里奇怪,皱眉问道:“听你养父说,你师父她像癞皮狗似的,在你家住下不走,可你师父却不在你家里住,这……这是怎么回事呀?”

    苟春一脸纳罕,摇首说道:“师父忽然不住我们家,但我不知是什么原因。走,我带你去见我师父去。”

    姐妹俩不再谈正题,扯开闲话,一边闲聊,一边朝目的地走去。

    不一会儿,她俩来到目的地,苟春带着秋凤进入一间房门里,惊喜道:“师父师父,您在家啊?”

    秋凤见苟春的师父,是一位颇有姿色的中年妇女,而她却长了一双勾魂眼,一双会说话的凤眼,颇为勾人魂魄。

    秋凤心里一惊,但她却不露声色。

    “玉面神偷”花卉应了一声,脸泛惊异,问道:“春儿,她是你的什么人啊?你流泪了,发生了什么事了?”说罢,教一个男孩写字。

    秋凤不待苟春介绍,抱拳一拱,道:“晚生秋凤,见过‘玉面神偷’花卉,花老前辈。”

    “玉面神偷”花卉闻声诧异,站直了身,看着秋凤,正欲开腔,一个声音嘶哑的男子大声道:“姓花的,你看我是什么人?”

    话音一落,秋春大踏而步,步进房来,而他身后,却跟着八个男子,都是与秋春一起干地下工作的人。他们个个都端着枪,对着花卉,但没开枪。

    然而,秋春声哑,不足为奇,因他情妇华英自杀而亡一事,他伤心哭泣把嗓子哭哑了的。

    秋凤姐妹二人惊喜中,见此情形,不禁诧异,张口想说,好像有人忽然扼住咽喉一般,说不出话。

    秋春右手一挥,道:“春儿,你们别说话。”

    秋春把目光移开,怒目而视“玉面神偷”花卉道:“我……”他指着他自己鼻子,接着又说,“我,你不认识我呀?”

    “玉面神偷”乍见他一进来,犀利的勾魂之眼,就一眼认出他就是秋春了,她心里一惊,但她面上却不动声色,故作惊愕,而心里却想应付他的话。

    她一听完秋春的话,仍故作纳闷,瞪圆眼睛,问道:“恕我眼拙,我不认识阁下,阁下还请告知,我好称呼。”

    秋春哎呀一声,冷冷一笑,说道:“你呀,真是贵人多忘事呀?民国13年初夏,一天晚上,一个胆大包天的蒙面女子光顾我家,盗走我一幅画,被我打伤,但她把画向我掷来,逃出了我家后门,逃至一条街中央时,我和我的家丁追上了她,与她恶斗,把她打伤,但她厉害,突围而遁。她虽蒙面,但她的真容还是被我看清了真面容。”

    “玉面神偷”花卉听得胆战心惊,但她不露声色,故作尴尬,笑了一笑,道:“秋老板,幸会幸会!”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拂了一拂额头上的秀发,似乎掩饰紧张之情。

    啪啪两声,秋春拍手两下,嘿嘿冷笑道:“你认出我,好记性,真是好记性!”

    秋春不待她说话,仰首哈哈一笑,讥讽道:“你不眼拙,好眼力,好眼力啊?”“玉面神偷”花卉故作讪讪一笑,但不言语。

    这时,那写字的男孩腾地站起,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秋春,怒道:“什么人,这般无礼对待我妈,找死!”

    “玉面神偷”花卉花容失色,颤声怒道:“阿俊,你不可……”

    秋春怒声打断他的话道:“站住!”

    秋春喝住阿俊之后,右手一挥,但不言语。

    他身边一人,忽见他的手势,心领神会,一把抓住阿俊的背衣,枪抵他头,厉声喝骂道:“小杂种,别动!动,我打死你!”

    哇的一声,阿俊吓哭了,哭着叫道:“妈妈,妈妈,你快快……救我,救救……救我!”

    “玉面神偷”花卉想救阿俊,可是不敢贸然动身去救他,因为数个枪口指着她。可是她却暗暗打起精神,伺机救人。